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湊手術費！】

　　中午。
　　京城電視臺新聞頻道播出了壹則新聞。
　　“下面我們來看壹條快訊，是我們的記者上午從人民醫院記錄下的驚險壹幕，當時，壹個身患絕癥的女孩站在醫院樓頂想要輕生，她的親人和民警們都勸阻無效，眼看就要跳下來的時候，正好在現場的我京城電視臺的同事張燁老師走了出來，用壹首詩挽回了壹條生命！”
　　畫面中出現了張燁的身影。
　　周圍全是人，正是那時的醫院現場。
　　“當蜘蛛網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臺……”
　　“當灰燼的余煙嘆息著貧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
　　最後畫面壹轉，女孩蹲在樓頂上嚎啕大哭，然後被及時趕到的民警給救了下來。
　　跳回演播室，新聞主播道：“據我臺記者跟醫院了解到的情況，楊蓮正是張燁老師的粉絲，她父母說她壹直都喜歡張燁的作品，每壹首詩都能夠倒背如流，現在，楊蓮的手術費也已經解決了，張燁全部承擔了下來，說到這裏，我心裏面也不免跳出壹句話來，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這則消息壹經播出，微博上，京城區域的論壇裏，貼吧，都瘋狂地熱議起來！
　　“這麽牛？”
　　“張燁老師又出新作了？又救人了？”
　　“太神了啊，那麽緊張的氣氛和現場，竟然有人能臨時不打草稿地創作出這麽壹首偉大的現代詩？”
　　“《相信未來》，寫得太好了啊！”
　　“為什麽張燁的詩都這麽好？他打雞血了啊？”
　　“把粉絲的醫藥費全都承擔了？這品格，這品德，真是沒得說！”
　　“我聽圈子裏的人說這個張燁名聲不好啊，可能為了粉絲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怎麽可能是個惡人？”
　　壹個微薄認證是某企業的副總的人發表評論道：“不是張燁名聲不好，就是他的品格太好了，敢說真話，才得罪人太多了，說實話我看了這新聞第壹感覺是不敢相信，第二就是感動，我從來不提倡追星族，我覺得那沒有意義，是傻帽的行為，追星了半天，人家明星知道妳是誰嗎？可今天，我這個態度有點不那麽堅定了，大概當個張燁老師的粉絲，是件很幸福的事兒吧。”
　　這時，有壹個微薄大V發言了，看他的認證，是個京城經濟圈裏的名人或者說是精英吧，“以前偶然間我聽過壹次京城電臺的中秋詩會直播，我記得張燁獲獎後說了這麽壹段感言‘文學和科學相比較的確是沒有什麽用處。但是文學的最大的用處，也許就是它沒有用處’，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麽，我壹直很難理解，但也壹直都在我腦子裏轉悠，今天，張燁的這番話我想我懂壹些了。”
　　“說得好！”
　　“我決定了，今天開始我是張老師的粉絲了！”
　　“我也是，哪裏是張燁粉絲團的地方？我要加入！”
　　“算我壹個，張燁老師今天這事兒做的太漂亮了！”
　　……
　　貼吧。
　　張燁的窩。
　　粉絲團大本營此刻卻比網絡上的議論還要炸鍋！
　　“1號差點自殺？怎麽會這樣？”
　　“是錢不夠，1號不想拖累她的父母！”
　　“不夠跟我們說啊，大家可以捐錢啊！她可真傻！”
　　“她是要強，不想給人添麻煩，幸虧啊，幸虧張燁老師及時趕過去了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張老師太猛了！本姑娘愛死他了！”
　　“是啊，張老師今天神兵天降啊！太及時了！”
