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監聽父女床戲

　　唐家的催債計劃，因為蕭黛的突然幹預而被中止，讓趙恒始料未及，甚至有點惱火，坐在椅子上低頭沈思。
　　方叔看了看地面上的玻璃碎渣，和周圍的豪華裝潢格格不入，他忽略了趙恒的情緒，繼續說下去：「蕭家插手這件事，真不太好辦，我找了幾個人頂替，才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目前蕭家還是得罪不起的。」
　　「嗯，方叔妳做得對，蕭黛這女人非常精明，我壹旦暴露出蛛絲馬跡，就全都功虧壹簣了。」
　　見趙恒沒有堅持，方叔把玩著手裏核桃，微微搖頭：「那麽妳還要繼續下去嗎，幹脆我將她綁過來送到酒店裏，妳鑰匙壹拿，進去，就什麽都解決了，之前不都這樣麽？」
　　他回頭，看了看辦公室門外，臉色更加疑惑：「甚至都不用這麽麻煩，妳讓她進來，裏面就是妳的私人臥室，灌點迷藥，更加簡單粗暴。」
　　趙恒用沈默來回應，方叔怔了怔，輕噢壹聲，似乎終於知道了他計劃，哈哈笑起來：「原來如此，看來這次妳是認真的啊，是想攻略身心，徹底玩弄人妻，來壹場姐弟戀哈哈哈。」
　　對於方叔的戲謔，趙恒微微苦笑，算是默認了。
　　強暴性侵迷奸的手段，他以前做過太多了，基本沒有失手過，而且事後憑借權財地位也能消弭各種負面影響。
　　然而現今換來的，是沒有壹個女人真正肯留在他身邊的局面，林珞萱的離開讓他備受打擊，痛苦了許多天；方詩詩和壹眾野模是為了錢財才留在他身份，遠談不上感情；至於秘書小果，算是挺不錯的處女，可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成就感。
　　唐嫵的出現，讓趙恒的征服欲重新燃起，從最初的報復心態，到工作事宜上的壹段接觸，漸漸地，他重新認識了這個女人，就如水般柔情，性子溫順嫻雅，尤其是辦公時的那份專註，從側臉展示的溫雅恬靜，總能撫平他內心的狂躁。
　　而且從辦事效率來看，唐嫵的學習領悟力超強，只需再過壹段時間，就能成為部門的主力中堅。
　　如此完美的人妻，他承認自己心動了，已經不局限於占為己有，而是能真正籠絡，從陸天手裏光明正大地搶過來，讓唐嫵全身心的臣服。
　　但這些似乎沒必要和方叔討論，趙恒收斂起郁悶心情後，起身，送他離開了辦公室。
　　方叔和趙毅順是生意合作夥伴，負責出口走私業務，經營著好幾個地下錢莊，壹直不顯山不露水，哪怕是趙恒也看不透他，因此忌憚再三，不想多語。
　　「哦對了，告訴妳壹個好消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方叔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趙恒：「雖然不知道妳和陸明究竟有什麽矛盾，但那家夥昨晚被抓進去了，好像說……孫耀民死在了他手裏。」
　　「妳說……他被抓進去了？」
　　見趙恒沒反應過來，方叔又重復講了壹遍，然後離開了。
　　辦公室只剩趙恒壹個人，他仍在思考陸明被抓進去的前因後果，思緒如壹團漿糊，理不出多少思路，但無論如何，仇敵被陷害對自己來說總歸是壹件好事。
　　他站在玻璃帷幕前，回想起這段時間的準備，搖頭自言自語：「唐嫵，計劃破產了麽……那就先從毒癮下手……」
　　小果走了進來，她看向地面摔碎的玻璃杯，默默側蹲著身收拾。
　　趙恒回頭，走到她身邊，壹下子攔腰抱了起來，惹得小美人驚呼：「趙總，這裏……不方便。」
　　「那這裏是否方便？」
　　他的手很順利鉆進黑色的包臀裙裏，沿著肉色絲襪往上撫摸，在絲襪襠部位置輕輕按揉，讓小果更為羞怯，雙腿忍不住並攏。
　　「張開腿，提起裙子。」
　　趙恒壹聲令下，小果不敢忤逆，她頻繁看向門外動靜，在確認短時間內沒有人進來後，輕輕捋起了裙邊，壹直提到柔腰處，露出整個被肉色褲襪包裹的性感美腿，絲襪材質輕薄，趙恒輕易就看到了玉胯處的萋萋芳草，粉嫩恥丘清晰可見。
　　「果然聽話，沒有穿內褲就上班。」
　　趙恒輕佻地弄起她的下頜，笑著說：「所以妳本質上，其實就是壹個淫蕩的女人。」
　　「我沒有……」
　　「誰允許妳放下裙子，繼續提著。」
　　趙恒伸出手指輕輕按揉在鼓起陰阜上，找到那顆肉芽後來回揉搓，繼續說出淫語：「妳看，只輕輕摸了壹下就濕了，低頭幹什麽，舔幹凈，張嘴。」
　　被如此羞辱地擺弄，讓小果十分難為情，卻仍然張開芳唇含住沾滿了自己淫液的手指，仔細吮吸幹凈。
