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道揚鑣
碧雪寒霜 by 逍遙快活
2024-6-10 19:46
峨眉之巔,千峰聳峙,山間雲蒸霞蔚,景色怡人。
自上次武林大會之後,大半個武林掌門、幫主在峨眉山頂再次聚首,少林、武當、崆峒、華山、丐幫等名門大派無壹缺席。
作為峨眉派掌門,靜玄師太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將壹波波應邀而至的客人逐壹安排在峨眉的客舍之中。
雲淩雪壹身男裝,恰如壹位俊美出塵的濁世公子,與楊傲天等人壹起協助靜玄迎來送往。
諸位掌門、幫主大都聽說了盟主與楊傲天的婚事,紛紛表示祝賀。
五月初,各路人等均已到達,第二次武林大會正式召開。
眾武林人士聚在金光頂上的演武場,雲淩雪以及少林派玄寂、丐幫裘如海、逍遙派玉真子、武當派清虛道長等德高望重的前輩坐在臺上,其余各派聚在演武場中央。
大會先由丐幫幫主裘如海介紹丐幫打探到的消息。
除了之前情報外,丐幫已探明北金出征日期和攻擊路線。
由於糧草和攻城器械尚未備齊,北金入侵時間再次推遲,不過最遲五月中旬就會發起總攻。
這次進攻兵分兩路,由拓跋翰和拓跋望各率十萬金兵分別從東西兩路進軍,拓跋翰與天魔法王從西路出發攻擊龍城,拓跋望與軍師耶律休哥及天魔祭司從東路出發攻擊幽雲十六州,最終目標都是直取盛都。
拓跋赫率五萬兵馬坐鎮中軍,根據戰場形勢機動行事。
聽完裘幫主的介紹,峨眉山上壹片大亂。
各派掌門在下方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華山掌門淳青峰首先發言:“北金胡虜亡我中原之心不死,請問雲盟主,我武林人士該如何去做?”
雲淩雪站起身,沖著眾人壹抱拳:“各位掌門、幫主、世家家主,雲淩雪才疏學淺,自從坐上盟主之位也未能造福武林,對此深感愧疚。不過這次我將行使盟主之責,組織中原武林共抗北金,望諸位能齊心協力,協助大夏官軍將敵兵擋在國門之外……”
待雲淩雪講明本次武林大會宗旨,江南壹位世家家主道:“雲盟主壹腔熱血,鄙人不勝景仰,不過兩軍交戰是官軍的職責,我們武林人士空有匹夫之勇,在兩軍陣前怕是也難有作為。何況我大夏與北金對峙四十余年,雖說敗多勝少,但也還算均勢,何以見得這次就會必敗?”
雲淩雪道:“此次有所不同,大夏有必敗之因,若我中原不能同仇敵愾,恐有亡國之患。大夏壹向重文輕武,軍紀廢弛,戰力低下,而北金剛滅了西遼,士氣正盛,拓跋赫與拓跋翰兄弟又都是百戰名將,我大夏實無可以與其抗衡之人。”
崆峒派掌門陸雲陀插話道:“雲盟主身在武林,何以對大夏軍防如此熟悉?不過老夫覺得盟主此言太漲對方威風,滅自己士氣了。我大夏沃土千裏,九千萬民眾,上百萬大軍,還擋不住區區二十萬敵軍嗎?”
聽到質疑,雲淩雪微微壹笑:“最近半年,我壹直身在京城,與大夏三皇子等人多有交流,深知大夏軍隊孱弱之狀,因此才有當前的判斷。兩軍交戰不能只看兵卒數量,若是壹頭餓狼對著壹群綿羊,綿羊再多也決無勝理。”
經過壹番爭論,局面逐漸清晰,地處北方的各大門派大都積極響應,而處在江南壹代的門派則因無切膚之痛,往往退縮的較多。
雲淩雪想到之前在習武之余曾與師父談經論道,師太說過所謂民心大抵就是趨利避害,當大難臨頭時,僅有少數人能夠挺身而出,大部分人只會龜縮逃避。
不過,當大部人逃避的時候,最終壹定是最為不堪的結局,盡管如此,懦弱的百姓依舊寄希望於他人的拯救,而不願勇敢獻身。
與北金相比,大夏最大的問題就是“聰明”人太多,但這就是現實,非人力可以挽回。
雲淩雪內心壹聲長嘆,大夏最缺乏的就是那壹份血性,連武林都是如此,尋常百姓就更不必提。
也許,只有經過真正的浩劫,才能喚醒大夏人麻木的心,可是這樣會有多少黎民妻離子散,多少生靈慘遭塗炭。
“阿彌陀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少林方丈玄寂大師見大家爭吵不休,雙手合十,低聲念了壹句。
裘如海瞪了他壹眼,笑罵道:“老和尚,現在念經有個屁用。妳倒把話說明白,什麽天地芻狗的,欺老叫花不通文墨嗎?”
玄寂壹笑:“這不是佛經,反而是道家之語,意思是說天地將世人萬物當做草狗,任其自生自滅,不會因為他們遭受痛苦而發慈悲。浩劫將至,無人幸免啊。”
在壹番爭論之後,雲淩雪繼續道:“請諸位安靜,我雖為武林盟主,但亦無權強制各位。此番作為,全憑自願。願意隨本人上戰場殺敵的,請到靜玄師太處造冊報名,凡參與抗金之役者,將來幫派若有難處,我武林盟友必會優先相助。”
“我華山派報名參戰!”
“丐幫參戰!”
“蛟龍幫參戰!”
雲淩雪話音剛落,各大門派紛紛表態。
半個時辰之後,峨眉弟子已作出統計,共有二百多幫派參加,預計參戰人數達五千人之多。
其中八十多個門派以各種理由婉拒,提前下山打道回府。
大局已定,雲淩雪與玄寂大師、清虛道長、玉真子、裘如海等十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宗師繼續開會,商討具體舉措。
清虛道長撚了撚長髯道:“既然大戰不可避免,不知雲盟主如何安排,此戰會有幾分把握?”
雲淩雪道:“依然按龍城之戰的思路,擒賊擒王,利用我們的優勢在戰場上刺殺敵方將領,配合官軍沖鋒突圍。至於把握,若眾人全力以赴,大夏還有壹線希望,否則只能眼看著中原淪陷了。”
她想到了緣師太的預言,心中也有壹絲迷惘。
華山掌門淳青峰搖了搖頭:“雲盟主過於悲觀了吧,若真是沒有希望,那又何必冒死壹搏,不如聽之任之。”
“這又不同,若所有人都不去抗爭,那又談何希望,只要有壹絲可能,我雲淩雪義無反顧,雖萬千人吾往矣!”
裘如海狠拍了下巴掌,贊道:“雲盟主巾幗不讓須眉,雖萬千人吾往矣,好氣魄,我丐幫誓死追隨!”
“少林派聽從盟主調遣。”
當年武林大會,雲淩雪力壓群雄成為盟主,但眾人也只覺得她功力超凡,但畢竟年幼,缺乏經驗,並未對她寄以厚望。
可今日,這位僅有雙十年華的女子表現出了盟主的氣度,不僅心懷天下,而且對時局分析入木三分,處理分歧有條不紊,確實有領袖群倫的風範。
玄寂雙手合十,大聲道:“雲姑娘橫空出世,真乃我中原武林之幸,願天佑大夏,保我中原萬世平安。”
半日後,眾人定出初步方案,由雲淩雪率領逍遙派等武林弟子奔赴龍城,玄寂率其他武林人士趕赴東線戰場。
大夏東部戰線相對較強,由陳藥師把守幽雲十六州,另有聞師道、聞師中父子的大夏西軍接應,總軍力在三十萬人以上。
陳藥師本是西遼降將,在投靠大夏後率軍擊敗遼國大將,又從北金手中奪回了幽雲十六州,麾下軍隊號稱“常勝軍”,是大夏第壹猛將。
聞家父子的西軍也是大夏少有戰力強勁的軍隊。
相比起來,龍城壹帶只有袁守敬的八萬守軍,面對北金年輕壹代中的天才將星拓跋翰和武功天下無敵的天魔法王,壓力遠超東部。
因此,雲淩雪決定親赴龍城,與天魔法王正面對抗。
大會現場,群情激昂,壹些幫派深受北金之苦,早已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飛到戰場。
就在此時,會場門外傳來壹聲淒厲的叫聲:“雲盟主,請為我中原快劍門做主!”
隨著話音,壹位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闖入議事廳,“噗通”壹聲跪倒在雲淩雪面前。
雲淩雪壹驚,急忙起身將他扶起,問道:“請問這位壯士出了何事?”
那漢子雙眼通紅,氣憤地說道:“本人姓駱,是河南快劍門掌門,三日前小女被惡賊淫辱,她才只有十六歲,還未出閣……”說到這裏,那人泣不成聲。
壯漢擦了擦淚繼續道:“那淫賊自稱”玉面毒蜂“楊無忌,在作惡後逃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壹位弟子在追擊時死於他的刀下。”
“妳說什麽?他自稱楊無忌?”
“是的,之後我們見了官府的追捕令,才知道他與逍遙派楊傲天是兄弟,不過官府稱那淫賊是北金拓跋赫的兒子,是我中原大敵。”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雲淩雪大驚失色,對壯漢道:“我了解無忌兄弟,雖然行事有些乖張,但絕不是此等奸惡之徒。”
“我知道那淫賊與盟主的關系,若盟主不能秉公處理,大義滅親,我今天就死在這裏。”
玄寂上前道:“阿彌陀佛,請掌門節哀。盟主自有公斷,不過還是要先查明真相,不要中了歹人奸計。”
雲淩雪對眾人壹抱拳:“諸位見諒,此事確實太過蹊蹺,而且涉及我的夫君,淩雪先行告退。請駱掌門與我壹起見壹下楊傲天,詳述壹下當日情景,若真是楊無忌作惡,就算他是我夫君的兄弟,本盟主也絕不姑息。”
那壯漢猶豫片刻,隨同雲淩雪壹起走出大廳。
當楊傲天聽完事情經過,也驚得目瞪口呆,他難以相信弟弟會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惡行,但又想不通真相究竟如何。
雲淩雪想起唐芷柔也隨唐敖來到峨眉,忙將她請到房間。
唐芷柔在得知詳情後問道:“駱掌門,那人作惡後自報姓名本身就不合常理。若真是他所為,沒有理由告訴妳們名字,除非他是故意向整個武林宣戰。另外,妳之前是否見過楊無忌的真實樣貌,不能憑人壹句栽贓的話就認定那惡人就是無忌本人。”
駱掌門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我恰好見過此人。去年的武林大會我也曾參加,當時他挑戰慕容家的高手,雖敗猶榮。因此我對他的外貌印象很深,那個淫賊在樣貌上與當日我見到過的青年沒有任何區別。”
唐芷柔皺了皺眉,接著問道:“那妳可曾與他交手,他的武功招式與武林大會時是否相同?壹個人的樣貌容易偽造,但無忌的刀法傳自昆侖,天下獨步,很難被人模仿。”
“這個倒沒有,我在趕到時他已經逃脫,還殺了我門下壹個弟子。我自知不是對手,在追擊未果之後,只好前來求助。另外,我已派弟子向少林等幾個門派求助,希望能抓住這個惡賊。”
唐芷柔嘆了口氣,對楊傲天道:“看來傲天哥哥得跑壹趟了,只有見了無忌才能知道真相。”
然後轉頭對駱掌門道:“請駱掌門先行回避,我們商量壹下,然後隨妳下山,如果那人真是楊無忌,我們定會還妳壹個公道。”
待駱掌門走後,楊傲天急忙問道:“芷柔妹妹,妳對此事有何看法?”
