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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佛心魅影 by 公孫夢

2018-5-25 17:35

第二十四回 初會獨眼魔
  匡老道:“莫非找錯了地方?”
  光燦壹指石上,道:
  “不會錯的。”忽然驚道:“這兒有血跡呢。”
  匡老道:“糟!莫非有人來過此地?”
  光燦便輕聲喚道:
  “趙老前輩,趙老前輩,妳在何處?是我,光燦,給妳老帶藥來了。”
  四處寂寂,無人答應。
  匡老道:“四下裏搜索,他已負重傷,能走多遠呢?”
  五人便在巨石附近,慢慢尋找。
  光燦運功傾聽,被其余四人呼吸聲所擾,無法分辨其他聲音,便運功於目,在石縫中、大石後仔細搜索。
  飛燕走的是側方,出了七八丈,就見壹塊巨石下坐著壹人。
  她立即運功戒備,問道:
  “妳是什麽人?”
  其余四人聽到,連忙向她走來。
  那人不吭聲,只是原式坐著不動。
  光燦走了過去,驚道:
  “呀呀,趙前輩在這裏呀!”
  四人慌忙近前,光燦已將他平放在地上。
  只見趙子斌天靈蓋已碎,面目全非,若不是從衣著上辨別,真不知是何人呢!
  光仙道:“他已被人害死,此人就在附近,大家小心了!”
  突然,壹聲怪笑,猶如夜梟嚎叫。四周漆黑,怪石崢嶸,平添了壹陣恐懼,把五人全驚呆了。
  陡然而起的怪笑聲,震得谷底轟鳴,猶如亂石從山崖陡壁間滾滾而下,聲勢驚人。
  好精深的內功!五人都呆了。
  福俠匡信德忙道:
  “此乃‘懾魂魔笑功’,快運功抵禦,遲則骨酥體軟,功力盡失!”
  他是費了好大的力,才說出這麽壹句話的。
  由於說話分神,他已經被笑聲震得跌坐在地,趕緊收懾心神,才沒有被魔笑制住。
  費禮書、王永福運功已晚,被笑聲震得魂魄皆散,骨酥體軟,癱倒在地。
  謝飛燕聞聽笑聲壹起,心魂飄散,便知不妙,急急運起無相神功,抵住了魔笑。
  光燦不知為什麽,居然也和費禮書、王永福壹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飛燕十分著急,可又不能去救他們。
  心中壹有牽掛,免不了分神,魔笑又趁隙而入,直震得她心驚肉跳,擾亂了心神,失去了定力,漸漸骨頭酥軟,頭壹暈,癱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五人倒了四人,只剩匡老壹人頂著。他這壹驚非同小可,光燦功力深厚,飛燕也是武藝高強,兩人何以如此不濟居然就這麽倒下了。
  雜念壹生,魔笑乘隙而入,笑聲仿佛鉆人到耳裏、心裏,直攪得他氣血浮動,哪裏還能定得下心來。
  他是第二次為魔笑所乘,由於心系四小,神誌已被擾亂,只覺得笑聲越來越響,響得整個山谷間,不對,仿佛天下再沒有了別的聲音,只有這壹種令人心驚膽戰、骨酥體軟的魔笑,他終於收懾不了心神,漸漸也癱軟在地,失去知覺。
  五人全都躺倒之後,笑聲倏然停息。
  壹個黑影從五丈外的壹堵巨石後跳了出來,厲聲喝道:
  “妳們還不快出來,把人綁了!”