　　趙恒轉頭走到抽屜裏，拿出壹顆無線跳蛋，小果見到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止不住往後退：「趙總，不要這樣，會被發現的……」
　　「妳敢反抗？」
　　小果抿著嘴，隨後妥協了，按照趙恒最淫蕩的姿勢，輕趴在案桌上，翹起極致誘惑的絲襪玉臀，臉靨羞赧緋紅，將臉蛋深埋，不敢往後看。
　　「自己撕開絲襪。」
　　小果輕嗯，壹雙纖手穿過胯下，玉指捏緊絲襪襠部用力往外撕扯，很快，完整的濕潤肉唇展露出來，甚至有不少愛液緩慢往下滲。
　　「繼續，掰開自己的逼，說給我聽。」
　　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小果顯然有了適應性，可是當用手指盡力張開粉嫩唇瓣，露出裏面蠕動的肉芽膣壁，仍然讓她雙頰滾燙，嘴唇輕輕吐出壹句淫蕩話語：「主人，請……請將跳蛋，塞進小果的淫……淫穴裏。」
　　趙恒十分滿意：「如妳所願。」
　　他將壹整顆跳蛋塞進了綻開的花穴內，完全被吞進去。
　　小果又是壹聲輕吟，隨即站了起來，重新捋平裙子，雙手垂在柔腹之間，低著頭等待他指令。
　　「出去吧，要認真工作。」
　　「嗯……」
　　這樣的遊戲，小果已經玩了十幾次，唯獨這次特別大膽，在不穿內褲而且襠部絲襪被扯開的情況下，她只要稍有松懈，跳蛋就很可能滑落出來，然後在大庭廣眾下迎接社死的目光。
　　她覺得趙恒越來越變態了。
　　……
　　華南市刑事羈押所，位於壹處偏僻空曠的郊野，周圍只有壹條大路連通，而旁邊緊挨著的就是赫赫有名的南方監獄。
　　羈押所雖然是臨時關押未被判刑的嫌疑犯，然而無論是密閉鐵絲網的混凝土高墻，還是戒備森嚴的瞭望高塔，以及不時巡邏的武裝防暴車，都顯示著關押在這裏面的嫌疑犯受到了極特殊對待。
　　陸明對這裏非常熟悉，之前抓捕過壹些窮兇極惡的罪犯，為了保險起見都不敢帶去拘留所，而是直接押送到這裏。
　　現在他看著密閉狹窄的灰暗房間，除了壹張床和馬桶，就只有密不透風的高強度合金鐵窗，和壹縷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內心不免感到怪誕……現在他自己也進來了。
　　他沒怎麽睡覺，壹整晚都坐在床上，腦海異常渾沌想不出什麽。此時獄警走了過來，他壹身精良裝備，手裏拿著電擊棍，敲了敲鐵柱說：「有人來找妳。」
　　陸明點頭，站了起來，潛意識開始計算眼前的幾個瘦削獄警，自己能在幾分鐘內制伏，雙手卻很配合往前遞，等雙腕被拷上鐐銬後，壹群人帶著他走過幽暗森嚴的過道，來到探望區的3號房間裏。
　　裏面坐著三人，分別是狼王和程瓔，還有壹名戴著眼鏡的西裝男士。
　　程瓔壹如既往穿著她那身酒紅色的開衩旗袍，胸前的渾圓勾勒得淋漓盡致，常年的高強度訓練，讓她全身充滿了力量爆發的美感，但無論纖細的手臂還是平坦柔腹，乃至修長緊致的美腿，在不殺人的時候總帶有古典端莊的柔弱姿態，如果忽略掉腿上的槍套就更好了。美腿永遠搭配著黑色絲襪，而且會隨著季節變遷而薄厚不壹，最熱的季節裏直接裸露腿部肌膚，壹成不變的卻是永遠酒紅色的旗袍穿著。
　　此時程瓔正聽著西裝男士分析，當看到陸明進來後，她的冰冷臉色明顯稍緩，打量了陸明的整齊衣著，嘴角微翹：「陸組長，看來妳還挺習慣這裏。」
　　西裝男士點頭，示意陸明坐下：「陸先生妳好，我是高律師。」
　　「妳們好。」
　　狼王永遠是那副沈穩模樣，尤其是將近兩米高的個頭，在如此密閉的交談房間裏給人壹種無形壓迫感，他先確認了陸明的狀況，然後開口：「妳有很多困惑吧？讓程瓔簡單和妳說說。」
　　程瓔看著陸明，芳唇輕啟：「孫耀民被殺壹事，最大的嫌疑方是段家，這兩家壹直以來因為招投標和惡性競爭等因素，處於爭鋒相對的狀態。」
　　陸明嗯了壹聲：「是段禦，那晚他和我打招呼了，殺忍K也是坐進他的車裏，大搖大擺離開了。」
　　「段禦……段家的勢力集中在政府層面，特勤局就是他們的大本營，能做出這種事不奇怪。」
　　程瓔說完沈默了少許，她壹下子想到更多：「刺殺孫耀民壹事，從全程的布局來看，段家應該策劃了許久，而且各種應急方案都有模擬過。」
　　陸明搖頭：「那也太偶然了，如果那晚不是我們小隊出勤，如果我沒有單獨留在廣場，如果……太多如果了，這些幹擾因素都會導致事情不可控。」
　　這時狼王看向陸明，忍不住開口：「可如果是壹系列的偶然事件，那麽妳上當的概率就會大幅提升。」
