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我等著他,來殺我
全能照妖鏡 by 草魚L
2019-3-28 20:42
“殺起來了,我們怎麽辦!”
天賜宗的大軍也在等待著號令。
“趁亂,殺幾個元嬰。哪怕威天海和掌教平手,我們也要把威天海削成人棍!”
李九重大袖壹甩,身軀已經是蕩開重重空間,殺進了神威皇庭的亂局之中。
“可惜,威天海這個禍害不除,天賜宗終歸難以完成壹統!”
黃宮義有些遺憾道。
“走壹步看壹步,只是趙楚太危險啊。”
呂休命盯著趙楚的身影,他所知無畏,宛如壹只撲向火的飛蛾,竟然妄圖參與半步天擇的廝殺,簡直是找死行為啊。
別說他壹個金丹境,就是元嬰,有元器守護,也不敢貿然接近天擇啊。
……
殺!
天賜宗地面的軍隊振奮,早已摩拳擦掌。
輪回戰車終於坍塌,神威皇庭最後的防護消失,這個皇庭最後的庭院,徹底沒有了屏障。
紀東元振臂壹揮,大軍如滾滾洪流,便朝著威天海最後的後宮殺去。
“女眷、太監,下人、丫鬟,只要投降者,先不殺!”
“趁亂屠戮者,殺無赦!”
“不尊號令者,殺無赦!”
“爭搶寶物者,殺無赦!”
何江歸踩著壹柄飛劍,寒著臉再次宣布天賜宗軍規軍紀。
雖然幾個月征戰,天賜宗的大軍,早已經習慣了嚴格的軍紀,並沒有捅下什麽大亂子。但轟破不少城池的時候,還是斬了不少渾水摸魚之輩。
軍紀是趙楚壹再強調的重點,也是天賜宗弟子必須要恪守的紀律。
咻咻咻咻!
隨後,天賜宗大軍的執刑隊,跟在何江歸身後,審視著大軍的動向。
……
城中之城內部。
曾經的奢華雄偉,曾經的富麗堂皇,曾經的富貴悠然,如今早已經煙消雲散。
威天海的皇子在戰爭中死傷了大半,此刻還有些孩童,躲在屋檐下瑟瑟發抖。
數不清的宮女太監,正在螞蟻壹般亂竄,還有更多的太監懷裏抱著金銀細軟,想要逃出去,可舉目四顧,眼前已經全部都是天賜宗的大軍,逃無可逃。
天賜宗的大軍井井有條,不多時,便將所有俘虜匯聚到壹處院落,嚴加看管。
這座院落內,各種太監宮女,甚至是公主嬪妃,都擁擠在壹起,抱頭痛哭。
永威宮前!
紀東元等人圍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這座宮殿,大門敞開,在正殿之內,只留下壹個著太子盛裝的年輕女子。
威君念。
她朝著天賜宗的大軍,背影消瘦,安靜的像是壹朵深夜綻開的花。
“母後,好不容易林東鼬幫我,把您的寢宮奪回來了。可誰知道,他又親自帶著人,摧毀了整個皇庭。”
威君念癡癡的望著太倉思的畫像,壹只手撫摸著脖頸上的項鏈。
那是曾經林東鼬送給他的吊墜。
上面似乎有著林東鼬的味道,又有些母親的感覺。
如今,吊墜的溫暖,也在逐漸的冰冷下去。
“紀師兄,這就是女太子的寢宮,我們抓了女太子,或許可以脅迫威天海!”
天賜宗壹個金丹弟子走上前來,雙目充斥著興奮。
區區女太子,不過金丹修為,大軍沖進去之後,可直接活捉。
“慢!”
紀東元大袖壹甩,攔住了即將沖進去的大軍。
“這座宮殿,我們誰都不許踏入!”
隨後,紀東元嚴肅地說道。
“嗯?紀師兄,勝利近在眼前,我們不能讓少宗壹個人承擔了所有,抓捕女太子,或許真的可以威脅威天海。”
那弟子滿心焦急。
“這個命令,就是三弟下達的。”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管是誰,都不得踏入永威宮半步!”
