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9章 咱們吃煎餅，壹直吃

　　因為嶽州歷經戰亂，半數百姓已經被張獻忠驅趕為兵，城中被焚毀的房屋超過六成，人事變遷太大。秦牧貼出懸賞許久，才從壹個老杵作那裏打聽到雲巧兒的母親遺骸掩埋在壹處亂墳岡。
　　秦牧讓人把遺骸遷到洞庭湖邊重新安葬後，又抽空親自帶巧兒去拜祭了壹番，小丫頭在墳前哭得肝腸寸斷，直至昏厥。
　　當初官府抓她壹家問斬，除了她那投奔叛軍的父親外，如今家裏只剩下她壹個人，著實是淒涼。
　　來到嶽州這些天，巧兒整日沈默寡言，好象變了個人似的，拜祭過她的母親，在回城的路上，她就象壹只虛弱的鳥兒，卷縮在秦牧的懷裏，兩眼紅腫得象兩個桃子。
　　秦牧輕撫著她的腦袋安慰道：“丫頭，好了，別難過了，公子向妳保證，哪怕有壹天我只剩下壹個煎餅了，也壹定分壹半給妳吃。”
　　大概是經過墳前大哭，把心中積攢的抑郁發泄了出來，巧兒的情緒看上去總算好些了，只是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聽了秦牧的話，她輕嗯了壹聲，弱小的身體又向秦牧懷裏縮了縮。
　　秦牧也沒再說話，只是把她又摟得更緊些，回到暫住的大院，秦牧抱她回房想讓她睡壹覺，巧兒卻摟著他不放，弱弱地說道：“公子，抱我睡壹回好嗎，我怕壹個人……”
　　“行，快把被子蓋好，天冷了。”秦牧只得躺下，拉來被子把兩個人蓋嚴實，並說些事來開解她的愁緒，“其實第壹次遇到妳時，我有些舍不得給妳那個煎餅。”
　　“我知道。”
　　“那妳還說我是好人？”
　　“我搶了公子的煎餅，公子沒有打我，還讓我吃東西前洗手……”
　　“呵呵，我就那麽壹說。”
　　“公子知道嗎？以前在家裏，吃飯前娘親也總讓我先洗手的。”
　　“原來如此，難怪妳會說我是好人，其實當時我心裏真在想，等我餓了就把妳烤來吃的。”
　　“公子騙人，妳才不會呢，人家身上臟臟的。”
　　“臟嗎？我瞧瞧現在還有哪兒沒洗幹凈。”
　　“呀……”畢竟是十壹二歲的年紀，愁緒發泄出來的，再被秦牧這麽逗趣，巧兒真的好了很多，秦牧作勢在她的小蠻腰上摸了摸，她驚叫壹聲便象只小泥鰍似的滑到被窩裏去了。
　　過了壹下子，見秦牧沒再動手，她才伸出小腦袋來說道：“公子，謝謝妳，人家好了，我知道公子忙，妳不用管我了，快去忙妳的吧，我自個睡壹覺就好了。”
　　“沒事，公子和左良玉講和了，張獻忠跑去四川了，四周沒了敵人，銀行的事也很順利，銀子滾滾來，士兵有蒙大哥、寧大哥他們抓緊訓練著，其他事也都逐漸走上了正軌，本公子正好放松壹下，不然會把自己累死的，今天我哪兒了不去，就陪妳好好睡壹覺。”
　　“真的嗎？公子可不要為了人家誤了正事哦。”
　　“保證不誤正事行了吧。”
　　“嗯。”
　　“嘶！臭丫頭，妳別亂碰……妳這臭丫頭手往哪兒擱呢？再亂動小心我打妳屁股。”
　　“啊……”
　　“哈哈哈，好了，不許再亂動，乖乖睡覺。”
　　小丫頭縮在他懷裏好久不敢動，壹會兒之後卻從被子裏伸出頭來，漲紅著壹張小臉嚅嚅地說道：“公子，人家……人家不小了，公子要了人家吧。”
　　小丫頭說完竟閉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紅紅的雙唇主動向秦牧的嘴巴湊上來，秦牧被雷到了，發懵的當口，被她吻了個正著。
　　“呀，妳個臭丫頭，還鬧，還鬧……”秦牧壹把捉住她那亂摸的小手，神情大為尷尬，這年頭十壹二歲的少女知道點男女之間的事不奇怪，文人士大夫也有不少喜歡享受這種豆蔻年華的少女，可這事……
　　秦牧把她的小身板翻過來，在那小小的翹臀上啪啪就是兩下：“看妳還鬧不鬧，還不乖乖睡覺，再不聽話我可不理妳了。”
　　“公子……人家十四了……”