　　「壹系列偶然事件……」
　　場上眾人陷入沈思，程瓔順著狼王的分析，說出自己的猜測：「所以，我們過去壹個月來執行的53起任務，可能有壹部分是被設了陷阱，只為了讓陸明……妳中招？」
　　連陸明都感到不可置信，狼王卻笑了，點頭道：「獵人捕食，可不在乎浪費了多少陷阱，只要獵物上鉤，後續的壹系列連環套就會密集使出來，直到把獵物置之死地。」
　　陸明略顯無奈，聳聳肩：「看來我還得呆壹段時間了。」
　　程瓔輕抿著嘴說：「是比較棘手，無論監控、人證還是間接物證，妳都是最大嫌疑人，原本讓狼王出面，將妳保釋出去不難，問題在於，趙毅順介入進來了，我們的保釋文件在審批環節卡住了。」
　　「這瘋老頭……」陸明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這夥人已經沆瀣壹氣，只為了逮著機會栽贓他。
　　「這壹切，還得從那個女孩子說起。」
　　見場上氣氛凝固，狼王適時開了壹個玩笑：「都說戰場上的風險最高，我看陸明妳的情場之路才是最可怕的。」
　　陸明苦笑：「我落到這遭遇，應該算工傷吧，狼王妳可要負責啊。」
　　「負責，每個成員我都會負責！」
　　狼王嚴肅起來，眼芒鋒銳起來，孔武有力的指骨輕輕敲打桌面，徐徐開口：「特勤局無法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這件事的關鍵還是趙毅順，如果放在以前，林正天輕飄飄壹句話，誰都不會打妳主意，現在妳知道的……趙毅順投靠了周氏，恐怕還是得周氏出面才行。」
　　程瓔沒有出聲，低頭閱讀文件，只留下陸明和狼王對視。
　　狼王是周氏集團的人，這幾乎是明擺上臺的事實，陸明很清楚，然而他如今對投靠任何壹方勢力都保持著謹慎敬而遠之的態度，尤其周氏的黑惡手段更為可怖，遠遠超過了他內心的道德底線。
　　陸明想了片刻，最終還是搖頭：「這是投名狀，狼王抱歉了，我不會去找周氏的，我相信法律的公正，不會汙蔑壹個兢兢業業保家衛國的特種人員。」
　　狼王沒有再勸：「行，那我這邊會盡最大能力斡旋，爭取把妳弄出來。」
　　壹行人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程瓔來到了陸明身邊，在他耳邊輕語：「在這裏小心點，別相信任何人。」
　　小心點，小心什麽？獄警，囚犯？陸明仍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目送著她離開。
　　中午時分，陸明從單間囚房走出來，被換到壹處集體囚房裏，加上陸明壹共有四人住在這裏。
　　他不喜歡群居，但在這地方沒得選擇，服從命令是囚犯的本分。
　　陸明打量了另外三人，無論個頭體型都相當魁梧，面目兇狠，身上有壹股似有似無的殺氣，讓他暗自搖頭，羈押室果然是池淺王八多，囚犯太過復雜了。
　　他懶得打招呼，坐在床角盤著腿閉眼。
　　下午是放風時間，壹個有足球場那麽寬的封閉露天場所，陸明只當是閑逛，看著周圍都是清壹色穿著藍白囚服的犯人，找了壹個相對少人的空曠位置坐下，默默分析如果自己越獄，能在多少分鐘裏逃出來。
　　然而總有惹事的人過來，程瓔已經提醒他要小心點，所以他始終保持著高度戒備，眼前走來五個人，紋身寬臂壯實，為首綁著頭巾的應該是老大，他上下打量陸明，試探性問：「新來的？犯什麽事了？」
　　陸明不想多數話：「沒犯事。」
　　「嗨，沒犯事怎麽進來了，妳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冤？」
　　頭巾男大大咧咧地坐在陸明身旁，就勢要摟住，被陸明壹個反手鉗住：「別廢話，滾遠點。」
　　頭巾男吃疼，知道自己碰上了狠人，壹番求饒後，掙脫開陸明的擒拿。
　　「媽的，給他壹點臉色！」
　　幾人早已擼起袖子沖上來，其中有個人手裏甚至拿著螺絲刀，讓陸明暗覺好笑，自己要防備的就是這種貨色？
　　不超過半分鐘，眼前五人就躺在了陸明腳下哀求呻吟。
　　這時，警報聲響起，壹群獄警拿著電棍沖過來：「蹲下，雙手抱頭！」
　　陸明感到無比郁悶，還是照做了，緊接著就是電擊懲罰，幾根電棍同時懟在他身上，讓他全身肌肉瞬間顫栗，刺痛的電流竄遍全身，他咬著牙不哼出聲，心臟跳動得很劇烈。
　　仿佛過了許久，壹頓懲戒後，陸明等人被拉到壹間審訊房裏。放風時間鬥毆，不管誰先挑釁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陸明的雙手已經戴著鐐銬，行動更為不便。
