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邏輯

　　壹臺自動售賣機，投入硬幣，掉出飲料，嗯，很正常……
　　才怪！
　　這可是原初傀儡啊，這可是讓人類不得不走上蟲族道路的原初傀儡啊。在這個時代，再沒有任何東西有這樣恐怖了，足以將人類這個族群都生生逼到了絕境，若壹定要比較的話，原初傀儡幾乎是和人類天敵幽壹個層次的恐怖存在了。
　　但是現在，這樣的人類天敵顯出了其形態……壹具自動售賣機。
　　“這是在告訴我們，人類如果繼續喝大量垃圾飲料，就會導致族群滅絕嗎？”晴天之智臉色鐵青的問道。
　　沒錯，這次的實驗既成功又失敗了，成功的意思是，他們確實創造出了壹個原初傀儡來，而失敗的意思則是……他們造出了壹個搞笑類型的原初傀儡來。
　　吳成從來沒有說過原初傀儡就壹定是生物類型的存在，或者類似生物的存在。但是因為見識過皇級傀儡，又從吳成那裏聽說了原初傀儡的恐怖。所以眾人心裏都想當然的將原初傀儡想象為了怪物。
　　不過在這時，眾人知曉，所謂的原初傀儡根本沒有固定規律可言。可以說是怪物，可以是人形，可以是生物存在。可以是某種概念，可以是某種現象，甚至可以是某些物品。而他們所制造出來的這個原初傀儡毫無疑問就是壹個物品。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需要定下壹個危險性歸納總結，從最可怕的皇級傀儡為SSS級開始，最為臨近皇級傀儡的原初傀儡，根據其危害定義為SS和S級，然後向下類推，A和B級的危險性為毀滅我們整個團隊與總部，並且可能會導致整個黑海沈淪與寢室，C和D級的危險性為可能導致團隊出現極巨大的傷亡，主力團隊可能全滅，E和F級的危險性為可能出現傷亡，小心謹慎，F以下嘛……就以這個自動售賣機為例，暫定為無危害或者少危害類型。”
　　晴天之智很快就從失落狀態恢復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的自動售賣機，摸著下巴喃喃說道。
　　雖然是壹臺自動售賣機，但這可是原初傀儡的自動售賣機。所以在晴天之智的安排下，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開始了對這臺自動售賣機進行大量的測試，包括但不限於材質，接觸反應，堅韌度，質量，內部構造等等。而從壹切的實驗結果來看，它都是壹臺毫無異常的自動售賣機。
　　唯壹的異常估計就是它的堅韌性了，火燒，刀劈，能量爆破，乃至是高能湮滅等等，它都具備著強大的不滅性，原子聚合級別以下的攻擊強度。甚至連它的外殼都不會出現任何變化，溫度壹萬度的高溫下，它都不會燃燒乃至是融化，整個團隊中，只有郝啟和吳成才可以從他外殼上破壞下少許的殘骸，而這些殘骸在短短數秒間就會徹底消失，就如同它們根本不存在壹樣。
　　而放大其表面，卻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原子分子痕跡。事實上，除了空氣中的微粒以外，這個東西根本不存在基礎粒子成分。無論放多大來看都是壹個整體，沒有分子，沒有原子，沒有電子，更沒有其它基礎粒子。
　　這就非常恐怖了，若世界上真有這樣壹個完全沒有任何基礎粒子空隙存在的物質，那麽它將比中子星物質更加恐怖，很可能存在的壹瞬間就會內部塌陷為黑洞。
　　但這東西就是存在了，而且就是壹臺自動售賣機，壹臺可以售賣飲料的東西，重量也是標準的自動售賣機的重量，毫無異常……
　　除了這些基本的測試與數據以外，這臺自動售賣機毫無別的任何異常，規矩得就如同壹臺真實的自動售賣機壹樣。而在這些測試無果之後，晴天之智不得不啟動了人類互動測試。
　　測試人員亦然是從外捕獲的犯罪人員，不過相比於變成原初傀儡的那個人渣來說，這樣的犯罪人員罪行輕了許多。雖然依然是死罪的份量，不過很顯然他們至少可以死掉。而不必被變成原初傀儡這樣不生不死的狀態要好。
　　郝啟作為原初傀儡鎮壓團隊中實力最強的人，他和其余團隊核心成員都全程觀看了這次人員互動，依然還是晴天之智全程掌控，在封印這臺自動售賣機的房間裏，壹個大胡子壯漢從地面的升降階梯升了上來，他壹來到房間裏立刻就小心戒備的看著周圍，而他根本看不到在操縱室裏的眾人。