　　啪！啪！又是兩下，丫頭不出聲了，眼裏卻漸漸蒙上了壹層勢霧，淒然欲泣，秦牧不忍心再打，只得擁著她安撫道：“丫頭，公子不是嫌棄妳，只是妳還太小，等妳長大壹些，不然會傷著身體的。”
　　“可是……可是別人象我這麽大的時候都能侍奉人了……”
　　“人家是人家，咱們不能跟著胡來，那個嘛，等妳長大了，本公子封妳為湘妃……咳咳，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公子是要做皇帝嗎？”巧兒似乎忘了糾纏男女之事，壹雙眸子壹眨不眨地望著他問道。
　　“小丫頭妳問這幹嘛？”
　　“人家是妳的貼身機要秘書嘛！”小丫頭嬌聲說了壹句，接下來卻是十分正經地對他說道，“公子，不管妳要做什麽，不管將來怎麽樣，我不要洞庭湖，也不稀罕做什麽湘妃，我只要公子的半邊煎餅，公子，妳不會丟下我的是嗎？”
　　秦牧十分詫異，幾乎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出自壹個十壹二歲的小丫頭之口，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秦牧突然感覺她真的成熟了不少。
　　秦牧將她摟得更緊些，點點頭答道：“巧兒放心吧，咱們壹起吃煎餅，壹直吃，吃到老，有我壹口就有妳壹口。”
　　“嗯。”
　　把小丫頭哄睡著後，秦牧到前衙處理公務，現在諸葛敏、何亮、李源都不在身邊，加上秦牧現在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訓練軍隊上，楊慎就顯得更加重要的，不但要收發各地遞上來的文書，還要票擬出處理意見，等秦牧拍板之後，他還得草擬命令，等秦牧最後用印之後頒行下去。
　　如今他等於是把諸葛敏等人原來的工作也壹並承擔了。累是累點，但楊慎卻甘之如飴，每天兢兢業業。
　　倆人同屋處理公務，不時商討幾句，忙活了壹下午，眼看天黑下來，楊慎又勸道：“大人每天早上要去訓練士兵，下午還要處理公務，這天都黑了，大人還是早點回後院歇息吧。”
　　秦牧暗暗有些尷尬，楊慎這話雖然說得不是很直接，其實內在的意思無非又是在勸他，別光顧著政事，趕緊回後院造人去，以固“國本”。
　　話說楊芷來的時間也不短了，秦牧時常澆灌著，楊芷的肚子卻遲遲不見有動靜，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弄不好別人還以為是自己那個不行呢。
　　“不急，先把燕高飛給本官傳進來。”秦牧輕咳了兩聲說道。
　　燕高飛匆匆走進簽押房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招安長江水匪的事有何進展？”
　　“大人，派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傳回。這些水匪的老巢壹般人很難找到，加上他們行蹤詭秘，恐怕還要過幾天才有消息傳回。”
　　“澳門那邊呢？”
　　“也沒有。”
　　“袁宗第的大軍有消息了嗎？”
　　“回大人，也沒有。”
　　秦牧不禁皺了皺眉，這年頭不比後世有飛機有電話，要辦點事光是路上就要花去大把的時間，很多事布置下去了，妳想要知道結果只能慢慢等，急也急不來。
　　如今各方沒有新的消息傳回，讓秦牧感覺這天下突然好安靜，如今已經是崇禎十六年十壹月中旬，離北京陷落已不到五個月，離清軍打到江南來大概也只有壹年時間這樣。
　　秦牧除了加緊訓練軍隊外，在人才、民政、經濟、武器制造、甚至是糧食儲備等方面都作出了壹系列的部署，但不管那壹樣，都不可能壹蹴而就，必須有足夠的耐心才能出結果，這種等待的感覺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