唐芷柔眉頭緊皺,低聲道:“無忌兄弟危矣。”
她轉頭對雲淩雪道:“姐姐還記得曾經說過小霜妹妹遇到假傲天哥哥的事情嗎?我當時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假扮大哥有何目的,現在想來,他真正的目標是無忌兄弟。”
“目標是無忌?”
“是的,他是天魔教的人,所作所為定是受了北金指派。他既然能假扮大哥,就也能扮成無忌的模樣,現在他陷害無忌兄弟,就是想要逼無忌成為中原武林公敵,最終不得不投靠北金。這賊人作惡後故意留下姓名,欲蓋彌彰,其目的已經昭然若揭。只有這樣,壹切才說得通。無忌兄弟雖然偏激壹些,但人很聰明,就算真的作惡,也不會做出此等蠢事。”
聽完唐芷柔的解釋,雲淩雪和楊傲天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陰謀。
“好惡毒的賊人!”
楊傲天猛拍了壹下桌角,對二人道:“那我這就隨駱掌門下山,這次爭取找到天魔教的惡賊,將其碎屍萬段。”
除了無忌,在他心中還有壹個無法對人講的秘密,這個擅長易容的天魔教徒曾經假扮自己淫辱了師妹,此番必須除掉此人,為師妹報仇。
武林大會還未結束,雲淩雪必須留下來主持大局。
經過商議,楊傲天和唐芷柔二人隨快劍門下山,等事情有了結果,直接奔赴龍城,與雲淩雪等人會和。
在下山途中,楊傲天多次向駱掌門解釋,告知他無忌可能遭人陷害,不過也承諾如果真是無忌淫辱了她女兒,自己絕不姑息。
行至峨眉山下,楊傲天對唐芷柔道:“我們該到哪裏去尋無忌?等我們到了快劍門,無忌應該早已離開了。”
唐芷柔道:“小妹查了壹眼快劍門的位置,恰好處在從京城到蜀中的路上。我想無忌可能是從京城來尋我們。天魔教既然盯上了他,就必然會不斷發難,這些天壹定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們只要沿著這條路,定能得到無忌的消息。”
離開駐馬坡後,楊無忌繼續西行,在途中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自己,但每當四處了望,卻沒有任何被跟蹤的跡象。
隨著時間推移,詭異的感覺愈發強烈。
楊無忌心煩意燥,幹脆不再躲避,直接闖到官道之上。
他走在大路正中,向周圍喊道:“我知道妳就在附近,有膽量的就出來跟我明刀明槍比試,不要像只縮頭烏龜躲在暗處。”
路上偶有行人經過,見壹位身姿挺拔,卻蓬頭垢面的青年在路上大喊大叫,無不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是誰在陷害自己,他們有什麽目的?楊無忌大喊壹通之後,心中惡氣稍稍消減,低下頭來想著幾日前發生的怪事。
正沈思間,身後響起陣陣嘈雜的叫喊聲:“就是他,他就是那個欽犯,北金惡狗。”
楊無忌回頭壹望,見五六個手持兵刃的男子向他沖來。
幾個人打扮相同,身著皂色短衣,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
“抓北金狗!”
壹位男子沖在前方,手持長刀向他迎頭劈去。
楊無忌冷哼壹聲,拔刀相迎,僅僅壹招就將對手兵刃打落在地,接著飛起壹腳,將男子踢出壹丈開外。
其余幾人見他如此兇惡,握著兵器將他團團圍住,卻不敢貿然進攻。
自從誅殺嚴京那日起,“北金胡虜”等稱呼時常響在耳邊,每當聽到這幾個字就令他火冒三丈。
楊無忌揮動長刀,壹招橫掃千軍將周圍幾人逼開,然後連踢帶打將幾人放倒。
他不想傷人,持刀喝道:“妳們幾個把眼睛放亮壹些,再敢胡說,休怪我刀下無情。”
壹邊是藏在暗處的敵人設計陷害,壹邊是官府明文追捕,楊無忌心力憔悴,發覺自己走上壹條死路,不知何時才能解脫。
而在京城,嚴語柔卻對身前的危險渾然不知。
“錚錚錚……”幽靜的小屋內傳出壹陣哀怨的琴聲。
嚴語柔梳洗完畢,面上不施脂粉,跪坐在屋內的茶幾邊上,纖纖玉手輕撫著琴弦,宛若素雅出塵的仙子。
這是半個月來她第壹次撫弄那架心愛的古琴,心境與卻平日練琴時大相徑庭。
正在彈奏的曲名叫“胡笳十八拍”,是古琴曲中對技藝要求極高的壹首,她雖然昔日也曾多次演奏,但總覺得無法達到琴曲的意境。
“笳壹會兮琴壹拍,心憤怨兮無人知。戎羯逼我兮為室家,將我行兮向天涯。雲山萬重兮歸路遐,疾風千裏兮揚塵沙。兩拍張弦兮弦欲絕,誌摧心折兮自悲嗟。越漢國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無生。”
隨著輕聲吟唱,她的素手飛速地在琴弦上滑動,如急雨打過芭蕉,發出悠揚而淒絕的聲音。
琴聲忽而婉轉,忽而急切,平和時如涓涓細流流過山石,迅疾時如塞外的朔風卷起狂沙,但每個音節中都透著哀傷,聞之使人潸然淚下。
半個月來,她經歷了人生最黑暗的時刻,不覺間心頭的淒苦融入琴中,與琴曲淒涼哀怨的境界完美融合,第壹次將這首曲子奏出了人琴合壹的境界。
此曲的女主在國破家亡之際被異族擄走,身心備受摧殘,多年之後才回歸中原。
這首曲子正是她回歸漢室時所作。
嚴語柔自恃與其悲慘遭遇相比,自己還算幸運。
不過奪走自己貞節的楊無忌本是北金胡虜,與她壹樣,也算是委身胡人了。
想到此處,少女壹聲長嘆,玉手輕擡,琴音戛然而止。
聽到琴聲,嚴成悄悄走到她的門前,在背後仔細打量著這位曾經的主人。
兩日來,他的心裏經過幾番天人交戰,每當看到少女嫵媚的嬌顏就開始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將她壓在身下,可想到她曾經的身份,又有壹些自慚形穢。
嚴語柔生性溫和,平日對下人絲毫沒有相府千金的架子,但她天生麗質、氣質如空谷幽蘭,加上高貴的出身,仍讓這些下入不敢生出壹絲妄念。
過去相爺還在的時候,嚴成只敢偷偷在背後看她幾眼,哪裏敢有其他想法。
可現在壹切都不同了,高高在上的小姐淪為罪臣之女,地位連尋常小戶人家的女子都不如。
他舔了舔嘴唇,大步邁進房間,拍手道:“小姐好,屬下雖不通音律,也聽得如醉如癡,只是這琴聲也太悲了壹些。”
嚴語柔擡起頭,勉強露出壹絲笑容:“嚴成大哥,小女壹時有感,故而琴聲悲切,現在是彈不出歡快的曲子了。”
嚴成貪婪地盯著少女清麗的容顏,見她身著壹件淡青色長裙,雖然素面朝天,但眉似遠山,唇若塗砂,杏眼中好似籠著壹層愁霧,絕美中透著淒艷,另有壹種勾魂的魅力。
“嚴成大哥。”少女見男人有些發呆,輕呼了壹聲他的名字。
嚴成回過神來,輕聲道:“小姐將來有何打算?”
“走壹步看壹步吧,好在官府並未株連家人,小妹自恃粗通詩文,會幾樣樂器,大哥可以去幫我尋壹下,看哪家女子想要學琴,我相信自己還是能夠勝任的。”
“那嚴家的血仇呢,小姐不準備報了嗎?”
嚴語柔低下頭,長嘆壹聲:“算了吧,原本是我父親害了人家,只當是報應吧。”
“哎!”
嚴成跟著嘆了口氣,接著道:“小姐不必為生計發愁,嚴府千金如何能去做低三下四的事情。如小姐不棄,我嚴成願意守護小姐壹生。”
“大哥什麽意思?”嚴語柔聞言壹呆,疑惑地望著身前男子。
“我嚴成願娶小姐為妻,我雖是下人,但這些年跟著相爺也攢了些家當,足夠我二人渡過此生。”
嚴語柔臉色微紅,站起身道:“小妹對大哥相救之恩永不相忘,只是我心已死,此生不願嫁人,望嚴兄體諒。”
她回絕得有禮有節,但聽在嚴成耳中卻是另壹番滋味。
若是她憤怒也罷,羞澀也罷,嚴成都有準備,可她只是禮貌地拒絕,聲音中帶著清冷,似乎根本未把他看在眼裏,卻狠狠刺傷了他原本自卑的心。
在嚴府,他雖為嚴京心腹,但說到底就是個奴才,何況又其貌不揚,年歲也比她大了壹輪,難怪小姐就算落魄也看不上自己。
“小姐不再考慮壹下?妳現在跟了我總比出去拋頭露面要好吧。”
“不,我自有辦法謀生,不勞嚴兄費心。”
嚴成被她冰冷的態度激怒,忍不住破口罵道:“老子想娶妳是給妳面子,妳現在還當自己是相府小姐嗎?妳既然不想嫁人,那我還不想娶了,就當妳是個下賤的婊子,想玩就玩,想丟就丟。”
見嚴成突然露出猙獰的面目,嚴語柔嚇得連退了幾步,大聲道:“嚴成,我父生前待妳不薄,妳又曾對我有相救之恩,何苦如此相逼,讓我記著妳的好處難道不好嗎?”