  離他二十丈外的石巖後,接連跳出七八個黑影,三個起落便到了匡老五人躺著的地方,將他們五人捆了個結實。
  “祖師爺,人已用鮫皮筋捆好,提回洞嗎?”為首之人躬身請示。
  “自然是提回洞了,要不,捉他們幹什麽?”祖師爺回答。
  幾個人將光燦等五人提起,徑自向來處走去,就在二十來丈外的石壁下,有壹個深深的洞穴。
  順洞穴往裏走,漸漸上坡,拐了幾道彎,將他們五人扔在壹間石室內,鎖上鐵柵門,揚長而去。
  這間石室頗大,關他百十人不在話下,壹股股臭味撲地而起,令人惡心想吐。
  匡信德等五人受魔功所制,昏厥只是暫時,盞茶時間也就恢復了過來。
  最先醒過來的是匡老,稍後的是飛燕、王永福,費禮書也已醒來。
  光燦沒有動靜,不知他怎麽了。
  匡老道:“妳們都醒了嗎?”
  飛燕道:“咦,這是什麽地方?”
  王永福道:“我們被捆綁起來,自然只會在人家的囚獄中了。”
  費禮書道:“不好,周身力氣全無,這魔笑功當真厲害!”
  飛燕道:“我只是分了神,要不,只怕奈何不了我!”
  匡老道:“老朽也是分了神,才被魔功乘隙而入。唉,想不到今日竟會在此遇到獨眼魔公仲昌!”
  王永福驚道:
  “是獨眼魔?老天,這條命是保不住的了!”
  飛燕突然記起光燦,怎麽沒壹點聲音?
  她急了,喚道:“燦哥,燦哥,妳怎麽了?還沒醒過來嗎?”
  黑暗中只聽光燦若無其事地道:“燕妹,我早醒了。”
  飛燕埋怨道:“妳真嚇死人了,怎麽魔笑壹起,妳就暈了呢?哪會如此不濟呀!”
  光燦道:“我是裝暈的。”
  “哎呀,都怨妳,妳壹跌倒,分了我的神,才……”
  王永福道:“啊呀,光大俠,這壹裝暈不是糟糕了嗎?現在如何脫身哪!”
  光仙道:“不裝暈,如何探知他們的秘密?那位趙前輩不是白死了嗎?”
  壁腳突然有個嘶啞疲軟的聲音道:“餵,妳說的趙前輩是誰?”
  五人凝目看去,只見壁腳壹方,有個黑影斜靠在石壁上。
  光燦道:“我說的是趙子斌前輩,妳是誰?怎麽被關在這裏?”
  那人長嘆壹聲:
  “大哥、大哥,妳就這麽去了嗎?唉,我好恨、好恨哪!”
  光燦又問:“妳也是鬥方三老之壹嗎?”
  那人咬牙道:
  “只要我包季龍不死,誓報此仇!”
  謝飛燕道:“喲,包前輩,還要不要抓我去換‘上清靈寶心法’呀?”
  包季龍壹驚:“妳是謝姑娘?”
  “不錯,我正是謝飛燕!”
  “對不住,姑娘,老夫十分慚愧,害人反害己,悔之莫及!”
  光燦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包季龍道:“瑯琊山腰的洞中,是神龍教的分壇。”
  費禮書道:“光兄,先設法脫身,其他事以後再說吧。”
  光燦道:“脫身容易。”
  他幾個翻滾,已到飛燕跟前。
  “燕妹,短劍在嗎?”
  “在。”
  “愚兄借用壹下。”
  “我沒法子拿。”
  光燦倒轉身,靠在謝飛燕背上,摸索著從她腰間取出金龍短劍,先把她的鮫皮筋索割斷,再把寶劍交給她。
  謝飛燕功力未復,咬牙用力,才把光燦的繩索割斷。
  光燦壹躍而起,道:“燕妹,速速運功。”
  他依次將各人繩索割斷,然後再到壁腳,去瞧包季龍。
  包季龍道:“妳救不了我,手上腳上全是鐵鏈子……”
  “錚”壹聲,光燦將他腳上的鏈子砍斷。
  包季龍又驚又喜,大叫道:“啊喲,天救我也!”
  飛燕道:“怎麽天救妳,沒有我的寶劍,妳怎脫身?”
  包季龍道:“是是,老夫壹時高興,說走了嘴,謝姑娘莫怪。”
  光燦笑道:“別動,手上鏈子還沒斷呢,且慢高興。”
  他又用短劍替他斬斷手上鏈子,道:
  “身上有傷嗎?”
