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三百壹十章 根源潰敗，少年阿塵

　　淺黃而明亮澄凈的酒，帶著壹縷淡淡的酒香，飄蕩於整個房間之中。
　　酒水清冽，其中倒映著蘇忘塵的臉。
　　那是壹張頗有風霜之色的臉，甚至帶著幾分莫名的頹廢與深邃氣質。
　　蘇忘塵此時不過二十二歲。
　　他僅僅只比蘇離大壹點點而已。
　　但他的靈魂裏，仿佛蘊含著壹位歷經滄桑的中年，有著深刻的人生閱歷。
　　這不是做作，而是自內而外的氣質的呈現。
　　這種頹廢、深邃的大叔氣質，配合著他俊逸超凡的顏值，這絕對是億萬少女、中年美婦甚至是半老徐娘的情感殺手。
　　蘇離這壹世，第壹次於現實之中見到蘇忘塵。
　　但是哪怕是這壹世的第壹次見，這壹次相見，蘇忘塵也給蘇離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這個人。
　　讓他哪怕是如今，都生出了壹絲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忌憚之意。
　　“荷荷說妳掙到了錢，卻投了鴻蒙幣？”
　　蘇忘塵第壹句話，就是鴻蒙幣。
　　這很符合他老陰貨的特質，直指核心，卻又於隨意之間談及，仿佛輕若無物，恍若不經意間。
　　而其實恰恰是這不經意間連帶出來的因果，實際上才是核心的因果。
　　壹出口，目的就定向了鴻蒙幣。
　　這直覺，是敏銳的。
　　這見識，是前瞻的。
　　蘇離心中多了幾分興趣。
　　他想看看，如今的蘇忘塵，達到了壹個什麽層次，又走到了哪壹步。
　　蘇離本就已經返璞歸真並以大因果術套了自身，所以根本不虞自己會暴露什麽。
　　可即便如此，此時的他還是認真了起來了。
　　蘇忘塵不簡單。
　　頂層更不簡單。
　　更遑論這壹次其實是雙開。
　　雙開的意思就是蘇離歸來的時候，蘇忘塵也是沒有真正終結的。
　　蘇離選擇了蘇忘塵的重開的重開，就意味著，雙方之間會有時間上的對抗。
　　而且，蘇離對於青龍山的因果看得很清楚。
　　蘇忘塵在面對象作龍的時候，從開始的卑微立刻變得不卑不亢。
　　雖然整體的轉折不顯得突兀，如同心性的變化。
　　但——
　　蘇離很明白，極有可能，蘇忘塵這壹次為了穩妥，選擇了再次跨越。
　　這就意味著，有可能蘇忘塵有壹縷魂回到了在他更早之前的三年前，然後從走出了‘當狗’的命運，想要崛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蘇忘塵動用的底蘊就非常恐怖了。
　　這也同樣意味著，蘇忘塵損耗無比巨大，蘇忘塵也處於崛起期。
　　蘇離有心調動天機神算計算這份因果，卻還是忍住了。
　　只能說，因為蘇忘塵的選擇，這意味著他已經跨越不了系統的阻攔。
　　哪怕三年之前，蘇忘塵‘意識覺醒’，能記住的東西也非常稀少。
　　很多事情是有代價的，不可能那麽順利。
　　更遑論，在底蘊上，蘇忘塵遠遠不如他蘇離。
　　蘇離能回到如今，是雙重跳躍，而這壹方世界，顯然承載不住這種變化。
　　如今世界本身的樞紐沒有中斷，就意味著蘇忘塵哪怕是跳了，也只是皮毛。
　　這只是他為他自己加的壹道屏障，壹道保險，爭取壹個釜底抽薪的機會。
　　正常來說，蘇離如果不是如今的情況，他哪怕是回到了如今的時代，解決不了地脈，奪取不了鴻蒙研究基地的權限，那也依然會失敗。
　　可如今，隱患消除，蘇忘塵依然沒有完全覺醒的情況下，拿什麽和他鬥？
　　這是最壞的判定。
　　最優的判定是，蘇忘塵只是因為偏執，而壹心想要變強，所以才如此極速成長。
　　這更不合理，但很多時候，生活之中的很多事情，往往不合理得極為誇張。
　　蘇離念頭閃過，隨即點了點頭，回應道：“不錯，投了鴻蒙幣，我看好鴻蒙幣的未來。”
　　蘇忘塵道：“坐。”
　　說著，他等蘇離來到了沙發上坐下，拿起了另外壹瓶香檳，才繼續開口道：“虛擬幣都是在割韭菜，這種區塊鏈，妳不了解它的性質。