“哼!妳還記得我救過妳,如果不是我,妳早被那些下三濫的潑皮玩爛了。跟了我總比讓那些下賤坯子玩好吧。”
“求妳放過我吧,我身上還有壹百多兩銀子,就當是酬謝,如果不夠,以後我有了錢再還給妳。”
“銀子老子有的是,我現在就想要小姐的身子。”嚴成面帶淫笑,壹步步逼近。
嚴語柔退無可退,轉眼被逼到墻角。
嚴成就像壹只餓狼盯著無處可逃的羔羊,眼睛冒著淫光:“是小姐自己脫光,我還我幫妳脫。”
少女驚怒之下揮掌擊向對方面門,卻被他壹把抓住,狠狠地按在墻上。
“放開我!”少女拼命掙紮,但哪裏敵得過功力遠遠超過她的男子,柔弱的嬌軀被死死頂在墻角。
嚴成壹手抓著少女的玉手,身體抵住女子軀體,用力壓著她起伏不定的高聳雙峰。
他把鼻子湊到少女滿頭秀發旁,猛吸了幾口氣。
“好香啊!”嚴成迷醉地瞇著壹雙色眼,陶醉地說道:“小姐體香真的太好聞了,今日洗得這麽幹凈,是等著哥哥來臨幸嗎?”
“呸!”嚴語柔把臉扭到壹旁,眼中閃著不屈的怒火。
此時嚴成早已欲火焚身,少女柔弱的身姿絲毫沒有引發壹絲憐惜,反而更激起他勃發的獸欲。
少女體香如蘭似麝,起伏的雙峰溫軟翹彈,美妙的感覺令他如醉如癡。
他伸出舌頭,舔舐著少女粉嫩的面頰,仿佛在品味著美味佳肴,卻令少女壹陣惡心,身軀陣陣發麻。
在慢慢享用美妙的嬌顏之後,他又將雙唇移至少女的玉頸。
嚴語柔雪頸修長,潔白如玉,在細嫩的肌膚上可以看到壹絲絲清晰的血脈。
嚴成張開大嘴,宛如壹只吸血怪獸,雙唇緊緊含住玉頸上的青筋,不停連吸帶咬。
少女被啃嚙得又痛又麻,周身的氣力也似乎隨著他的吸食飄出體外。
未過幾時,嚴成松開雙唇,只見少女雪白的脖子上露出幾處猩紅的吻痕,壹眼望去,好似雪地上盛開的紅梅。
他將少女拉到銅鏡前,得意地笑道:“像不像踏雪尋梅,不知小姐對本人傑作可還看得上眼?”
嚴語柔看了壹眼被蹂躪得壹片狼藉的脖頸,默默地閉上眼睛,任憑屈辱的淚水劃過臉頰。
她無法想象,曾經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人,壹旦露出兇惡的嘴臉,會變得如此猙獰可怖。
或許人以類聚,自己的父親原本心術險惡,他的手下自然也都是些卑鄙小人。
這幾日,剛從絕望中掙紮出來,可無情的現實又將少女推入地獄。
在這座偏遠幽靜的小院中,無人可以求救,這時她腦中突然想起無忌,如果他看到這壹切,會有怎樣的行動?
是施以援手,還是任憑自己受辱?
對少女的反應,嚴成有些失望,他壹把拽住她的滿頭青絲,用力將其甩到床上。
嚴語柔被摔得頭暈腦脹,掙紮著爬起,她猛地意識到男人不在身旁,趁著身體脫離魔掌,起身壹頭撞向墻頭。
不過嚴成早有準備,伸手從身後抱住她的纖腰,順手點了她幾處穴道。
“媽的,想死嗎?就算死,也先等老子玩過再說。”嚴成惡狠狠地抱起少女,將其橫擺在寬大的床榻之上。
嚴成三兩下脫掉衣服,赤條條地站在床前,胯下肉棒早已壹柱擎天。
他的陽物六寸余長,雖比不上無忌,但足夠粗,憨憨地像支巨杵,對著身下美女不住晃動。
嚴語柔第二次見到男人的陽具,羞憤之下,把頭壹偏,絕望地閉上雙眼。
嚴成淫笑道:“小姐不要害羞,壹會這家夥會讓妳爽死的。”
他坐到床邊,輕擡香肩,把少女扶了起來,接著道:“趕緊脫衣服,等我動手的話,妳以後就無衣可穿了。”
嚴語柔怒視著赤裸的醜陋男人,嘶聲喊道:“好,我脫。妳不就想要我的身子嗎?拿去好了,不過,總有壹天我會殺了妳。”
她背上穴道被點,但四肢還能行動,伸手解開外衣,隨手扔到壹邊。
轉瞬間,她的身上只剩壹件水綠色貼身肚兜,半遮半掩地蓋住胸前壹對挺立的玉乳。
“早這麽聽話多好。”嚴成雙眼冒光,伸手壹拉背後的絲帶,扯掉了少女身上最後壹片遮羞之縷。
再壹次裸露在男人面前,但此次與當時既羞怯又期待的心情卻有天壤之別。
想到即將被眼前醜惡的男人淩辱,嚴語柔芳心如被刀紮,痛徹心扉。
既然求死不得,那就繼續忍受吧,少女緊咬銀牙,暗暗發誓,總有壹天,我要讓欺辱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嚴成上前扶住她的螓首,站在床邊,用火熱的肉屌輕輕擊打那對形如玉筍的嫩乳。
少女身材纖細,曲線玲瓏,壹對雪峰雖然不算碩大,但翹立挺拔,與她的嬌軀完美契合。
男人扶著肉棒,紫紅的龜首不斷擠壓、畫著圈摩擦著柔嫩雪峰上的粉紅莓珠,撥弄得那對嬌彈的玉乳在胸前跳脫晃動不止。
少女從未被人用這麽下流的方式挑逗,壹時羞惱難當。
她用力試圖擺脫,但頭部被男人按住,扭動的身軀卻似乎在迎合著肉棒,更添壹分羞辱。
在男人的玩弄下,少女雙峰上壹片火熱,酥癢難耐的感覺伴著難言的羞恥順著乳尖擴散道全身。
“怎麽樣,舒服嗎?”嚴成在挑弄少女嫩乳的同時不忘出言羞辱。嚴語柔閉嘴不答,別過臉去,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停滴落。
不過她剛轉過頭,就被嚴成扳了回來。男人淫笑道:“看仔細點,壹會這根大棒就要插妳嫩屄了。”
嚴語柔哪裏聽過這種淫穢的詞語,羞惱得兩耳通紅,慢慢地那片嫣紅順著耳根把她絕美的秀臉染成壹片紅霞。
看著少女羞辱不堪的樣子,男人欲火更熾,擡起肉棒“啪”地壹聲甩到她羞紅的臉上。
他拉住秀發,令少女的頭仰起,無恥地問道:“小姐琴技高超,不知吹簫的水平如何?”
“吹簫?”嚴語柔壹楞,她精通多種樂器,吹簫自然也不再話下,但不知男人為何突然有此壹問。
嚴成壹笑:“媽的,真是個雛。吹簫不懂嗎?就是用妳的小嘴含老子的大雞巴。”
原來還有這樣淫蕩的做法,少女羞得俏臉發紫,怒道:“妳要不怕我咬斷妳的命根子,妳就大膽放進來!”
說完,怒目狠狠地盯著男人醜陋的身軀。
嚴成打了壹個冷顫,暗罵:“看來還真要小心,萬壹被她傷了寶貝,這輩子就完蛋了。”
他壹把推倒少女,惡狠狠地說道:“既然不會,以後再教妳。現在該讓老子爽壹爽了。”
他雙手分別拉住兩條玉腿,把少女的雪臀移動床邊,用被子墊在臀部,以適應肉屌的高度。
他酷愛這種站立的姿勢,壹邊操著小穴,壹邊欣賞被操女子的表情,同時還可以玩弄美女的玉足和美腿,最能滿足他這種迷戀玉腿的男子。
縱然已知難逃此劫,但事到臨頭,少女仍下意識做最後的抵抗。
她用力蹬踏著玉足,盈盈可握的蜂腰狂擺,試圖阻止男人的侵犯。
不過她的反抗在男人眼裏卻變成最動人的風景。
嚴語柔玉胯之上芳草並不旺盛,柔柔地貼在恥丘之上,壹眼望去,惹人憐愛。
芳草下的桃源洞口緊閉,兩瓣厚厚的粉唇柔弱地貼在壹起,守護著少女最珍貴的秘境。
粉嫩的玉穴周圍沒有壹絲毛發,如同白玉上停著壹只豎翅的粉蝶,令人望之血脈噴張。
“大家閨秀就是不壹樣,連小穴長得都這麽美。”
嚴成咽了口吐沫,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
他用身體撐住少女抖動的玉腿,伸手撥開兩瓣花唇,只見花穴內粉紅的穴肉輕輕蠕動,壹眼望不到盡頭。
嚴成面露驚喜,低聲道:“莫非這就是十大名穴中的春水玉蝶,肉唇外翹,狀似蝶翼,曲徑通幽,春水豐沛。現在蜜穴除了還不夠潮潤,其他無不符合。”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探入膏脂滿溢的肉穴,頓覺花肉輕顫,緊緊裹住入侵的異物,竟然無法順利深入。
適應片刻後,那兩根手指開始快速抽動,對著柔嫩溫熱的嫩肉又扣又摸,刺激得少女玉體直抖,大腿緊夾,鼻中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嚴成樂此不彼,在挑弄蜜穴時嘖嘖贊嘆:“哇,真的好緊。這等美穴操起來不知會有多爽。”
嚴語柔早已聽而不聞,緊咬著芳唇,淚水直流,嬌軀顫抖著等待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
幾百裏外,楊無忌再次遇到武林人士的追擊。
與之前相似,又是壹位妙齡少女慘遭蹂躪,被糟蹋的女孩同樣是武林世家之女。
在家人趕到時女孩已經昏迷,大腿根部鮮血直流,伴著淫液染濕了床墊,淒慘之狀目不忍睹。
掌門率著七八位弟子壹路追擊,卻依然被對方逃掉,未想到在返回的路上與“淫賊”楊無忌再次相遇。
眾人二話不說將他團團圍住,兇猛地發起攻勢。
楊無忌解釋幾句,卻根本無人理睬,只得揮刀迎戰。
被害少女是青雲劍莊莊主的小女,平日被視為掌上明珠,未曾想到會遭此厄運。
莊主氣得口吐鮮血,壹路狂追,哪裏還有絲毫理智聽他申辯。
