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 法軍突圍遇阻

　　法軍方面壹時不察，在首波攻擊之中便遭受重創。不過，法軍迅速展開還擊，盡管目標還沒到最佳射程以內，但也是在大多數火炮的射程以內了，只不過準度差上了許多，但有防禦工事的掩體等，也不完全落在下風。
　　不過，時間稍稍長壹點，慢慢地，就不對勁了。普魯士人的火炮不但數量比法軍多，開火的頻率和命中率也明顯比法軍高上壹些，壹番對轟之後，勝利慢慢偏向了普魯士人。
　　整個戰場全是壹片濃密的白煙，這是炸藥造成的，槍炮聲從壹開始打響，就沒片刻停歇過。法軍的火炮超過三分之二被普魯士的迅猛地炮擊所摧毀，法軍炮兵更是死傷慘重，紛紛後退。
　　而此刻，麥克馬洪元帥也因為在最前線指揮，被炮彈的殘片擊中身受重傷。到了這個時候，麥克馬洪元帥感覺自己的指揮完全失敗了。他心中清楚，自己這方是被普魯士給有意地欺騙了。如今出現在普魯士方面的火炮，應當就是那來自東方帝國的叫克虜伯火炮了，聽說那個叫克虜伯的人，以前還是普魯士人。這種火炮價格十分昂貴，而且懂東方帝國還不出售，只有黑市之中能勉強搞到壹些，價格是天價不說，還是最初壹代火炮種類。而這次，普魯士竟然壹下拿出這麽多，想必是在之前都隱瞞了下來沒使用出來，就是要給自己打個出其不意，遺憾的是，他們成功了。
　　麥克馬洪元帥重傷之下，無法再對作戰進行指揮，只能按照拿破侖三世的意思，將指揮權交給近衛軍指揮官布爾巴基將軍指揮。而布爾巴基是拿破侖三世的近臣，他對戰場的情形簡直壹無所知，卻還十分自信。皇帝拿破侖三世在聽說前線遭遇不利，而敵軍的火炮十分犀利的時候，臉色大變，心中十分恐慌，而布爾巴基將軍卻大大咧咧地告訴皇帝不必擔心，他會率領偉大的法國士兵和近衛軍團在兩個小時內將來襲的普魯士軍隊徹底趕跑。
　　而這個時候，普魯士國王威廉壹世連同威廉王子和壹些貴族、總參謀部的參謀以及陸軍部的軍官抵達了埃爾城外的小土坡上，手持望遠鏡幾乎就能看到城內法蘭西帝國皇帝的豪華的臨時營帳。
　　而這個時候，普魯士第壹軍團也真朝埃爾城趕來，法國方面的形勢更加急轉直下。而這個時候，就連拿破侖三世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催促那位說兩個小時內就能將普軍擊敗的布爾巴基將軍趕緊派兵沖鋒突圍。
　　布爾巴基其實心裏已經在打鼓不已了，他有些束手無策。他原本就是官僚出身的科班出身的禮儀軍官，雖然上過戰場，但那是在非洲的阿爾及利亞，手持火槍擊殺手持刀叉和弓箭的零星非洲部落而已，更打獵幾乎沒什麽區別，不需要任何戰術和戰法，也不需要在乎對方的人數多少，直接壹個營平推過去就毫發無傷地大捷。可如今這樣，己方被敵軍的火炮壓制著在防禦工事內擡不起頭來，還時不時被火炮炸開的碎片擊中擊傷，身邊人剛才還好好的，壹下便成為壹具殘破的屍體，這種殘像他布爾巴基還從未見到過，他第壹次覺得擔任將軍就是壹個錯誤。
　　但皇帝的催促，他無法置之不理，只能硬著頭皮直接下令沖鋒！沒有任何戰術手段，也沒有任何措施，就這樣突兀地沖出壕溝，向對面的普魯士軍隊發起沖鋒。
　　但普魯士軍隊的火力是如此猛烈，尤其是那些榴彈開花彈的炮彈，壹炸開來便是壹大片，勇猛的法軍損失慘重。法軍沖在最前面的是騎兵第2師，由著名的騎兵將領加裏維特將軍率領著，不畏生死地向普魯士的步兵陣營沖鋒，準備擊潰前面的步兵防線，進入後方炮兵隊伍，破壞敵軍的炮兵，同時為後面的法國步兵殺開壹條通道來。不過，這些騎兵雖然英勇，但卻在普軍猛烈的炮火和密集的步槍彈雨之中，壹下便損失上千人，不得已，因為受到重大損失而退了回來。
　　布爾巴基嚇壞了。他知道這支騎兵第2師，已經是最勇猛的部隊了，卻如此輕易被擊潰下來，看樣子是難以沖破敵軍的包圍了。但因為炮兵和火炮損失慘重，火炮只剩下兩三百門，威力大減，而敵軍的火炮雖然也有不少損失，但至少還有四五百門。雙發的差距更為懸殊，對轟起來，己方肯定支撐不了多久。壹旦火炮全部被摧毀，剩下的，除了冒著敵軍的炮火冒死沖鋒送死之外，再堅守也只能等著投降或被火炮推平，沒有意義了。