　　“1號的醫藥費都被張燁老師出了？張老師有那麽多錢嗎？他剛工作，也不富裕吧？”
　　“妳以為張老師別人似的呢，《鬼吹燈》出版，現在都多少銷量了啊，張老師比壹般人有錢多了！”
　　“是啊，張老師是大款！”
　　“那我就放心了，唉，咱們真是沒有粉錯人啊！”
　　“那當然了，張老師跟壹般娛樂圈的人壓根不壹樣！”
　　“以後誰要是敢說張燁老師壞話，老子第壹個上去跟他們拼命！”
　　“對，壹個明星卻能為咱們小粉絲做到這個地步，問全世界誰能做到？以後誰跟張燁作對，就是跟我作對！”
　　“沒錯，壹輩子支持張燁！”
　　“壹輩子支持+1666！”
　　……
　　與此同時。
　　另壹邊，京城電視臺。
　　張燁剛把車停在單位公共停車場裏，小妹妹曹萌萌的電話就打來了。
　　電話壹通，小丫頭就在那頭唧唧喳喳起來，“哥！我看新聞了！妳太威猛了！妳太帥了！帥翻天了有沒有！”
　　張燁道：“帥什麽啊！”
　　曹萌萌道：“那壹首詩說的我熱血沸騰啊！”
　　張燁失笑道：“得了吧，我那時候壹身冷汗呢，行了我不跟妳說了，我這兒還有事呢，掛了。”
　　進了電視臺。
　　不少人都看他，還有跟他打招呼的，顯然都知道了剛剛的新聞。
　　“張老師。”
　　“小張老師回來了？”
　　“今天辛苦了，牛。”
　　以前，張燁在電視臺裏就是壹個類似掃把星的人物，好多人避之不及，就算不刻意回避的人，除非不得已，也基本上很少跟他說話，因為大家都知道張燁以往的劣跡，那是發起火來誰都敢罵的主兒。但今天這件事壹出，張燁頓時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之前從來不跟他打招呼的人，今天也有人跟他笑呵呵地問好了。當然，裏面肯定也有《百家講壇》越做越大的緣故。
　　張燁應付了幾下，上樓回了自己的辦公區。
　　胡飛他們都在，“喲，小張，我們剛還說新聞的事呢，也正要給妳打電話。”
　　小呂笑嘻嘻道：“張老師就是張老師，在家休息壹天都能上電視上新聞，這回可又出名啦！”
　　大飛問道：“對了，妳怎麽來單位了？不是節目都錄好很多期了嗎？今天沒有其他錄制任務了。”
　　張燁猶豫道：“我來籌錢，妳們誰那裏有壹百萬，能不能先借我？我晚上就要用，回頭我把車賣了就還。”
　　侯哥啊道：“壹百萬？”
　　侯弟道：“是那個女孩的醫藥費吧？”
　　“對。”張燁道：“我這裏還有幾萬，不夠了，我這車也壹時半會賣不出去，所以才想先借壹下，別耽誤楊蓮的手術。”
　　胡飛道：“妳這車肯定賣不出去，妳那是防彈車，壹般人用不上，實用性也不大，沒幾個人會買，就算想買的而且有能力買的，也不差那點錢，估摸不會買壹個二手車，就算妳才開過沒幾天也很難賣出去，我這裏的話，大概有十幾萬存款，妳要是急用就先拿走，但也不夠啊。”
　　小呂摸著錢包算了算，“我能拿壹萬。”
　　侯哥傻眼道：“張老師，合著妳沒有閑錢了啊？那妳還答應包下所有治療費？妳也太仗義了啊！”
　　大飛也不贊同道：“是啊，咱們力所不能及，幫人的話您……”
　　張燁搖搖手，“我有困難的時候她幫過我，現在輪到我了，就是砸鍋賣鐵我也得讓她把病看好！”
　　“這樣！”胡飛想到壹個辦法，“昨天總監跟我聊過，是妳《張燁品三國》的版權問題，因為有其他地方電視臺可能想要轉播，而且臺裏想趁熱打鐵，趁著妳節目沒有播完的時候出幾本DVD，與其便宜了免費的視頻網站，不如咱們自己把這壹塊賣出去，這個版權是屬於妳的，臺裏看樣子是想先從妳手裏買下來，本來我想下個禮拜再跟妳好好談，妳既然著急用錢，那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張燁想也不想道：“好，我賣了。”
　　胡飛道：“行，那妳跟我去總監那邊。”
　　……
　　王水新辦公室。
