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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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1章 流放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8

  翌日,丞相周亞夫帶著九卿們,聯袂上奏:臣丞相亞夫、臣太常彭祖、臣廷尉禹……昧死言:臣等謹與宗室諸侯王、列侯外戚元老等議,皆以為:王榮忤逆不孝,廢先帝法,用巫蠱之事,行叛逆之舉,私刻印璽,作龍袍,喪心病狂!群臣皆議論當法!
  這自然是毫不意外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淮南厲王也享受到了相同待遇,所有大臣壹致要求誅殺。
  更何況,現在劉榮幹的事情,比淮南厲王還要惡劣得多。
  他不僅僅不孝,更做出了巫蠱詛咒之事。
  這在諸夏民族社會是不可能被饒恕和寬恕的罪過。
  劉徹看完奏疏,立刻就批復:朕不忍致法於王,其赦王榮死罪。
  若只是如此,那麽,這就又是壹出淮南厲王故事。
  但,劉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對劉榮的下場做好安排了。
  他提筆接著寫道:朕聞,昔者湯放桀於南巢,天下稱譽,其放王榮於倭奴列島之北,永世不得再回中國!
  詔書壹下,朝野瞬間安靜了下來。
  諸侯王們更是戰戰兢兢,連話都不敢說了。
  實在是,這個處罰太可怕了!
  倭奴列島是什麽地方?
  壹個生番野人群居之地,島上的人,甚至還停留在原始時代的母系社會。
  在如今漢室的世界認知裏,倭奴列島就屬於比夷狄還夷狄的蠻荒之島。
  劉榮被流放過去,下場恐怕比淮南厲王還要慘!
  但隨後,補充的命令,告訴了人們,劉榮的下場,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糟糕。
  劉徹命令樓船衙門,將劉榮送到倭奴列島北方的壹個四面臨海,沒有人煙的荒島上。
  除了每個季度定時給他送壹批生活必需品外,不許任何人接近和靠近。
  劉榮只被準許攜帶兩個宦官和十石物資。
  換句話說,他的余生,將會是在壹個除了兩個監視他的宦官之外,沒有絲毫人煙的荒島上渡過。
  他從此就將失去他過去擁有的壹切地位和特權。
  而這對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諸侯王們來說,簡直就是比死還難受千百倍的刑罰。
  世人終於領略到了劉徹的狠辣之處。
  但偏偏,沒有任何人能挑錯。
  甚至連劉榮也只能三呼萬歲,感激涕零。
  他甚至不敢自殺,只能選擇硬著頭皮,去那個荒島上渡過自己的余生。
  因為,假如他自殺了,那麽,他的兒子就可能被他牽連、連累。
  “陛下……真不愧是太宗指定的隔代繼承人啊……”衡山王劉賜聽說了此事後,心有余悸的想著。
  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怕萬壹自己將來惹惱了天子,天子也將他丟到壹個荒島上自生自滅。
  這樣的事情,只是想想,就已經很恐怖了!
  從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諸侯王們,如何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未來?怎麽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其他諸侯王也都是戰戰兢兢,被嚇了壹大跳。
  特別是淮陽王劉余,幾乎被嚇得好幾天都不敢入睡。
  當然,有人憂愁,自然有人歡喜。
  魯王劉端現在就無比高興,甚至是幸福的抱著壹個嬰兒。
  這是壹個男孩,劉榮剛剛出生不足半年的幼子。
  而現在,他成為自己的子嗣。
  劉端壹夜之間,找到了自己的未來和幸福。
  他有了繼承人了,他的悲劇宣告結束了。
  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死後,只能以發覆面,無顏去見列祖列宗,也不需要再去憂愁百年之後,沒有香火血食祭祀,自己只能孤單而寂寞的躺在冰冷的墳墓直到時間的盡頭。
  “陛下,臣弟……”抱著這個嬰兒,劉端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激了,他只能是感恩不盡的拜道:“從今往後,臣弟就是陛下門下的走狗和鷹犬,陛下指東,臣弟絕不往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朕與王,兄弟手足也……”劉徹笑呵呵的道:“這些客套話就不必多言了,依朕看,魯王還是好好想想,為王世子起個名字吧……”
  “還請陛下賜名!”劉端想都沒想,就拜道。
  “朕來起名啊……”劉徹思慮再三,然後道:“就叫他劉過吧……”
  “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朕希望世子將來可以做壹個對國家社稷有功之人……”
  嗯,最好能像楊過那樣……
  劉端不知道楊過的梗,但還是高興的道:“謝陛下賜名!”
  然後,他就抱起那個小小的孩子,臉上都快笑開花了。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人生完整了。
  劉徹看著劉端的模樣,也非常欣慰。
  這麽多兄弟裏,劉徹最同情的就是這個弟弟了。
  如今,能夠看到他重獲新生,劉徹很開心。
  ……
  當劉榮被押解著,坐上馬車,由軍隊押送,前往齊魯的時候。
  元德七年結束了。
  現在,已是元德八年冬十月甲子。
  整個長安城,家家戶戶都忙著釘桃符。
  根本沒有人註意到,那個他們嘴裏的當代桀紂劉榮,已經悄然遠去。
  不過,在政壇上,尤其是學術界,此事的余波和漣漪,卻壹直在不斷回響。
  劉榮被流放到倭奴列島壹個荒島上的事情,深深的影響和震撼了無數人的神經。
  首當其沖的就是法家。
  韓非子的名言,再次回響在人民耳畔: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弒其君者也,而天下譽之。
  商君的鼓動,更是不絕於耳:所謂壹刑者,刑無等級。
  再沒有比劉榮這個活的事例,更能佐證商君韓非言論的證據了。
  淮南王劉榮,先帝長子、天子同產長兄,照樣被論法如罪,流放去了倭奴列島。
  連劉榮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都無法豁免法律,列侯將相們何德何能,敢說自己淩駕於法律之上?
  法家士氣大振,而儒家則窮於奔命。
  迫於無奈,也出於現實的需要。
  董仲舒和胡毋生等儒家巨頭,不得不開始帶著弟子門徒,紮進了故紙堆之中,開始翻查和研究漢律。
  儒家的法律派就此開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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