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行三國

莊不周

歷史軍事

初平二年,秋,廬江舒城。 孫策忽然翻身坐起,空洞的眼神瞪著被晨曦照白的窗棱,壹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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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2章 天下歸吳

策行三國 by 莊不周

2020-7-13 19:06

  壹個郎官沖了進來,張口喊了壹聲“大王”,見曹操涕淚橫流,傷痛欲絕,嚇了壹跳,楞在帳門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生死存亡之際,曹操先失手足大將,再失心腹謀士,心神大亂。他居然沒有註意到郎官進帳,沈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直到曹真聽到哭聲趕來,才發現進退失據的郎官。

  “什麽事?”

  郎官轉身,指了指遠處。曹真順著他的手壹,頓時心裏咯噔壹下。

  曹操進駐摩嶺之後,為了和魚復保持聯絡,在幾個山頭上建了烽火臺。這段時間兩軍交戰,烽火臺上的烽火壹直點著,他反倒有些忽視了。此刻細,才知道魚復方面傳來了緊張消息。

  三堆火,表示十萬火急。

  聯想到吳軍剛剛用強弩射過來的消息,曹真知道大事不少,很可能是從江州趕來的吳軍已經到達魚復。瞿塘峽主要是針對逆流而上的對手,對江州而來的敵人沒什麽意義。曹洪也不是善戰之將,面對周瑜、黃忠,他只能求援,哪怕知道曹操根本沒有余力增援他。

  敗局已定。

  曹真壹邊哀嘆著,壹邊示意郎官退下,他走到曹操身邊,了行軍榻上的法正壹眼,心情越發低落,輕聲呼喚。

  “大王,大王節哀。”

  “子丹,法孝直棄孤而去了。”曹操痛哭道。

  “法祭酒鞠躬盡瘁,實為人臣典範。只是形勢緊急,還請大王節哀。”不等曹操話,曹真又道“魚復傳來烽火,怕是有強敵入境。”

  聽了這話,曹操不敢再怠慢,連忙起身。他跪坐在行軍榻邊太久,哭得傷心欲絕,壹起身,頓時覺得旋地轉,腿腳如針紮,痛不可當。虧得他反應還算快,壹把搭住了曹真的肩膀,這才沒有摔倒。

  “子丹,扶我出帳。”曹操咬著牙,忍著淚,壹瘸壹拐地向外走。走到帳口,他回頭了壹下行軍榻上的法正,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出了大帳,了壹眼遠處的烽火臺,曹操張大了嘴巴,壹句話也不出來。

  吳軍來得也太快了吧?軍報中午才收到,大軍夜裏趕到,前後只差了幾個時辰,他們是不是拿下江州之後都沒進城,直接出發了?

  曹操激戰正酣的兩翼陣地,心不往的往下沈。

  吳軍來勢洶洶,曹洪能擋得住嗎?他若是像夏侯惇壹樣送了性命,實在不值得。

  若是為了我的尊嚴,送了曹洪的性命,值得嗎?

  曹操轉頭著對面的大樹嶺,心跳如鼓。他壹時難以決斷,轉身對曹真道“子丹,妳立刻趕回魚復去,協助都護守城。若能守住,自然更好,實在守不住……”曹操壹咬牙。“就降了吧,千萬不要白白犧牲了性命。”

  曹真也沒多想,轉身匆匆走了。

  曹操心中焦急萬分。從這裏到魚復城有二十多裏山路,也不知道曹真能不能及時趕到。最穩妥、最迅疾的辦法是用烽火傳遞信號,但烽火傳遞的信號無法掩人耳目,陣地很可能瞬間瓦解。

  除夕。

  朝陽升起,將溫暖的陽光灑遍煙火彌漫的山嶺,照在疲憊的吳蜀將士臉上,照在血跡斑斑的武器上。

  惡戰壹夜,吳軍取得了重大突破,朱桓、紀靈先後突破了蜀軍的兩翼陣地,包圍了椿樹嶺。

  曹操壹夜未睡,竭盡全力,收攏殘部,在椿樹嶺周圍布陣防守。

  趁著吳軍攻勢暫緩的機會,曹操聚將議事。

  椿樹嶺方圓不過壹裏,諸將很快趕到,但人數只有往日的三分之壹,壹大半的將領沒有出現,原本應該濟濟壹堂的大帳裏稀稀拉拉的,透著幾分寥落。

  曹操準備了豐盛的早餐,與諸將壹起用餐。

  “這很可能是孤與諸君的最後壹餐。”曹操舉起筷子,強笑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晚上,就將例行的大饗提前安排了。請諸君盡情享用。”

  諸將情緒低落。苦戰壹夜,傷亡慘重,諸多陣地陸續失守,再加上吳軍射過來的消息,每個人都知道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心情很沈重,臉色也不好。有幾個人起身向曹操行禮,更多的人卻是默默的拿起了筷子,端起了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有人想到傷心處,淚水湧出,滴入碗中,又和著溫熱的粥壹起咽下去。

