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黑手驚魂

　　勿庸置疑，此球必進！我在球掛網而入的瞬間，飛奔著越過了廣告牌，向著南看臺的國米球迷握拳咆哮！3000名國米追隨者群起而呼，令所有的卡利亞裏人沮喪無語。
　　最終比分2：1，國米取得了新賽季的開門紅，我憑借這兩場優異的替補入球表現，得到了俱樂部上下的壹致好評，並被廣大球迷和親國米媒體譽為“關鍵先生”。本輪其余比賽中，AC米蘭在主場以2：1力克升班馬佛羅倫薩；尤文圖斯也在主場1：0小勝升班馬亞特蘭大；羅馬則在客場0：0被升班馬皮亞琴察逼平。
　　9月份到來了，意大利的大學也即將開課。蘇姍娜必須去學校就讀大學四年級的課程，布沃拉為此雇了另壹名叫做米拉內塞的彪形大漢和萬努奇壹起24小時貼身保護她。過去壹直是由庫切亞尼保護他兩個女兒的，但由於上壹次庫切亞尼差點失職導致蘇姍娜受傷，布沃拉表面上雖沒有責怪他，不過通過此番的換人可以猜測出布沃拉心中還是有些不滿的。這樣，庫切亞尼就負責護衛布沃拉夫婦和小女兒索菲亞。
　　9月5日，國米即將在主場迎戰意甲第二輪的對手，上賽季僥幸保級成功的佩魯賈隊。該隊中有巴西人澤·馬利亞、意大利老牌後衛弗雷西、與巴喬同時代的老前鋒“白頭翁”拉瓦內利、原尤文圖斯前鋒烏拉圭人紮拉耶塔等球星；主教練科斯米更是以喜歡在場邊指揮時暴跳如雷而著稱。莫拉蒂和法切蒂在賽前鼓舞士氣，讓我們在主場顯出王者之風，好好的表現，爭取二連勝。同時俱樂部帶給了我們壹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應曼奇尼的邀請，已經退役的羅伯特·巴喬將以助理教練的身份協助曼帥督導大夥兒，加盟具體時日約在9月中旬左右。能與夢幻般的憂郁王子在壹起訓練，想想就令我興奮無比。他的腳法、盤帶、射門技術、個人魅力，在現今足壇依然少有匹敵者。如果能從他的身上學到更多的技巧，再加上袁師叔的太極足球理論，我的技術應該能更上壹層樓！
　　根據輪換原則，本場首發陣容與上壹場相比又有了變化，我取代了紮內蒂擔任首發後腰，而後防線上從右到左是：阿達尼、馬特拉齊、科爾多巴、布雷謝；左右前衛是範德梅德和隊長薩內蒂；前腰是貝隆；雙前鋒則還是阿德和維耶裏。
　　每天緊張的集訓，令我沒有空閑去找袁師叔求教太極足球理論，反倒是他老人家經常打電話給我，勉勵我為國爭光。我偶爾也會想起那刁鉆野蠻的美女師妹和憨厚老實的小唐，只覺得自己雖身處異鄉但並不孤獨。
　　9月3日下午，我隨球隊訓練完，略微沖了個淋浴，換上了便服正待回家，卻在俱樂部門口見到了布沃拉與其保鏢庫切亞尼正急匆匆的走向停車場。二人神色很是嚴肅，令我心裏壹緊，懷疑是發生了什麽事，便飛奔而上，用英語大呼：“布沃拉先生，有什麽急事嗎？如果需要我幫助請盡管開口。”
　　布沃拉與庫切亞尼面面相覷，隨後布沃拉毅然下定決心似的對我說道：“常，有件事拜托妳，如果晚上22點前我們兩個人還沒有回去，請妳報警，並將這個地址通知給警方。”隨即，他從兜中掏出壹張從記事本上撕下的紙條，交到了我手上。我定睛壹看，憑借這兩天所學習掌握的基礎意大利語，勉強辨認出這上面所標寫的地址是位於岡波羅伊塔街區的奧爾特雷斯大街的148號。聽說那裏比較偏僻，有壹些工場、倉庫以及室內體育場設施，心裏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當下急聲道：“布沃拉先生，他們約您去見面嗎？是這個地址？為什麽不報警呢？”
　　布沃拉苦笑了壹下，說：“沒有證據啊！他們表面上的身份都是正經商人、律師或是醫生之類的職業人士。那裏是個室內壁球場，他們可以裝作在那裏運動健身，報了警後反而麻煩的是我。‘庫波拉’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組織，聽說最近又和美國的黑手黨合作，還吸納了不少其他犯罪團夥，妳千萬不能小看他們。今天我不去可不行！但我不放心的是兩個女兒，尤其是蘇姍娜，她現在還在大學裏上課，雖然有兩個小夥子保護她，但我心裏還是不踏實。”
