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天下英雄 第七十七章 玄天劍成

　　淩晨恍然大悟，咯咯笑道：“怪不得公子給她壹個月的時間解毒，原來如此。公子妳真是太壞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淩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付水千柔這種對他的家族死忠壹片的女人，就連這種辦法，也是不壹定管用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水姑娘其實挺可憐的。”跟著淩天走了壹段路，感覺到了淩天心情的沈重。淩晨終於小心翼翼的出聲道。
　　“可憐？”淩天冷冷地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壹點也不可憐，現在的她，家族利益在她的心中高於壹切！就像壹個狂熱的宗教人士，隨時會為了宗教獻出自己的壹切。而完全不知道，她自己真正應該走什麽路？自己的未來是什麽樣子的。這不是可憐，而是愚蠢！極度的愚蠢！”
　　“晨兒，作為壹個女人。她可以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而狂熱，而癡迷；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家人，親情，而付出壹切。但是，唯獨我看不順眼的，就是為了所謂家族付出犧牲的女人！家族是什麽？哈哈哈，壹句話說到家，家族就是壹個極端腐朽的陳舊招牌！商場上，女人犧牲自己的身體和幸福為家族換來生存，換來利益；官場上，用女人換來自己家族的飛黃騰達，青雲直上；對外邦交上，用女人換來暫時的和平！哈哈哈，笑話！這些本應該是男人去沖去殺去闖的事情，卻用壹個個女人換來？這是最大的可恥！所有這樣做的家族中的男人，根本不配做男人！他們都應該自己閹割了去做太監！”
　　“至於所有那些心甘情願為了家族犧牲自己的女人，她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付出了壹切之後，換來的是什麽！換來的只是家族的漠視，除了她們自己的爹娘，家族之中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她們是否幸福！那麽，犧牲真的值得嗎？”
　　“自己的人生就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無論是男是女，結果都壹樣！”淩天嚴肅地道：“可以為家族出盡全力，但完全不需要為所謂的家族而犧牲！壹個家族，就像壹個國家。守衛的責任，永遠是屬於男人！絕不應該依靠女人。而女人，應該在家裏享受家族中男人的呵護，而不應該自己出賣自己去保全家族。”
　　“公子的話，或許有道理。”淩晨思考著，慢慢地道：“但晨兒還是覺得，就算女人為了家族犧牲了性命，也並無不可。保衛家族，並不壹定便完全是男子的責任。女人，也有責任來維護的。”
　　淩天笑了：“晨兒，妳能認識到這壹點，我很高興。不過，我的觀點根深蒂固，我也知道，我確實有些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對於這類的事情，總是看不慣的。雖然我自己也知道，凡事必有相對性，但每次遇到這種事情，我心裏還是不能接受。”
　　輕輕依在淩天懷裏，淩晨柔聲道：“公子乃是蓋世英雄，自然對這等用婦孺換取利益的事看不順眼，那也是應該的。但是，晨兒可以肯定壹件事。”說著，淩晨臉上露出了嬌美的笑容。
　　“什麽事如此確定？”淩天問道。
　　“壹個女人如果能做公子這樣男人的女人，必然會是壹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這點我是確信不疑的。”淩晨幸福地笑著道。
　　淩天呆住，長嘆壹聲，道：“那也未必。事情無絕對！公子我始終是男人，也有男人的毛病，比如花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見到美女也會多看兩眼的。心中也是有想法的，只不過壹向掩飾的極好而已，晨兒或者是我最愛的女人，但我愛的女人卻未必只有晨兒自己。”
　　淩晨嫣然壹笑：“能做公子最愛的女人已經是晨兒最大的幸運了，公子實在太過謙了。以公子的身份地位，現在要多少女人、什麽樣的女人會沒有呢？換作任何另外壹個人處在公子的位置，恐怕早已妻妾成群了。公子已經是很自律了！馮默他們暗地裏都很佩服公子這壹點呢。”
　　“哈哈哈，”淩天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晨丫頭，妳那裏知道，公子我乃是寧吃妳這鮮桃壹口，不吃爛杏壹筐哇。”
　　淩晨臉壹紅，輕輕跺了跺腳，臉上卻沒什麽怒意，突然壯著膽子湊在淩天耳邊，悄聲道：“公子，這……鮮桃……甜麽？”