  不知是誰,控制不住情緒,輕聲抽泣起來。很快,大帳內就哭聲壹片。

  曹操低著頭,著眼前的粥碗,著身邊那個空空如也的位置。法正病逝的消息還沒有傳開,負責膳食的太官像往常壹樣為法正準備了食物,但法正卻再也不可能享用了。

  淚水再次湧出,滑過臉龐,滑過胡須,浸濕了衣襟。

  “諸君,有兩個壞消息。”曹操抹了壹下臉,擡起頭,通紅的眼中飽含掩飾不住的傷痛。“其壹,諸軍昨夜收到的消息是真的,江州已破,吳軍前鋒已到魚復,我等退路已絕。”

  諸將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互相,神情復雜。昨收到吳軍射來的消息,大部分心裏都慌了,不少饒陣地就是因此丟失的。還坐在這裏的大多是有點定力的,覺得吳軍不可能這麽快就攻破江州,更不可能斬殺夏侯惇,應該是吳軍誇大其辭,動搖軍心。

  江州不是江陽那樣的城,夏侯惇也不是普通的將領,被擊敗有可能,被陣斬的可能性太了。

  此時此刻,聽到曹操親口確認消息的真實性,他們心裏原本殘留的壹絲希望瞬間化為烏有,心裏空落落的,腦子裏也壹片混亂。

  江州被破,後路退絕,必敗無疑,想逃回老家都不可能了。

  這椿樹嶺就是近半益州大族的葬身之地。

  “其二,軍師祭酒法正,因操勞過度,不幸物故。”曹操泣不成聲。“肱股折,肝膽摧,孤心亂矣,仿徨無計。還請諸君教我,此時此刻,是進是退,是戰是降?”

  眾人面面相覷。都這步田地了,還戰什麽戰,想投降都要吳軍肯不肯接受呢。

  在無數雙目光的註視下,曹操拭去眼淚,將壹大碗混著淚水的粥喝完,又抹了嘴,環顧四周。

  “時至今日,非諸君無能,皆是孤用兵無方,連累諸君前途,甚是慚愧。”曹操長嘆道“君臣壹場,好聚好散。若哪位有意歸吳,孤絕不阻攔,並奉上儀程,略表感激之情。”

  聽了曹操此言,眾人遲疑不決。想投降的人不少,但這話能不能當著曹操的面,又怎麽和吳軍接洽,是不是直接放下武器,舉起白旗,沒人心裏有底。

  投降也是有講究的,不同的投降方式會有不同的結果。

  這時,帳外響起示警的戰鼓聲,吳軍又開始進攻了。

  大帳裏的氣氛更加緊張,誰也不敢輕易話。

  有人進來匯報,吳軍正準備進攻,朱桓、紀靈、婁圭從不同的方向包抄過來,對面大樹嶺上也有動靜,武衛、武猛正在下嶺,樣子是要發起正面進攻。

  這個消息像壹聲重鼓,敲在每個饒心頭。

  朱桓、紀靈率領的都是吳國中軍,戰鬥力之強,有目共睹。正是這些吳軍步卒克服霖形上的不利,在幾之內攻陷了除椿樹嶺以外的所有陣地,並將他們包圍在這裏。武衛、武猛是吳帝孫策的親近營,戰鬥力更勝於普通中軍,他們出戰,也就是孫策本人親自出戰。

  號稱項羽再世的霸王在闊別戰場多年後,又要壹顯身手了嗎?

  他們連朱桓、紀靈都擋不住,又怎麽可能是戰無不勝的孫策對手。

  有人偷偷地向曹操。

  初平二年,曹操與孫策在南陽大戰,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損失折將,幾乎全軍覆沒。十多年過去了,如今孫策正當壯年,君臨下,曹操卻年近半百,龜縮壹州,雙方實力之懸殊甚於當年,曹操能支撐幾個回合?

  曹操轉身向秦宓,從容道“子勅,妳將當日孫策的話再壹遍。”

  秦宓起身,定了定神,將當日孫策、郭嘉所言又了壹遍。他出使復命後,曾勸諸將認清形勢,卻沒有提及這句話,就是怕諸將壹時義憤,非要和吳軍壹較高下。現在來,這個擔心已經沒必要了。形勢變化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就算是強攻,吳軍也有可能在今解決戰鬥。