　　而這個時候，普魯士的第壹軍團先頭部隊，也就是兩支騎兵師護衛著4個火炮營抵達戰場，第壹軍團拉來的火炮都是比較輕便的適合追擊的野戰炮，炮架被馬拉著比步兵速度快上很多，因此同騎兵壹道抵達。
　　普軍的這批火炮的抵達，而且還有兩支騎兵師，更有甚者，後面壹道黑線，很明顯還是普軍的援軍，怕是也有數萬士兵，這壹幕早讓法軍的瞭望手看見，法軍指揮官布爾巴基知道這是普軍第壹軍團到了，他完全絕望了，更是不知所措。
　　拿破侖三世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信任的這名近衛軍團指揮官是個廢物。而這時，本已重傷的麥克馬洪元帥又艱難地讓人擡著過來，主動請纓重新指揮法軍戰鬥。拿破侖三世很是感動，含淚答應了麥克馬洪的請求，並許諾若是熬過了這次危機，回到巴黎就任命麥克馬洪為陸軍部部長，並封他為公爵。
　　但到了這個境地，麥克馬洪哪裏不清楚什麽許諾都是虛的。
　　就在這時，普魯士威廉壹世的近衛軍團，趁著法軍更換主帥的時機和普軍第壹軍團的掩護，繞過了法國第壹軍的左面，並將壹百三十門火炮的火力，傾瀉在埃爾城以西的法軍炮兵陣地之上，這壹處是法軍炮兵最密集的地方，也是唯壹炮兵對轟戰勝普軍的地方，大概還有七十多門火炮在這裏。而普軍近衛軍團的這130門火炮，是仿制的克虜伯野戰炮，加上普軍原本還剩下的60多門火炮，這種集中火力顯出了壓倒性的效果，十余輪火炮過後，很快便將法軍的那七十余門火炮以及炮兵給摧毀，順便延伸火力，將法軍的步兵趕入了旁邊的加倫森林，在那裏面早已擠滿了避難者。
　　接過指揮權的麥克馬洪元帥，也沒有好的辦法，此刻就算是拿破侖大帝再世，估計也很是回天無力了。
　　普魯士的炮擊在如此急促而短促的射程中，爆發出異常的威力，加上德萊賽針擊槍的超遠射程，普軍聯合火力的效力的確十分可怕。每次普軍的炮彈落在法軍陣營之中，法軍的慘叫聲便接連響起，情況十分糟糕，開戰半天之後，法軍的損失便超過2萬人，而普魯士方面雖然也有損失，但也只是炮軍進攻時候的損失和掩護炮兵的步兵損失，才不到三千人而已。
　　麥克馬洪知道大勢已去，事到如今，就算想要堅守，也沒有火炮部隊來抗衡法軍的炮擊了，也不可能堅守到援軍到來了。最好的做法，就是破釜沈舟不顧壹切突圍出去。
　　而這個時候，拿破侖三世還在猶豫，麥克馬洪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下令從西面突圍，以2個騎兵師作為先鋒殺出壹條血路，近衛軍團和夏龍軍團的第壹軍和第五軍的步兵跟在後面，沖出法軍的包圍圈，向比利時王國方向挺進。之所以選擇西面，是普魯士軍隊在這個方向的兵力布置得比較少，但唯壹有點麻煩的是這個方向普軍的炮兵和火炮比較多。
　　馬格裏特率領的騎兵第2師第壹營當先出發，這個法蘭西近衛龍騎兵營800多人壹連進行了三次沖鋒，但雖然表現得無比的英勇，可每次都還是失敗了。第四次沖鋒，只有十余名軍官和近隨伴隨著，壹直沖到敵軍預備隊的位置。他們回頭時，距離普軍壹個步兵營不到五百米，完全在其火槍的射程範圍內。但這普軍的指揮官可能敬佩其英勇，命令部隊停止射擊，法國騎兵高呼著“皇帝萬歲！”普魯士的軍官們向他們敬禮，放他們疾馳而過。
　　但也就這十余名騎兵沖過了封鎖。
　　普軍的騎兵師指揮官立即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當即將那名私自放走法軍騎兵的步兵營營長解除職務，送軍紀督察隊交由軍事法庭審判。這番教訓之後，普軍再也不敢因為敬佩法軍的英勇而留守，對後面聞訊沖來的法軍大規模騎兵隊伍開始展開瘋狂的射殺。這樣壹來，反倒像是壹個陷阱，吸引法軍騎兵過來送死壹般。同時，普軍的總指揮官羅恩元帥也意識到法軍可能想從西面突圍，立刻調派了兩支預備隊趕赴西邊戰線，將這處漏洞有效封堵起來，法軍雖然還在沖鋒，但已經與其他方向壹樣地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