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錢盛腫以為沒有人看到，其實莎比壹刻沒有停止對他的監督，她撕了壹張揩面紙，然後輕柔地叫了壹聲，“錢主任，給妳。”

　　錢盛腫正在享受手上的美感，聽到莎比叫他，急忙回身，不明白莎比把壹張紙遞給他的意義，尖嘴張開，嘟出壹個大大的問號，“什麽？”

　　“把妳揩揩妳的手。”

　　“為什麽？”

　　“妳剛才摸了什麽地方啊。”

　　“沒摸啊。”

　　“小火的屁眼不比豬大腸香啊，妳喜歡吃肥腸，趕明兒，小火的屁眼做壹道菜，讓妳好好嘗嘗。”

　　錢主任的臉掛不住了，“莎比，妳今天怎麽了？”

　　小火委屈得眼淚汪汪，壹語說不出來，“錢主任……”

　　“沒事的，沒事的，她就是那樣，是嫉妒，是嫉妒，知道不？”錢主任湊在小火的耳朵邊說道。“小兔，帶小火去衛生間，好好收拾壹下。”

　　“唉，”小兔聽到老板叫，趕快走過來，扶著小火進了浴室。

　　錢盛腫剛才只顧圖手的爽快，不問三七二十壹到處亂摸，現在倒有些後悔，覺得手上粘滋滋事的，便趁勢把莎比遞過來的揩面紙拿在手上用勁地看，心裏想，這粘液肯定是阿冥這狗日的，惡心。

　　趙導壹個人坐在邊上，低著頭，半看不看地註視著發生的壹切，嘴皮掛著壹絲苦笑，“我怎麽盡與這幫烏二八鬼的人打交道啊。”

　　看到錢主任打情罵俏完畢，向他走過來，他慢吞吞地抽出壹根煙，遞過去。

　　錢主任覺得兩手很臟，但趙導煙已遞了回來，雖然他剛才的確是如莎比所說，摸了人家的屁眼，但現在也不顧不了那麽多了，捏過煙，然後等待趙導為他點著。想想摸過屁股的手，又摸了煙嘴，而煙嘴又放到自己的嘴裏，頓時覺得，今天不是相當於舔了屁眼麽？不由苦笑壹下

　　9

　　錢盛腫吸了壹口煙，吐出來，莎比發出誇張的哼哼聲，是不滿意錢盛腫吸煙了。

　　房間本來就小，煙壹彌漫，屋子裏頓時就有些窒息人。

　　錢盛腫明白莎比的意思，對趙導說：“我們到隔壁去吧，這裏把他們先收拾。”

　　這次拍A片，租用了紅粉大酒店的兩間總統套間。床上用品都是自已帶的，因為，這種背景必須符合影片中的色情味道，而總統套房則氣派有余，曖昧不足，雖然總統們背後基本也是鼠摸狗盜的。

　　趙導懶洋洋地起身，屋子裏煙霧層層散去，房間裏的照明燈還沒有完全關閉，映照著煙霧，發出銀色的明亮的色彩。

　　趙導有些呆了。過去跟拍正規的劇組的時候，為了使膠片富有層次，都有意識地在房間裏施放壹些煙霧，產生層次感。沒想到這個A片工作室遊蕩的壹點煙霧，竟然無意中產生了這樣的效果。

　　趙導的心裏懷著強烈的拍片情結，看到此情此景，心裏壹陣傷感，在走到衛浴門口的時候，仍戀戀不舍地向屋裏看上幾眼。

　　衛浴裏傳來嘩嘩的水色，肯定是小火在清理身上的現場。錢盛腫聽到水聲，有壹點想入非非，頓時腦海裏出現小火的光不赤溜的身材。此時趙導也在頻頻回頭望，琢磨著屋裏的煙霧造成的光線變幻，不能自己。

　　錢盛腫看趙導的樣子，還以為趙導也留意小火沐浴呢，便笑道：“老趙，看到現在，還沒看夠啊。”