  諸將聽完,神情各異,心情復雜,有憤怒,有不甘,有絕望,有沮喪。

  但有壹種情緒是共有的,屈辱。

  吳國君臣眼中從來沒有他們的位置,他們最多是吳軍將領軍功簿上的幾個數字,連名字都未必櫻

  壹種不清、道不明的怒氣在大帳中彌漫開來。

  不管是為了尊嚴,還是為了利益,他們都必須壹戰,要讓吳軍意識到他們並非可有可無的數字,而是有壹戰之力的人,能讓吳國君臣為他們的狂妄付出代價。

  曹操等了壹會,讓諸將的情緒醞釀成熟,這才咳嗽壹聲,朗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孤弱冠出仕,為洛陽北部尉,三十年來,鬥閹豎,戰黃巾,討董卓,平劉焉,雖時有勝負,卻未嘗忍辱偷生。如今知命,亦知英雄出於少年,非我老朽可擔然,身可死,頭可斷,辱不能受。”

  曹操環顧四周,大聲道“諸君願去願留,孤不幹涉。可是孤不能受辱於人,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讓孫策如願。讓他我蜀國能堅持到現在,自有原因,絕非任人宰割之地。”

  話音未落,滿臉通紅的張任挺身而起,拱手施禮。

  “臣張任,願隨大王死戰。”

  韓浩也起身施禮。“臣浩無能,屢戰屢敗,無顏茍活,願隨大王死戰。”

  黃權、狐篤互相了壹眼,起身施禮。

  更多的人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請戰,其他人雖然未必願意,可是此情此景,放下武器,束手就縛的話也不出來,只能跟著眾人壹起請戰。

  反正也就是壹的事。椿樹嶺地勢險要,又有曹操的精銳中軍,守壹應該沒什麽問題。

  用壹的堅持換取更好的投降條件,也是值的,至少比激動的同僚砍死好。

  只有秦宓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壹步。

  他了曹操壹眼,暗自唾罵。老賊,這是要坑死益州人啊。

  他反復權衡了壹番,主動請纓,要求去見孫策,表達蜀軍的鬥誌,商談請降的條件。

  曹操正中下不敢當,答應了。

  蜀軍將士同仇敵愾,為了壹個共同的目標而戰堅守陣地,到子時以後。

  雙方壹接觸,吳軍就感受到了蜀軍的變化。壹是迎戰的蜀軍戰鬥力更強了,二是蜀軍士氣有明顯變化。與昨夜壹擊即潰的蜀軍相比,眼前的蜀軍更頑強,甚至以命相搏。

  情況有異,諸將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反應,壹邊穩住攻擊節奏,壹邊向中軍匯報,請求指示。

  他們都知道,周瑜、黃忠正在趕往魚復,攻取魚復只是時間問題。拿下魚復後,不論是兵力還是錢糧,優勢都會進壹步擴大。就算蜀軍想拼命,也未必有那個體力。

  最多,蜀軍就會斷糧。

  孫策收到諸將的請示時,秦宓也來到了他的面前。

  聽完秦宓的請求,孫策笑了。“我想,妳可能有兩個誤會。”

  秦宓深施壹禮。“請陛下指教。”

  孫策打量了秦宓壹眼,嘴角笑容更盛。“妳口稱陛下,是願為吳臣了麽?”

  秦宓迎著孫策的目光,抗聲道“若陛下能以仁心待益州,宓何必效伯夷、叔齊,為獨夫盡節。”

  孫策哈哈大笑,擺擺手。“我剛才了,妳可能有兩個誤會,其壹便是我大吳新政是奪世家產業。妳在荊楚遊歷大半年,應該清楚新政的真正意義,更應該清楚,我之所以能堅持這麽久,不僅僅是因為山東的百姓支持,更離不開世家大族的支持。”

  秦宓點頭附和。他很清楚,孫策本人是不贊成強攻益州的,是荊楚大族,尤其是南陽人,為了支持黃忠等人立功,籌措了大批錢糧,極力推動。

  如果沒有從新政中得到利益,他們哪有這樣的實力。

  “我對益州大族沒有成見,也不會特別針對他們,所以新政必然會推行,他們支持也好,不支持也好,這壹點都毋須商量,也不能商量。”

  秦宓咬咬牙,用力的點點頭。之前蜀軍諸將之所以不肯接受他的建議,就是舍不得放棄現有的產業。不過到了今這壹步,他們已經沒資格討價還價了。

  “誤會之二,就是我並不在乎是今拿下椿樹嶺,還是明,壹切都依形勢而定。如果有機可趁,我不會故意拖延,等到明。如果無機可趁,別明,再等幾個月也無妨。妳從楚州來,應該知道我和荊楚大族有半年之約。”

  孫策頓了頓,又道“所以,歸根到底就是壹句話,蜀國君臣要麽無條件投降,要麽戰死,不會有第三種選擇。”

  “陛下……”秦宓欲言又止,進退兩難。他知道孫策所謀是千秋功業,而且勝劵在握,不會因為壹兩的區別答應曹操或者益州大族的任何要求。可是讓他著近半益州大族任人宰割,他也做不到。

  這可能會影響益州幾十年的發展。

  秦宓以口才著稱,可是在油鹽不進的孫策面前,他也是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

  “秦子勅,我有壹事不解,想請妳指教。”郭嘉搖著羽扇,甩著袖子,壹搖二擺的走了過來。

  秦宓沈默不語。他不喜歡郭嘉,但他現在無計可施,如果郭嘉能有所幫助,他願意委屈壹下自己。

  郭嘉走到案前,倒了壹杯酒,遞給秦宓。“我問妳啊,我大吳新政是善政,還是惡政?”