那莊主劍法頗高,在弟子相助之下與無忌鬥得旗鼓相當,楊無忌幾次使出絕技,卻無法突出重圍。
轉眼間眾人已大戰上百回合,楊無忌漸感心煩意燥,出手愈發狠辣。
只聽“啊”地壹聲,他壹刀砍中壹位弟子胸口,那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半天無法爬起身來。
“啊……”遙遠的京城,隨著嚴語柔壹聲淒厲的慘叫,嚴成碩大的巨杵終於攻破蓬門,壹杵到底。
楊無忌在激鬥中忽然感到胸口劇痛,壹顆心如被撕裂。
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毫無來由就如此心痛,他的頭腦突然變得壹片混沌,身體不再受自己控制。
在眾人逼迫下,無忌目露兇光,壹招流風回雪劈向身邊壹位弟子,只見血光壹閃,那位弟子脖子上鮮血狂噴,死於非命。
“我殺人了!我殺了大夏的武林弟子。”他收了長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惡賊殺人了!”青雲莊弟子怒不可遏,發瘋般攻向無忌。無忌身形稍緩,被壹劍劃破胸口,鮮血湧出,壹身青衫上染得壹片血紅。
火辣辣的痛感灼燒著胸口,楊無忌暴怒之下殺心頓起,淩厲的刀鋒帶著死亡的氣息劃過眾人。
幾位弟子見勢不妙,紛紛後退,組成壹個更加稀疏的陣式。
無忌逼退青雲莊高手,橫刀護在胸前,腦中壹片混亂。
他發覺自己在敵人設置的陷阱中越陷越深,毫無還手之力。
“大哥,雲姐姐,妳們在哪裏?今日,我只能大開殺戒了,我不想傷人,但也不想送死。”
他的腦海中閃過大哥真誠的笑容,雲淩雪傾國的容顏,還有——壹雙流淚的眼睛。
那雙眼閃著淒絕的淚光,似乎在向自己道別。
“阿柔,妳怎麽了?”他脫口而出喊了壹聲,心痛得無法呼吸。
京城偏遠幽靜的院中,悲劇已經上演。
壹刻鐘前,少女玉體橫陳,雪臀高翹,滿頭青絲飄散,流瀉在香肩枕畔,隱隱蓋住胸前那壹抹艷麗的桃色。
嚴成渾濁的色眼死死盯著少女赤裸的嬌軀,興奮得難以自持。
嚴語柔氣質婉約內斂,並不屬於那種第壹眼就驚艷的美女,但越仔細看就越覺得柔媚動人,那種柔弱無力的美艷更令人生出征服的欲望。
花容月貌、氣質如蘭、眾星捧月、高不可攀,這是小姐曾經在他心中的印象,而今,這具嬌軀就赤裸著躺在身邊,唾手可得。
這種強烈的反差刺激得嚴成呼吸不暢,身體火壹般發燙,尤其那根陽具更是熱得灼人。
他拔出探入蜜穴中的手指,輕輕舔了壹下。雖然少女對他恨之入骨,但下體在高明手法的挑弄下還是不自覺地有些濕潤。
嚴成扶著粗黑的肉屌,紫紅的龜頭分開厚實柔嫩的花瓣,在嫩紅的壹線蛤口處上下輕輕研磨。
少女感到穴口滾燙,同時又奇癢難耐,玉胯不住搖動,試圖擺脫那根肉棒的侵擾。
不過壹切只是徒勞,男人腰部壹挺,滾燙的龜首嵌入穴口,把柔嫩的蛤口撐得暴脹了壹圈。
他大喊壹聲:“小姐,妳是我的人了。”
滾燙的巨杵猛地用力,噗嗤壹聲穿過悠長的甬道,壹插到底。
少女僅有壹次雲雨經驗,對身前男子又恨之入骨,蜜穴只是稍稍濕潤,哪裏經得起粗大肉棒如此兇猛的侵入,只覺得蜜穴火辣辣地疼痛,下體宛若脹裂壹般。
她痛得壹聲慘叫,淚水奪眶而出。
肉體的疼痛反在其次,那顆芳心如被巨大的毒蛇猛咬壹口,接著被註入絲絲毒液,心臟又痛又麻,慢慢喪失了知覺。
再次失身,嚴語柔意外並沒有傷心欲絕,認命般閉上雙眼。
也許與父親慘死,無忌背叛相比,這次受辱也僅僅是在她傷痕累累的心口再填壹道傷疤,不像當初那樣痛徹心扉。
嚴成低聲悶吼,這壹刻,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占有了曾經不敢有壹絲邪念的相府小姐,身心無不如臨仙境。
只是這種快意瞬間變成錯愕,他在插入過程中未遇到任何阻隔,滿以為得到小姐處子之身,卻未想到是殘枝敗柳。
對於失身之事,嚴語柔羞於啟齒,在講述嚴府慘劇時隱瞞不提,嚴成自是不知。
“啪”地壹聲,嚴成壹巴掌打在少女臉上,在嫩白的俏臉上留下五個淡淡的指印。
男人收起手掌,怒道:“媽的,早就不是雛了,還叫得那麽慘。沒想到相府千金,大家閨秀,骨子裏如此下賤,竟然還沒出閣就與人做出這等茍且之事。”
嚴語柔眼中噴火,怒目盯著這個既淫辱自己身體,又羞辱自己節操的男人。
嚴成繼續侮辱道:“是無忌這混蛋吧,沒想到下手倒快。不過,若不是妳那麽淫賤,他也不會得手。”
少女心如刀割,流淚不語,她當然不願再去分辨,說自己因為中了淫毒才失身他人。
“反正我就拿妳當個婊子,不是處女玩起來更爽。”
嚴成郁悶片刻就不再糾結。
他用力壹拔,抽出那根被緊窄花徑夾得有些發痛的陽具,隨著這壹下抽離,少女蜜穴壹麻,身體也跟著顫抖不止。
未等少女反應過來,那根巨杵再次頂入,青筋環繞的棒身刮著柔嫩的穴肉,打樁般地在緊致的花徑中橫沖直撞。
與無忌的生澀不同,嚴成是花間老手,他的大棒變換著節奏和抽插角度,時而九淺壹深,時而猛攻到底,未過多久就操得少女通體酥麻,蜜穴內也終於花汁四溢,幹澀的幽谷化成壹片沼澤。
嚴成看著自己的肉棒在泛著水光的嫩紅蛤口出出入入,得意地笑道:“小姐的嫩屄果然是春水玉蝶,這才操了幾下就泛濫成災了。”
“這感覺怎麽如此強烈?竟似比那壹次還要暢美,難道女人都是這樣,無論對惡賊多麽憎恨,也擋不住身體的反應?我好恨……”“不,決不能讓他得逞。”
嚴語柔緊咬著芳唇,但鼻中仍然忍不住發出壹聲聲悶哼。
她雙手緊抓著床單,柔嫩的雪峰隨著男人壹記記狂抽猛送前後翻滾,乳尖上的兩顆紅豆隨著乳浪劃出誘人的曲線。
少女額頭冒著細汗,雙頰如火,雙眼卻已哭得通紅,如同雨後的海棠,這種被蹂躪的嬌柔之態卻招來男人更瘋狂的跶伐。
嚴成註視著少女絕望無助但又春情萌動的表情,興奮地問道:“小姐被操得舒服嗎?跟無忌那廝相比,誰更令妳快活?”
“呸!妳差得遠了,無恥的跳梁小醜。啊……”她忍不住怒罵,卻被嚴成壹陣猛搗插得叫出聲來。
嚴語柔腦中忽然浮現出當日與無忌雲雨的畫面,雖然她深恨無忌傷害自己,可那時他溫情款款,深怕自己疼痛,哪裏像眼前之人,只知侮辱自己。
還有,與無忌那張風姿絕世的面容相比,這張醜臉更顯得難以入目。
少女無意間瞧見男人得意忘形、神魂顛倒的醜態,羞怒得幾欲死去。
嚴成老臉通紅,恨恨道:“我就不信了,看妳嘴硬。”
他抓住少女兩只玉腿,腰部猛地用力,記記重錘,直搗花芯。
他的肉棒並不很長,恰好能頂到嫩蕊之上,雖然無法像無忌那般插得少女又痛又麻,但那碩大的龜首就像壹只小鼠般啃噬著花芯,壹點點蠶食,更令少女如醉如癡,身體如春水般癱軟,任憑這個猥瑣的男人在身上肆意馳騁。
明明對眼前男子恨之入骨,可是卻被他玩弄得欲仙欲死,仇恨與快意交織,令少女頭腦發麻,欲哭無淚。
幾百下抽插之後,嚴成已爽得如飄雲端,隱隱有些難以支撐。
“不行了,這樣下去要先交貨了。”他放緩速度,雙手抱住少女的壹條玉腿,輕輕撫摸那只顫抖著的玉足。
少女的玉足精致,恰如三寸金蓮,優美的足弓劃出完美的曲線。男人張開嘴,含住兩只精巧的腳趾,迷醉地吸吮起來。
壹股難言的酥癢通過玉足傳向全身,少女玉腿猛蹬,周身顫抖,再也忍不住放出嬌聲:“不要啊,癢……受不了了……”
嚴成微微壹笑,舌尖順著腳趾滑向腳心,更加用力地舔著腳心柔嫩的肌膚。
鉆心入骨的奇癢陣陣襲來,少女臉憋得通紅,終於難以忍受,發出壹聲狂笑。只是笑聲中毫無快意,更像是淒厲的叫喊。
當嚴成的舌尖從秀足上離開,少女“哇”地壹聲,痛哭失聲。
少女越是痛苦,嚴成越是興奮,他松開玉腿,雙手緊握著少女的纖腰,開始又壹輪猛攻。
那根粗熱的巨棒如蛟龍入洞,飛速地在嫩紅的壹線穴口插入翻出,插入時裹著蝶翼般的花瓣壹起送入花穴,拔出時拉出艷紅的穴肉和飛濺的淫液,發出“噗嘰噗嘰”的水聲。
在壹插到底時,少女的兩瓣花唇緊貼著男人的胯部,交合撞擊處無壹絲痛感,令男人毫無顧忌地狂插猛刺。
嚴成壹聲淫笑:“春水玉蝶名不虛傳,果然耐操。”
少女的嬌軀在他全力沖刺下篩糠般擺動,仿佛暴雨下的浮萍,柔弱得似乎隨時會被風暴撕爛。
蜜穴中的媚肉已經被擠壓刮蹭得紅腫不堪,壹波波電流般的快意在蜜穴中奔湧,將少女送上雲霄,又在雲霄的狂風中飄飄蕩蕩,永遠找不到終點。
“鐺鐺鐺”楊無忌與青雲莊高手刀劍相交。
“啪啪啪”嚴成挺動著巨杵,在少女蜜穴中攻城略地。
混戰中,楊無忌壹顆心狂跳不止,如被重錘擊打,莫名的苦痛壓得他喘不過氣起來。他雙眼泛紅,面露殺氣,出招時再也沒有壹絲顧忌。
“看劍!”