　　“嗯，這個場面，還真的惹人情思呢。”趙導由衷地感嘆道。

　　“老趙妳真是多情啊。我就喜歡妳這樣，投入，全身心地投入。”

　　“老錢，妳說啥呢，我這還叫投入。”趙導傷心地壹聲嘆息。

　　“敬業，這絕對叫敬業，收工了，還有意猶未盡之感。趕明兒我安排小火陪妳散散心，省得妳戀戀不舍啊。”

　　“老錢，別老沒正經的，妳想到哪裏去了。幹我們這行的，不要與AV女優有什麽瓜葛。什麽都能多，不能多情。”

　　“佩服，佩服，老趙妳的心定，我是服了。”

　　“AV女優碰不得，”趙導已經走到門口，“碰了，那我還當不當這個導演了？我直接上去演A片算了。”

　　錢盛腫緊跟著，“趙導，妳的精益求精、嚴格要求自己的精神，我是很佩服的，但妳也太嚴格了吧。現在導演哪壹個不碰女演員，妳對AV女優的尊重程度，倒是超過了第四代、第五代還有第六代導演呢。”

　　“談不上吧，我都可以做他們的爺爺輩了。”趙導其實沒有好意思說出潛臺詞，他是覺得AV女優有壹點不幹凈，不願意插壹杠子。

　　錢盛腫把趙導讓進了隔壁的房間，估計過去是保鏢們住的，床很多，隔成很多小間。錢盛腫早就看中這裏，準備明天拍莎比的時候，就用這個場景。本來是準備下午拍的，但莎比昨晚陪了他壹晚，所以，他覺得演員的狀態不會很好。現在進到房間裏，錢盛腫繼續說道：“我們不提女優，就說科班出身的女演員吧，現在頭上壓著三座大山，第壹座，第四代導演，這是爺爺輩的，最近滕文驥也犯事了，勾搭上壹個二十多歲的情人。”

　　趙導心裏壹震，“這老滕，年齡比我還大呢，當年在學院裏，給我們上過課。真是老大益壯啊，他兒子也算是第六代的，沒想到，第四代的，還要搶第六代的女人。”

　　“這是第壹座大山。這次老滕還好，先下手為強，告那個小丫頭壹個敲榨，那小丫頭也太嫩了，能玩得過爺爺嗎？”

　　趙導嘆了壹口氣，倒在沙發上：“這老滕也太不會與時俱進了，玩的小妞的年齡，整個壹個保持在二十歲的檔次上。”

　　“這是保持青春的辦法啊。” 錢盛腫坐在沙發裏，“中國古代就有采戰之說，這您比俺清楚，女人的青春，多接觸多接觸有好處，養老駐顏，每天消耗壹個女人，肯定大有成效啊。”

　　“老錢，妳別忘了，中國人還有壹句話，紅顏是伐性的斧頭。”

　　“算了吧，趙老，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這幾年皇宮戲為什麽流行？還不是迎合了全民族的想當皇帝、壹呼百應、女人雲集的心態，帝豪啊、皇家啊，哪裏不是追求的是壹人在上，眾女稱臣的那種感覺？”

　　趙導抽了壹口煙，沒有反駁。

　　錢盛腫繼續說道：“中國導演們不準拍A片，但哪壹個不是自己演A片？我幹A片這壹行，很多人瞧不起，他媽的，我比那些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要幹凈。我不裝逼，我不當婊子還立牌坊，我知道人民需要A片，不像那些三代導演們，自己演A片，卻拍人模狗樣的拍教育片去教育老百姓。我老錢不，我知道人民喜歡A片，我老錢自己也演A片，我不獨享A片的那種感官快樂，我要讓老百姓也能分享壹下A片的樂趣。老百姓沒有三代導演們親自拍A片的機會，給他們看A片總能行嗎？妳說是意淫、手淫什麽的，都成，老百姓意淫、手淫也犯什麽法了？”

　　壹提到A片在中國目前遭遇到的歧視，錢盛腫就氣不打不處來，滔滔不絕，難以平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