  包季龍嘆道:“當了階下囚,哪能不帶傷?不過老夫尚能行走。”
  匡信德問:“妳熟悉路嗎?”
  “熟悉熟悉,老夫帶路。”
  光燦又問:“大家功力都恢復了嗎?”
  眾人都已恢復,主張快走。
  光燦運功於臂,揮起短劍,“嗆啷嗆啷”壹陣響,將鐵柵削斷了五六根,帶頭出了獄室,又讓包季龍走在他旁邊。
  包季龍道:“前面有石階,石階上有個洞室,那裏有漢陽四虎把守。”
  光燦道:“又是老相識,走吧。”
  沿著洞道走出四五丈,迎面是石階,大約有十幾級。
  上到最高壹級,果見有間洞室,裏面微微閃著光亮。
  包季龍壹指室內,示意光燦進去。
  光燦壹閃身來到洞口,朝裏壹望,只見漢陽四虎東倒西歪,坐在地上打瞌睡。
  光燦不想傷他們性命,擡手壹彈,以彈指神通功夫點了四個睡穴,讓他們痛痛快快睡上壹陣子。
  穿過這間洞室,只見有三條岔道。
  包季龍指指左邊通道,大家魚貫走去。
  七彎八繞,走了壹盞茶時分,終來到洞外,時正晨曦剛露,已是黎明時分。
  這裏是半山,包季龍指著壹條崎嶇小道:“沿這條路往下走,可以出山。”
  他們順坡而下,剛走了二十來丈遠,卻見三人堵截在小路上。
  這三人中壹人是熟人,此人正是鬥方三老之壹的裘時榮。
  中間的那位,是個身材高大的禿頭老人,只有壹只眼睜著。
  右邊的是個中年道士,蓄著壹小撮鼠須,正是那夜被光燦救出的廣元真人。
  這壹發現,使光燦等五人大吃壹驚。
  裘時榮壹見眾人,臉上現出驚奇之色:“啊喲,包三弟,妳怎麽跟他們在壹起?”
  包季龍氣得渾身顫抖,嘶聲大叫道:
  “誰是妳三弟?妳這個出賣朋友的無恥之徒,還有臉站在人前說話。趙大哥縱然死了,只怕也饒不了妳這欺師滅祖的畜牲!”
  裘時榮臉色壹變,道:
  “包季龍,妳和趙子斌不識時務,怪得誰來?我本壹直替妳在祖師爺面前求情,妳方才保住了壹條性命,哪知妳非但不感恩,反而翻臉不認人。”
  光燦道:“餵,廣元道長,妳不是逃走了嗎?怎麽……”
  廣元不等他說完,道:
  “妳豈知天下武林的變化,貧道已願投入神龍派,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謝飛燕斥道:
  “妳不是我大伯,是個欺世盜名的無恥之徒!道道地地的假貨!”
  廣元冷笑道:
  “假貨又怎的?其中奧秘,妳永遠也猜不透!”
  眾人仔細瞧他,的確是那夜落在慕容公子手中被光燦救出的廣元真人。
  裘時榮接嘴喝道:
  “妳等見了本派祖師爺,還想逃得出瑯琊山嗎?快快下跪,聽候發落。否則,叫妳們死無葬身之地。”
  匡信德道:“獨眼魔,讓路,昨日妳趁人不備,施出‘攝魂魔笑’,這算什麽好漢?現在妳再施施看,有誰怕了妳?”
  公仲昌不理不睬,把手壹擡。
  裘時榮道:“好個不知死活的老兒,妳膽大包天,竟敢出言不遜……”
  匡信德斷喝道:
  “住口!妳賣友求榮,不仁不義,實是江湖敗類,今日容妳不得!”
  廣元道人冷笑道:
  “老兒,休要張狂,待道爺來超度妳!”