　　淩天眼睛壹直，看著淩晨的婀娜身段，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嘴唇，連連點頭：“甜！太甜了！公子的牙都甜掉了。”
　　“妳，討厭！”淩晨臉上壹紅，低頭向前急匆匆走去。
　　“淩公子，晨姑娘。”迎面走來壹人，卻是孟離歌。
　　“孟先生。”淩天笑呵呵的問候壹聲。“不知孟先生這是要往何處去？”
　　“正是有事要找公子商議。”孟離歌目光炯炯地看著淩天，神色之中壹片鄭重。
　　“先生有話請講。淩天洗耳恭聽。”
　　“某認為，公子今日的言論，大有不妥之處。”孟離歌有些憂心忡忡的道。“若是公子的目標只在於修身齊家，穩坐壹方諸侯，自然是沒有問題。但公子若是想要平定天下，卻是大有不妥呀。”
　　“哦？願聞其詳。”淩天笑道。
　　“自古以來，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乃至理！而公子所言殘酷治軍之法，則於這得天下之途大相徑庭，甚至是大違本心！欲成大事，須得寬厚待人，以德服之，才能得其死力，為我所用。”孟離歌滔滔不絕，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淩天古怪地看著孟離歌：“孟先生，淩天本以為先生博古通今，自然早已明白其中道理，不會盲目盡信於聖人之言，今日才發現，原來就連賢達如孟先生您，也未能免俗呀。”
　　孟離歌不由壹怒，道：“公子可是不願聽離歌的逆耳之言嗎？”
　　淩天搖搖頭：“倒不是聽不下去，我也明白忠言逆耳，但良於行事的道理，但在我想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根本就是錯誤的！”
　　“錯誤的！？”孟離歌大怒，道：“這乃是治國得天下之道，歷代先賢皆有定論，豈能錯誤？”
　　淩天呵呵笑道：“這樣吧，就麻煩先生回去再查壹下經史典籍；我奉送給先生壹句話，若是先生認為淩天所言是錯的，那無論如何，淩天認罰，如何？”
　　“好！”孟離歌有些氣鼓鼓的。
　　“但，若是先生考證之下，卻證明淩天是對的，那又如何？”淩天笑瞇瞇地看著孟離歌，宛如看著壹條正自動鉆進漁網的大魚。
　　“若是果真如此，那麽，今生今世孟離歌願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為公子效力！雖肝腦塗地亦九死不悔！”孟離歌也很爽快，他知道淩天想要的賭約是什麽，幹脆自己說了出來。
　　“好！”淩天激賞的贊了壹聲。
　　“請問公子，欲交代的乃是壹句什麽話？”孟離歌問道。
　　“很簡單，將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反過來說就好了。”淩天微微笑著，壹字壹字地道：“得、天、下、者、方、能、得、民、心！”
　　淩天哈哈壹笑，轉身揚長而去，淩晨尾隨其後，只留下低頭沈思的孟離歌，邊走邊漫聲道：“得天下之前，只需利用，引導民心民憤；便已足夠！自己尚未安定，何談什麽得民心？得天下之後，就必須先穩定民心，才能得長治久安。那時，才會真正的得民心！所謂天下民心，只是安民之心耳！哈哈哈……”
　　孟離歌擡起頭來，望著淩天遠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長久的沈思之中。
　　跟別院之中眾首領湊在壹起吃了頓飯，有人來報，水千柔主仆悄悄離去了。淩天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淩風淩雲囑咐了壹聲。二人答應壹聲，起身而去。
　　淩遲仍舊率領著剛剛挑出的執法隊員在對降兵進行大清理，別院之中，壹片血腥的味道沖天！隔不大會，便有滿滿的馬車載著尚在流血的屍體運將出去。
　　素來心慈的淩晨皺著眉頭，食不下咽。淩天愛憐地看了她壹眼，輕輕攥住她的手，送過去壹個歉意的目光。
　　淩晨嬌羞的低下頭，卻任由小手被他握著，頓時感覺那血腥氣也不是多麽難聞了。
　　淩劍看看二人，突然道：“公子，淩五已經將打造完畢的玄鐵劍送了過來，未得公子喻示，我等不敢擅動。現在在山中密室之中存放；公子是不是過去看看？”
　　淩天頓時來了精神，笑道：“那是要看看的。恩，我們馬上過去。”說著站起身來。眾人都明白淩天與淩劍的意思均是體貼淩晨之意，但眾人好不容易能有與淩天同桌吃飯的機會，那肯放過。壹起道：“不如帶些酒菜過去，醉酒品劍，那也是人生壹大樂事。請公子允準了吧。”
　　淩天笑著答應。眾人頓時壹片喜形於色，便忙碌起來。
　　密室之中，空空蕩蕩，只在迎面墻壁上，掛著十數把連鞘長劍。均是按照淩天特別要求的樣式，沒有任何裝飾，墨銅劍鞘，就這麽黑森森的擺在那裏，卻是自有壹股森然之氣！
　　淩劍上前壹步，將其中壹柄劍拿在手裏，鏘的壹聲，按住機簧抽了出來。頓時室內壹寒，壹股淡淡的藍汪汪的光華幽幽的從劍身上散發出來，柔和之極。
　　“此劍長二尺九寸三，劍重七斤九兩，劍身為百煉精鋼，劍鋒附以玄鐵精鍛打造，削鐵如泥！”說著淩劍壹反手將自己腰間長劍抽了出來，便向玄鐵劍上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