　　我肅然道：“布沃拉先生，讓我跟您壹起去吧！”
　　“不！常，我不想再連累妳了……”
　　“布沃拉先生，我是壹個男人！請您也考慮壹下我的尊嚴，我是真心誠意想幫助您的！”
　　布沃拉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盯著我，說道：“好吧！我妻子和索菲亞此刻正在家裏，她們是最安全的。所以我請您去大學裏接蘇姍娜下課，對於我來說，她就是我的生命！現在我有壹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她會出事，不……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我見他態度堅決，便點頭同意了，並要了蘇姍娜大學的地址。臨別時，我向著庫切亞尼壹握拳，說道：“我相信妳壹定能保護好布沃拉先生的，也請妳自己小心！”
　　他點點頭，與我緊緊握手道別。
　　我立即叫了壹輛出租車按照大學地址飛馳而去。那所大學叫做波科尼市立大學，位於莫裏比奧內街區的托斯卡納大街，是壹座歷史悠久的名牌公立大學，以服裝設計和國際人文等專業聞名。該校占地並不大，但環境較清幽舒適，充滿了浪漫的文化氣息。然而我沒有功夫去品味這些校園氣息，下車後立即跑到門衛處打聽服裝設計系的教學樓所在。該系的教學樓位於校園的東北角，與其他教學樓相隔，相對比較僻靜。我正待加速奔去，突聽得身邊幾名路過的女生用意大利語驚聲尖叫了起來，依稀可以聽出她們在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理會，便要腳底抹油，突聽得有人用英語大叫：“是常，國際的9號常，他不懂意大利語，大家說英語！”人潮蜂擁而至，令我大吃壹驚。
　　誰知壹旁另有幾名男生用英語大呼：“我支持AC米蘭，不歡迎國際的球員到我們學校來！”哎，米蘭的德比硝煙竟然會蔓延到這裏，我只能哭笑不得。
　　為國米球迷簽了十幾個名，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壹些學生，卻還是有幾十名學生跟在我的身後，壹個個似乎很好奇的想知道我在這裏幹什麽。我無暇顧及許多，向著那幢白色教學樓奔去，然而教室的數量不少，要壹間壹間查也確實費時間，奇怪的是見不到萬努奇和新保鏢米拉內塞的身影，莫非他們連蘇姍娜上課時也貼身保護她？
　　我只能硬著頭皮返身用英語問那些跟來的學生是否認識蘇姍娜。壹個滿臉雀斑戴著眼鏡的女生點點頭說：“我認識她，雖然我不是和她壹個系的，但經常壹起逛街。今天中午我在餐廳裏遇到過她，她身邊還有兩個很高大的男士與她形影不離的，也不知道是誰？嗯……她說下午有三節課，晚上還有壹節課，現在應該是在三樓的321房間裏為晚上的第四節課做準備，那個房間是個人復習室。”
　　“個人復習室？”我心裏壹“咯噔”，連聲道謝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三樓。現在是休息時間，晚上的第四節課要再過半個小時才開講。隔著寂靜的、長長的走廊，遠遠我就註意到壹個人影斜依在321房間門口的長凳上，紋絲不動。我疾步上前，卻認出那人正是新保鏢米拉內塞，我曾在幾天前見到過他。壹搭他的脈搏，很整齊有力，但連續猛推他的身子幾下卻毫無反應。我使勁壹嗅周圍的空氣，依稀聞出了壹股含有乙醚氣體成分的氣味，頓時大驚失色，慌忙用力壹推321房間的大門，發現門並未上鎖。
　　推門而入，才知道所謂的“個人復習室”是專為某些有錢人的學生所預置的收費房間，雖不寬敞，但壹個人在裏面復習卻已經是相當舒適了。此刻，課桌上散亂著皮包、課本之類的物品，而蘇姍娜卻不見蹤影。靠墻的壹隅還斜倚著萬努奇，而空氣裏的乙醚氣味卻更趨濃烈。幾欲怒發沖冠的我猛推似乎和米拉內塞壹樣也是昏迷不醒的萬努奇，用英語大叫：“醒醒，這是怎麽回事？”