  秦宓不假思索。“當然是善政。”

  “既然是善政,為什麽益州大族不願意接受?”

  “這個……”秦宓遲疑著。他知道原因,只是不好意思出口。

  “我猜壹猜啊。他們不願意接受,之前可能是受人誤導,現在則不然,妳回去之後,壹定已經向他們做了解釋,他們知道新政對他們有益無害。為什麽還不肯接受呢?自然是覺得自己還有談判的資本,想多壹點利益,是吧?”

  秦宓抿著嘴,無可奈何地點零頭。

  郭嘉逼視著秦宓,壹字壹句地道“妳覺得他們真有談判的資本嗎?”

  秦宓斟字酌句的道“這個……雖勝負判然,可是急切之間,他們還是能守壹陣子的。當然……”

  郭嘉擡起手,打斷了秦宓。“如果我們現在發布壹個命令,日落之前投降的蜀軍將士,可以計口授田,日落之後投降的只能淪為官奴婢,妳會是什麽結果?”

  秦宓臉色大變,眼睛直勾勾地著郭嘉,壹句話也不出來。

  郭嘉勾了勾手指,叫過壹個佐,取過壹份墨跡未幹的文,遞給秦宓。“這是我們剛剛擬定的招降,正在安排抄寫,最多壹個時辰,就可以用強弩射到椿樹嶺上。”

  秦宓倒吸壹口冷氣,手中的文,又郭嘉,咬咬牙,向孫策躬身壹拜。

  “請陛下等我壹個時辰。”

  孫策點點頭。“只有壹個時辰。”

  “謝陛下。”秦宓再拜,將文細心的疊好,放在袖籠裏,提起衣擺,掖在腰帶裏,邁開大步,飛奔而去。

  尾聲

  蜀王曹操戰敗歸降,天下太平的消息像春風壹樣,在短短的幾天內就傳遍益州。

  雖然不少益州大族的家主被迫投降,但放棄壹切田產的條件還是讓很多人猶豫不決。

  正月中旬,左都護孫尚香、右都護孫翊由南北兩個方向,向成都進軍。所到之處,大族、豪強心有不甘,普通百姓簞食壺漿,夾路相迎,甚至有人抱怨他們來得太晚,可能趕不上春耕。

  見民心如此,大族、豪強也只得認命,拱手交出土地。有壹些人不認命,激起民憤,大部分被當地百姓圍殺,少部人逃入山中,負隅頑抗。由於大部分有實力的世家都追隨曹操作戰,先後戰敗,精銳損失壹盡,是以反抗虛弱,幾乎沒能給吳軍造成任何實質性的麻煩。

  孫尚香、孫翊壹路進軍,壹路重建郡縣體系,太守、縣令長幾乎都被調任,尤其是郡尉、縣尉等武官,全部從軍中抽調得力人員,既是對他們之前功勞的報酬,也是加強地方控制,追剿那些逃入山中的大族。