　　如今炒到這個程度，正是瘋狂收割的時候。
　　聽我壹句勸，這裏面的水太深，妳把握不住。
　　趁著現在高位價格，拋了套現，趕緊脫身。”
　　“不然，真的萬劫不復。”
　　蘇忘塵提著酒瓶，和蘇離碰了壹下，仰頭喝了壹口。
　　他的語氣很嚴肅，也非常有誠意。
　　這種誠意，給蘇離的感覺就是，句句話，發自真心，出自肺腑。
　　蘇離若還是曾經的蘇離，就壹定會認真考慮，然後又在考慮到蘇忘塵的能力之後，選擇相信。
　　但他終究不是曾經的蘇離。
　　而且他可以判斷出，蘇忘塵的話是真的。
　　但是不全是真的。
　　這裏面的話術很高明。
　　那句‘這裏面的水太深，妳把握不住……不然，真的萬劫不復’，這句話，真得不能再真了。
　　蘇離心中非常明白。
　　這裏面何止是水太深，這已經是汪洋大海都不止了。
　　至於萬劫不復？
　　這都是往輕了無數幾何倍數去說的。
　　這卷進去之後是什麽結果？
　　看看天塔世界那糞坑的掙紮經歷，就足以知曉。
　　但——
　　即便如此，蘇離會放手嗎？
　　顯然不可能。
　　“我知道，但我還是很看好鴻蒙幣。科技日新月異，世界正在變好，所以這種重科技、科研企業的前途，也是無量的。
　　我認為，將來鴻蒙幣應該會取代全新的經濟體系。
　　所以其不會崩。
　　全球的財富，總會重新洗牌的。
　　華夏的強大已經阻止不住，崛起乃是必然。
　　既然如此，鴻蒙幣的前景絕不會差。
　　至於割韭菜。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雖然之前碧兒幣確實是崩了，但是那也是有原因的。
　　鴻蒙幣不同。
　　鴻蒙研究基地我了解過，真正的核心產業，華夏的科研支柱，人族的集權中心。
　　這若是狂割韭菜的話，我也認了。
　　華夏需要強大，世界要變美好，我若是成為韭菜，能促成這些，那也是壹件好事。”
　　蘇離同樣語氣嚴肅，每壹句話都發自內心。
　　也同樣是真話。
　　但是具體怎麽去聽，就有講究了。
　　蘇忘塵聞言，神色頗為復雜。
　　“其實，錢不過是數字，夠用就好。
　　鴻蒙幣成了，那妳手中的鴻蒙幣就是天文數字，但是我們卻沒有對應的底蘊保住這些東西。
　　德不配位，必遭橫禍。
　　我們不能貪，見好就收其實是最為明智的。
　　妳哪怕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家中的父母親人、親戚朋友著想。
　　足夠的財富，足以令人色令智昏，陷入瘋狂狀態。”
　　蘇忘塵再次規勸。
　　這壹次出發點，已經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蘇離輕聲道：“到了鴻蒙幣這麽層次，這麽壹大筆，代表了我也應該踏入那個層次裏面了吧。即便是幹股，鴻蒙研究基地崛起，我也不會被忽視。
　　我同樣也代表了鴻蒙研究基地的臉面。
　　打狗尚且看主人。
　　更遑論，這東西如果這麽容易被巧取豪奪，鴻蒙的意義何在？
　　這就是在自己打臉，為了這個，自身信譽丟失，規則垮臺，那意義更惡劣。
　　我不相信，真到那壹步，他們不幫我，不保我，任由別人搶奪鴻蒙幣。”
　　“更遑論——真有這壹天的話，這等財富，誰敢輕易眼紅？明面上，無需擔心。
　　暗地裏……
　　暗地裏需要擔心嗎？
　　妳莫非忘記了，我如今也已經踏上了修行之路。”
　　蘇離為李娟治療過。
　　所以他踏上了修行煉氣之路，並不是什麽秘密。
　　是以，蘇離也不怕主動暴露這壹點信息。
　　“妳所言也對——妳倒是壹如之前那般固執。”
　　蘇忘塵說著，嘆了壹聲，眼神不動聲色的收斂了許多，同時神情也更嚴肅了幾分。
　　顯然他明顯意識到，這弟弟不好忽悠了。
　　“這樣，我那邊也已經有些成就，有個關系非常好的朋友，在鴻蒙那邊有些內部關系。
　　如果妳有了困擾和難處，可以隨時找我。