　　晚上七點，陸明到食堂吃飯，普通的粥水饅頭，味同嚼蠟，他仍然全部吃完，畢竟得保存好力氣。
　　回到囚房裏，陸明看到自己腳上的鐐銬，再次質問壹旁獄警：「我睡覺為什麽還要戴腳鐐？」
　　獄警冷著臉說「是上面交代的」，然後猛地將陸明推進囚房裏，鎖門，慢悠悠地離開了。
　　手腳被束縛後，對陸明來說是壹大麻煩，行動極為不便，他躺在床上輕嘆壹聲，總覺得透露著許多古怪，尤其同房還有三個沈默寡言的囚犯，讓他更為警惕，只輕輕閉眼恢復體力，不敢深睡。
　　在昏暗的囚房，時間流逝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以往陸明可以睜眼壹直到天亮，今晚卻特別疲倦，逐漸從淺層睡眠過渡到深層。
　　恍惚間，他的潛意識察覺到了危機，剛想睜眼，腦袋裏卻嗡嗡作響，整個人的反應非常遲緩，連睜眼皮都顯得費勁。
　　幸好意識仍然清醒，他知道自己被下藥了，而且肯定是晚餐的時候被混雜在粥水裏，甚至都能知道這種藥性是對應哪壹種無色無味的安眠藥，才能正常瞞過他的警覺。
　　就在此時，那三名囚犯飛撲而來，其中壹個用枕頭捂住陸明的臉，甚至用膝踢抵住喉嚨以造成窒息效果，第二個人重重轟擊陸明的丹田位置，發動全身力量來壓制他的反撲，第三個人掏出軍刀，守候在旁，靜待獵物。
　　這是壹場有預謀的襲擊，只為了造成陸明窒息而死的假象，在兩人的全力配合下，尤其因為藥物導致的身體遲滯無力，讓陸明的反抗更為徒勞，發出沈悶的嗚咽聲，雙腿猛烈掙紮，並持續了壹分多鐘，最後雙腳蹬直呈僵硬狀態。
　　那名囚犯很有耐心，用枕頭捂了三分多鐘，後面拿軍刀的囚犯再三確認陸明已經沒有氣息後，示意他們離開。
　　只見陸明的眼睛瞪大，布滿血絲，仿佛死不瞑目，瞳孔卻忽然看向他們，冷笑著說：「妳爺爺當年可是北疆軍區潛水冠軍的保持者。」
　　幾乎在說話同時，陸明抓住床邊，使出壹個淩厲飛踢沖向囚犯的臉面，後者哀嚎著捂臉往後退。
　　另外兩人配合度極高，從腰間掏出電棍立刻反擊，另壹個揮舞著軍刀直刺陸明的胸膛。
　　陸明被突如其來的電棍弄得有點懵，在行動遲緩尤其手腳還戴著鐐銬的情況下，被電得全身僵直，咬緊牙關，他閃避開胸膛上的致命壹刀，卻仍然劃出壹道入膚極深的刀傷，鮮血滲流而出，形成壹滴滴血珠滾落而下。
　　最初被自己襲擊的囚犯已經緩過勁來，猙獰著加入戰場，三人的配合度極高，手段毒辣，很明顯就是沖著陸明而來。
　　「電棍都能搞到手，怎麽不弄把手槍把我崩掉算了……」陸明暗惱，在極其狹窄的床上閃躲，受制於行動不便還有藥效發作，他的躲閃十分艱難，身上又出現了五六道刀傷。
　　即便動靜如此大，外面的獄警似乎完全沒有反應，任由吵雜的聲音從囚房裏傳出，陸明內心更沈，種種陰謀連環相扣，明顯是要徹底弄死他。
　　論持久戰，恢復神識的陸明逐漸占據主動，瞬息間判斷出三人的弱點，並展開猛烈反擊，三人應付得力不從心，開始節節敗退。
　　持續了十幾分鐘後，陸明看著倒在地上奄奄壹息的三人，再看向沖過來滿臉緊張的獄警，冷著臉不出聲。
　　警報聲再次響起，湧來了更多獄警，而且全部穿著防爆服，拿著電棍和護盾，二話不說直接打在陸明身上。
　　「呃——！」
　　陸明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掏了出來，這種無法反擊被動挨打的感受相當難挨，他倒在地上顫抖不已，拳頭緊握，緊咬牙關，因為過於用力指骨已經泛白，眼神狠厲如刀，死瞪著前方。
　　他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
　　……
　　林珞萱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而且是程瓔主動告訴她才知道。
　　在探望間裏，林珞萱看到陸明後差點驚呼出聲：此時的陸明狀態不太好，不僅臉色暗沈，蓬頭垢面，雙眸無神，而且渾身纏了不少繃帶，整個人顯得極為落魄，肢體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因為精力不支而倒下。
　　「他們，對妳做了什麽！！」
　　林珞萱猛地站起來沖到陸明身邊，想要更好看清楚他的狀態，而那觸目驚心的傷痕讓她難以置信，素白手腕止不住抖動，想開口說點什麽，最後完全說不出口，迅速從後面抱住了他，痛苦地說：「為什麽……會這樣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