  話聲壹停,抽出背上長劍,就要動手。
  王永福小聲道:
  “各位,獨眼魔名頭太大,沖過去吧。”
  匡信德道:“須防對方人多,事不宜遲,壹起上前動手!”
  費禮書壹挺長劍,飛身而上,與廣元動起手來,飛燕抽出金龍寶劍,嬌叱壹聲,直奔裘時榮。匡信德、光燦直撲獨眼魔。
  獨眼魔怒吼壹聲,從腰間抽出鬼頭刀,潑風也似撩起壹片刀光,朝光燦、匡信德劈到。
  匡信德從腰間抽出壹只鐵尺,向砍來的刀身壹點,便將鬼頭刀擋了回去。
  光燦抽出短刀,刀尖眨眼間已到獨眼魔肋下,驚得他壹個“怪蟒翻身”,避過短刃。
  沒等他鬼頭刀還招,光燦第二刀又到了他的脊背,慌得他陡地躍起壹丈、躥到了壹株樹上,避開了匡信德和光燦的前後夾攻。
  光燦心想,這獨眼魔空具威名,是個浪得虛名之輩,未免高估了他。
  匡信德也在想,獨眼魔兇名昭著,令人聞名喪膽,今日壹個照面,原來不過如此!
  這時,獨眼魔已從樹上躍下,鬼頭刀舞起壹片白光,向匡信德罩來。
  匡信德壹挺鐵尺,左手把右手壹拍,分開時,左手又握了壹根鐵尺,雙尺不離,身前舞起兩團花,迎著刀光沖去。
  他的鐵尺是鴛鴦尺,既可合並成單尺,又可壹分為二成雙尺,專打對方要穴。
  光燦沒有再動手,去瞧飛燕他們。
  謝飛燕與裘時榮正打得激烈。
  裘時榮使壹把九環刀,刀上鐵環嗆啷啷響個不停。
  九環刀刀厚,又沈又重,謝飛燕壹時不能削斷了它。
  另壹邊費禮書與廣元老道,兩把長劍上下飛舞,還難看出孰優孰劣。
  光燦忽然心裏壹動,退後了幾步,與包季龍並肩站在壹起。
  王永福則抽出了直桿蓮花,站在包季龍另壹側。
  光燦剛剛站定,忽聽身後壹陣狂笑,聲如夜梟號鳴,那令人心悸的“懾魂魔笑”又突然響徹山林。
  就在這瞬間,光燦左手急搭包季龍氣海穴,註入壹股真力,方使他未能跌倒。
  場中動手諸人,也立即停下,各自站在壹邊運功相抗。
  這真是突如其來,防不勝防。
  笑聲時高時低,像怒號的山風,又像喧囂的海嘯,震得山林中的飛鳥紛紛墜落。
  光燦冷眼看己方六人,除自己、匡老、飛燕外,其余三人已是汗流滿面。
  若再這樣下去,勢必有人受傷。
  他瞅準了方向,突然間施出迷蹤遁影,朝身後壹株蒼天大樹上掠去。
  人未到,在半空邊彈三指,三股疾風向樹幹上坐著的壹個矮小禿頭老翁擊去。
  禿頭老翁大袖壹拂,卷起壹股罡風,將擊來的三道疾風掃走,接著再壹揮,發出壹投罡風,直擊已臨近樹叉的光燦。
  光燦立即揮出壹掌,掌風與罡風相撞,壹聲砰然大震,光燦腳未能落在樹上,壹個身子往下掉,而禿頭老人也被維摩大乘內功反震得身子往後壹仰,差點掉下樹來,幸虧他及時兩手壹分,抓住了樹葉。
  這壹來,他的笑聲不能不停止了。
  光燦怕他笑聲再起,腳還未落地,左腳尖往右腿背上壹點,人如白鶴升空,又躥了上去,連連彈出五指,攻向禿頭老人。
  那老人滿臉驚怒之色,但身子並未離開原坐之地,大袖壹拂,又是壹股強大的罡風擊出,將光燦的“彈指神通”破去。
  光燦第二次又往下掉,他順手扯下壹把枝葉,壹抖手打出,葉片像幾十把飛刀,“呼呼”
  飛向禿頭老兒。
  禿頭老兒也順手扯下壹把葉片打出,葉片對葉片,轟然聲中片片葉落。
  魔笑壹停,飛燕等人放下心來,齊把目光對準了光燦。
  光燦幾次上樹不成,未能將老兒逼下樹來,盛怒之下,雙臂壹振,人突然拔高四丈,落到了樹梢上面。
  這壹下,高低之勢已移,光燦翻到了禿頭老兒的上面。
  此時匡信德左手握尺,右手壹伸壹屈,身子突然從地上彈起,向禿頭老者撲去。與此同時,光燦從上往下,推出兩掌。
  禿頭老兒上下不能兼顧,只好雙肩壹晃,施出千斤墜,壹個身子已立在地上。
  光燦不讓他有空施展魔笑,接著躍下地來,雙掌壹錯,攻了上去。
  匡信德喝道:“妳們快走,沖下山去!”