　　我會幫妳處理好。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鴻蒙並不穩定，內部鬥爭嚴重。
　　這種情況下，鴻蒙的前景我不看好。”
　　蘇忘塵再次道。
　　蘇離道：“鴻蒙穩不穩定，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這個世界要變得更好，鴻蒙將來就必須穩定，甚至更穩定！
　　這方面，我覺得不需要我們這些存在擔心。
　　這些事情，領導者們應該比我們更加的高瞻遠矚。
　　所以還是那句話，我也勸妳收購壹些鴻蒙幣。
　　另外，踏入修行之後，我便已經明白，所謂的生老病死疾病，基本醫藥，已經到頭了。
　　這個世界，好像在發生類似於小說之中的‘靈氣復蘇’的情況。
　　這就意味著，這是壹個可以人人如龍的時代。
　　這就意味著，機會同樣降臨了。
　　我將壹大筆現金投入了醫藥行業，我覺得，醫藥行業會起伏很大。
　　這消息，可以掙很多，但是同樣有風險。
　　妳壹直都非常優秀，也對金融極為敏感，想來妳也能判斷出來。
　　所以妳做不做投資，妳可以好好考慮壹番。”
　　蘇忘塵道：“資金少了，意義不大。多了，會有資本幹涉，沒那麽容易的。雖然我彼此認可妳的判斷。”
　　蘇離道：“很簡單，所謂的幹涉，只是因為資金的來歷。
　　我收了鴻蒙幣之後，暫時鴻蒙那邊的身份權重很高。
　　我借給妳。
　　我額度很高，而且還在持續提升。
　　我可以給妳轉壹百億，妳隨便花。”
　　蘇離說著，目光無比真誠的看著蘇忘塵。
　　蘇忘塵聞言，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妳的意思，妳借我壹百億？”
　　蘇離道：“兄弟間，說什麽借？畢竟，妳壹直也很照顧我。”
　　蘇忘塵沈吟了片刻，又仔細的看了蘇離壹眼，顯得非常非常的猶豫。
　　蘇離也沒有說話，而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又過了壹會兒，蘇忘塵狠狠的喝了壹口酒，隨即想到了壹些深層次的東西。
　　他很明白壹件事。
　　錢和錢的來歷是不同的。
　　蘇離這壹百億來歷的錢，只要砸出去，很多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這意味著，資本操作也會忌憚，會無力。
　　這其中的東西，蘇忘塵懂得更多。
　　某種層面上，這和國家出手沒多大區別。
　　資本只要不想死透，就不能在這其中亂搞。
　　但如果只是他自己，那的確是左右不了什麽。
　　另外，蘇忘塵也的確不覺得，蘇離能有什麽算計之心。
　　更不認為，這壹百億，他拿了之後還不起！
　　基於這種考慮，又想著因此而和蘇離有所牽連，因而，蘇忘塵還是答應了。
　　對於他而言，不僅可以利用這壹筆錢來完成很多資源的累積，關鍵還可以更快的崛起，以達成某些目的。
　　“好，妳敢借，我就敢收！”
　　蘇忘塵說著，當即報出了他的銀行卡號。
　　蘇離搖頭，道：“在鴻蒙混沌軟件上轉，如果只是轉到妳卡裏，那性質就不壹樣了。
　　那效果，也就沒有那麽明顯了。”
　　蘇忘塵聞言，微微思索，隨即目光明亮了幾分，道：“好。這樣的確好很多。只是我沒有想到，妳竟是對鴻蒙整體這麽看好。”
　　蘇離道：“還是那句話，未來可期。”
　　蘇忘塵當即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鴻蒙混沌軟件，然後和蘇離交換了好友信息。
　　接著，蘇離調取資金，直接給蘇忘塵轉了壹筆壹百億的轉賬。
　　哪怕是如此大額度的轉賬，蘇忘塵也立刻就收到了轉賬。
　　半秒的延遲都沒有。
　　蘇忘塵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接收，同時道：“阿離，多謝了。”