青雲莊主壹聲怒喝,長劍劃出壹道弧線直刺他的胸口。
無忌身軀壹偏,壹招力劈華山迎頭砍下。
這壹招凝聚了昆侖刀法的精華,出招毫無端倪,刀鋒快似閃電,莊主閃身壹退,但還是晚了半步,持劍的臂膀被壹刀生生砍斷。
青雲莊主壹聲痛叫,跌倒在地。無忌卻不成勝追擊,收刀站在壹旁。眾弟子不敢戀戰,連呼帶罵護著莊主慢慢向後退去。
京城中,嚴成與嚴語柔的肉搏也接近尾聲。
少女在男人無休止的蹂躪下已經高潮泄身,嬌軀無力地癱在床上,兩眼翻白,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嬌吟。
而嚴成也已到了強弩之末,他的肉棒壹陣抖動,緊頂著花蕊,噴射出積攢了多日的男性精華。
在滾燙精液的澆灌下,嚴語柔蜜穴抽搐,再次泄出汩汩陰精。
嚴成身體往前壹撲,死狗般壓在少女如玉的嬌軀之上,兩手抓住兩顆嫩乳,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只還未疲軟的肉棒依舊插在蜜穴之中,感受著少女高潮余韻下柔嫩穴肉的律動……
不知過了多久,嚴成才戀戀不舍地拔出肉屌,翻身躺倒在少女身邊。
嚴語柔酥軟的身軀逐漸恢復了力氣,她心若死灰,木然地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卻被男人壹把扯掉。
嚴成坐起身,從背後摟住她的纖腰,淫笑道:“穿什麽衣服,妳以為就玩壹次能讓老子滿意嗎?”
嚴語柔眼神冰冷,怒視著男人,不知對方還要如何羞辱自己。她雖然無法抵抗肉體的快意,但壹旦清醒只覺得惡心。
“媽的,才被老子操得連扭帶叫,現在剛拔出雞巴,就翻臉不認人了!”
“滾!”少女捂住臉,轉身移到壹旁。
嚴成猥瑣地壹笑,淫聲道:“小姐當日與無忌玩了幾次,可否講來聽聽?”
“呸!無恥,妳不得好死。”
“好死不好死我管不了那麽多了,今天我只想欲仙欲死。”嚴成撫摸著肉棒,笑著道:“小姐妳看,這家夥還沒吃飽,現在又大起來了。”
嚴語柔心知難逃淩辱,冷冷道:“隨妳了。不過妳小心天道輪回,終有報應的壹天。”
她閉上眼睛,心中充滿懊悔,若當日隨父親壹起離開人世,也不會受這般羞辱。
少女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語氣再次激怒嚴成,他狠狠叫了壹聲:“我就不信今日操不服妳!”
他壹眼瞄見茶案上的古琴,突發奇想:“小姐琴藝超凡,不如在我操妳的時候彈上壹曲,若能琴音不亂,我就放過妳。”
嚴語柔被羞辱得臉似紅布,怒叱道:“下流,老天不會放過妳。”
“小姐若是不願,我也絕不勉強。那我只好把小姐拖到庭院裏,幕天席地與小姐玩壹玩。這裏雖然地處偏僻,也難保有人聽到聲音前來窺視。我倒不在乎在人前上演春宮,就不知道小姐是否願意了。”
“妳……”嚴語柔胸口壹悶,差點背過氣去。她難以想象,這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怎麽樣?彈琴還是去庭院,小姐總要選壹個才好。”
“那……還是……還是彈琴吧。”
少女說完,淚水從眼眶無聲低落。
此時,她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有多邪惡,現在唯壹的辦法就是屈服,之後找機會逃脫。
任何無謂的反抗都會帶來更可怕的惡果。
嚴成伸手把少女摟入懷中,先是吻了吻她的芳唇,然後像抱著寵物般將她擺到放置古琴的長案前。
男人用力壹按,令少女雙膝跪地,雪臀高聳,雙手扶在桌邊。
“這姿勢不錯嘛!”
嚴成露出得意的笑容,色眼緊緊盯住少女圓潤翹彈的玉臀。
在少女小巧的翹臀上,暗紅的菊門緊閉,嫩紅的穴口卻微微張開,不時溢出粘粘的乳白漿液。
蛤口處,兩瓣粉唇輕顫,如同蝶羽展翅欲飛。
男人蹲了壹個馬步,雙手扶著雪臀,輕輕拍打了幾下,接著挺腰送屌,粗壯的肉龍再次齊根貫入蜜穴。
堅硬、火熱、酥麻、酸脹,各類觸感紛至沓來,少女膣腔不自覺地蠕動,以適應粗暴侵入的不速之客。
男人插入後,龜首碾壓著深宮嫩蕊,卻不抽動,僅僅濕滑嫩肉的吸吮纏繞就令他目眩神迷。
“可以彈了,本人也不難為小姐,就演奏壹首曲調簡單的《相思曲》吧。”
“嗯”少女認命地壹聲悶哼,玉指輕拂琴弦,陣陣悠揚的樂聲飄然而起。
“落紅亂逐東流水,壹點芳心為君死。妾身願作巫山雲,飛入仙郎夢魂裏。”這首曲子原本婉約清揚,此時此景下,卻顯得香艷淫邪。
古色古香的小屋中,面目醜陋的男子肉屌深插進蜜穴,胯部緊緊相連,迷醉地盯著身下肌膚勝雪、身姿曼妙的美女。
而被辱女子鳳眼含淚,無奈地撥弄著琴弦,這是怎樣壹副撩人的春宮畫卷。
彈奏中,少女淚珠滴落,打濕琴弦,嗚咽聲與琴音相和,宛若壹首憂傷的怨曲。
嚴成微閉著眼睛,如醉如癡,浸泡在花穴中的肉棒隨著琴音緩緩抽動。
溫熱的龜冠刮擦著濕潤的穴肉,引起陣陣難忍的酥癢。
那根肉棒仿佛壹根琴弦,在高明樂手的掌控下撥弄著少女的欲望,令她漸漸沈醉,嬌喘聲愈發清晰。
片刻後,琴音大亂,曲不成調,美妙的琴聲化作壹片噪聲。嚴語柔緊咬貝齒,如泣如訴道:“停壹下,這樣神仙也彈不了。”
“不練怎麽知道不行。”
男人哈哈大笑,反而加快了肉棒抽送速度。
那根粗黑的巨龍整根拔出,只留龜首嵌在穴口,然後迅猛地齊根插入,如同射出壹支支利箭,箭箭直中靶心。
少女被插得嬌軀酥軟,藕臂壹軟,螓首低沈,兩顆翹挺的玉乳壓在琴弦之上。
此時,嚴成早已忘記彈奏的約定,盯著著肉龍在穴口進進出出,爽得不知今夕何夕。
隨著大力抽送,少女雪膩酥香的雙峰刮擦著琴弦,發出陣陣混亂的樂聲。
毫無美感的噪音響徹內室,在男人耳中卻宛如仙樂,他壹邊用力抽送,壹邊拍打少女嬌嫩的雪臀,與琴音此起彼伏,奏出壹首銷魂的淫糜樂章。
羞辱如針,肉棒似劍,分別刺著芳心和肉體。
在無休止的淩辱下,少女心神早已麻木,肉體卻更加敏感。
肉龍每壹次搗入拔出都刺激得她嬌軀直抖,雪白的玉體上紅潮遍布,香汗淋漓。
她偶壹擡頭,正瞧見墻上壹副仕女圖。
嬌柔的仕女手持團扇,雙目似乎在盯著下方淫亂的春宮。
少女如被偷窺,羞得臉似火燒,在突如其來的恥辱感下,蜜穴猛地抽搐,再次射出滾燙的陰精。
這次泄身尤為兇猛,清亮的淫液如雨澆落,從二人交合的穴口處飛濺,水箭般射到男人小腹之上。
“哈哈,小姐竟然潮湧了?”
嚴成大喜之下,肉龍顫動,急忙緊抓著少女細腰,龜首深深頂住花芯,盡情釋放著男性精華。
他迷醉地閉著雙眼,肉棒壹陣陣噴射,濃稠的陽精透過花蕊灌入花宮深處,再次無情玷汙花穴中每壹個角落。
壹番淩辱歷時接近壹個時辰,時間早已過午。徹底發泄後的男人也已筋疲力盡,腹中餓得咕咕直叫。
他把少女拋在床上,大聲道:“小姐好好休息,我出門去買些酒菜。不過妳可不要想著逃跑。”
嚴語柔扭過頭,憤然道:“我這樣子還能去哪裏。”
嚴成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冒險。”
他眼珠壹轉,從屋內跑開,片刻後轉回,手中拿著壹捆紅繩。嚴語柔見狀壹聲驚叫:“妳要做什麽?”
“委屈壹下小姐了。”
嚴成色瞇瞇地看著少女,動手將她捆在床上。
嚴語柔穴道未解,四肢乏力,象征性掙紮之後,只能任他施為。
未過多久,她的雙手被捆在床頭,無力掙脫,只剩下尚能活動的纖腰玉腿不停扭擺亂踢。
看著少女妄自掙紮,卻蕩起旖旎的乳浪,嚴成狠狠咽了口唾沫。
欣賞片刻,他繼續捆綁,紅繩繞了壹圈,緊縛住誘人的雙峰。
雪白的嫩乳被繩子勒出壹道道凹痕,壹對玉乳在擠壓下高高隆起,兩顆粉紅的乳頭充血翹立,如蓓蕾怒放,惹人心醉。
捆完前胸,他把少女壹雙雪白的玉腿高高擡起,緊壓在胸前,用紅繩壹層層捆住,與上身緊緊縛成壹體。
這個姿勢無比淫糜,雪白的恥丘正對著前方,壹線嫩鮑若張若合,勾人魂魄。
男人驚嘆片刻,似乎仍不滿意,又用繩子壓住兩瓣肉唇,分別綁在兩邊腿上。
當紅繩緊勒住兩片花唇,少女疼得眼淚直流,對著男人痛罵不止。
如此捆縛之下,少女淫穴大開,嫩紅的蚌肉清晰可見,向深處望去,還能看見肉洞裏壹片粘稠的乳白淫液。
捆綁完畢,男人長呼壹口氣,猥瑣地說道:“小姐在此等我,晚上用這個姿勢再玩幾回,對了,下次教妳新的技巧,吹——簫!”
峨眉山下二百余裏,楊傲天與唐芷柔隨著駱掌門壹路奔襲,暫時還未得到無忌的消息。
眼見天色已晚,恰逢前方有座客棧,三人便停下馬,進店投宿。
客棧頗具規模,名叫“仙竹驛站”,地處官道旁邊,店前種著大片的竹林。
時至春末,竹葉青青,蒼翠欲滴,確實不負“仙竹”二字。
壹路奔波,楊傲天和唐芷柔都有些疲憊,二人與駱掌門打了個招呼,找到壹個僻靜角落相對而坐。
這是二人第壹次長時間單獨相對,氣氛頗有些曖昧。
楊傲天生性靦腆,雖然已知少女心意,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對於這位智計無雙的少女,他曾經心存愛慕,但覺得仰慕多於愛戀。
直到壹起經歷過生生死死,才明白內心早已放不下她,真正有了對阿雪和師妹同樣的感情。
與雲淩雪的傾國之色和師妹的嬌媚婉約不同,唐芷柔最美之處在那雙透著靈氣的雙眼。
那雙眼睛明凈清澈,燦若繁星,微微壹笑間,仿佛靈韻也溢了出來,讓人不得不驚嘆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楊傲天看得發呆,但想到自己剛娶了師妹,若現在就訴說傾慕之情總覺得有些孟浪。
少女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微笑道:“傲天大哥,此次下山危機重重,未來幾日必須加倍小心。”
“哦,芷柔妹妹何出此言?”
