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早戀怎麽說？

　　“把杯子給我吧。”到了水房，程行說道。
　　姜鹿溪將兩個杯子給了程行，程行進去接了兩杯水。
　　“妳英語復習的怎麽樣了？”回來的路上，姜鹿溪問道。
　　“就只剩下最後壹點不懂的了，等放學後妳幫我把剩下的這壹點講解完，基本上就能把英語給復習完了。”程行道。
　　“嗯，正好明天就期末考試了，可以測試測試這學期以來，妳數學跟英語最終的復習成果。”姜鹿溪說完後又道：“不過畢竟只是剛復習了壹遍，許多知識都還沒有鞏固，伱也別抱太大的期望能考很高的分。”
　　正所謂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姜鹿溪怕他自滿，覺得自己已經把所有的知識都復習完了，所以期末考試的時候肯定就能考個很高的分數，到最後因為沒有考到心中理想的那個分數而失落。
　　就跟她高二的第三次月考壹樣，安城壹中的高壹高二都有四次月考，當時老師已經把高中的知識全都講完了，雖然當時學校為了讓學生們不要自滿，出的卷子比平時難很多，但當時姜鹿溪覺得自己已經把老師所講的知識全都掌握了，也都已經復習了壹遍，本以為數學跟理綜都能滿分的。
　　但那次考試是她考的最差的壹次，也是唯壹壹次數學跟理綜沒有滿分的時候。
　　當時數學扣了2分，理綜扣了1分。
　　所以人不論做什麽事情都不能自滿的。
　　自滿驕傲，就會很容易出錯。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程行笑道。
　　他現在只是把數學跟英語的知識學完，很多比較難，或者是有坑的題型都還沒刷到，考試並不是說把課本上所學的知識全都學完就能考高分。
　　學校之所以提前把課本上的知識教完，然後留出壹年多的時間給學生們復習，就是能讓學生們在這段時間能多去刷題，去刷考試能經常考到的題型。
　　而現在的程行，空有理論知識，許多題型都還沒有刷到。
　　不過只是半個學期的時間，能把落下那麽多的數學跟英語復習完，在程行本來的預想中，已經算是快的了。
　　“還是得多謝謝妳，如果沒有妳，只是壹學期的時間，我是無法將落下那麽多的數學跟英語全都復習完的。”程行對她說道。
　　“跟我沒什麽關系。”姜鹿溪搖了搖頭，道：“這是妳自己努力出來的結果，而且妳並不是屬於教不會的那種學生，妳以前只是沒有好好聽老師講課，以妳的聰明才智，就算不是我，別的任何家教，都會有這個效果的。”
　　“應該是我謝謝妳才是。”姜鹿溪道：“如果不是妳的話，我都已經放棄做家教這個活兒了。”
　　程行聞言笑了笑。
　　他倒是想起那次在新華書店買教材，然後出來在新華書店門口看她在那裏擺攤的事情了，不介紹自己的履歷跟成績，只放個做家教的牌子站在那。
　　“不是妳還真不行，如果不是妳的話，剛開始的壹段時間，我可能會真的認真聽講，因為我當時確實想要好好學習，認真復習，然後高考時考個不錯的大學，但日復壹日，如果每天都在做這種事情，時間長了，我是肯定會覺得枯燥，不再如前面那段時間用心的，甚至有可能會出現厭煩的心理，到最後根本就不想學了。”程行道。
　　對壹件事情有興趣，喜歡做這種事情。
　　那麽沒人催，沒人教，自己也會去學。
　　就如程行喜歡語文，喜歡乒乓球，喜歡籃球，喜歡溜溜球。
　　學習語文的時候，往往課本剛發下來，程行自己翻看，或者是看上面的註釋，就能提前把上面的文言文和古詩詞全都背會，包括註釋意思，也都能提前了解。
　　那時候也沒有老師去教。
　　包括於後面的乒乓球，籃球和溜溜球。
　　也都沒人教，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但重生前，程行對於數學，是很厭惡的。
　　如果不是姜鹿溪在教，換成別人，等前面的三分鐘熱度過去，後面再次因為枯燥乏味而對這門學科產生厭惡，就算他有重生這個優勢，也無法將這門學科學會。
　　“老師很重要，而妳這個老師就做的很好的。”程行笑道：“或許是跟妳自身的經歷有關，又或許是跟妳的性格有關。有妳在身邊，想著妳那些經歷，想著妳學習時的艱難，便就不敢升起什麽懈怠的心思了。”
　　“或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思吧。”程行道。
　　姜鹿溪楞了楞，抿了抿嘴沒吱聲。