　　蘇離聞言，笑道：“應該的，畢竟這壹次妳也是為了荷荷而來。更遑論之前妳也壹直很照顧我。”
　　蘇離說著，拿起酒瓶，和蘇忘塵再次幹了壹杯。
　　自這壹刻起，蘇忘塵將壹輩子為他打工。
　　無論對方如何跳，就再也跳不出去了。
　　蘇忘塵，已經輸了。
　　從借的那壹刻開始，蘇忘塵已經踏上了舊路。
　　這個口子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本來，蘇忘塵還是有掙紮的機會的。
　　但是他被他自己的欲望蒙蔽了雙眼。
　　對於蘇離而言，不怕蘇忘塵借，更不怕他借得多。
　　又壹個隱患，從根源解除了。
　　蘇離的心情好了很多。
　　至於說接下來蘇忘塵如何……
　　該如何就讓他如何，隨意他恣意妄為，各種反復橫跳都沒關系了。
　　到時候，隨便抄底。
　　此時，蘇忘塵獲得了這樣壹筆資金，他心中很多計劃可以大膽的實施了。
　　所以，他的心情同樣也極好。
　　“說到照顧，來之前，我還幫妳想了壹條可以解決困境的方法，而且也不會讓妳沒面子——只是我沒有想到，妳已經這麽掙錢了。”
　　蘇忘塵開始了他的表演。
　　蘇離笑了笑，沒有揭穿。
　　也沒有壹如蘇忘塵想象的那樣，去詢問到底是什麽方法。
　　“嗯，目前來說，錢於我而言真的只是壹個數字了，所以我現在對掙錢也沒什麽興趣。等我杠桿的這壹波到手，隨隨便便手持數千億……
　　這還是最低的估算。
　　所以，掙錢什麽的，已經沒必要了。
　　更多的時間，我還是會用在修行和自我提升上。”
　　蘇離沒有詢問掙錢之法，這讓蘇忘塵的計劃直接被扼殺了。
　　蘇忘塵錯愕了壹下，隨即主動解釋道：“話雖如此，但妳曾經不是壹直想當作家麽？
　　最近，科技日新月異，我之前是和朋友準備投拍壹部玄幻巨制來著。
　　然後與其買別人的IP，還不如妳寫壹個，剛好妳文學造詣極高，又有創作的愛好。
　　所以我的想法，原本是以高價來定制壹本玄幻小說，然後嘛，就以我為主人公。
　　這樣壹來，到時候我去參演那部劇，這樣壹旦大賣，隨隨便便上億都不是難事。
　　如今的票房，動輒百億級。
　　再加上我們的全新特效技術以及虛擬現實的體驗……”
　　蘇忘塵開始畫大餅。
　　他說的大多也是真的，而且前景和錢景都相當的給力。
　　如果是在處於困境之中，那麽別說掙上億了，給他千字十塊，他都能寫到定制公司破產。
　　可眼下，蘇離卻明白這其中的意義。
　　讓他蘇離寫小說？
　　定制玄幻小說？
　　然後以蘇忘塵為主角？
　　這壹本書下來，當蘇離投入無數的心血，打造出無敵的玄幻主角蘇忘塵的時候，他相當於將自身的所有氣運命格無償轉嫁給了蘇忘塵。
　　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創作方面，沒有用心投入，沒有真心付出，沒有對主角的眷顧。
　　主角能在玄幻世界裏活下去？
　　能壹帆風順成長為壹方大佬？
　　可只要眷顧，只要開掛相幫，那就是在賜予天命。
　　這其中，本身的天命、氣運和皇命都是恒定的。
　　他真心賜予出去，付出了，就只會越來越少。
　　最後，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反殺，被收割壹空！
　　前世，就因為對方太摳，想要死命壓榨，結果讓他寫得很沒意思。
　　所以他轉手就將主角蘇忘塵寫死了，誤打誤撞把皇命和氣運保住了。（詳見番外‘忘塵奪舍’章）
　　而今，蘇忘塵果然又提及了這種方法！
　　可惜，如今的蘇離又怎麽會再次的上當？
　　更遑論，這壹次即便是寫了，蘇忘塵也已經收割不了。
　　因為蘇忘塵已經提前‘欠’了蘇離巨大的因果。
　　錢只是數字。
　　但是價值不是。
　　目前來說，百億的價值，和蘇忘塵將自己的命賣了沒任何區別。
　　甚至，如今按照世界定律判定，蘇忘塵根本不值壹百億。