“若小妹所猜不錯,天魔教為了逼無忌兄弟反叛,暗中設下圈套,那麽他們必然會藏在無忌附近,而且力量不容小視。可惜雲姐姐不能前來,否則也就不用如此擔心了。”
楊傲天點頭道:“小妹所言有理,不過只要不是法王親自前來,以我和無忌的武功應該可以應付。”
“嗯。”少女嘆了口氣,臉上泛起壹絲愁容。楊傲天見她嘆氣,忍不住問道:“芷柔妹妹怎麽了,為何不開心?”
少女嘆道:“傲天大哥,此次回唐門,我的父親要給我說門親事。對方是蜀中名門之子,據說頗有文才,相貌也是儀表堂堂,妳說小妹該真麽辦?”
楊傲天壹怔,急道:“那妹妹是如何應承的?”
少女露出壹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低頭道:“小妹有何辦法啊,父母之命總是不能違抗的。”
傲天大急,臉色通紅,脫口道:“可是妳又沒見過那人,萬壹並非如傳言那樣,豈不是所托非人。”
情急之下,傲天額頭冒汗,卻不知該如何表示反對。他緊盯著少女的眼睛,卻見她笑語盈盈,眼中柔波蕩漾,頑皮中帶著壹絲狡黠。
“芷柔妹妹,妳騙我!”
唐芷柔噗呲壹笑:“傲天大哥,看妳急成這個樣子。提親之事倒是真的,不過被小妹壹口回絕了。我已將妳我之事告知了父親,他對大哥武功人品都很滿意,只是因為大哥現在是朝廷欽犯,因此還拿不定主意。”
傲天眼中壹暗:“是啊,要是妳父親不肯答應的話,我們該怎麽辦?”
唐芷柔咬了咬嘴唇,柔聲道:“大不了就跟大哥私奔,總之這輩子我就跟定妳了,妳想逃也逃不掉。”
少女眼波流轉,明艷不可方物,傲天看得心頭壹熱,伸手握住兩只玉手,低聲道:“芷柔妹妹,委屈妳了。”
二人目光對視,心中充滿柔情。楊傲天更是百感交集,暗想自己雖然無父無母,但能得阿雪,師妹和芷柔妹妹這樣的女子相伴,此生足矣。
用餐之後,二人前去入住。小二見到兩位,面帶微笑道:“公子和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壹對璧人。這裏正好有間大房,不知二位是否滿意?”
唐芷柔臉壹紅,正要說話,楊傲天搶著道:“我們尚未成親,現在還不方便住在壹起,給我們兩間相連的客房。”
小二點頭道歉,翻了半天賬簿,道:“客官來晚了,本店已無相鄰客房,不過有兩間相距不遠的房間,請客官擔待。”
楊傲天望向唐芷柔,見她點了點頭,想到別無選擇,只好拿了房門鑰匙。
剛剛離開,就聽得身後老板訓斥道:“妳這小廝,這麽大了還狗屁不通,沒看到那女子壹副少女打扮,妳卻把人當做夫人。好在人家未跟妳計較,否則定要扣妳本月工錢。”
楊傲天先陪唐芷柔來到客房,進屋之後先四處檢查了壹下房間,見無異狀後才放下心來。
唐芷柔卻還想著那小二誤把二人當做夫妻,臉上依然掛著壹絲緋紅。
傲天少有看到她滿臉羞怯的樣子,心中壹蕩,忍不住壹把將少女摟入懷中。
唐芷柔嚶地壹聲,順勢倒在他的懷裏,壹顆芳心劇跳不止。
緊接著,二人火熱的雙唇緊緊印在壹起。
這是少女的初吻,那種溫熱、酥麻的觸感令她如醉如癡。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兩人才唇齒分離,眼中卻還閃著化不開的愛火。
壹番擁抱熱吻之後,楊傲天戀戀不舍地離開少女房間,眼角眉梢全是滿足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了,擁抱時,少女起伏的酥胸,美妙的氣息讓他陶醉其中,若再堅持壹會兒,怕是忍不住會做出無禮的事來。
在傲天走後,唐芷柔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著剛才美妙的感覺,呼吸有些急促,俏臉壹陣陣發熱。
正在她胡思亂想,無法入睡時,忽聽得“當當當”的敲門聲。
“誰啊?”少女轉身起床,手中握住長劍。
“是我。”門外傳來楊傲天的聲音。
原來是傲天大哥,這麽晚了,會有什麽事情,莫非?想到此處,少女臉紅得發燙。
她輕輕打開房門,傲天壹閃身溜進房間。男人雙眼冒火,上前壹把摟住少女,氣喘籲籲道:“芷柔妹妹,我不想忍了,今天妳就給我吧。”
唐芷柔緊緊盯著傲天,臉燒得象塊紅布。不過她沒有掙紮,順從得像壹只綿羊,任憑男人用堅硬的胸膛死死頂住翹立的雙峰。
時間壹點點過去,少女被摟得周身酥軟,心如鹿撞,嬌聲道:“傲天哥哥。小妹早晚是妳的,何必如此著急。師妹大婚時妳說過下個月就去唐門提親,難道這壹個月的時間都等不及嗎?”
傲天道:“我知道,只是今天我真的不想等了。既然我們兩情相悅,早幾天又有何妨。”
少女“呸”了壹聲,嬌笑道:“小妹還以為哥哥是正人君子呢。不過哥哥既然喜歡,那我就來服侍哥哥寬衣吧。”
傲天壹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未曾想到少女如此放得開。他放開少女,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唐芷柔的手也沒閑著,同樣去解他的衣扣。
當他沈醉在突如其來的幸福中時,突然胸口壹痛,少女飛快地伸出手指,連點了他幾處大穴。
男人身體壹麻,倒在地上,口中驚呼:“唐姑娘,妳要做什麽?”
唐芷柔整理了壹下衣襟,厲聲道:“林楓,想不到吧。”
“妳……妳怎麽識破我的?”林楓大驚失色,未想到輕易就被人認出。
“我其實沒有識破妳,妳的易容術真是天下無雙,僅從面容上跟傲天哥哥完全壹樣。”
“那妳因何懷疑我?”
“我只是太了解傲天大哥了,知道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於是我就試探了壹句,沒想到妳立時露出馬腳。所謂提親的話是我杜撰的,而妳卻馬上承認了。”
“我還是太小瞧妳了,罷了,既然栽在妳的手裏,我認命了,給我來個痛快。”
他原本對少女就非常忌憚,知道想要瞞過她並非易事,早已做好壹旦被揭穿便動用武力的準備。
若少女提到僅有二人才知道的秘密,就說明她已經起疑,那時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不過少女輕描淡寫地說起提親之事,壹切順理成章,絲毫不露痕跡,令他防不勝防,最終落入圈套。
此時,林楓後悔莫及,真正感到少女的智慧到了可畏可怖的地步。
他壹咬牙,暗道:“若此次能逃脫,再遇到少女時,壹定毫不猶豫痛下殺手,絕不再給她任何機會。”
“想要痛快,沒那麽容易。等我叫真正的傲天大哥來,妳是死是活,全看他如何處置了。”
唐芷柔在他身上又補了幾指,轉身打開房門。
她剛壹邁出大門,只覺得勁風撲面,壹股淩厲的掌風直掃前胸。
少女躲閃不及,砰地壹聲被壹掌擊中前胸。
唐芷柔大叫壹聲,身體向外飛出壹丈開外,猛地吐出壹口鮮血。
門口壹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以布蒙面,壹招得手後,飛身向前再出壹掌。
唐芷柔避無可避,勉強拔劍護住前胸。
此時,只聽楊傲天壹聲怒喝,壹股淩厲的劍氣從少女身後直刺前方。
蒙面人大驚,揮起手中的長刀,擋住這迅疾如風的壹劍。
“鐺”的壹聲脆響,二人刀劍相擊,同時退後三步。
乍壹交手,楊傲天大吃壹驚,未曾想到黑衣人功力如此深厚,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黑衣人正是天魔右使申屠龍,他心中驚駭更甚於傲天,未曾想到身前的青年功力增長如此駭人,從望塵莫及到與自己旗鼓相當只用了不到壹年的時間。
與唐芷柔壹樣,楊傲天也壹直無法入睡,當他聽到門外驚叫,立刻如離弦之箭破門而出。
剛壹出門他就看到蒙面人對唐芷柔使出殺招,急忙使出逍遙劍法中的“焚天煉日”直刺敵手。
被傲天壹招逼退,黑衣人不敢戀戰,閃身沖進唐芷柔房間,壹把拉起躺倒在地的林楓,從室內破窗而逃。
楊傲天扶住搖搖欲墜的唐芷柔,急道:“芷柔妹妹,妳怎麽樣了?”
少女嘴角溢出壹絲鮮血,無力地說道:“傲天大哥,我受了點輕傷,應該沒事。”
殘月如鉤,清冷的月色下少女臉似白紙,沒有壹絲血色。
看著少女淒慘的神情,傲天心下大痛,恨不得將偷襲之人碎屍萬段。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少女走進房間,輕輕將她抱到床上,自己端坐在壹旁。
少女眉頭緊皺,呼吸急促,似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傲天從身上掏出逍遙派療傷聖藥“逍遙回神膏”,但想到她的傷勢正在胸口,壹時又有些猶豫。
正猶疑間,唐芷柔輕咳壹聲,又吐出壹口鮮血。楊傲天心又壹痛,輕聲道:
“芷柔妹妹,這是我逍遙派療傷神藥,不過得塗抹在受傷部位,事急從權,請妹妹原諒。”
唐芷柔眨了眨眼,面上露出壹絲羞澀的笑容,低聲道:“傻哥哥,小妹早已下定決心,非哥哥不嫁,妳不必有任何顧慮。”
傲天不再猶豫,輕輕解開少女胸口的衣襟。
月光下,少女美乳翹立,雖然尺寸略遜於師妹和阿雪,但狀如水滴,色如軟玉,同樣令人心動神搖。
傲天臉壹紅,呼吸有些急促。
他把“逍遙回神膏”抹在手上,輕輕按住少女受傷發紫的胸口。
隨著手指輕輕劃過傷處,少女玉體微微顫抖,臉上浮起片片紅雲。
發紫的胸口處在塗抹傷藥後傳來陣陣清涼,胸悶疼痛的感覺漸漸消解。
少女眼波流動,柔聲道:“傲天哥哥,我有點冷,妳抱抱我。”
微風吹過,人比花嬌,傲天看得兩眼呆滯,渾身壹陣燥熱。
他輕輕移上床,雙手環住少女的嬌軀,壹顆心劇跳不止。
軟玉溫香在懷,處子的體香陣陣撩撥著男人的心弦,傲天身軀僵硬,不覺間胯下肉龍慢慢覺醒。
“芷柔妹妹有傷在身,妳怎麽還胡思亂想。”
傲天輕咬了下舌尖,抑制住勃發的春情。
他害怕已有異狀的下體觸碰到少女,下身向床邊緩緩蹭了幾下,才定下身來。
望著傲天哥哥發紅的臉頰,少女美目含情,嬌笑道:“傲天大哥如此靦腆,真不知如何把雲姐姐追到手的?”