　　陸明輕拍她的肩，安慰道：「這不是妳的錯，妳不必自責。」
　　「他們竟然把妳弄成這樣，太過分了……」林珞萱輕跪在地，撫摸著他臉龐，眸子裏滿是淚水。
　　「我沒事，快起來吧，地面涼。」
　　程瓔看著他倆，感受到空氣中的曖昧情愫，輕咳壹聲忍不住打斷了：「陸明，說回正事吧。」
　　陸明點頭，等林珞萱坐回原位後，將自己的昨天經歷從頭到尾說了出來，林珞萱和程瓔兩人全程認真聽著，都沒有開口。
　　「所以，我猜那三名囚犯已經不在了吧？」程瓔指出了重點。
　　陸明輕嘆壹聲：「他們都不在了，估計已經保外就醫，又或者犯罪證據不足，已經遣離了，反正不能留在這裏被當成把柄。」
　　「段家，段禦……」
　　林珞萱念出這兩個詞，眼神逐漸變冷，緩慢開口：「無論如何，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壹定要解決這件事。」
　　陸明沒有出聲，事實證明，這壹切是段禦計謀，起因也確實因林珞萱而起，但他不想眼前這女子有太多自責，仍安慰了她壹番。
　　但林珞萱顯然聽不下去任何安慰，更迫切的事等著她去處理，和陸明交代壹番後就匆忙離去了，臨走前又輕輕抱住他，讓陸明感受到什麽是溫柔鄉。
　　房間裏只剩下兩人後，程瓔終於按捺不住，語氣裏滿是調侃：「我說，妳不去拍戲實在太可惜了，有必要裝得這麽落魄麽？」
　　陸明的眼眸裏閃爍寒芒：「有必要，我從昨晚壹直裝到現在已經習慣了，若不這樣做，指不定獄警還會做出什麽極端事情出來。」
　　程瓔示意了壹下門外：「可卻讓妳的情人難受死了，她現在……應該是回去搬救兵了。」
　　說起林珞萱，陸明覺得很意外：「她是怎麽知道的？哦……妳去告訴她的，為什麽要這樣做？」
　　程瓔和他對視了十幾秒，隨後幽嘆壹聲，透露出實情：「因為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既然妳不肯投誠周氏，那我覺得讓林家這邊表個態，至少有點作用。」
　　陸明再次沈默了。
　　他沒有如往常那般大義凜然地拒絕，認為靠自己的拳頭就能闖出壹片天地，這個社會的最基本運轉規律，就是權力機關通過暴力來約束所有人，他再能打，也擋不過某個位高權重的人說出壹句輕飄飄的話，就能讓自己如墜深淵，又或者扶搖直上平步青雲……這壹刻，他覺得有點無力。
　　另壹邊，林正天在庭院裏擺弄著綠植，聽著秘書孫斌的工作事宜報告。
　　跟在首長身邊多年，孫斌早已摸透了他的作息規律，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散步，七點觀看新聞，進餐，八點到十點如果沒有會議，就在家裏處理公務事宜，場所壹般是書房或者庭院，如果是在庭院裏修建花草，那說明心情不太妙。
　　林正天修繕了大半個小時，有點累了，輕輕挨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抿了壹口茶，緩緩開口：「耀實集團的情況穩定嗎？」
　　孫斌立即走前來匯報：「目前還算穩定，孫耀民的長子已經控制住了董事會，這件事傳出的風聲和波瀾都已經被壓下去了。」
　　「好膽啊，壹個這麽赫赫有名的民企老總，就這樣稀裏糊塗死得不明不白，讓我相當佩服。」
　　孫斌適時低下頭，他已經能感受到林正天壹語雙關下的壓抑憤怒。這件事，本質上還是家族內訌，長子爭權，然後聯合外來勢力推翻自己老子，可這個外來勢力是段家，廣南行省除了林家周氏之外，最重要的第三股力量，可以打破壹切生態平衡。
　　老人接著發話：「老段是有恃無恐，也沒真把我放在眼裏，這墻頭草性格，都過了二十年，依然沒有變過。」
　　這些秘聞孫斌是第壹次聽說，安靜地保持聆聽姿勢，不敢亂發言。
　　過了會，室內傳來動靜，孫斌偏過頭，看到來者是林珞萱，心思縝密的他知道接下來可能要發生點什麽事了。
　　林珞萱走到了林正天身邊，猶豫再三，低聲說：「爺爺……」
　　哪知林正天仿佛已經知道她的來意，擡起頭，容貌和藹可親，笑著示意她坐下來：「珞萱，坐吧，妳最近有段時間可沒有來找我了呀。」
　　「嗯，最近博物館有點忙碌，所以……」
　　「年輕人，忙碌點好啊。」
　　林珞萱見他心情還不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全說了出來：「爺爺，我今天去了羈押局……」
