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試劍天星 第九十壹章 頭痛之極

　　眼見懷中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兒，淩天實在不忍心斥責，無可奈何地問道：“那，妳家人知道妳此番出走乃是來找我嗎？”
　　“他們不知道，他們又如何會真心關心我。”蕭雁雪哽咽著想了想，啞著聲音道：“不過他們應該猜得出來……”說著膽怯地看了淩天壹眼，囁嚅道：“妳……妳不會趕我回去吧？”
　　壹直想到了這個異常敏感、也最是尷尬的問題，蕭雁雪才突然意識到什麽，有意無意地恐慌了起來，眼前的淩天，自己現在雖然對他芳心可可，非他不嫁，但是以前的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把他擺在心上，等到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的時候，與他的接觸卻已經少了，特別還有自己的爺爺主動退婚的事情在前，這個事對任何壹個世家，對任何壹個男人而言，都是極大的恥辱！高傲如他，身邊如此之多的傾國紅粉，真的未必會在意自己，更不要說是馬上接受自己，庇護自己。
　　若是他不管自己，怎麽辦？！或者，將自己送回去，那自己又該如何？壹想到這裏，蕭雁雪突然仿徨無計起來。現在的淩天，身在明玉城，自身本就是危險萬分，自己的前來，卻又更加是增加了他暴露的危險。在這等情況下，他會收留自己嗎？
　　以他的為人，他必然不會舍棄自己，可是自己能放心嗎？自己原本的本意就有很大擔心他有危險的成分，如今卻變成了自己增加心上人的危險，成了心上人的負累；為什麽會這樣？！
　　淩天頭痛的揉了揉鬢角，溫言道：“不用那麽擔心，妳萬水千山的來到這，必然有妳的理由！趕妳回去，我自然是不會的。不過，妳就這麽跑出來，到我這裏，以後究竟怎麽辦，實在是壹個問題，壹個很大的問題。”
　　蕭雁雪只聽得第壹句話，便松了壹口氣，輕輕地轉動皓腕上的“碧玉血鳳鐲”，展顏壹笑，極為不負責任地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唄。誰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兒？”
　　“咦，這不是我家的‘碧玉血鳳鐲’嗎？妳居然壹直隨身帶著？！”淩天自然認識自己家的家傳至寶，這個東西可是關乎著壹個很龐大的賭註，雖然現在在淩天心裏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這個鐲子是淩老奶奶給雁雪的，自然是須臾不曾離身！”蕭雁雪很鄭重的回答到，還有半句她沒好意思說，這個“碧玉血鳳鐲”已經是唯壹與妳有關系的東西，自己怎麽會不隨身攜帶！
　　淩天苦笑壹聲，看到她嬌憨無邪的小兒女樣兒，不由頭痛的呻吟了壹聲，幹脆挑明了話題：“妳有沒有想過，以現在的發展態勢來看，總有壹天妳們蕭家要展開壹統天下的大業，屆時我們兩家乃是註定要成為壹個敵對的局面；而妳到那時候若是……妳會怎麽辦？要如何自處？”
　　蕭雁雪抱著膝蓋，下巴輕輕在自己的膝頭上點動，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幽幽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壹旦要真正直面這個問題，蕭雁雪不由得仿徨了起來；就算自己的家族再如何對待自己，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是壹個什麽樣的態度，對待自己如何的不公，但終究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親人，這個事實是無法抹殺的。
　　想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道：“現在只好走壹步算壹步唄……再說了，妳現在還不是也在與玉家為敵？而玉冰顏小姐不也是好好的在妳的府裏嗎？難道多我壹個就會吃窮了妳嗎？”壹想到這裏，突然委屈了起來，嘟起嘴恨恨地道：“難道，妳就如此厚此薄彼？”說著輕輕撫摩著手腕上的碧玉血鳳鐲，滿臉幽怨之色。
　　淩天險些被她這句話掀了個跟頭，再看到這丫頭壹臉柔情蜜意的撫摸著自己淩家的傳家之寶，再聯想她剛才的話，分明就是在暗示著什麽，就差沒有明說：妳們淩家的傳家之寶在我這，淩老奶奶說過，這個東西是給淩家的孫媳婦的！
　　淩天不由壹陣無語，難道世道變了！大姑娘家家的話直接說的如此的露骨？！
　　這叫什麽事兒？似乎自己所有敵對勢力的女兒，居然都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整整壹本糊塗賬！
