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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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風起,海已揚波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葉東來在孟姜面前,壹向極有風度。
  但是,葉東來對孟姜,其實是深懷恨意的。
  這種恨,是慢慢積蓄的。
  因為他對孟姜,並非沒有展示過自己的風流倜儻,可惜,孟姜全無反應。
  更叫他不舒服的是,和孟姜在壹起時,他永遠會有壹種下位者面對上位者的感覺。
  孟姜敢穿著類似褻褲的常服,用十分不雅的動作壹條腿蹬在榻上,就在他的面前,兩手是油地啃掉壹整只葫蘆雞。
  試問,如果壹個女人喜歡壹個男人,甚至哪怕只是尊重他,會在他面前如此不計較形象麽?
  雖然,葉東來壹直對孟姜表現的很有風度,可是那種被不屑的羞辱感卻漸漸化成了深深的怨恨。
  而現在與紅線女時有接觸,葉東來如沐春風。
  在孟姜面前被不屑的羞辱,在與紅線女的接觸中,完全不曾有過。
  他能感覺到,紅線女對孟姜,並沒有壹般下屬對宗主的敬畏感,
  他和紅線接觸時,偶有含蓄的贊美或好感的表達,他從紅線女的神色變化中,能夠看得出,她是領會了的,甚至有些小嬌羞。
  他指點江山,規劃繼嗣堂宏偉藍圖的時候,他更能從紅線女的眼神中讀出,她懂我!
  與紅線相處,真是如沐春風。
  而跟孟姜在壹起時,他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不要說指點江山、規劃未來了,他再三斟酌,提出的壹些已經很保守的想法,動不動得到的就是“扯淡”、“放屁”、“不知所謂”、“太想當然”的評價。
  他覺得,是時候用孟姜的死,來壹雪前恥了。
  而紅線,這位優秀的女子、隱宗未來的主人,也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到時候,顯宗隱宗完全操於他的手中,他將成為繼嗣堂有史以來權柄最重的那個人!
  ……
  梵音和如露離開會聖蘭若,回了城便往汝陽王府去了。
  兩小尼心中都有壹絲不平之意。
  她們起了好勝之心。
  明明是她們先接觸唐治的,現在卻被道門占了先機。
  她們很是不服。
  不過,她們依舊有信心,早晚將唐治度化,讓他成為禪門的虔誠信徒。
  她們送給唐治的兩部經書,唐治壹直有讀,和她們辯論經義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來,絕不是隨手壹翻,便能提出來的。
  梵音依舊覺得,自己這種潤物無聲的方式,才能真正征服壹個人的心。
  她們趕到汝陽王府的時候,正是小謝、貍奴帶人去了玉葉觀的時候,五弦進了書房,站到唐治面前。
  唐治桌上堆滿了案牘,不過唐治卻正仰在椅上閉目養神,大概是累了,臉色有些潮紅。
  公案上的東西,裏邊不僅有隴右送來需要他過目的公函,還有錦衣衛密報的壹些情報。
  見唐治正在休憩,五弦躡手躡腳就想退出去,唐治漫聲道:“什麽事?”
  五弦這才走近,不太情願地道:“大王,梵音、如露兩位尼師來了。”
  唐治張開眼睛,瞪了她壹眼,道:“妳不稟報,打算做什麽?”
  五弦這才賠笑道:“婢子見大王疲憊了,想著,可以請兩位尼師改日再來。”
  唐治擡手欲打,五弦急忙將雙手往身後壹掩,央求道:“婢子知道錯了。”
  唐治哼了壹聲道:“以後,不得替我擅作主張。”
  五弦撒嬌道:“人家知道啦,再也不敢啦。”
  唐治道:“去,請兩位尼師到水月軒中小坐,本王還有公務料理,壹刻鐘後就去。”
  “是!”
  五弦答應壹聲,元寶似的耳朵突然微微壹動,妙眸往公案圍幔處壹瞄,待轉過身去時,突然滿臉的暈紅。
  障子門兒拉開,復又合上了。
  公案圍幔壹動,壹張臉兒探了出來。
  小小的臉蛋、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唯有扶著圍幔的手指纖長。
  這是三葉,甜美可人。
  唐治的聲音自上傳來:“只有壹刻鐘……”
  三葉吐了吐舌尖:“人家知道啦!”
  那螓首壹縮,便又消失在桌底。
  ……
  “讓兩位小師父久候了。”
  唐治走進水月軒,滿面春風地打了聲招呼。
  梵音和如露站起,合什道:“大王公務繁忙,貧尼打擾了。”
  唐治嘆氣道:“這幾天,確實比較忙。就連經書,壹時都顧不上看了。”
  梵音會心地壹笑,事關接不接太孫之位,唐治這幾天心煩意亂,看不進經書才是正常的。
  梵音柔聲道:“經書,要細細地讀,細細地品,心思煩亂的時候,莫如放下,不礙事的。”
  如露嫣然道:“貧尼聽說坊間有傳言,聖人要立太孫,大王難不成為此而煩憂?”
  說這時話,她悄悄用上了“壹實相觀入禪心法”。
  以前她很節制,只是用了修煉過這種心法,對面相自然而然增添的魅力來影響唐治。
  但是,輸給道門這件事,顯然叫她心中不服,竟悄悄主動運用了“壹實相觀”,容顏雖然還是那張容顏,可清麗、嬌羞、嫵媚、聖潔……
  諸般風情,很自然地輪番展現,便如春夏秋冬,自然換。
  於是,那壹眉壹眼、壹張口壹含笑,便如冰消雪融,便如新綠蛾黃,便如杏苞吐蕾,便如雪花輕盈……
  唐治看在眼中,神色忽然壹凝,然後才察覺自己失禮似的,很艱難地挪開了目光,哈哈壹笑道:“本王排行為三,本就輪不到本王承繼的,何必為此煩惱。”
  梵音扭過臉兒去,頗含警告意味地瞪了師妹壹眼,這才轉向唐治,笑吟吟道:“不瞞大王,貧尼與師妹,遊歷神都有些時日了,打算離開這裏,往別處走走,故而今日是來向大王辭行的。”
  唐治驚訝道:“兩位尼師打算離開神都了?去哪裏?”