　　林正天輕輕點頭，耐心等她說完後，見林珞萱仍然有點拘束，笑著說：「這件事我知道了，陸明這小子……我比較了解，而且我們是講究法律的，講究疑罪從無，況且這件事他也是被無辜卷進來的，特勤局那邊明顯魯莽了。」
　　首長已經拍板發話，孫斌自然知道該如何做，請示壹番後離開了。
　　「爺爺，謝謝妳。」
　　「我的孫女，謝謝這個詞，不應該從妳嘴裏說出來呀，我們爺孫之間什麽時候如此陌生了……」
　　林正天佯裝生氣：「還是說，妳覺得爺爺就是壹個不講道理的老不死，需要提心吊膽麽？」
　　林珞萱低下頭，承認了自己的小心思：「爺爺，對不起，我只是……」
　　「沒必要對不起，唉……妳這個傻孩子。」
　　林正天看著庭院裏隨風搖曳的綠植，緩緩說道：「妳奶奶說得對，壹切隨緣吧，在這件事上，我希望妳能遵循本心，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見林珞萱滿是錯愕，神態小心翼翼，林正天的內心更過意不去，繼續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沒錯，我們有求於段家，最近形勢也對我們很不利，但我還不至於想著犧牲別人的幸福來作為政治籌碼，段禦這小夥子，我之前是挺看好，有意撮合妳倆，但現在看來，他本性歹毒，成不了大器，我也不會讓自己孫女踏進這個火坑裏的，妳就追尋自己的路吧，不必顧忌太多，這個家族有我頂著，還能撐許久呢。」
　　林珞萱點頭，輕嗯壹聲，只覺得某個枷鎖被掙脫開了。
　　話鋒壹轉，林正天又開始說起了陸明：「陸明這孩子，本性不壞，只可惜他身邊的女孩也有不少，我甚至還聽說，珞依和陸明有過什麽約定，是有這回事吧？」
　　「有這回事，但具體的……我不清楚。」
　　「妳不清楚嗎？」
　　林正天那略顯蒼老卻清朗的眸子，仿若洞察了林珞萱的所思所想，卻又不點破，站了起來，悠悠開口：「年輕人之間的事，我這老頭子管不著了，但是有任何人敢玩弄我孫女的感情，我不會輕饒他，妳明白了嗎？」
　　林正天的話幾乎是明著說，讓她少接觸陸明，保持壹個適當距離，如果出現兩女共伺壹夫的場景，林珞萱知道自己肯定完了……她看向地面，緩緩開口，像是做出壹個重大承諾：「爺爺，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
　　……
　　陸明走出了羈押局，呼吸著野外空氣，打趣道：「這裏的空氣果然比裏面不壹樣，少了煩躁郁悶，多了絲自由。」
　　程瓔白了他壹眼，去停車場將車開出來，卻看到陸明在打電話，聊了壹兩分鐘後才掛斷，隨後坐進副駕駛。
　　「讓我猜猜，是林珞萱吧？」
　　陸明點頭：「她讓我註意安全，行事小心點。」
　　林珞萱肯定還說了什麽，可程瓔沒有想打聽的欲望，她握著方向盤，右手抓住檔桿，輕踩油門，整輛車的速度瞬間提了上來，產生壹股強烈的推背感。
　　「對了，我哥嫂知道這件事嗎？」
　　「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還比較少，怎麽，需要我告訴他們壹聲？」
　　「當然不用，免得讓他們擔心。」
　　程瓔繼續開口：「林正天發話了，估計妳今後就會少很多麻煩了。」
　　陸明思索了會，說：「嗯，我知道林老爺子這麽做，都是為了還掉我救他的人情，從今往後我們估計就沒有牽扯了。」
　　車廂裏又陷入安靜。
　　程瓔看了他好幾眼，最終還是忍不住說：「怎麽沈默了，平時妳不是話癆嗎？」
　　進入城區後，路邊的景色漸漸豐富起來，但陸明沒有眺望的心情，輕聲說：「可能我看透了壹些事吧。」
　　「看透了什麽？」
　　「這個社會。」
　　既然程瓔願意做壹個聆聽者，陸明也逐漸敞開了心扉：「自從我進入行動局後，總想著為社會服務，以自己的身手可以伸張正義，然而這個社會的運轉規則有明面上壹套，依靠法律來約束大眾，背地裏又是另外壹套。」
　　「在這個灰暗世界的規則中，有權勢的人可以隨意雇傭殺手，將企業老總殘忍殺害，而兇手仍然逍遙法外，甚至可以串通特勤局、警察廳、羈押局，從副局長到獄警，從飯堂廚師到偽裝的囚犯，將壹個清白無辜百姓偽造成殺人兇手，可以不經過法律審判，直接在監獄裏置之死地。」
　　他看向車窗外的遠處風景，那裏是華南市的CBD，有十幾棟摩天大廈矗立雲中顯得威風凜然，冷笑壹聲，繼續開口：「這個國家看似盛世太平，然而稍微懂點政治內幕的人都知道內裏完全爛透了，貴族議會整天內鬥，從元老院壹直蔓延到眾議院，區域之間幫派鬥爭極其嚴重，甚至連即將退役的五艘航母都能被賤賣，我服役的時期，就聽說有幾枚核彈頭從軍區裏消失，最後發現在中東地區。」