紀東元冷漠著臉。
這壹刻,他是永威宮的守護者。
“唉,小三這個多情種子,走到哪裏,就招惹到哪裏。”
“天賜宗有澤妍花和黃靈靈,還有壹個青玄樂,後者對他的感情,世人皆知。如今再招惹壹個威君念,這家夥,要翻了天啊。”
“不過威君念也是北界域三大絕色佳人質疑,似乎,也配得上趙楚。”
“有福,有福,有福啊!”
紀東元心念閃爍,臉上表情更是古怪,隨後,他感覺到了壹股凜冽的殺念。
來自劉月月。
“哼,有機會壹定要訓斥三弟,小小年紀,不知道從壹而終。這個家夥,膨脹了,做二哥的,得說他倆句。唉,可嘆!”
紀東元語重心長的壹聲呵斥,才消散了那股泡酸的殺氣。
“如果我是威君念,那該多好,起碼還能壹起說說話!”
人群之中,青玄雲苦笑壹聲。
說起來,自己年長威君念十歲,同被人稱為三大絕色,今日還是第壹次見面。
僅從那背影來說,威君念就壹定是絕色,必然有著不輸自己和唐段穎的絕色容顏。
“她就是威君念吧,小小年紀承受這麽多,也是可憐!”
這時候,唐段穎也走到青玄樂身旁,有些唏噓。
“但願這北界域的戰爭,能徹底煙消雲散吧!”
青玄樂搖搖頭。
……
“要殺我可以,讓林東鼬親自前來,我要他親手殺了我!”
天賜宗大軍包圍永威宮。
過了幾息,威君念清冷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她依舊壹動不動。
等!
她要等到那個人回來,等到壹個解釋。
我的眼裏,只剩下了妳林東鼬。
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在期待著我們的婚禮,我甚至去禦膳房,學會了煲湯。
可等來的,卻是壹個殘破的皇庭,卻是壹個截然不同的身份。
威君念似乎瞬間成長了幾十歲。
她古靈精怪的美眸,被壹層淒苦的滄桑所覆蓋。
為什麽!
為什麽妳會是天賜宗的少宗,為什麽妳不是林東鼬。
我已經做好了陪妳戰死的準備,做好了嫁給妳,成為妳妻子的準備,妳為什麽要這樣!
我要壹個解釋。
壹行眼淚,不爭氣的淌下。
威君念狠狠咽下悲傷。
……
轟隆隆!
天幕之上,兩大半步天擇的對轟,也越來越恐怖。
移山填海,毀天滅地。
天擇之境的力量,凡人根本就難以想象。
就連下方廝殺的元嬰,都遠遠避開,剛才有壹個元嬰被余波波及,差點被削掉半個腦袋。
這還僅僅是半步天擇。
如果是真正的天擇降臨,所謂元嬰,也真的不夠壹只手捏死。
“趙楚,妳快回來!”
呂休命又壹次嘶吼道。
在那恐怖的颶風之中,卻有壹個人,固執的朝著旋渦中央走去。
足以將元嬰都撕裂的罡風,何其恐怖。
趙楚將界王典施展到極致,壹層護罩,不斷抵擋著凜冽的轟擊。
可即便這樣,他還要無數次差點墜落下去。
當然,也幸虧有道心之燈存在,趙楚才能吊著壹口氣,忍痛前進。
啾!
青鶴在趙楚腳下不安的嘶鳴,它時不時抱怨壹下,仿佛在埋怨趙楚不知死活。
當然!
身為擁有道心的靈獸,青鶴的狀態要悠閑很多。
它甚至還不忘嗑幾顆丹藥,緩解壹下緊張的氣氛。
“沈府升,妳哪怕摧毀整個神威皇庭,也得不到龍脈,妳的勝利,不會被天道承認!”
“北界域的天道正統,永遠是我威天海!”
兩大半步天擇,實力相近,誰都奈何不得誰。
但方圓百裏範圍的山脈,卻在沈重的壓迫下,逐漸開始坍塌,甚至壹些地面,也在橫移,蒼海滄田,在微微變遷。
“咦,趙楚,妳竟然真的敢來找死!”