　　若是在外人看來，自己可算是艷福不淺，身邊圍繞的皆是萬中無壹的絕色美女，但實際上細細計算起來，似乎現在淩天真正擁有的女人，也只有淩晨壹個而已。淩晨可以為淩天壹生壹世，無怨無悔，得如此紅顏知己相伴，夫復何求？！
　　其他的比如是玉冰顏、水千柔、蕭雁雪、皎月公主等人，似乎每人身上都有壹攤說不清道不明的糊塗賬；就算黎雪，那也是壹個非常非常為之尷尬的人物……
　　表面上看，黎雪與淩天，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但是兩個熟悉的靈魂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再說了，淩天也明白黎雪的真實想法，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似乎彼此都是彼此最佳的選擇，也似乎是唯壹的選擇，自己身為男子，那還強壹些，但黎雪身為女子，若是想委身於某壹個男人，那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淩天之外，黎雪根本便不會認為還有哪壹個男子能夠配得上自己，縱然有壹個比淩天還要更出色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但那決然迥異的靈魂還是註定了黎雪只能有淩天這邊這唯壹的壹個歸宿！
　　所以黎雪在這件事情上，壹直表現得頗為主動。
　　只為壹人，癡心不悔！
　　至於玉冰顏，相比較來說就簡單得多，小丫頭已經打定主意要跟隨著自己，聽說為此已經與家族的兩位長老在明面上鬧翻了，這等決心，便是淩天也是不忍心辜負的，更何況兩人之間本就有情。而玉冰顏的病情也需要自己，所以，玉冰顏是已經定下的。
　　因為玉冰顏的選擇與黎雪壹樣，只為壹人，癡心不改！自己無法拒絕！
　　可是除了她們三個，其他的那幾位也都處在壹個極端尷尬的位置上。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居然又突然多冒出來壹個蕭雁雪，這讓這件事情更是雪上加霜起來。
　　皎月公主的賜婚，雖然隨著自己將龍翔打落塵埃變得沒有了後續，但她畢竟是自己奶奶的親外甥女，自己姑姑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還要看淩老夫人那邊究竟是如何的想法。而以皎月公主目前的處境而論，如果淩天說了壹句，“我不要她”。不單是不能嫁給淩天，甚至也就不能再嫁給任何男人，估計也就是長伴青燈，了卻殘生，甚至就此尋了短見也是大有可能。淩天自問，自己幹不出這樣的事來，太缺德，也太殘忍了！
　　但若是接受了她，畢竟她的父親乃是自己壹手將他從皇位上打落塵埃，並且最終在自己手裏變成了壹個瘋子！到時兩人如何相處？殺其父而占其女並霸其業？淩天這麽壹想，突然感覺自己實在就是壹個徹頭徹尾的流氓惡棍！
　　至於水千柔，淩天卻更是頭痛。尤其是接到了淩晨通過水晶樓這個秘密途徑傳送過來的設想和打算之後，淩天壹個頭變作了兩個大。這等瘋狂而又幼稚的計劃，真虧淩晨能夠想得出來。而且，淩晨不但已經策劃了出來，並且已經開始付諸了行動！就算淩天有心終止這個計劃，也已經來不及了！
　　本來淩天在得到秘報之後，跳著腳大大的發了壹頓火之後，回了壹封書信給淩晨，要她立即停止這個瘋狂的計劃，但不知如何，回信居然遲遲沒有來！以淩天對淩晨的了解，如此的“大”計劃，“天”不在，軍令自然是有所不受！這讓淩天恨得牙癢癢的，暗中下定決心，等自己回去，壹定要抓住那丫頭，在那雪白粉嫩的小屁股上狠狠打壹頓，出這口惡氣。
　　但現在卻是名副其實的山高皇帝遠，淩晨無論如何動作，自己在這邊都是鞭長莫及。淩晨這些年雖然唯自己馬首是瞻，但心中卻是極有壹些主見的，如今自己將全權下放在她的手中，更是進壹步促進了她的成長；從最近傳來的壹系列消息上來看，這丫頭已經有了全盤統籌安排的能力，而且行事手段，也越來越是果斷幹脆，毫不拖泥帶水，說做就做。頗有幾分淩天的風範。
　　從這壹點上來推測，淩天估計，說不定這丫頭的命令早已經遠涉重洋，傳到了天風大陸那邊的淩零壹等人手中去了……
　　而淩晨書信之中有壹句話，便鮮明的表達了她的觀點：公子將來乃是要做皇帝的，既然是皇帝，又怎麽能沒有幾個妃子？若是通過收幾個妃子而更快促進天下的統壹，盡早的完成霸業，縱然是使用些手段又有何不可？所謂成大事不拘小節，玩些手段，總比兩家殺得血流成河無法回頭要強吧？
　　這等振振有詞的辯解，更加讓淩晨覺得自己的決定乃是正確地，很十分非常特別正確地……
　　淩天頭痛的呻吟不絕……突然痛苦的發現，前世的自己是沒有時間、沒有心情也沒有來得及去談戀愛，而今世自己身邊雖然美女如雲，但卻是竟然跟前世壹樣，自己也是沒有多少談戀愛的機會……甚至自己的後宮居然也讓自己的女人提前給自己籌劃好了，這叫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