  喝聲中他再壹次騰起,攻向禿頭老兒。
  這老兒也是個瞎眼,瞎的是右眼,而那身材高大的禿頭老兒,瞎的卻是左眼。
  他們兩個老兒,誰才真正是獨眼魔?
  光燦卻心中雪亮,坐在樹叉上的矮老兒,才是真正的獨眼魔,功力之深厚,非他目前的功力所能比。
  他見匡老又攻了上去,趕緊從另壹側以迷蹤遁影功夫,撲向獨眼魔,試圖擾亂他的定力,令他不能專心致誌對付匡老。
  然而獨眼魔畢竟就是獨眼魔。光燦的迷蹤遁影在別人是難以捉摸,而獨眼魔雖然只有壹只眼,卻勝似別人的兩只眼,不論光燦躥到他身後哪壹側,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馬上打出劈空掌,把光燦逼退。
  匡信德沖上來後,已向老魔攻出八招,被老魔輕而易舉化解。
  匡老這才明白,獨眼魔果然不凡。
  光燦閃前閃後,不時以彈指神通攻擊獨眼魔,並夾以迷蹤掌法,雙掌潑風也似往老魔身上招呼。
  匡老也使出了渾身解數,雙掌上下翻飛,掌風淩厲,招招往老魔身上要害招呼。
  獨眼魔雖然功臻化境,但匡信德與光燦是何等人物,兩人傾全力進招,獨眼魔在五十招後便落了下風。
  另壹邊裘時榮、禿頭大個老兒、廣元真人三人,與謝飛燕、費禮書、王永福鬥在壹起。
  謝飛燕在鬥到六十合時,將裘時榮的九環刀斷為兩截,並乘機攻向廣元真人,將他的長劍斷成兩段,兩人驚得後退兩丈,閃出壹條通道。
  謝飛燕嬌喝壹聲:
  “快走!”當先沖了出去。
  王永福蓮花桿往腰上壹插,背起包季龍,在費禮書的掩護下,跟著飛燕沖出。
  這邊獨眼魔又氣又怒,心頭陣陣火起,躁亂中更加被光燦、匡老打的手忙腳亂。
  他心知遇上了勁敵,如此打下去只有自己吃虧,於是狂吼壹聲,猛力甩出兩袖,把匡老光燦逼退。
  匡老以傳音入密對光燦叫道:
  “走!”
  頓飯功夫,六人已到了山腳,後面沒有追兵也不敢停留,壹口氣回到了城裏。
  在悅賓老店替包季龍要了壹間房,從人叫小二把飯端進屋裏來吃,吃完後精神稍振。
  光燦把趙子斌對他講的說了壹遍,趙子斌來不及說完的,請包季龍接著說。
  原來,善德和尚威逼利誘,要鬥方三老入派。趙老大包老三不願,裘老二卻有些動心。
  裘老二問:“若我們三人人派,可以委個什麽職司?”