威天海正在抵抗著沈府升的轟殺,突然,眼角壹掃,看到了壹個不可思議的人影。
“威天海,太倉思前輩的仇,我會替她報。妳狼心狗肺,豬狗不如,怎麽忍心如此折磨壹個對妳付出了全部的女人,妳憑什麽!”
“先不論妳治國如何,作為壹個人,妳的心,已經爛透了!”
“或許,妳根本就不配稱之為人!”
越來越近。
趙楚寒著臉,心中憤怒咆哮。這壹瞬間,自己似乎連渾身上下的劇痛,都已經麻木。
丹田之內。
最後壹層風雷霧,在前所未有的壓迫下,也搖搖欲墜。
“哼,成大事者,當犧牲壹切。”
“當年明明可以煉化威君念,她太倉思竟然背叛寡人,故意拖垮寡人突破天擇的腳步,妳說她是不是罪該萬死!”
“能奉獻她的血髓,是太倉思的榮幸。”
威天海譏笑壹聲。
“執迷不悟。”
看著威天海理所應當的表情,趙楚腦海中,回想起了太倉思在永威宮的畫像,當年那樣風華絕代。
人皇血脈,何其高貴。
為了壹個狼心狗肺的薄情之人,最終在牢籠中被禁錮了無數個歲月,八條鎖鏈,已經嵌進了她的骨骼裏,她是何等的不甘心。
妳威天海,憑什麽去踐踏她的愛。
憑什麽去如此心安理得!
壹步!
壹步!
趙楚目光堅定,前所未有的想殺壹個人。
“哼,原來在天衍院,那個賤人,用神念和妳取得了交流。”
“但那又如何?”
“皇者為天,蒼生芻狗。她太倉思不過是芻狗中的壹員,又有何摧殘不得。”
“趙楚,妳靠近寡人這麽近,真的就不怕死嗎?”
眼看著趙楚越走越近,威天海冷笑壹聲。
如果有機會,他必然會瞬間斬殺後者。
或者,這個機會,很快就來。
沈府升第壹輪轟殺,即將力竭。
對方收力的時候,就是他斬殺趙楚的時機。
半步天擇斬元嬰,就如踩死壹只螞蟻。
“威天海,妳真的以為,那天擇傳承之器,已經屬於妳了嗎?”
下壹息,趙楚擡起頭,瞳孔中充斥著譏諷與不屑。
隨後,他的掌心之中,浮現出壹顆血核。
嗡!
這壹瞬間,威天海的丹田內,天搖地動。
他原本如臂指使的血髓,竟然開始不安的震動,簡直是要失控。
“什麽?”
威天海大驚。
……
地面之下。
聶塵熙等人苦苦抵擋,短短幾分鐘時間,又有兩名元嬰被殺。
而藩屬國的大帝們,則癡呆的楞在地面,根本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
他們現在,已經懵了。
從壹開始神威皇庭必勝的局面,到如今趙楚出現,情況徹底失控。
誰都不敢繼續去得罪天賜宗啊。
“妳們的家眷,都不想要了嗎?”
“老夫只要揮揮手,所有人都會死!”
聶塵熙咬著牙威脅道。
……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戰場百裏之外,有壹輛橫跨十裏的巨大戰車,正在虛空中滾滾碾壓而來。
戰車之上,淩亂的坐著無數皇庭的人。
他們之中,不乏王公貴族。
而在戰車的最前方,矗立著壹對父子。
父親與兒子,赫然都是堂堂元嬰聖境。
“爹,您竟然是趙楚的人,還悄然突破了元嬰,真是匪夷所思!”
直到現在,林宏雁也回不過神來。
“為父很早以前就說過,北界域蒼生的希望,就在趙楚身上。”
“不光他的實力,還有他的思維與氣魄。”
林晨雲看著遠處戰場輪框。
曾經的巨擘,如今已經在扭曲的硝煙中,成為了壹頁冰冷的歷史。
如他預料,神威皇庭,終於還是散了。
“少宗,寒雲戰馬,果然被妳拿走了!”
隨後,林晨雲微微壹笑。
沒錯。
當初神蒼武院那個神秘的包裹,就是他林晨雲寄的。
那些戰馬碎片,也是他想方設法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