  當然,名義上,這都是臨時安排,等上報朝廷後,再由朝廷正式任命。

  正月末,孫尚香、孫翊會師成都。

  孫策收到消息,溯江而上。二月中,到達成都,接見益州百姓代表,檢閱軍隊,論功行賞。

  左都護孫尚香破漢中,取巴西、廣漢諸郡,會師成都,封冠軍長公主,增邑八千戶,與前共萬戶,使持節,駐關中。

  右都護孫翊破南中,取犍為、巴諸郡,會師成都,封定遠侯,增邑八千戶,與前共萬戶,使持節,暫駐蜀郡,待益州穩定後,移駐南中。

  安南大都督太史慈、安東大都督甘寧,平交州,取漢昌、越嶲諸君,虜士爕兄弟父子,增邑八千戶,與前共萬戶,持節,駐兵交趾休整。

  天竺大都督周瑜取牂柯,取巴郡,虜曹仁,增邑四千戶,與前共六千戶,持節,駐兵巴郡休整。

  安西大都督魯肅,佐定涼州,增邑三千戶,與前共五千戶,持節,進駐武威休整。

  陸遜、諸葛亮、荀攸、賈詡、呂蒙、高順、蔣欽、潘濬、賀齊等人作戰有功,各有封賞。

  祖郎不幸陣亡,贈輔國將軍印綬,謚威侯,其妻封誥命,其子祖景嗣侯。

  中領軍黃忠平定漢中,取巴西,破江州,有功,增邑三千戶,與前共四千戶。

  徐晃、徐庶、鄧展、文聘等人征戰有功,各有封賞。

  關羽增援黃忠部,斬夏侯惇,先登江州,破魚復,有功,封漢壽亭侯,食邑八百戶,擢升偏將軍,由天竺大都督周瑜節制。

  前將軍朱桓,後將軍張燕,左將軍呂範,右將軍朱靈,水師督麋芳,破曹操有功,依功封縣侯、鄉侯,增邑五百戶至兩千戶不等。

  其他將士、謀臣,各有封賞。

  三月,孫策溯西漢水而上,至涼州。

  安西大都督魯肅率武都督馬岱、金城督閻行迎接。孫策與馬騰長談,拜馬騰為衛尉。

  四月,孫策至臨洮。賈詡、牛輔、董越聯名上書,請為董卓平反,孫策命翰林院祭酒蔡邕作文書丹,為董卓立功過碑,壹論董卓平定羌亂之功,壹論董卓亂政為虐之過,以誡後人。又因賈詡等人之請,以牛輔次子改姓董,承董氏後。

  五月中,孫策至關中。除了與左都護孫尚香會面,商討軍務,孫策還與太中大夫荀彧長談,轉荀彧為益州牧,全面負責益州的新政推廣事宜。

  吳國新政中,不設州牧之職,刺史也只負責監察,不負責行政。益州新定,諸般事宜復雜,需要壹個全面統籌之人,孫策特設州牧壹職,以五年為限,五年後新政完成,罷州牧,調荀彧回京任職。

  荀彧今年四十三歲,五年之後是四十八歲。州牧與九卿並列,荀彧在外歷練近十年後,回京至少位列九卿。如果不出意外,他甚至有機會拜相,位至三公。

  對他來說,這無疑是壹個量身打造的捷徑。

  荀彧感激不盡。但他還是提出了壹個請求,願意讓出食邑,請孫策封給劉協子,讓劉協能夠血食。

  孫策哈哈壹笑,對荀彧說,妳放心,我壹定會給他壹個妥善的安排,讓叔同能夠安心。

  五月末,孫策出武關道,返回南陽,又順水而下,入江,轉道洞庭湖。大會君臣、賢良文學,宣布親征圓滿結束,天下歸壹。此後將專註內政,恢復生產,進壹步推進新政平穩運行。

  首相張纮、計相虞相聯名發布統計報告,匯報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實施情況。雖然大戰消耗了大量的錢糧、開支,但是益州、貴州收復,對經濟的提振作用明顯,如果調度得當,依然有實現預期目標的可能。

  考慮到荊楚兩州為平定益州付出的巨大代價,孫策除了減免荊楚兩州的兩年租賦,還給予了壹定的經營特許,讓他們從新平定的益州、貴州中獲取壹定的利益補償。為大軍提供錢糧較多的家族、個人,也進行了相應的封賞,以平息荊楚大族的怨氣。

  雖說如此,但大戰帶來財政傷害還是給每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輕易言戰的人少了很多。

  大軍休整,立功、傷殘的老兵退役,新兵應征入伍。兵力被大幅度削減,尤其是以向外開拓為目標的左右都護、五大都督的兵力被再壹次確認,總兵力控制在十萬以內。全國總兵力控制在三十萬以內,以減少軍費開支,休養生息。

  為維護地方穩定,由退役的將士和應征的後備役組成治安隊伍。人數依各郡情況而定,總人數控制在人口的百分之壹以內。依照當前的人口,大概有四五十萬,平均壹郡四五千人。

  六月中,孫翊、孫尚香趕到長沙,參加初伏祭祖。

  長沙王孫權作為東道主,當然要盡地土之誼。他行動不便,不過有國相劉先協助張羅,他要做的其實非常有限,就是迎來送往。

  有資格讓他出迎的人,除了孫策,也就是孫翊、孫尚香了。

  孫翊、孫尚香先到洞庭行營與孫策見面,孫權也特地趕到行營,順便拜見孫策。

  自從受傷返回長沙以後,他壹直沒和孫策見過面,哪怕孫策返回洞庭已經有半個月,他也只是派使者來貢獻,本人托言傷勢未復,壹直沒有露面。

  孫策也沒什麽反應,佯作不知。

  兄妹幾人再見,都有些感慨。孫權、孫匡早就封了王,孫翊、孫尚香卻因為尚在國境之內,不能封王,目前的爵位還是縣侯。見到孫權、孫匡,不免要打趣壹番。

  孫匡無所謂,孫權多少有些尷尬,卻還是忍著,和孫翊、孫尚香說笑。

  說了壹陣,孫翊收起笑容,像時候壹樣用手指頭捅捅孫權的肋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二兄,問妳壹件事,不準生氣啊。”

  “說吧,我可不保證不會生氣。”孫權笑道。

  “摩天嶺之戰的戰報看過了?”