  善德和尚笑道:
  “掌門之下,顯赫職位極多,三位想想看,黑道高手盡數投於派中,光向各地派遣分舵主,就不知要多少人,三人人派後,還愁不領重任嗎?”
  裘老二又問:
  “老兄現居何職?”
  “貧僧現居瑯琊山分舵主。”
  “咦,瑯琊寺之方丈又居何職?”
  “錯了,瑯琊寺方丈及眾僧並不會武功,貧僧率幾位弟兄入寺,不過作個幌子,全力經營分舵罷了。”
  包老三忍不住了:
  “老夫不想入派,總不能強迫吧?”
  善德和尚並不動火,笑道:
  “包施主,三位已知我派許多秘密,這不入派,恐怕不好。”
  包老三瞪眼道:
  “妳欲如何?”
  善德和尚道:
  “貧僧不難說話,只怕祖師爺公仲老前輩不允。”
  包老三跳了起來:
  “老大老二,我們現在就走,看看誰敢阻攔?”
  善德和尚仍不動聲色:
  “貧僧壹片好意,又何苦不聽?三位只要擅自闖出此室,這後果就……”
  “就怎麽?”趙老大問。
  善德和尚對裘老二道:
  “裘施主,勸勸妳兩位兄弟吧,貧僧所言並非虛幻,神龍派已經成了氣候,只等慕容彪祖師爺開關,少林武當便要遭殃,到那時,還有誰敢不服?”
  裘時榮道:“老兄所言,小弟已聽明白,可否讓我兄弟三人計議壹番,再回復老兄?”
  善德和尚道:
  “自然可以。”
  說完便步出石室,讓他三人留下。
  趙老大道:“老二,這壹入派,必被牽進正邪兩道的火並中去,值得嗎?”
  裘老二道:“鬥方三老在江湖不是無名之輩,在黑白兩道的決戰中,只怕不能袖手旁觀。
  妳我已得罪了雪山聖母,人家會不上門找麻煩嗎?再說人生壹世,何不風光風光,在派中獲得職司,前呼後擁,不比三個孤老兒冷冷清清打發日子強嗎?”
  趙老大道:“老二,我們都已經壹把子年紀了,闖蕩江湖壹生,出生入死,到死還是求個清靜的好。”
  裘老二道:“遲了,我們已獲知神龍派不外傳的機密,還能不加入嗎?”
  三人爭論不休,相持不下。
  善德和尚又來了,見三人爭論無結果,便沈下臉來道:
  “三位,貧僧奉祖師爺之命,請三位過去壹敘。”
  裘老二道:“既然祖師爺相招,我們就去謁見,這也是壹份殊榮呢!”
  善德和尚道:
  “不錯,公仲老前輩功臻化境,江湖上誰人不知?老人家壹向獨來獨往,飄忽無定,等閑人休想見他老人家壹面,今日聞聽三位前來,便欲與三位見面,確是大幸,三位請吧。”
  包老三道:“我又不入派,見他幹什麽?不去不去!”
  裘老二忙道:
  “走吧走吧,這……”
  包老三堅持不去,道:
  “我說不去就不去,休要再多言!”
  趙老大道:“三弟就在此稍候,我與二弟去吧。”
  包老三獨自壹人坐著,心裏十分生氣。
  壹盞茶功夫過去,趙老大回來了。
  老大道:“三弟,他們人多勢強,我們已出不了洞,只好暫時住下,再想辦法。”
  包老三怒道:
  “世上哪有這種道理?我偏不入派,看他怎的?”
  “老三,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免惹火燒身,暫時答應下來,伺機逃走吧。”
  “答應下來還能反悔嗎?”
  “不舉行入派儀式之前作不算數。”
  “老二呢?”
  “被獨眼魔留下了。”
  “哼,我看老二變了心了!”
  “人各有誌,豈能勉強?”