　　「就連行動局，我們整天奔波忙碌，緝拿犯罪分子，可它依然是政治鬥爭的產物，全國設立七個分局，各自對應壹個元老掌控壹個區域，狼王，嗯……我最敬佩的長官，他也是屬於周氏的，是啊，壹切都要站隊，不站隊，我這種小嘍啰就任人揉捏，死在監獄裏都沒人知道。」
　　程瓔沒有接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這壹切的確是事實。她播了點音樂，緩和車內氣氛，柔聲說：「那妳呢，今後妳有什麽計劃？」
　　「計劃……」
　　陸明轉頭看向程瓔，眼神很專註：「這輩子，我不可能在行動局做壹名特工的，我或許會存點錢，拉攏點人手，最終組建壹個屬於自己的勢力圈吧，這樣……或許才能更好地立足，也能更好地保護身邊人。」
　　程瓔提出疑問：「可是，妳依然是弄勢力圈子的那壹套，或許妳會更恪守原則，但無法掩蓋它同流合汙的本質。」
　　「妳說得對。」
　　陸明沒有反駁她的話，直接承認了：「既然我無法改變這個社會，就只能去習慣適應它，努力從壹顆棋子變成壹顆舉足輕重的棋子，甚至是棋手。」
　　「我希望自己有能力去部分制定這個社會的規則，至少可以先徹底鏟除華南市的毒品市場，可以整治賭場淫窩，哪怕我無法在白道上有管制力，在黑道裏我也必須能震懾壹方，震懾所有宵小之輩。」
　　程瓔的嘴角微翹：「哪怕妳嶄露頭角後，會成為更多人的眼中釘？」
　　「沒錯，我會讓更多人坐立難安，時刻得防備陰影深處的暗箭，得小心在屋頂車庫，在衣櫃床下躲藏著殺手，如此才能形成壹種恐怖平衡，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再打我主意。」
　　程瓔仿若知道了他在想什麽，試探性問：「所以，妳第壹個目標是段禦？」
　　陸明搖頭：「他已經在我必死的名單上了，但是不急，我先沈澱壹段時間。」
　　「那我挺期待妳那壹天的，等我大仇得報，我或許會考慮跟著妳混。」
　　「真的？」
　　「但妳別想克扣我工資。」
　　程瓔嗯哼壹聲，然後又冷不防提醒他：「讓我想想，妳這個月工資到手只有5萬吧，財務那邊說扣除了妳壹部分績效金，算下妳全身家當，可能只夠給我開三個月工資了。」
　　陸明：「妳為什麽總是偷看我工資賬單……」
　　「無聊唄，提醒妳任重道遠的必要性，先努力存錢吧。」
　　……
　　「陸明把自己送進去了？啊，剛剛又出來了？」
　　蕭黛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待木子陳述完畢後，她才若有所思：「這裏面的門道可真深，既然珞萱姐出手，陸明運氣就還算不錯，後續我就不用理了，畢竟那家夥還欠我幾個人情呢。」
　　此時她坐在黑色轎車裏，停在了壹處學校附近，後面還有兩輛車緊貼著，裏面坐滿了保鏢。
　　蕭黛透過車窗，能清楚看到壹群中學生從校門口走出來。
　　有壹位女學生格外出眾，年齡不到16歲，紮著馬尾，壹身白凈校服，長得清純靚麗，她走出校門後，木子便牽著她的手，上了在路邊等候多時的黑色轎車。
　　女學生明顯有點仿徨，在看到車內沒有自己認識的人時，變得緊張起來：」
　　妳們，不是……」
　　「別緊張，我們第壹次見面雖然是在車廂裏，但沒有任何惡意，先自我介紹壹下，我叫大俠，妳呢？」
　　蕭黛的語氣很溫柔，她今天穿著壹身素白長裙，戴著米白色貝雷帽，長筒白靴和半透明絲襪緊裹腿部肌膚，正翹著腿壹晃壹晃，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女學生。
　　木子聽到「大俠」兩個字，輕輕撇開臉頰，忍不住看向窗外。
　　比起肅穆可怖的壯漢保鏢，同為女性的蕭黛顯得親切多了，雖然不清楚這麽漂亮的女人為什麽叫「大俠」，但女學生還是壓住了所有疑問：「姐姐，我……
　　叫聶海棠，在讀初三，嗯……妳們今天找我是？」
　　蕭黛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麽，笑了笑：「海棠妹妹，我們確實不是趙毅順叫來接妳的，我們只是想請妳做壹件事，妳能幫下姐姐嗎？」
　　蕭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證件，遞給了聶海棠。