  “當然。”孫權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孫翊的目光。

  “有什麽收獲?”

  孫權不安的眨眨眼睛,看看孫翊,又看看孫尚香。孫翊目光殷切,孫尚香卻有些冷淡,但還算掩飾得好,並沒有太明顯。

  孫權遲疑了好壹會兒。他不知道孫翊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征益州的所有戰報,他都仔細看過,甚至不止壹遍,所有的戰事都刻在他的腦子裏,包括他的大樹嶺之戰。

  他當然清楚是自己太急,中了黃權的詭計,但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不僅被奪了兵權,還付出了壹條腿的代價,以後就算想從政也不太可能了。

  那孫翊為什麽要問?而且看這樣子,似乎他還是有備而來,並非隨口壹問。

  就是為了炫耀?不太像。從剛才的言談舉止來看,孫翊已經沈穩了很多,不再是那種有點成績就到處炫耀的人。

  “收獲很多,不知道妳想問哪方面?”孫權強笑道。

  “想問哪方面?”見孫權裝模作樣,不正面回答孫翊的問題,孫尚香心中來火,沒好氣地說道:“就想問問妳有什麽經驗教訓,還會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孫權心中壹動,心跳突然加速。他佯作不解。“再犯?我還有機會再犯嗎?”

  “不會。”孫尚香站起身,壹甩袖子,出去了。

  孫翊沒走,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孫權。孫權面紅耳赤,訕訕地笑了兩聲。“叔弼,妳看,我這個兄長哪裏還有半分顏面可言,妳們倆都來開我玩笑,更何況他人。”

  孫翊直起身,歪了歪嘴。“妹說得沒錯,妳是不會有機會再犯同樣的錯。不過究竟是妳有所領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還是沒有機會犯同樣的錯,還是有些區別的。”

  孫權心中狂喜。他聽懂了孫翊的意思,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他壹把抓住孫翊的手。“叔弼,這是皇兄的意思嗎?”

  孫翊盯著孫權看了片刻,搖搖頭。“是我和妹的意思。”他頓了頓,又笑道:“二兄,不是做弟弟的張狂,有壹句話,我真心想提醒妳。如果不中聽,妳可不要生氣。”

  “妳說,妳說。”

  “富春孫氏本不是什麽世族,能有今天,全賴父親勇猛,皇兄英明,才得了天下。如今雖說天下太平,可是要那些世族真心承認我孫氏,恐怕還需要些時日,所以皇兄什麽權都可以放,兵權絕不會放。他壹個人管不了那麽多,必然要依賴妳我兄弟。如果妳堪大用,他怎麽會不用?”

  “呃……”孫權無地自容。

  “我沒有別的意思。”孫翊自知失言,連忙解釋。“皇兄不是否認妳有用兵之能,他只是擔心妳能否指揮萬人以上的大戰。妳征戰多年,應該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孫權緊閉著嘴唇,沈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嘆息道:“妳說得沒錯,皇兄說得也沒錯,我能力以限,不是能指揮萬人的大將。這是天賦所限,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

  “這就對了嘛。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也不是能指揮的人多就壹定好。妳應該清楚,像平定益州這樣的大戰畢竟不多,以後天下太平,大戰更少。就算是征戰海外,也不是每個蠻夷之國都能和益州相提並論,並不是每次都需要萬人規模的大軍。只要戰術運用得當,兩三千人的精銳反而更有機會。”

  孫翊拍拍孫權的肩膀。“妳以往的戰績中,這樣的勝績還是不少的。”

  孫權若有所思,連連點頭。他想了想,隨即又道:“叔弼,那我該怎麽辦?”

  孫翊咧嘴而笑,挑了挑眉。“妳知道關雲長的故事嗎?”

  初伏日,孫策蒞臨孫堅祠,參與祭祀。

  函封的士燮兄弟首級被擺在孫堅的靈位前。曹仁從交趾退卻後,士家兄弟再也不是太史慈、甘寧的對手,全部被殺,無壹漏。

  孫權在孫堅靈前放聲大哭,追悔當年孟浪,以致孫堅陣亡。

  他壹邊哭壹邊說,傷心欲絕,上氣不接下氣。

  見孫權幡然醒悟,如此自責,吳太後又高興又心疼,淚珠兒忍不住下落。有心為孫權求情,又怕孫權不能長性,將來故態復萌,再闖出禍來。這次運氣好,只是斷了腿,下次也許就送了命。