  梵音微笑道:“也許是朔北,也許是隴右,趁著時光正好,貧尼與師妹,打算去這些地方走走。”
  “那不如就去隴右吧,隴右在本王治理之下,氣象壹新,正好叫兩位尼師看看。或是兩位尼師有意,還可以在隴右建造庵堂,傳經布道。”
  唐治壹聽,立即熱情相邀。
  梵音和如露聽見“建造庵堂,傳經布道”八個字,不由得為之動容。
  如果是隴右節度使支持,那禪門在隴右紮下根來,可以說是壹路綠燈。
  真能做成這件事,那對她二人而言,該是何等的大功德?
  饒是二女清燈古佛,自幼修持,也不由得怦然心動。
  如露驚喜,脫口道:“好呀!若是有大王支持,那貧尼還真想去隴右走動走動呢。”
  唐治笑道:“那就壹言為定了,既如此,兩位尼師也不必先行壹步了,待本王回隴右時,壹起走吧,雖然兩位尼師壹身藝業驚人,但是隨我大軍同行,終究少些麻煩。”
  梵音目光壹凝,道:“據貧尼所知,聖人確實有意立大王為太孫,大王真的要拒絕,重返隴右?”
  唐治肅然道:“本王經營隴右,嚴肅行伍,整頓豪強,南收獨山,設立榷場,諸多事務,才剛剛展開,這些都是對江山社稷、對萬千黎民的福祉,豈能半途而廢?
  至於說立太孫,太子在,太孫立不立,又有什麽?皇祖母越是疼愛治,治越該不計利益,勤於國事,以作報答才是。”
  梵音聽了肅然起敬,如露也不禁露出了欽佩的神色。
  汝陽王,當真是壹心為了天下,這是大善大愛大慈大悲啊!
  此子與我佛有緣!
  梵音雙手合什,感動地道:“世若烘爐,逃得出火場的,是為阿羅漢。逃得出這火場,尚能度人同出困厄的便是菩薩。大王此番心意,便是菩薩心腸。”
  如露也不禁合什,誠心誠意道:“能滅得這業火,讓這災厄消彌於無形的,便是佛。貧尼惟願大王有朝壹日,能成為天下之主,消除四海苦厄,讓人間盡為樂土。”
  兩個沙門小尼離開汝陽王府的時候,猶在感動之中。
  她們覺得,把唐治拉到禪門壹邊來,易如反掌,汝陽王早已深具佛性了。
  如露想起唐治的話,猶自感動不已。
  如露想起她方才在水月軒中小小施展了壹些“壹實相觀入禪心法”,不禁瞪了她壹眼,道:“方才在水月軒中,妳怎麽就擅用了心法?
  汝陽王心誌堅定,壹旦被他察覺妳用心法之術迷惑,必然不信妳我的善意,豈不壞了我禪門大事?”
  如露慚愧地道:“是我的錯,早知大王仁心佛性如此之深,我又怎會……”
  她吐了吐舌頭,慶幸地道:“幸好,惟有雲螭、玉京類練氣術能克我心法,大王是皇室子孫,可能根本不懂這等煉氣之法,便有涉獵,也不會那麽巧就是雲螭、玉京類心法。我以後自當註意,再不亂用了。”
  ……
  長生殿上,賀蘭曌高臥榻上。
  令月公主坐在壹旁,輕輕給她捶著腿。
  賀蘭曌雙目半睜半閉,似在假寐,卻突然道:“令月啊,娘親很喜歡治兒,打算立他為太孫。本想著,這孩子壹定會歡喜應允。可是前日廷上奏對,娘卻發現,他未必願意接受呢。”
  令月公主雙手微微壹頓,又輕輕地捶打下去,輕笑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壹條小龍,羽翼稍稍豐滿,自然就想著遨遊四海,閱歷天下,建功立業。未必喜歡那麽早就圈養於宮苑之中,養性養德,以期未來。”
  令月公主扭過臉兒去,對母親道:“娘啊,有我那兄長被立為太子,大局被定了八分。我那三個侄兒壹向手足情深,隴右局勢,若就此收手,也未免可惜,三郎若留在隴右,說不定……還能給母親立下更大的軍功呢。”
  賀蘭曌聽了,目光不由壹亮,更大的軍功?如今就已奪回丈夫在世時控制著的九曲之地了,更大的軍功,難道還能開拓更大的疆土?
  令月笑道:“更何況,如果治兒自己也有這個意願,母親更不必把自己的好意,非得強迫他接受了。”
  賀蘭曌聽到這句,心頭不由得微微壹動。
  令月和駙馬這對怨偶,不就是在她看來是天作之合,強迫在壹起的麽?結果……
  但她看了壹眼,令月面含淺笑,似乎只是就事論事。
  令月手上動作壹停,道:“母親若覺得虧待了他,卻也不舍得他正大有作為的年紀,便困囿於宮廷,何不給他充分的榮光,讓天下人都知道,母親是屬意於他的呢?治兒也會因此,永遠感念母親的關愛。”
  賀蘭曌神色動了動,緩緩道:“比如?”
  令月巧笑嫣然:“比如,晉親王爵,敕封……天策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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