　　那麽多年以來，除了奶奶外，程行是第壹個跟她說這種話的人。
　　是啊！
　　她的學習成績是很好。
　　但在這耀眼的成績下。
　　她也付出了別人難以想象的艱辛。
　　苦。
　　沒人比她更懂得苦的滋味。
　　但正因為苦，才得更加努力，更能吃苦才行。
　　因為她始終記得，鎮上那些下地勞累過後說的那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而且，她也想以後有錢了，多去給父母燒些紙上柱香。
　　因為家裏貧窮的關系，每年父母的忌日，別人墳頭不僅有很多紙錢，還會有很多鞭炮，和好幾桶煙花，甚至連酒都有。
　　父親不抽煙，但是最喜歡喝酒的了。
　　而母親，則是最喜歡煙花的了。
　　以前母親回來時，別人家在放煙花，都會抱著她笑著指著飛上天的煙花跟她說，等以後家裏有錢了，讓妳爸也買壹桶放在門口放。
　　但這麽多年，每次上墳，她都沒有買過酒，也沒有放過煙花。
　　“小心。”程行突然把姜鹿溪拉到了身旁。
　　前面有學生在追逐打鬧，為首的那名學生反著向他們這邊跑，但姜鹿溪不知道在想什麽，根本就沒有躲。
　　於是程行便把拉過姜鹿溪的右手，將她拉到了身邊來。
　　“走路沒長眼睛？”程行皺著眉頭問道。
　　前面那人聽到有人這麽兇的跟他講話，轉過身便道：“關妳什麽事？”
　　只是他剛轉過頭看到程行便楞了起來。
　　然後立馬道：“對不起程哥，我不知道是妳啊！”
　　說著，便立馬從兜裏掏出了煙。
　　“程哥，妳抽煙，剛剛跟同學打鬧呢，真沒看到後面有人。”他道。
　　碰到這種會來事的人，有脾氣都沒地方發，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沒有撞倒姜鹿溪，程行沒有去拿他手中的煙，說道：“學校裏那麽多人，不能好好走路？”
　　“是是是，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那人說道。
　　那人說完，還走上前來，硬把手裏的煙遞給了程行。
　　等那些人都走了後，程行轉身道：“還有妳，走路也不看著點路，沒看到前面有人嗎？也不知道躲著點，要是被撞到了怎麽辦？”
　　“剛剛在想事情呢。”姜鹿溪道。
　　她說完後又問道：“妳兇完了嗎？”
　　“嗯。”程行點了點頭。
　　“那妳把煙給我。”姜鹿溪忽然伸出了手，然後說道：“妳在外面在家裏抽煙無所謂，但是在學校裏，老師是說過不許抽煙的，我是班長，我有權沒收妳的煙。”
　　“雖然我確實沒想要他的煙，不過妳這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又沒有抽，我拿了回家裏抽總可以吧？”程行說道。
　　“被我看到了，我就有權沒收。”姜鹿溪道。
　　“妳收了給誰？交給班主任嗎？”程行問道。
　　“嗯。”姜鹿溪道。
　　“妳是想讓妳鄧姨拿掃帚抽我？”程行問道。
　　在家裏被老媽看到抽煙都沒事，頂多說幾句，讓他別抽了，但是要是從老師嘴裏知道他在學校抽煙，那老媽絕對拿掃帚讓他屁股開花。
　　“我不說是誰的。”姜鹿溪說道。
　　“那老班要是硬要問妳是哪個同學的呢？”程行又問道。
　　姜鹿溪可不是壹個會對老師撒謊的人。
　　上次為了不騙老師。
　　她都可以幫他謄抄壹晚上的題。
　　姜鹿溪聞言皺了皺鼻子，然後說道：“那我就說是從地上撿到的。”
　　程行楞了楞，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兒壹眼，然後說道：“我不抽，妳也別上交給班主任了，這煙還挺貴的，等下送給周遠吧。”
　　“妳不許騙人。”姜鹿溪道。
　　“沒騙過妳。”程行道。
　　“嗯，那妳等會給周遠。”姜鹿溪道。
　　兩人向著教室走去。
　　走到了三班的後門門口，程行喊道：“周遠。”
　　正在最後壹排看小說的周遠，在聽到程行的聲音後，從後門走了出來。
　　“程哥，什麽事？”周遠問道。
　　程行扔給了他壹包煙。
　　“嘿，華子，謝謝程哥。”雖然只是壹盒硬中華，但是壹包也得四五十塊錢，對於他們這些學生黨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好的香煙了。
　　而周遠看著站在程行旁邊的姜鹿溪，便道：“那個程哥，我先回教室了，我作業還沒寫完呢。”