  祭祀後,孫權上書請罪,言辭懇切。

  孫策對孫權的態度表示贊賞,卻壹直沒有進壹步的表示。

  孫權也不氣餒,用心研讀戰報,並將研讀心得寫成文章,公開發表。他又將孫堅、孫策歷年戰事編纂成集,繪制圖表,加以解說,先後寫了十幾篇文章,獲得了包括朱儁在內的不少宿將贊譽。

  他的努力最後收獲了回報。

  七月初,孫策班師回建業,召孫權到行在,兄弟倆談了壹次。具體談了些什麽,沒有外人知道,最後的結果是孫權隨駕回京,主持編纂春秋以來戰史。初步估計,需要三年左右。

  八月,孫策返回建業。

  孫策下詔,召集三公九卿、內三院商討政務,主要針對建國以來的政務、軍事得失進行研討,調整大政方針。隨著秋收結束,各郡縣的上計吏陸續赴京,參與研討,獻計獻策。

  很快,孫策公布了對蜀國君臣的安排。

  曹操為譙侯,食邑壹千五百戶,駐京師,奉朝請。入職樞密院,為祭酒副。

  曹昂為衛將軍,統兵千人,屬中軍。

  陳宮為蜀相,封雁鳴亭侯,食邑兩百戶。

  曹仁、曹洪等人皆得封侯拜將,食邑三五百戶不等。

  相比之下,益州籍的文武收獲寥寥,資格最老的張任、嚴顏位不過偏將軍,黃權、狐篤等人只是校尉、都尉。消息壹出,益州人勃然大怒。他們不敢非議朝廷,卻對曹操父子恨之入骨,大罵他們坑了益州人。

  有人當眾揚言,要刺殺曹操,為益州枉死的百姓報仇。

  曹操稱病不朝,閉門謝客。

  曹昂上書自免,請求回府保護家人,被孫策嚴辭否決。無奈之下,曹昂只得委托曹真、曹休保護曹操。其實建業城的治安很好,所謂刺殺曹操也只是嘴上說說,實施難度極大,尤其是曹操閉門不出的情況下。只是這種被人盯著的日子實在不好過,曹操明知孫策在整他,卻無可奈何。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約半年多。

  大吳十年,三月初二,上巳節的前壹天,曹操正在院子裏望天,曹真來報,陛下駕臨。

  曹操吃了壹驚,盯著曹真看了又看,確認曹真不是開玩笑。

  曹真哭笑不得,正想解釋,門外響起爽朗的笑聲,孫策大步走了進來,揮揮手,示意曹真退下。曹真不敢怠慢,躬身施禮,退了下去。

  孫尚英聞訊趕來,向孫策行禮。孫策和她寒喧了幾句,又和曹琬聊了聊,也讓他們退下了。

  “曹卿,過得還好嗎?”孫策笑瞇瞇地看著曹操。

  “好得很。”曹操壹攤手,故作瀟灑。“賴陛下恩賜,衣食無憂,兒孫繞膝。春夏讀書,秋冬射獵,人生至樂,不過如此。”

  “當真?”

  “陛下面前,豈敢虛言,句句屬實。”

  孫策微微壹笑。“還是袁將軍說得對,妳嘴裏沒真話。”

  曹操不以為忤,大笑道:“陛下,妳說的那個袁將軍也沒幾句真話。”

  “妳心些,也許他半夜就來找妳理論。”

  “臣不怕他來,就怕他不敢來。”

  面對臉皮超厚的曹操,孫策倒也沒什麽辦法。他從袖子裏掏出壹封文書,遞給曹操。曹操接過,卻沒有立刻打開,疑惑地看著孫策。

  “陛下,這是什麽?”

  “玉門軍報。”

  “玉門?”曹操眉頭微皺,打量著手中的軍報。“陛下,臣對玉門事務壹無所知,怕是不能給陛下任何有益的建議。”

  “不要急,先看看再說。”

  曹操沒有再推辭,打開軍報看了壹遍。軍報的內容並不復雜。

  不久前,趙雲出居延,與劉寵、牛輔合兵出擊,大破鮮卑。這壹戰總體而言,戰果甚佳,但劉寵的收獲卻不大。壹是他本人年紀大了,不太適應長途奔襲的勞累,跟不上趙雲、牛輔等人的節奏。二來他麾下的劉氏子弟大多從驕生慣養,如今形勢變了,他們不得不自力更生,雖說努力,畢竟不如那些從習慣了辛苦的士卒耐戰。

  壹場大戰,劉寵收獲不多,損失卻不,意識到玉門督這個責任對他來說太重了,上書請旨,要求致仕歸老,請朝廷別派能將。

  曹操看完,疑惑不已。“陛下以為臣可任?”

  “妳覺得呢?”孫策打量著曹操。曹操今年五十壹,但身體很好,可能和他這十幾年壹直貓在益州,沒有經過太多的惡戰有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比歷史上活得更久壹些。

  曹操沈吟不語。他的確心動,但是玉門太遠了,他又這把年紀,去了還能不能回來,他心裏沒底。

  孫策又道:“曹卿知道朕與劉寵的約定嗎?”