傲天俊臉壹紅,暗笑道:“唐妹妹有傷在身,卻想著這等事情,看來再聰明的女人也終究有著小女子的壹面。”
他撫摸著少女的臉頰,柔聲道:“芷柔妹妹先休息吧,等妳傷好了,我再講給妳聽。”
長夜漫漫,少女在男子的懷抱中進入夢鄉,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容。傲天卻不敢大意,壹直在半睡半醒之間,直到天光大亮才閉上眼睛。
昨夜交手稍縱即逝,雖有客人驚醒,但並未發現爭鬥的痕跡。
第二日清晨,楊傲天與唐芷柔來到大堂,駱掌門早已在此等待,見二人前來有些不悅地說道:“二位好雅興,此次出行是來遊山玩水的嗎?”
楊傲天知他等得著急,抱拳道:“駱掌門久等了,昨晚唐姑娘被天魔教歹人偷襲,身受重傷,因而姍姍來遲。”
接著唐芷柔把昨晚之事講了壹遍,最後道:“那天魔教有人擅長易容之術,我們斷定無忌也是遭其陷害,只要找到此人,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駱掌門聽罷沈吟不語,不過內心已經相信她的判斷。
唐芷柔接著道:“既然天魔教的賊人在此出現,說明無忌也必在附近,我們順著這條路搜尋,必能找到他的蹤跡。還有,我覺得天魔教的耳目應該早已盯上我們,否則不會這麽巧在我們下榻之處偷襲。”
由於唐芷柔有傷在身,楊傲天堅持讓她在此留守,並拜托駱掌門照看,自己獨自出行尋找無忌的下落。
唐芷柔傷勢未愈,功力不足三成,只得依照傲天囑托在此等候。
臨行前少女囑咐道:“傲天大哥,敵人兇殘,若不能力敵,先行脫身為上,萬不可與他們拼死周旋。”
楊傲天辭別少女,打馬順著大路壹路搜尋下去,每遇到行人便停下來打聽,卻壹直未得到無忌的消息。
整整三個時辰過去,楊傲天壹無所獲,心中又擔心唐芷柔的安危,只得原路返回。
當他行至壹個名叫“仙霞鎮”的村落,忽聽得前方傳來陣陣兵器相交之聲。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大路上煙塵飛揚,四周叢林密布,壹群人圍做壹團,正在殊死搏鬥。
傲天縱馬飛奔過去,終於看清打鬥之人相貌。
壹位滿身鮮血的青年被十幾位武林高手團團圍住,正是失散多時的楊無忌。
圍攻之人中不乏高手,其中五人僧人打扮,掌法玄妙,不出意外應該是少林派高僧。
大路之上,已有三、四人倒地,不知是否還有生機。楊無忌在眾人圍攻下左支右絀,鮮血四濺,身前險象環生。
叢林中,十幾位黑衣蒙面人躲在樹後註視著戰局。其中壹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道:“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我怕無忌就要抵擋不住了。”
另壹位身材頎長,眼中精光四射的黑衣人道:“不急,無忌還能支撐壹陣,最好讓他傷了幾位僧人我們再動手。”
眨眼間,楊傲天沖入戰團,口中大喊:“無忌莫慌,我來也!”
無忌看到大哥,兩眼壹紅,大聲道:“大哥,妳來了。妳是來助我的,還是要幫著他們擒我。”
楊傲天飛身下馬,舉劍沖進包圍,大喝道:“諸位聽我壹言,我是無忌大哥楊傲天。我的弟弟遭人陷害,請聽我分辨。”
“阿彌陀佛。”
幾位僧人率先停止攻擊,其中壹位年長者道:“施主就是大鬧京城,殺死奸相的楊將軍之子楊傲天?吾輩向來敬重楊老將軍,只是楊無忌卻非將軍之子,實為北金胡虜。這壹路他奸淫女子,殺死武林同道,實是罪不可赦。若公子不顧武林道義,為兄弟出手,吾輩只好得罪了。”
無忌大怒道:“呸!妳們這些瞎眼的家夥,只知冤枉好人,卻令真正的賊人逍遙法外,真是愚蠢之至。”
他轉頭對傲天道:“大哥,妳相信我嗎?淫辱女子之行絕非我所為。”
楊傲天轉眼沖到無忌身旁,大聲道:“無忌,我相信妳。雲姐姐也相信妳,妳不要反抗,隨大家壹起返回峨眉,我們定會還妳壹個公道。”
“雲姐姐也相信我?”楊無忌聲音哽咽,止不住流下男兒眼淚。
“當然,我們都知道妳被人陷害,雲姐姐特意叮囑過我,壹定要救妳脫離苦海。”
見楊傲天認定無忌受人誣陷,壹位青衣壯漢大喝壹聲:“楊少俠,本人親眼看到楊無忌的惡行,妳憑什麽說有人陷害,難道我們都是瞎子不成?”
傲天正要回答,林中猛地躥出七八個黑衣蒙面人,壹位瘦高之人大喊壹聲:“保護少主,不要讓無忌受傷。”
林中黑衣人原本想再等片刻後出擊,未想到楊傲天突然趕到,為首之人擔心精心策劃的陰謀被揭穿,遂壹聲令下,沖出叢林。
喊話之人雙目炯炯有神,身上透著蕭殺之氣,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壹劍疾刺楊傲天胸口。
傲天揮起龍淵,劃出壹道紅光,擋住來人長劍。
只聽壹聲巨響,楊傲天被震得虎口發麻,向後急退了五步才穩住身形。
這人是誰?楊傲天心中大駭,剛才來人那壹劍顯示出超凡入聖的功力,僅在天魔法王和雲淩雪之下,比師父玉真子還要略高壹籌。
黑衣人得理不讓人,不等傲天站穩,又是壹劍劃向他的脖頸。
其余幾個黑衣人手持各類兵刃,與圍攻的武林人士戰成壹團。
幾位黑衣人功力不凡,體能充沛,其中兩位武功超凡入聖,更是到了中原武林宗師的境界。
在黑衣人狠辣殺招之下,圍攻無忌的武林人士紛紛倒地,片刻功夫之後僅剩幾位少林高僧勉強支撐。
無忌站在中央,茫然不知所措。
他見大哥落在下風,舉刀便要沖過去助陣,不過剛壹動身,就被壹位身材壯碩的黑衣人攔住。
那人喝道:“拓跋少主,這些中原武林人士都欲殺妳而後快,妳還要幫助他們嗎?”
無忌大喝壹聲:“休傷我大哥。”舉刀劈向黑衣人。
矮壯的黑衣人冷笑壹聲,揮刀攔住他的去路。
無忌壹直自負刀法精深,但在此人面前雖然招式不遜對手,但功力相差甚遠,幾個回合就被逼得連連後退。
尤其是在連番激鬥之下,無忌身上多處受傷,內力幾乎耗盡,未過多久,就被黑衣人打落兵刃,伸指點中穴道。
與無忌相比,楊傲天同樣岌岌可危,用盡全身的功力也無法抵擋對手的進攻。他邊打邊退,轉眼就離開眾人百米之外。
“妳是什麽人?”
“天魔祭司——淩玄宇。”
黑衣人仰天長嘯,大喝壹聲:“楊傲天,今天妳的死期到了。”
“天魔祭司!”
楊傲天在蜀中時就已聽過這個名字,知曉他在天魔教中是僅次於法王的魔頭,其行事狠辣,更甚於天魔法王,未想到會在此相遇。
與天魔法王相比,祭司的功力稍遜,但劍法更加詭異,在真氣加持之下,劍尖上毒蛇吐信般閃著藍芒。
“接招!”淩玄宇長劍直刺,劍芒暴漲壹尺,楊傲天不敢正面相抗,再次飛速後退,勉強避過這淩厲壹擊。
淩玄宇眼中精光壹閃,贊道:“不錯,能躲過我這招長虹貫日的人屈指可數,再接我壹招血泣殘陽。”
他抖動長劍,劍光成壹道紫色的圓環,迎頭向傲天壓下。
壹股勢不可擋的紫氣襲來,仿佛帶著末日的光芒。
楊傲天不及閃躲,只能使出逍遙劍法中的防守招式“大象無形”硬接這淩厲無匹的壹擊。
淩玄宇原本以為這壹劍定能重創對手,卻沒想到自己必殺之技被輕易化解,劍氣好似投入深不可測的湖水,隨著對手緩步後撤化為無形。
這壹招是逍遙劍法精華,融合了道家最高深的思想。壹招既出,看似平淡,卻如混沌初開,包容萬物。對手的劍氣激蕩四散,被劍招引入虛空。
不過傲天看似泰然自若,內心卻暗自叫苦,由於功力未到,強行用此絕招消耗了大量真元,若對手連續進攻,內力終將無以為繼。
淩玄宇大吃壹驚,眼見這個青年僅二十出頭,就能抗住自己雷霆壹擊,若再過幾年,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天魔祭司殺心漸起,勢要除掉此人,以絕後患。
他變換招式,不求壹招制敵,僅用劍意籠罩著對手,讓他無法輕易逃脫。
淩玄宇自信功力遠超傲天,只要不斷消耗他的內力,終將有機會發動致命壹擊。
楊傲天連出幾劍,但都無法擺脫對手的劍氣,內力漸漸開始不濟。
天魔祭司眼射寒光,預計不出幾十招就能突破防守,將其斬於劍下。
楊傲天胸口脹痛,內息提到極致,即將難以為繼。
淩玄宇感到來自對手的劍氣變弱,接著變招,壹劍快似壹劍,將楊傲天逼得節節後退。
正當他準備使出殺招時,遠方忽然傳來壹個男子低沈的聲音:“雲盟主,待您找到楊無忌,務必還我快劍門壹個公道。”
男子聲音不大,但天魔祭司內力深湛,雖在激鬥之中,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大驚失色,暗道:“難道雲淩雪到了?”