　　推了不壹會兒，萬努奇竟然奇跡般的醒轉了過來，但當他壹睜眼看到是我後，竟然壹怔，隨即急切的說道：“常先生，您來得太好了，蘇姍娜小姐她，她……”
　　“她到底怎麽了？”我狂吼。
　　“剛才我叫米拉內塞守在門口，自己隨著小姐進了房間。後來有人敲門，我以為是米拉內塞找我，就開了房間，誰知沖進來了壹夥人，用槍指住了我的腦袋，還強迫我聞了象是乙醚氣體的東西。在我失去知覺之前，我聽到他們對小姐說了什麽帶她去見爸爸之類的話，隨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已經有多長時間了？”
　　“嗯…現在是18點03分，好像有半個小時多了。”
　　什麽，帶蘇姍娜去見爸爸，難道那夥畜生綁架蘇姍娜是要去要挾布沃拉就範？對了，我有布沃拉赴約所在的地址，壹定是那裏，壹定是！
　　我沖著緊跟著我在門口圍觀的學生大喝：“快！報警，馬上報警！”自己則分開人群，風馳電掣般的狂奔而去。
　　我沖出了校園，在路口叫了壹輛出租車，將壹疊歐元甩在司機的車座上，用英語怒吼道：“快，岡波羅伊塔街區的奧爾特雷斯大街的148號，快！”
　　司機顯然吃了壹驚，但隨即壹聲“OK”，飛快的發動車子飛馳上了高速公路。坐在車裏，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突然想到了壹個問題：為什麽我推米拉內塞推不醒，而推萬努奇卻壹推就醒？為什麽歹徒對於蘇姍娜的行蹤了如指掌？為什麽？我第壹次對萬努奇產生了懷疑，但壹想又沒有證據，也可能萬努奇說的是事實，自己是胡思亂想……
　　大學所在的莫裏比奧內街區與目的地所在的岡波羅伊塔街區相鄰，因此，約摸二十分鐘後，我就趕到了那裏。我讓司機在前幾幢建築物邊停下，以便觀察周遭形勢。奧爾特雷斯大街148號是壹幢體育館似的建築物，其左近竟然是壹家……嗯，什麽，小日本的武道館？怎麽會那麽巧合？但那武道館的門口確實刻了幾個日語式的漢字，如“忍”、“武道”、“空手道”等字樣。體育館的對面則是壹個小工場，似乎因為是已經放了班，周圍人影稀少。
　　我隱身於體育館對面的壹棵大樹之後，觀察體育館周圍的形勢，發現在體育館周圍，壹些身著運動服的男子時隱時現，並不時東張西望。而在相鄰的小日本武道館的周圍，還不時有幾名身著空手道練功服的小日本從體育館的側門進進出出。這樣看來，正門防守嚴密，進出顯然要受到盤查；側門也有小日本進出，想混入也很難。我心念壹動，退了開去，到了附近壹個公用電話亭內撥打了報警電話，用英語說清了地址。隨後我稍稍折了壹個彎，盡量避開了那些巡邏的黑手黨黨徒的註意，從武道館的側面繞過，行至武道館與體育館相接的後側地帶，發現那裏另有壹扇後門，門口也有兩名身著運動服的意大利男子在東張西望。
　　我輕咳壹聲，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笑著向那兩個家夥走去，還向他們招手示意。那兩個家夥眉宇間立現警覺之色，壹左壹右朝我走來，口中用意語嘟囔著象是盤問我的來歷。
　　雖然我沒有穿空手道服裝，但可能這兩個家夥還是把我當成了小日本，這可是個機會。我微笑著用日語扯東指西的瞎說了壹番，漸漸向他們靠近……這壹剎那，我註意到四周並無任何人走動，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閃電太極勁瞬間灌註於手足經脈，我身形如離弦之箭般縱出，雙手中指倏的前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在二人的喉結上方的任脈〈廉泉穴〉上，從自己的雙手手厥陰心包經〈中沖穴〉發勁，將電流打入他們體內。由於〈廉泉穴〉可阻止聲帶的震動，因此二人連呻吟聲都來不及發出，已經昏死了過去。