　　“阿查恩，白山盜賊團的戰鬥人員，現在如我們之前的商議那樣。壹旦完成這次測試，我們就還妳自由，只要妳以後不再殺人掠奪，我們也不會再追求妳的罪責。”晴天之智的聲音傳遞到了房間之中。
　　被稱為阿查恩的大胡子驚疑的左右看著，他看了數秒時間才說道：“妳們可是答應我了啊，晴天之智，妳的大名我也有所耳聞，妳應該不會欺騙我這樣的小人物吧？妳應該調查清楚了的吧？我是被逼得沒辦法才加入盜賊團，即便有殺人。但也盡量避免濫殺無辜，只是有時候身不由己……妳們應該調查清楚了的吧？”
　　晴天之智沈默了壹下道：“所以妳才有了這次的機會，我承諾妳，只要妳能夠完成測試。那麽我就放妳自由，並且之前的罪責壹筆勾銷。但是也要提醒妳，這次測試有危險，妳要如何選擇？”
　　阿查恩冷笑著道：“不測試就是壹個死，妳還問我如何選擇？說吧，要如何進行測試。”
　　晴天之智就說道：“首先去摸壹下這臺自動售賣機，摸它的任何地方。當然了，妳想的話也可以攻擊它，任何方式都不限。”
　　阿查恩這才註意到這臺看似極為普通的自動售賣機，顯然他已經知道他的測試目標就是這臺自動售賣機了。當即就幾步遠離了自動售賣機，然後才開始仔細觀察這臺機械。
　　這是壹臺非常普通的自動售賣機，樣式老舊，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任何異常可言。但是阿查恩知道，要用他性命來對賭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普通。所以他連續觀察了數分鐘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接近這臺自動售賣機。
　　所有人就看到他小心的用手指觸碰了壹下自動售賣機，然後立刻躲到了遠處數米開外，來回數次之後，他才敢用手掌去觸碰自動售賣機，然後有來回了至少十幾次，時間已經過去了接近壹個小時，他才敢探索這臺自動售賣機的表面。
　　晴天之智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直到阿查恩查看了整個表面，並且還按動了壹些按鈕，都完全沒有任何事情後，他才說道：“妳兜裏有些硬幣，我要妳現在投幣進入，然後獲得售賣機裏面的飲料。”
　　阿查恩摸了壹下口袋，果然在口袋裏發現了硬幣，壹共十枚標準的十大門派硬幣。從售賣機上面的標識來看，壹共可以購買十次，他冷笑了幾聲，還是慢慢走上前去摸了摸投幣口，又躊躇了數分鐘時間，這才猛的咬牙投入了壹枚硬幣，緊接著他立刻逃到了遠處，靜靜看著壹瓶飲料自動從裏掉出。
　　從外觀上來看，整個自動售賣機內部至少有五種飲料，沒有任何標簽，顏色分別是紅色，白色，透明色，黃色，青色五種。但是卻並沒有選擇飲料的按鈕，當硬幣投入之後，隨機的出了壹瓶飲料，阿查恩並沒有敢靠近。直到數分鐘後都沒有出任何事情，阿查恩才小心的將那瓶飲料放到了桌子上。
　　“繼續投幣，將所有硬幣全部投完。”晴天之智繼續說道。
　　阿查恩暗罵了壹聲，連續投入了其余九枚硬幣。果然就從自動售賣機裏掉出了九瓶飲料來。除了青色和黃色以外，分別是五瓶透明色，三瓶白色，兩瓶紅色。
　　“是依照顏色來區分珍貴程度的嗎？透明色最為常見，然後依照色譜，青色就最為珍貴？”晴天之智暗暗念叨著，他從吳成那裏知曉。雖然幾乎全部原初傀儡都是恐怖的存在，但是其中有壹些原初傀儡具備特殊的性能效果。若是使用得好，可以對同樣的原初傀儡造成巨大的傷害，或者防禦原初傀儡的侵蝕，又或者是完成某些逆轉邏輯的效果來，莫非這臺自動售賣機就屬於其中之壹？
　　“我……我想要喝下這些飲料，可以嗎？”
　　忽然間，阿查恩開口說著，所有人就看到阿查恩的額頭上和臉上，乃至身上都湧出了大量汗水來，他喃喃說著，似乎就將要伸手拿向那幾瓶飲料，本來晴天之智的下壹步計劃就是讓阿查恩喝下這些飲料。但是眼見如此，他立刻就說道：“不行，妳不能夠喝下這些飲料，今天的測試已經結束了，妳回到升降階梯處，明天繼續測試！”
　　“不……我必須喝下這些飲料，它們是我購買的，它們只能夠屬於我……”阿查恩說話都是模糊不清，他似乎用盡了全部力量想要去拿到飲料。但是動作卻緩慢得很，仿佛電影裏的慢動作壹樣。