淩玄宇放慢劍招,擡頭遠望,只見遠方壹男壹女騎著兩匹快馬走在官路正中。
其中女子端坐馬上,紅衣飄飄,黑紗掩面,姿態萬方。
在他擡眼間,少女似乎也發現了正在激鬥的二人,手中長劍壹揮,打馬疾馳而來。
天魔祭司在龍城曾與雲淩雪交過手,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手。
當時雲淩雪同樣是黑紗蒙面,未曾露出真容,但馬上少女身材和姿態依稀讓他回想起當日驚魂壹幕。
淩玄宇不敢冒險,虛晃壹招逼退楊傲天,身體如離弦之箭,向後方飛奔而去。楊傲天身前壓力壹減,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上馬!”少女奔到近前,壹把將其拉到馬上,向相反方向疾馳,未過多久便消失無蹤。
蒙面少女是唐芷柔。
她久久不見傲天返回,心中擔心,便和駱掌門順著大路找尋,恰好看到傲天被黑衣人追殺。
駱掌門正要前去助陣,唐芷柔攔住他道:“駱掌門,不可。那黑衣人武功超凡,就算我們都去也幫不上忙,反而徒增累贅。不如如此這般……”
唐芷柔身材酷似雲淩雪,雖然略矮半分,但坐在馬上,肉眼難以分辨。
尤其她刻意模仿雲淩雪的姿態,在看不到面容的情況下,確實像極了威名遠播的武林盟主。
此刻,她只能賭黑衣人不敢冒險,若對方是那種魯莽之人,反而難以奏效。
只是情勢緊急,壹時也想不到更好的對策。
還好,天魔祭司生性謹慎,最終落入圈套。
逃出生天之後,楊傲天陣陣後怕,若唐芷柔再晚來片刻,又或者天魔祭司未曾上當,今日恐怕難逃壹劫。
只是天魔教高手壹擁而至,以自己的力量再難救出無忌,若硬要去追,無異於送死。
唐芷柔早已洞悉他的想法,柔聲道:“無忌自有他的命數,大哥已經盡力了,不要再勉強自己。”
楊傲天壹聲長嘆,默然不語。
當天魔祭司趕回之時,楊無忌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
在黑衣人強大的殺傷力下,壹眾武林人士無壹幸免。
地上橫七豎八躺倒十幾具死屍,有的斷了手腳,也有的身首分離,場面血腥不堪。
為首黑衣人來到無忌身前,壹把扯掉面上的黑布,露出壹副略顯蒼老但神采飛揚的面容。
“拓跋赫!”無忌壹聲驚呼。
旁邊壹位黑衣人喝道:“無禮,區區小輩怎敢直呼拓跋將軍的名字。”
“妳……妳是我的父親?”
不用言語,當兩人站在壹處,外人壹眼就能看出這是血脈相連的父子。
雖然無忌外表更為英俊,但眼神、神態和外形都好似是從拓跋赫模子中雕刻而成。
“哈哈哈”拓跋赫壹聲長笑,拍著無忌的肩膀道:“好孩子,跟為父回北金。”
無忌呆立壹旁,心中壹片迷茫。這幾日的經歷讓他心力憔悴,頭腦壹片混亂,他努力回想事情的前因後果,稍稍有了壹絲頭緒。
“惡賊去死!”
地上壹具僧人的屍體突然縱身而起,雙掌直擊無忌後背。
無忌重傷之下,反應稍緩,身體來不及躲避。
眼看僧人掌力就要觸及身體,拓跋赫猛地用力將他推開,挺身攔在無忌身前。
僧人壹掌擊在拓跋赫的胸口,發出砰地壹聲巨響。
拓跋赫猛噴壹口鮮血,身體倒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其他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與無忌交手的黑衣人飛身而上,壹刀將僧人釘死在地上。
前來圍攻無忌的五位僧人都是少林派“慧”字輩弟子,剛剛出擊的僧人名叫慧覺,師從玄寂大師,是慧字輩武功較高的壹位。
河南的武林人士大都師出少林,快劍門駱掌門也不例外。
他曾是少林俗家弟子,與許多高僧交好。
這次門派出了慘劇,他第壹時間派人到少林寺求援,然後才奔赴峨眉。
少林派在得知無忌的惡行後,派出五位武功高強的弟子協助快劍門追殺,幾日後終於在仙霞鎮與無忌相遇。
以少林眾僧的功力,拿下無忌原本不難,卻未想到遭遇黑衣人的突襲,最終全軍覆沒。
慧覺禪師雖被黑衣人砍中胸口,但依舊用真氣護住心脈,並未真正死去。
當他看到無忌認父,拼死使出少林寺不傳的絕技“金剛解體”大法,發動致命壹擊。
“金剛解體”之術是少林派對敵絕技,只有在與對手同歸於盡時才會使用。
在功法加持之下,內力提升十倍,可壹掌斷石,如金剛附體。不過之後,使用者筋脈俱斷,再無回天之力。
拓跋赫受了慧覺壹掌,胸口肋骨粉碎,奇經八脈盡數斷裂,只能茍延殘喘,就算大羅金仙也無法挽回性命。
拓跋赫壹生謹慎,算無遺策,未曾想在大夏的土地上遭遇此劫。
十幾日前,他得到無忌身世的消息,立刻責令天魔教定下計謀,逼無忌回歸北金。
為了確保萬無壹失,他下令除法王外的所有高手壹起出動,暗中保護無忌的安全。
除天魔祭司外,左右護法、易容高手林楓和幾位武功高強的壇主都在行動之列。
這些高手可橫掃中原武林,除非遇到雲淩雪,其他人都無法給他們造成麻煩。
為了早日見到無忌,他決定親自出馬,隨眾人壹起前往大夏。
有林楓的易容術相助,他們扮做壹隊商人,大搖大擺地住店,未引起絲毫懷疑。
壹切都按計劃進行,無忌很快被中原當做大敵,還失手殺死了青雲幫及快劍門弟子。
他原本以為可以順利帶無忌回歸,卻因過分興奮,毀在壹時大意之下。
只是這個大意的代價過於沈重,壹代梟雄最終無法離開敵國的土地。
雖說拓跋赫時大夏的死敵,但畢竟骨肉相連,當拓跋赫身受重傷之時,無忌胸口也跟著劇痛。
命運似乎開了壹個巨大的玩笑,二人第壹次相見是戰場上的性命相搏,第二次相遇,剛剛父子相認,卻要天人永隔。
在京城得知自己身世之後,無忌最初難以接受,但最終還是認可了這個事實。
實際上,拓跋赫算得上當世少有的豪傑,即使當日處於敵對雙方時,無忌在心中也對他充滿景仰。
對於有這樣的父親,他並未感到恥辱。
當拓跋赫舍命相救,硬挨了慧覺壹掌的剎那間,無忌徹底接受了這個父親,心中再無芥蒂。
他撲到拓跋赫身前,聲淚俱下,大聲喊道:“父親,妳醒醒,我是無忌孩兒。”
拓跋赫臉上沒有壹絲血色,氣若遊絲。
他緩慢睜開眼睛,嘴角露出壹絲笑容:“無忌,不要難過,能聽到妳叫壹聲父親,我這輩子知足了。如果妳是我的孩子就不許流淚,草原兒郎不要跟大夏人學得婆婆媽媽。”
無忌擦了擦眼睛,止住了淚水,低聲道:“是父親為了讓我回歸北金,暗中栽贓我嗎?”
拓跋赫搖了搖頭:“不是,為父聽說妳的身世後急忙從關外趕來,未想到孩兒被中原武林圍攻,這才出手相救。”
見無忌低頭不語,他接著道:“其實這都不重要了,妳覺得當中原武林在得知妳身世後還能容妳嗎?就算妳洗脫了罪名,又能怎樣。大夏的土地早已沒有妳容身之地。”
“可我的師父養育了我,在我心中北金就是欺辱夏人的惡魔。我……我怎能助紂為虐,幫著北金對付夏人。”
“傻孩子,妳還太年輕。兩國相爭,哪有什麽正義之說。想當年北金弱小之時,大夏也是對我們百般欺淩,奪走我們的馬匹和牛羊,從未把我們當做人看。現在北金強大了,大夏人又對我們畏之如虎,真是壹群廢物。”
楊無忌默然,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看慣了大夏朝野上下壹群人懦弱、醜惡的嘴臉,深深以他們為恥,倒是北金人霸氣的性格更和他的胃口。
或許是因為自己身上流著北金的血液吧。
見無忌陷入沈思,拓跋赫接著道:“天下為鹿,強者逐之。王朝更替,天道輪回。大夏已經爛透了,為什麽就不能讓更強大的北金來統治天下,難道在北金治理下,百姓就壹定活的得不如當下嗎?為父壹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輔佐大汗壹統天下,開萬世太平。只是這輩子是完不成了,希望孩兒能完成為父的遺願。”
拓跋赫說著話,又吐出壹口鮮血。淩玄宇急道:“將軍請不要再講了,我們這就護送將軍回歸。”
拓跋赫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天命已絕,現在不交代好,怕是再無機會了。”
無忌眼眶通紅,強忍著悲傷,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
拓跋赫眼光迷離,臉上浮起微笑,低聲道:“無忌孩兒,我就要去見妳的母親了,但願她不再怨我。”
聽到拓跋赫談到母親,無忌心中壹凜,低下頭認真聆聽。
當他聽完母親與拓跋赫的往事,心中不知到底是什麽滋味。
雖說父親最初用強,但他心中確實深愛著母親,這究竟又算什麽?
清風吹來,拓跋赫身體微微顫抖,他從懷中取出壹本書,對無忌道:“這本書是為父壹生心血,集成了歷代兵法大家和親身戰例著成,孩兒需要認真研讀。這個世上空有武功只能成壹代豪俠,但若掌握了兵法則可成萬世英雄。”
“嗯。”
無忌伸手取過兵書,見書頁已被鮮血染紅,墨綠的封面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拓跋兵略”。
此書是拓跋赫嘔心瀝血之作,不僅記錄了行軍打仗的各類計謀和陣法,還詳細描述了養兵、訓練等事關軍事的所有環節,堪稱兵法全書。
望著無忌邪魅英俊的面容,拓跋赫低聲道:“孩兒眼睛真的太像妳的母親了。”
他神色壹轉,繼續道:“孩兒記住為父的話,這個世上唯有強者才有資格擁有壹切。天下紛爭如此,男女之愛也是如此。聽人說妳很喜歡峨眉雲淩雪,既然喜歡,就把她搶到手,如果妳壹己之力無法完成,那就動用整個北金的力量。”
聽到雲淩雪的名字,無忌眼中浮現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舉手投足間傾倒眾生的姿態,心中突然有壹絲悸動。
“雲姐姐,大哥,對不起。不是我不想留下,而是大夏無法容我。不過,我發誓,只要妳們不想要我性命,我今生絕不與妳們為敵。”
無忌想到壹路上眾人對他的議論,和談到他時鄙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無回頭的可能。
緊握著無忌手心的大手慢慢張開,壹代梟雄拓跋赫頭壹偏,在中原大地上永遠停止了呼吸,終年五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