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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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再至朝歌城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5

  當天夜裏。
  寒冷的上德峰忽然多出壹絲燥意。
  星光落下,直抵井底,照著黑狗。
  屍狗睜開眼睛向天空望去。
  隨星光壹道落下的不是井九,而是五段通體焦黑、蘊著無窮雷威的木頭。
  這便是青山至寶——雷魂木。
  如今青山宗只有六段雷魂木,其中壹段尚未完全成熟,還在碧湖峰頂接受雷暴洗禮。
  井九與趙臘月把白鬼從碧湖峰抱到神末峰的時候,把那五段成熟的雷魂木壹道帶了過去。
  除了掌門真人與元騎鯨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包括碧湖峰的人們。
  屍狗低頭嗅了嗅落在身前的五段雷魂木,沈默片刻後扒到了自己的身體下面,像骨頭壹樣藏好。
  ……
  ……
  第二天清晨,神末峰頂。
  顧清說道:“那輛車在果成寺,要不要喊人送回來?”
  井九說道:“不用,那樣太慢。”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把貓抱進懷裏,然後坐到了鐵劍上。
  鐵劍帶著他的身體,斜斜向著天空飛去。
  趙臘月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心情微異,總覺得他有些著急,不像從前那般淡然從容,或者說懶。
  顧清贊美說道:“這才是真正的乘劍而去……這才叫仙家風範。”
  元曲怔了怔,有些猶豫說道:“這不就是騎驢嗎?”
  ……
  ……
  遠遠看著朝歌城,井九便落了下來,把鐵劍用布裹好背到身後,拎著白貓向前方走去。
  他已經是神末峰長老,離開青山只需要進行報備,但他知道自己的離開必然會引發很多議論。
  他沒有讓趙臘月隱瞞自己未能破境的事實。
  朝歌城很快便到,有著趙臘月當年準備的路引,進城非常順利。
  天空裏落著微雪,落在他戴著的笠帽上,漸漸積成薄霜。
  更多的雪落在街道上,被行人踩成泥濘。
  深冬時節,朝歌城依然遊人如織,尤其是白馬湖壹帶本就繁華,今日多了很多賞雪的人,更是熱鬧。
  井九的衣袖微動,白貓探出頭來,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向著四周望去。
  它喜靜不喜動,根本不願意離開青山,只是被那段舊事勾動了某些情緒才會出來。
  這時候看著與青山裏截然不同的熱鬧景象,它忽然覺得出來走走也不錯。
  多年沒見,朝歌城似乎幹凈了很多。
  井九說道:“小心些,莫要讓人看見。”
  白貓心想我可是個活物,不是法寶,不讓我看風景,那多無聊?就算被人發現身份,那又能如何?
  井九說道:“不是怕人知道妳的來歷,而是遛貓本來就是件極怪異的事,我不想被太多人註意。”
  白貓喵嗚叫了壹聲,表示妳要覺得不方便咋不把那條狗帶出來?
  井九走進街邊壹家醫館。
  醫館的匾上刻著朵海棠花,正是卷簾人。
  片刻後他從醫館裏走了出來,不知道問了些什麽。
  趙臘月的感覺沒有錯。
  他的心情確實有些急迫。
  世間只有師兄能讓他產生這種情緒。
  他與師兄等於都是重新開始修行,而師兄逃離劍獄比他回到青山的時間早壹年。
  他以前確信自己可以輕易地追回這壹年時間。
  這與天賦有壹定關系,真正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用的方法不同。
  井九的方法源自果成寺與水月庵。
  當年他與禪子在神末峰頂論道百日,論的便是轉世金輪之道——因為某些原因,禪子是世間對此道造詣最深之人。
  之前很多年,他還曾經與連三月研究過壹段時間,在雪原時他教給白早的丹珠古經,便是當年的成果。
  在適應這具身體後,井九覺得這個方法堪稱完美,誰曾想現在卻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讓他有些不安,然後很自然地想起師兄的方法。
  師兄的方法源自冥部,有很多弊端與隱患——比如很難尋找到與神魂完美契合的身體,就算找到了也無法解決速朽的問題。
  井九不會重新嘗試這種方法,卻通過這想到了解決劍鬼問題的可能。
  他尋找幫助的對象是壹位冥部的強者。
  青山劍獄也關著很多冥部強者,但不夠強。
  他要學的是冥部最高階的魂火之禦。
  這種級別的冥部強者,朝天大陸只有壹個地方有。
  小雪繼續飄落,落在屋檐上很快化掉,如濕漉的蒼龍的角。
  井九站在巷口看著不遠處的太常寺。
  那裏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白貓看著那邊,流露出敵意,氣息卻更加收斂,似不想驚動了誰。
  ……
  ……
  井九走上臺階,按下那塊青磚,然後敲門。
  沒過多長時間,有腳步聲響起,門被推開,露出壹張稚嫩的臉。
  “請問您是?”
  問話的少年約摸十二三歲,好奇地看著井九。
  井九戴著笠帽,但少年比他矮很多,又站得近,很容易便看到了他的臉。
  那名少年臉上流露出震驚的情緒,然後想起了什麽,激動地喊道:“妳……妳是小叔嗎?”
  井九也想了起來,少年應該是井商的兒子,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侄兒。
  當年他來朝歌城的時候,小家夥要他抱,被他拒絕後大哭了壹場。
  沒想到當年的小孩子,已經變得這麽大了。
  如果是壹般人,這時候大概會生出很多感嘆,關於時間家庭以及生命。
  井九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少年因為他的冷淡有些茫然,忽然想起來父親這些年的叮囑——小叔並非普通人——趕緊收拾心情,領著他向門裏走去。
  井府如當年壹樣清靜,花廳與側院之間的小園隨意種著些樹,往右手望去,隱隱可以看到那株海棠,承著積雪,就像是盛開著花。
  井九隨意看了兩眼,還是沒有看到下人,只是西北面的院墻被推倒了壹半,似乎準備擴建。
  井商夫婦已經迎出花廳外,那位老太爺站在廳裏,有些不安地搓著手,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合適。
  井九想了想,問道:“吃了嗎?”
  花廳裏的桌上擺著碗碟,菜肴已殘。
  氣氛有些尷尬。
  井商知道井九是想表達善意。
  雖然這句問候顯得很笨拙,更不應該出現在家人之間。
  但難道他還真敢把井九真的當家人。
  “吃過了。”
  井商笑著回答道,示意夫人與父親不用太過緊張,帶著井九向側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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