  就這樣,三人在洞中壹住就是兩個月。
  這天,善德和尚來告知他們,另壹位祖師爺來了,叫他們去晉見,入派之事就在今日設壇盟誓,授予職司。
  三人被帶到祖師爺下榻處,壹見那位祖師爺,心中不禁倒抽壹口冷氣,壹個個叫苦不叠。
  他們和這位祖師爺早就見過面,正因為要躲避於他,三人這才丟棄鬥方山老巢,出外找尋去處。
  真是山不轉水轉,又碰到壹起了。
  這位祖師爺正是令他們上了大當的四海魔梟令狐宣!
  令狐宣見了他們,嘿嘿壹陣冷笑,道:
  “三位,別來無恙,怎麽把鬥方山的房子燒了,要到何處去啊?”
  三人壹聽,互對了個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那日老魔果然找他們去了,若不燒屋逃走,只怕早就死在他的手上。
  裘老二心計多,趕緊回答道:
  “啟稟祖師爺,因為捉了雪山聖母的徒弟,鬥方山已不能安身,故外出另謀清靜之地安身,幸善德大師薦引,我三兄弟極願加入神龍派中,以供驅遣,望祖師爺恩準!”
  令狐宣冷冷道:
  “妳們的事本座已知,人派後須效忠到底,若存心計,自找苦吃!”
  聽著這句警告,三人便躬身退出。
  回到居室,老大老三鑒於令狐宣奸詐兇殘,堅持在未設壇盟誓之前逃走。
  老二雖然反對,但無法使老大老三心回意轉,只得答應。
  三人說走就走,兩個月的洞居,對路徑已經很熟悉,誰知三人才在洞道拐了幾個彎,老二就不見了,老大老三顧不得尋他,徑自往外走。
  剛走到洞門口,便被善德和尚和令狐宣堵住了。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束手就擒,被關入石牢。
  正是老二裘時榮去告的狀,他並不諱言。
  他道:“大哥,三弟,妳們這是盲人瞎馬,亂沖亂闖,小弟要是跟妳們壹道,還不是白白送了壹條命。二位放心,小弟已在祖師爺跟前擔保,慢慢勸二位回心轉意……”
  牢中壹關就是壹個多月,老大趙子斌思來想去,便與包老三商量,他假意歸順,並使對方相信,要包老三仍堅持不降,他先出囚室,再設法救老三。
  這壹招果然見效,善德和尚將趙子斌放了出來,以後兩人有十多日未見。
  這天,也就是昨夜,老大闖入囚室,打開牢鎖,還沒來得及救包老三,便被善德和尚發覺,壹場拼鬥下來,趙老大寡不敵眾,帶傷逃走,以後的事就不知道了。
  光燦等五人聽包季龍講完經過,不禁陷入沈思之中,壹夜間聽到的消息,確系十分重大,壹些若隱若現的暗線,似乎可以連接壹起,找出些端倪來了。
  經大家思索議論,得出以下結果。
  第壹,慕容彪已從西域鳴沙山返回,現正閉關練功,只等功成便要血染少林武當。
  第二,若幹年來,幕容彪之子慕容憶仇、女兒慕容玉貞慘淡經營,招納了不少的黑道高手,組成了神龍派,看來羽毛已豐。
  第三,神龍派有黑煞兇神慕容彪、巫山姥姥、獨眼魔、令狐宣四個大魔頭當祖師爺,這四魔若真的聚在壹起,天下又有誰能與他們壹較高低?
  第四,廣元道人雖見過兩個,俱都是假的,那麽謝飛燕三年前所見的廣元道人就該是真的了,這真的廣元又到何處去了?
  為什麽會有人冒充廣元呢?
  第五,紫晶白玉馬究竟在不在黑煞兇神慕容彪手中?
  紫晶白玉馬是不是被真廣元藏著,以假的白玉馬留給謝家?
  這五條前三條似已無疑,後兩條是謎,只有等以後再進壹步去探查。
  那麽,現在首要的事是什麽呢?
  大家壹致認為,速到金陵尋找“鴻雁班”,將重要情形告知東方木、東野驤兩位,以商討對策——
  【未完待續】
  字節數:18607字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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