　　周遠回到教室之後，姜鹿溪看著程行道：“妳別誤會，不讓妳抽煙，除了我們是同學，老師說了不能在學校裏抽煙外，我們還是朋友，作為朋友，妳還小，現在還未成年呢，總得勸妳改掉這個壞習慣。”
　　程行看著她笑道：“聽妳這意思，那我成年就可以抽了是吧？好像很快了，明年過完生日好像就到了。”
　　“嗯，成年了當然可以。”姜鹿溪點頭道。
　　“行，要上課了，快回去吧。”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來的時間，程行繼續去做英語練習冊上的題目。
　　程行買的這套練習冊，裏面不只是包含了各種講題思路，在講題思路後面，還有相對應的題目，程行看著上面的教學，簡單的會的自己就先做了，留著看不懂不會的，再去向姜鹿溪請教，這半個學期以來，皆是如此。
　　第三節課下課後，高三理科壹班的班主任也是數學老師溫漢章拿著收繳上來的幾本《安城》走進了教學樓三樓的辦公室裏。
　　安城壹中的老師辦公室，是按層分的，比如說程行他們所在的三樓，這壹樓所有班級的老師，都會在這層樓的辦公室。
　　所以要是犯了錯，被老師請進辦公室裏。
　　妳將會迎來辦公室裏坐著的三十多個老師的集體目光。
　　溫漢章走進辦公室裏後就道：“這《安城》真就這麽好看嗎？成績差的壹些學生在看也就罷了，這成績好的，連孫凡謝良這些學生都在上課的時候看了起來。”
　　“不就是本言情小說嗎？至於引起那麽大的熱度嗎？”溫漢章實在是不懂，壹本言情小說，是怎麽突然在全國火起來的。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這熱度著實有些嚇人。
　　以前也不是沒收到過學生看的小說。
　　但哪有像現在，壹天就能收上來好幾本的。
　　而且以前收的小說，都是成績偏後的學生看的。
　　這孫凡和謝良，可都是高三理科壹班成績非常優秀的學生。
　　這兩人的數學跟理綜，在全校都是能排前十的。
　　聽到溫漢章的話，旁邊四班的語文老師笑道：“老溫，妳還別說，這程行的《安城》寫的還真不錯，之前我壹直沒看，昨天從學生那裏收上來了壹本就去看了看，說實話，如果不是過幾個月就高考了，或者是我現在在教高壹高二的，我還真不會收他們的這本小說，不僅不會收，還會勸他們去看看這本書。”
　　高三理科四班的語文老師余中道說道：“以前我壹直認為青春文學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學，因為它沒有什麽文學性，只是描寫校園裏情情愛愛的言情小說罷了，根本跟文學掛不上鉤。”
　　“但程行這本小說，不只是無病呻吟的言情小說，還有鄉土以及反思的味道在裏面，甚至帶了些現實批判意義，而且就拿言情小說來說，《紅樓夢》也是言情小說，妳難道能說《紅樓夢》寫的不好嗎？當然，拿程行的《安城》去跟曹雪芹的《紅樓夢》是肯定比不了的，但這本書確實比市面上許多小說寫的好很多。”
　　余中道笑道：“妳可能不太了解今年圖書市場上的形勢，我是很喜歡看書的，也買了不少書，今年圖書業市場並不景氣，很多小說的銷售量都很低，之前能破百萬冊的書，今年最多也就二十多萬冊，所以《安城》能在這最後的壹個多月裏暢銷二十多萬冊，是壹件非常難的事情。”
　　“這也就說明了這本書寫的有多好。”余中道笑道。
　　“不瞞各位，這本書我在聽到是程行寫了的之後就買了壹本，所以看的比各位都要早，確實是壹本很不錯的書。”這學期剛來到壹中任教，也是高三唯壹壹個80後的數學老師朱伯光道。
　　他笑道：“我很喜歡程行的《燈火》跟《安河》，安河代表我兒時生在大歸提橋邊的回憶，《燈火》是因為在我小的時候，我們村裏，也曾有過壹個這樣的老師，但我卻沒有程行的那個本事，能讓老師的名字也能像程平那樣傳遍大江南北。”
　　“別這樣說。”在旁邊壹直沒說話的鄭華說道：“其實程行《燈火》裏的程平，代表的不只是程平，他代表的是壹個群體，是中國千千萬萬個紮根在偏遠地區，紮根在窮鄉僻壤的村裏小鎮上為當地學生照亮前方道路的人。”
　　“我們當老師的，只要對得起學生，這壹生便足以。”鄭華笑道。
　　“當是如此。”余中道笑道。
　　“不過老鄭，妳們班這學生早戀怎麽說？書裏的陳行和程青，以及最後的鹿溪，總不能是別人吧？”余中道笑著問道。
　　……
　　感謝各位的月票，進了分類前壹百。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