　　晴天之智立刻按動了操縱臺上的壹個按鈕。頓時從阿查恩身上冒出了大量電流來，他被電倒在地。但是他的表情卻並沒有任何痛苦，反倒仿佛是松了壹大口氣壹樣，他大聲喘息著，同時嘶吼道：“快，快送我離開這個鬼地方，那些飲料，它們剛剛控制了我，要我喝下它們，快點，我感覺得到，它們是活著的，它們絕對是活著的，該死……”
　　片刻後，阿查恩被智能機器人進入房間給帶走了，而在房間內桌子上擺放的十瓶飲料，讓在場的眾人都是沈默，剛剛的壹切他們都全程看到了。若是不知道這臺自動售賣機的真實，誰都會覺得剛剛發生的壹切毫無問題。但是在知道了這臺自動售賣機是原初傀儡後，那麽詭異的地方就太多了。
　　先不說那臺自動售賣機裏的飲料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麽滾出十瓶後，從正面窗口看到的飲料依然不多不少還是那麽多，就說阿查恩買了十瓶飲料之後的詭異情形，他明明萬分不願意。但還是想要去喝那些飲料，就如同被控制了壹樣，這就讓人有些恐懼了。
　　在阿查恩被送走之後，晴天之智又指揮智能機器人拿走了十瓶飲料，同樣也封印在了壹處傀儡封閉間中。然後他發現，無論用任何辦法都沒辦法打開飲料瓶蓋，這些飲料的瓶蓋和承載飲料的外殼簡直如同超次元戰艦的艦身外殼壹樣堅硬，其堅韌程度甚至超過了售賣機本身，那怕是郝啟都無法破壞這些飲料丁點。所以晴天之智打算從中檢測飲料成分的目的又失敗了。
　　同時，智能機器人無法投幣購買飲料，投入的硬幣會直接被吐出來，就如同這臺售賣機損壞了壹樣。
　　連續的測試，當天時間已經去到了晚上。除了確認這臺售賣機沒有什麽外在的危害以外，任何有用信息都沒有得到。所以眾人只能夠各自回去休息，等到第二天再進行新的測試。
　　而在當天晚上，郝啟和吳成，這兩名團隊裏最強的人幾乎同時睜開雙眼，他們立刻起身向著總部裏傀儡封印間跑去，緊隨著他們，則是收到警報信息的晴天之智等人。當他們到達現場時，就看到郝啟與吳成兩個人默默的註視著封印十瓶飲料的那個房間內，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壹片。
　　“發生了什麽事？”晴天之智邊詢問著，邊在操縱臺上按動著什麽。然後他的臉色也立刻就產生了變化。
　　其余人也都是同樣的表情，他們在封印著十瓶飲料的房間內看到了阿查恩。沒錯，就是已經被帶入到測試人員中繼續關押著的阿查恩，他居然出現在了這個封印房間裏，在封印房間的地板上有壹個人形洞口，裏面還有火花在爆閃，阿查恩似乎就是直接挖了壹個洞口進入到了這個房間。
　　狗屁！
　　這些封印房間全都是由最堅韌的金屬所鑄造，別說這個還不算內力境的凡人武者了，那怕是郝啟都沒辦法只挖出壹個人形大小的洞口來到這裏，壹定要破開他也是做得到。但那幾乎就是要將房子都掀起來壹樣，要在半個晚上的時間裏挖出壹個人形大小的洞口，他也是無能為力。更何況是壹個連內力都沒有的普通人？這根本就不可能！！
　　拋開這個洞口不談，阿查恩正在用壹種瘋狂的姿態喝下飲料，地上已經有數個飲料瓶，他已經將透明色飲料和白色飲料都喝完了，現在正喝著紅色飲料，每喝壹口紅色飲料，他的身體就膨脹壹分，不是那種充氣式的膨脹，而是肉體肉身真正變大的膨脹，簡單些說，就是肉體身軀正在成比例的變大。
　　紅色飲料壹共只有兩瓶，當阿查恩喝完壹整瓶紅色飲料後，他的體型已經足又大半個封印間那麽大，或許更大，他已經無法直立身軀。換言之，他的高度絕對超過了三米開外，甚至可能達到了五六米左右，整個人是彎曲著擠在房間裏，然後所有人看到阿查恩滿臉貪婪的拿起了最後壹瓶飲料，紅色飲料。
　　“不！阿查恩，放下飲料，我承諾妳會給妳自由！”晴天之智立刻對著房間內喊道。
　　阿查恩並沒有任何停頓，他顫抖著說道：“這是我的飲料，是我的……對，是我的，所以只能夠我壹個人喝，我的飲料……”
　　說話間，他已經將飲料倒入到了口中，然後露出了壹幅沈醉的表情來，所有人就看到他的身軀開始了繼續變大，越來越大，擠壓了整個放進，肉都被擠成了墻壁形狀，他亦然只是壹個普通凡人，沒有內力，沒有強大的身軀，然後……
　　嘭，爆炸開來了，身軀的大小超過了房間的體積，肉身凡體，被堅韌的金屬房間給擠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