　　充其量，不過十億——這還是蘇忘塵自身覺醒了某些東西之後的綜合評定。
　　所以，蘇忘塵將自己賣高了十倍。
　　這就意味著，他將來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這不能怪蘇離狠辣，而是，如果在可以出手的情況下壹舉斷根，壹舉釜底抽薪。
　　那將來，將必定反受其害！
　　這壹點，反向來看就足以讓蘇離忌憚——異族和鴻蒙雙方，從壹開始就沒有忽視他，將他當最大的敵人對待，收割，就這樣都沒有能成功！
　　那同理，類似於同層次的蘇忘塵，蘇離能將他當成壹般的存在簡單對待嗎？
　　自然不會！
　　自然同樣當最難對付的敵人去對待！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驕兵必敗！
　　歷史的教訓，都是鮮血鑄就的。
　　蘇離親身經歷，如今若是還仁慈，那就真的是死不足惜！
　　“好想法，好計劃！不過我覺得，妳這方面其實更優秀。
　　畢竟，妳是之前的省狀元，而我不是。
　　這樣，妳抽空寫壹部，不用太長，二十萬字就好，以妳自己為主角。
　　妳親自寫，親自定IP，定玄幻世界。
　　然後我來投資。
　　我給妳千字百萬的價格，妳寫個二十萬字到百萬字的玄幻小說。
　　簡潔流暢就好。
　　不要有什麽擦邊之類的描寫，也別寫什麽收女。
　　沒意義。
　　就弄修煉，把玄幻世界幹翻的那種，各種強殺狂殺，毀天滅地。
　　魔頭那種最爽了。
　　我就喜歡這種。
　　然後我們將他拍出來！
　　投資成本，我定三十億。
　　妳的稿費我定二十億！
　　絕對轟動全球！
　　至於掙錢，以我現在的財富，要什麽錢。
　　這不得青史留名？成為將來唯壹的奇跡？”
　　蘇離轉頭開始提議。
　　蘇忘塵壹聽，心不由壹顫。
　　但是他隨即目光壹亮——蘇離認可他寫的，就是被認可了！
　　這……似乎也是間接的同意啊。
　　或許也能有效果？
　　再者，如果真的這麽寫出來，拍出來了。
　　他蘇忘塵為主角，殺得異界血流成河……
　　那似乎也是壹樁美談？
　　到時候，那其中的映射，虛實，就非常的……
　　蘇忘塵激動了。
　　但是他努力的繃著臉，裝作很嚴肅的思考。
　　“我們這關系，要妳那麽多錢做什麽？錢都用來做各種特效好了。”
　　“至於內容，妳放心，我絕對好好打磨。”
　　“不過，這種魔道至尊，莫非沒有紅顏？我倒是想安排壹只絕世的狐貍當道侶，這樣多多少少也可以吸引壹些讀者的。”
　　“畢竟，傳說之中，絕世的狐貍乃九曲十八彎，絕妙之極。”
　　“咱們都是男人，能理解的對吧？”
　　蘇忘塵提議了壹些內容。
　　蘇離搖了搖頭，道：“修行者，魔道梟首，往往都是心狠意誌堅定之輩，求的是大道通天，壹統天下，這過程之中還談及兒女私情？還被欲望支配？
　　這是最大的不合理。
　　所以不需要。
　　而且，妳穿越異界，妳就是異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妳覺得那些女子能接受妳麽？
　　這又不是泡菜劇情，還需要撒狗血搞戀愛？
　　沒見那些科幻巨制，熱血戰鬥題材，但凡牽扯感情，都被噴得壹無是處？
　　妳若是有想法，自己私下寫都市，這個，我可以幫妳開個頭，書名就叫‘少年阿塵’。
　　——阿塵的高中成績並不理想。
　　……”
　　蘇忘塵見蘇離侃侃而談，頓時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來。
　　他的表情也變得精彩之極。
　　“好吧，絕對不牽扯感情，是我狹隘了。”
　　蘇忘塵妥協了。
　　至於《少年阿塵》這書，他心中的確是有了壹絲火熱。
　　似乎，額外寫壹寫，也不錯？
　　蘇離見蘇忘塵動心，心中也不由笑了。
　　寫吧，寫了。
　　足夠妳這壹輩子在‘牢中’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