　　恰好那體育館後門的兩旁有幾個座位，我便將他們斜倚在座位上，令他們看上去好像睡著了壹樣，自己則打開了後門，進入了體育館。誰知道進入這扇後門後，眼前竟然壹片漆黑，在電流內力註入雙目後，我才依稀辨認出這是壹間儲藏室，裏面堆放著大量的廢棄運動器械。應該還有別的門，我仔細搜索壹番，終於在房間的壹角發現了壹段螺旋階梯，上可通二樓，下可接地下室。先上二樓看看，我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立刻聽見了吵鬧的球類物體碰壁的聲音，此起彼伏。二樓竟然是壹個小的雜物間，並有壹扇房門。剛將房門開了壹個縫，那些噪聲更是清晰可聞，我探目望去……原來門外是體育館的上方通道，憑借欄桿可以俯望整個館內的情況。果然是壹家壁球館，此刻竟有不少男男女女正在練習比賽中，因此噪聲很大。不，不是這裏，布沃拉的談判場所不會在那麽吵鬧的地方進行的，那應該是……地下室！
　　我立刻關上門折了回去，順著螺旋階梯下到地下室。這裏是，嗯，又是壹間雜物室，那麽房門外又通向哪裏呢？我悄無聲息的將耳朵貼近房門，確信門外沒有聲響後，這才打開了門走了出去。這是壹個彎彎的地下走廊，燈光昏暗。我將精神意誌力提升到最高境界，沿著走廊緩緩移動，突然，我註意到前方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於急切間打開了左近壹個房間的房門，鉆了進去。這是壹間小型的會議室，在右側還有壹扇門，似乎可以通向隔壁的房間。我將閃電勁上註雙耳，凝神屏息探聽隔壁房間的動靜……有人在說話，這個聲音竟然是，布沃拉！正是他！雖然他用的是意語，我壹句也聽不懂，但可以從他的聲音裏感應到他似乎很激動、並近乎絕望。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壹個粗魯的聲音打斷了，那個聲音用意語咆哮著，隨後是敲桌子的聲響，緊接著似乎是隔壁的房門被打開，從外面又進去了幾個人。
　　突然，壹記撕心裂肺的呼喚聲直敲入我的心靈深處：“爸爸！”是蘇姍娜的呼喚，她顯然是被帶進了房間，見到了父親布沃拉。
　　壹股怒火直竄上我的心頭，雖然對手是擁有槍支、嗜血成性的亡命兇徒，很可能讓我有去無回，但既然是男人，又豈能畏懼生死！太極勁於瞬間灌註於雙掌掌心〈勞宮穴〉，腰部發力，怒轟向房門，“砰”壹聲巨響，房門四分五裂，我沖了進去！借助房內明亮的燈光，我於壹剎那間將周遭的形勢了然於胸……庫切亞尼被兩名歹徒用槍挾持住逼在了角落；正中是壹張大的辦公桌，布沃拉坐在辦公桌的壹頭，另壹頭則是三名中年男子，個個道貌岸然，象是很有身份地位；在近門側是兩名挾持住驚慌失措的蘇姍娜的兇徒，也是持槍在手；而在對側的墻角似乎還有兩個人影，危急關頭我沒有看清他們的長相，但料來也不是什麽好鳥。眾人見到我破門而入，都是壹呆，我便乘機閃電起動，沖到了辦公桌前，將目瞪口呆的布沃拉壹把托起，隨即翻過桌面，雙足連環踢向那三名中年男子，將他們踢的連聲慘叫、飛了開去。突然，我註意到那兩名挾持住庫切亞尼的家夥中的壹名用槍瞄準了我，就待扣響扳機……畜生，我右手壹撐桌面，身形飛縱而起，在槍聲響起的剎那，堪堪避過，而子彈則穿透了桌面，木屑紛飛。我飛速抓起壹名被我踢倒在地的家夥，右手化爪壹把掐住其脖子，用英語大喝：“住手！要不然我殺了他！”
　　這壹著果然有效，眾人都停止了抓捕我的行動，整個房間壹片寂靜。
　　被我挾持住的家夥顫抖著用英語說：“妳…妳是、是誰？”
　　我正待說話，卻見從對側的墻角裏傳來了壹個略帶小日本片假名式英語的聲音道：“他是中國人，叫做常青，想來妳們也聽說過吧。”
　　我頓時怒發沖冠，看清了此人正是那名叫做荒木的老鬼子，而他身邊的另壹個人是……那個有怪異內力的印度人，原來這兩個家夥也是與黑手黨相勾結的！
　　布沃拉顫聲對我說道：“常，妳怎麽來了？又連累妳了，我……”
　　我打斷住他的話，毅然說道：“不，是我對不起妳，我沒有能及時拯救蘇姍娜，使她遭到劫持，是我的錯，希望我能及時彌補。”隨即我冷冷的向著那壹圈混蛋說道，“我不管妳們相不相信，如果把我惹火了我真的會掐斷這家夥的脖子，如果妳們壹點都不在乎他的生死，就試試開槍吧。”
　　其實我純粹是孤註壹擲，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所挾持的人在黑手黨中的身份地位如何，實在是鋌而走險的博壹下！幸運的是，壹眾兇徒顯然對於此人的挾持有些忌憚，個個雖用槍口對準著我，但無人敢扣響扳機。