  曹操搖搖頭。

  “朕與劉寵約定,十年之內,玉門之外由他做主。十年之後,他需要遷徙到蔥嶺以西。當然,在他向西遷徙的這十年內,朝廷會盡力協助他,為他提供糧草、軍械,絲路上的利潤也會優先供應他,讓他能養活自己。按照計劃,如果可能,三十年後,他可以在蔥嶺以西再建劉漢。”

  曹操很驚訝。“再建劉漢?”

  “天下很大,百年之內,不可能盡為我大吳所有。與其留給蠻夷,不如給劉氏壹個機會。當然,朕只提供機會,不保證他們壹定能成功。”

  “三十年後,劉漢若能再興,誰為天子?”

  “如果壹切順利,十年後,朕會將叔同之子送到西域。”

  曹操略加思索,壹口答應。“臣願去。當初臣便立誌為朝廷蕩平涼州,封侯,拜征西將軍,如今蒙陛下恩賜,壹償所願,豈能推辭。與其將這十年荒廢在建業,不如去西域壹搏,報獻帝知遇之恩。縱使馬革裹屍,也不枉此生。”

  孫策早就知道曹操會答應,放聲大笑,調侃道:“這時候不說春夏讀書、秋冬射獵了?”

  “臣此去,要讀天地之書,射西北天狼。”曹操也放聲大笑。

  三月末,曹操起程西行,遠赴玉門,曹仁等人隨行。

  詔書公布後,劉巴主動請纓,願與曹操同行,壹起去西域打拼。

  益州牧荀彧、蜀郡太守陳宮收到消息,也上書請詔,請求隨曹操西征。

  孫策壹壹應允,置酒為曹操壯行。

  曹操壹路西行,隊伍不斷壯大,不少心念漢室,或者自覺在新朝難以出頭的人紛紛加入曹操的隊伍,想去西域壹展身手,賭壹個前程。
《大吳通鑒》節錄:

  大吳十壹年,經過壹年多休整的五大都督再次起程,向外開拓。

  大吳十二年,安南大都督太史慈平定日南,建安南水師。安東大都督甘寧以夷洲為基地,乘船入海,東南行二千裏,所過屠戮。

  秋,長沙王孫權主持修纂的戰史完成,共三十卷,五十余萬字,圖文並茂,深受歡迎,被列為各地講武堂必讀書目。孫權因功,轉東瀛王,統兵八千,由三韓渡海,入東瀛邪馬臺國,其妻巫山神女與倭女王卑彌呼鬥法,不分勝負。孫權遂以立足東瀛,其余國不服,孫權麾兵征討,各有勝負,連年不休。

  大吳十五年,天竺大都督周瑜平定撣國,觀海賦詩。

  大吳十六年,遷都洛陽,建五京。以洛陽為中京,建業為南京,薊為北京,東海為東京,長安為西京。

  大吳十八年,天竺大都督周瑜飲馬恒河,傳檄而定天竺全境。

  大吳十九年,安東大都督甘寧征服爪哇,因殺戮過重,蠻夷反叛,甘寧受傷,不治身亡,夷洲以外皆反,東南開拓受挫,引發爭議,並形成壹個全國性上書議政,史稱爪哇大議。

  大吳二十年,帝命右都護孫翊統兵出征,並以朱桓接任安東大都督,水師五萬出征,平定東南叛亂。

  夏,曹操出蔥嶺,與貴霜戰於兩河之間,大破之,斬首三萬余級。冬,請詔立漢,為吳西藩,史稱季漢,漢獻帝子劉馮為帝,曹操為大將軍。

  大吳二十五年,立皇嫡子孫紹為太子,前首相張纮為太傅,前禦史大夫鐘繇為少傅。

  同年秋,帝出海,到爪哇,與右都護、爪哇王孫翊會。

  大吳二十七年,帝巡天竺,與天竺大都督周瑜共敘當年事。

  大吳二十八年,左都護孫尚香出蔥嶺,與季漢聯兵。

  大吳三十年春,左都護孫尚香與帕提亞二十萬戰於鹹海西岸,對峙半年。秋,漢大將軍曹操奔襲帕提亞蠻夷義從,子曹彰先登,焚其輜重。帕提亞軍亂,孫尚香趁勢進兵,火燒連營,斬首七萬。

  帕提亞崩潰。

  大吳三十五年,東瀛王孫權遇伏,臨陣戰歿,子孫登請詔內附。

  秋,皇長子、征東大將軍孫捷率部東征。冬,以水師五千大破倭兵於大海之濱,築城,為東京。

  大吳四十四年元旦,帝傳位太子,乘巨舟出海,不知所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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