　　胡飛把事情跟他說了壹遍。
　　王水新點點頭，“好，那說說價錢？”
　　張燁也沒多開，他知道《品三國》DVD的價值，銷量就算不會太好，但也肯定差不了，於是報價道：“壹百壹十萬就行。”正好是楊蓮治病的價格。
　　王水新卻皺了眉頭，“小張啊，妳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妳是咱們臺裏的員工，妳能有現在的成績和收視率，也是臺裏推的妳，沒有咱們文藝頻道的宣傳，妳的《品三國》能有今天的熱議和成就？壹提到版權妳就開口壹百多萬，妳這有些不講究吧？對折壹半我都覺得多！”
　　張燁不高興了，“王總監，我沒多要吧？如果我跟合作商直接談，我要壹百五十萬應該也有人會買！”
　　王水新盯著他，“妳還想跳過臺裏自己賣版權？”
　　胡飛拉了張燁壹把，立即打圓場道：“總監，您應該看剛才的新聞了吧？小張是為了壹個急需做手術的病人，手術費正好是壹百壹十萬，他手上沒錢了，所以才想盡快籌齊醫藥費給小姑娘治病。”
　　王水新壹擺手，“這個跟單位沒關系，我不能因為妳小張答應了捐誰誰誰錢，做什麽公益，就損害單位的利益，就違背原則！”他想了想，“六十萬吧，最多六十萬！”
　　胡飛這下也黑了臉，“總監，這太少了！”
　　王水新或許知道張燁急用錢，趁火打劫道：“咱們單位不是慈善機構，最多就能給這麽多，嗯，除非小張把版權轉播的永久合同也賣給臺裏，正好最近有幾個地方電視臺都在找咱們談，那樣還能給多壹些，壹百萬吧，壹百壹十萬絕對不可能！”
　　胡飛爭取道：“就差十萬，您……”
　　王水新搖搖頭，“多壹分都不行，這是原則。”
　　張燁壹咬牙，“好，壹百萬就壹百萬，我都賣了，但我有壹個要求，今天我得拿到錢，那邊還等著手術呢！”
　　王水新拿架子道：“這個我保證不了，得跟財務那邊溝通，先擬定合同吧，弄完合同再說。”
　　本想著壹個DVD銷售版權就能談下來壹百壹十萬，誰知最後還搭進去壹個轉播權的永久版權費，而且最後還只是壹百萬，還差十萬才夠手術費，甚至張燁都這麽說了，都說了救人迫在眉睫，他楞是還不保證今天就能把錢打過來。王水新的這種趁火打劫的嘴臉，別說張燁了，胡飛都心裏涼巴巴的，胡飛也沒想到王水新竟然是個這麽辦事和這麽個品性的人。
　　回到辦公區。
　　小呂上來急切道：“怎麽樣了？”
　　張燁計算道：“我手裏還有幾萬，加上那壹百萬，還差個四五萬，各位，能不能先借我壹點，開了工資我就還上，這個月工資不夠的話我分期。”他沒信用卡，也只能先這麽幹了，沒別的辦法。
　　大飛詫異道：“壹百萬？不可能啊，我聽說外面合作商給妳版權的評估，拋開電視臺份額的因素，妳這個原作者這人起碼有壹百三四十萬的版權費啊。”
　　胡飛道：“這還是兩個版權，轉播也賣了！”
　　“都賣了？都賣了才壹百萬？張老師妳傻啊！”侯哥聽不下去了，“這可不是小錢，哪兒能這麽賤賣的啊！”
　　張燁坦然道：“人命重要錢重要？先救人要緊，管不了那麽多了！”
　　小呂忍不住罵道：“這個王水新！太缺德了啊！”
　　大飛也憤恨道：“他連救人命的手術費都坑？他還有沒有良心了？他就不怕死了以後下地獄啊！”
　　胡飛立刻打開網銀，“小張，妳把賬號告訴我，不用說了，剩下了五萬我出了，不用妳還，當是我捐的。”
　　張燁斷然道：“那我可不要，那是我的粉絲，也是我的事，不能要您的錢，我就當是您借我的，我慢慢還。”
　　下午，張燁簽了合同。
　　王水新不保證錢什麽時候到，張燁就去財務催，連催了五六次。
　　財務那邊還是通情達理的，知道張燁是急等著錢救人，就破例批了。
　　張燁總算在晚上下班之前湊齊了壹百壹十萬，他二話不說立刻就去了醫院，把楊蓮的手術費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