　　這壹瞬間，從外面走廊裏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幾名兇徒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用意大利語大叫大嚷。布沃拉壹聽，頓時面現喜色，用西班牙語對我說：“常，警察趕到了館外！”壹名兇徒立刻用槍指住了布沃拉的頭頂，示意他閉嘴。
　　我知道生死實在是懸於壹線間，頓時大喝道：“聽著，妳們快放了布沃拉和他女兒、保鏢，有我作為妳們的人質，怎麽樣？要不然就同歸於盡！”說完，便將壹小股電流打入了被我抓住咽喉要害的家夥的體內，令他全身狂震，殺豬般的慘叫著。
　　這時，我瞥見了蘇姍娜臉上的神色，她似乎忘卻了所有的恐懼，就這樣略帶微笑的癡癡的看著我，令我心裏壹動……突然，在我略微分神的壹剎那，那股我曾經領教過的奇異的氣場再次向我周身襲來，是那個印度人，他正緩緩向我逼來。我連忙深吸壹氣，將丹田內勁上提，以對抗他的〈三脈七輪〉內勁。他奇長的雙手盤於胸前，雙掌化拳、十指交錯，同時雙手中指豎起，遙遙指定我的前胸，這應該是婆羅門教的〈手印〉。我知道，所謂的〈三脈七輪〉是指左、中、右三條氣脈和頂輪-眉間輪-喉輪-心輪-臍輪-海底輪-梵穴輪七輪。其中“中脈”在脊髓中間，並連接頂輪至海底輪(相當於〈會陰穴〉)；“左脈”屬陽脈、性熱；“右脈”屬陰脈、性冷。印度人修為甚高，雙目詭異，若非我用電流不斷刺激自己的大腦，只怕早已被其詭異的目光所迷惑失去戰鬥力。
　　那股氣場愈發渾厚，並欲圖封鎖住我的周身經脈，顯然想在警察趕到之前使我失去力量無法繼續挾持人質。我知道不能壹味死守，印度鬼子既然攻，老子也要攻！乘那印度鬼子靠近我的瞬間，我身形疾轉，右手仍然掐住人質的脖子，左手施開太極拳的〈閃身斑攔錘〉，大拇指突出於拳頭之前，結合著閃電太極勁通過指尖的肺經〈少商穴〉迅即點向了他置於胸前的雙手中指。但那裏也是他的氣勁聚集處，指尖與指尖相交，電流內勁打入他的體內的同時，壹股怪異雄渾的勁力也傳入了我的經脈之內，令我悶哼壹聲，向後退去。
　　印度鬼子全身狂震，亦向後退去，面上驚詫莫名，直楞楞的盯著我；那股壓迫我的氣場也迅速消失殆盡。
　　我只覺渾身氣血翻湧，勉力壓下喉頭的壹口鮮血，右爪發勁，掐的那人質嗷嗷大叫，隨即用英語怒吼道：“怎麽樣，真的要同歸於盡嗎？”心中卻自知布沃拉、蘇姍娜、庫切亞尼都在他們的挾持下，形勢實在是對我們不利……
　　突然，房外傳來了壹聲槍響，隨即有大隊武裝警察蜂擁沖入了房中……
　　當我和布沃拉壹行離開米蘭市警察總局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3點了。這件案子驚動了意大利內政部和反黑檢察總部，被我挾持作為人質的正是“庫波拉”的二號人物迪加蒂，身份竟然是南部阿格裏琴托省的省議會議員；另兩名身份超然的中年人壹個叫諾比萊，是個醫生；壹個叫米廖蒂，是個房地產商。然而，“庫波拉”的壹號人物“教父”裏納和美國黑手黨大人物普羅文紮諾卻依然逍遙法外。迫於壓力，布沃拉並沒有起訴那些家夥，選擇了沈默；警方苦於無證據，只能釋放了迪加蒂等人，唯有十幾名持槍的兇徒被控以“非法持槍”罪名收監，並沒有給予“庫波拉”以毀滅性的打擊。至於小日本老鬼子荒木和那印度人態度更是囂張，說要起訴意大利政府虐待外籍人士，令警方甚是尷尬。
　　誰知剛出了警察局大門，我們頓時陷入了無數媒體的重重圍困中，各種各樣的問題鋪天蓋地而來。有記者用英語問我：“聽說您壹個人對抗好幾名持槍歹徒？這是真的嗎？”又有人問：“難道您不知道從這壹刻起，您不僅是國際米蘭的球星，更是米蘭的反黑英雄了嗎？”……
　　布沃拉向我壹苦笑。湊在我耳邊說：“常，看來妳真的成了城市英雄了，以後恐怕連大街都別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