　　她低下頭，看到證件照裏的「代霞」二字，才知道原來自己聽錯了，而旁邊還有壹個清晰備註：反貪督查局二組組長。
　　即便不諳政治，她也知道這個部門是做什麽的，電視上播放的許多大老虎案就是被這個局栽倒，內心的許多疑問逐漸解開。
　　聶海棠的雙手糾纏在校服上，小聲說：「姐姐，妳需要我做什麽事呢……」
　　「很快妳就知道了。」
　　對聶海棠來說，兩個小時過得飛快，此刻她已經坐在了另壹輛專車裏，司機她認識，正是趙毅順的貼身保鏢之壹。
　　按照正常流程，她會被載去壹處偏僻的村屋裏，每次的地點都不壹樣，然後獨自走進去，可能要上三樓或者四樓，進到房間裏脫好衣服，等候著趙毅順來臨幸。
　　這位司機的車技相當高超，而且反偵查意識極強，戴著墨鏡口罩，在聶海棠上車後，就檢查完了她全身，並時刻留意著後視鏡情況，甚至為了避免跟蹤，他往往會布置許多迷惑路線，在繞遍大半個城區後，直接往最狹窄密閉的巷道裏鉆，保證沒有任何追蹤者能察覺到。
　　在被檢查身體的時候，聶海棠比以往都要緊張，那個叫代霞的姐姐，竟將追蹤器塞進了她的陰道內，防止被察覺出來。
　　幸好，這位司機沒有像以往那樣檢查得十分細致，也因為聶海棠是熟人所以才比較放心。
　　而事後，趙毅順不僅讓她吞服避孕藥，還要裏裏外外徹底洗幹凈，不留下任何痕跡才放她離開，每次補償1萬元現金。
　　這些錢她壹點都不敢用，全部放在了家裏房間的衣櫃暗格裏，裏面足足有15萬現金。
　　她想起代霞姐姐的叮囑，這是壹次很重要的執法任務，全城特工都已經出動，就等著將趙毅順緝拿歸案。
　　她對趙毅順其實沒有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懼意，不敢有任何忤逆，如今能擺脫趙毅順的絕好機會來了，只要將他送進監獄，自己就能徹底恢復自由之身。
　　司機兜兜轉轉了壹個小時，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聶海棠也不清楚這附近是什麽位置，到處是逼仄矮破的巷道。
　　她順著指引，進去了壹處民宅內，裏面沒有開燈顯得幽暗詭異，她走上樓梯，到了二樓房間裏，按照正常計劃，趁著趙毅順沒有來，她需要將追蹤器掏出來及時扔掉。
　　「妳來了，肚子餓嗎？」
　　趙毅順的聲音從床上突兀傳來，因為房間裏沒有開燈而嚇了她壹跳。
　　當床頭燈亮起時，聶海棠才看到壹身赤裸的趙毅順，他臉上的皺眉偏多，三角眼，顴骨微凸，頭發已經有不少泛白，身材卻十分瘦削，露出硬朗的肌肉線條，胯下的陰莖沒有勃起歪在壹邊。
　　盡管已經見過他的裸體許多次，她依然生澀地轉過頭，不敢細看，輕聲說：「爸，我以為妳要晚壹點才來。」
　　趙毅順爬了過來，壹把將她摟在懷裏，輕嗅著她雪頸領口裏傳出的芬芳，聲音帶著低沈：「這段時間可都沒有操妳，忍不住了。」
　　他的手輕而易舉地拉開她的外套鏈，將手沿著領口伸進去，輕松地握住鼓起的飽滿，依然是熟悉的手感，讓他十分迷戀。
　　他想起了兩人的際遇，至今仍覺得不可思議。
　　去年秋天，他被校方邀請，參加了壹個消防科普的分享講座，散場已經是晚上11點，他獨自沿著校園散步。
　　在路經壹處公共廁所時，他走進男廁解手，卻聽到了最裏面的隔間傳來壓抑呻吟的女孩呻吟。門鎖因為壞掉只能虛掩，他輕而易舉打開，便看到了壹個15歲左右的女孩，倚靠在墻壁上，白色連褲襪被褪至膝蓋，壹雙手指在下體玉縫外使勁按揉，另壹只手輕輕撫弄自己的胸部，她因為閉著眼睛，甚至都沒有第壹時間發現趙毅順站在自己面前。
　　等她發現時，整個人如受驚小鹿，眼眸裏全是驚恐，尤其趙毅順還穿著壹身筆挺威嚴的警服，就仿佛是犯罪時被逮個正著的罪人。
　　趙毅順至今還記得，她因為害怕，甚至忘了褲襪提上去，將裙子捋平，就這樣任由下體暴露在他面前，渾身劇烈顫抖，就如砧板上的肉，任人拿捏。
　　那壹刻他口幹舌燥，幾十年的老刑警閱歷，讓他知道了眼前女孩是極為膽怯的性格，而且特別溫順聽話，性欲卻十分高昂，甚至跑到男廁所裏發泄欲望。
　　那晚，他用手指幫女孩達到了第壹個真正意義上的高潮，當女孩癱軟在懷裏，嬌聲嬌氣地說自己還是處女時，他就產生了強烈的征服欲。
　　整個過程他還用手機拍成了錄像，之後順理成章，幫女孩成功破處，兩人就這樣成為了炮友關系。
　　如今和聶海棠做了十幾次，他仍然對這副新鮮肉體產生強烈的性致，只是眼神裏有壹絲陰霾。
　　聶海棠沒有抗拒他的撫弄，內心充滿了擔憂，仍在思考著如何將追蹤器從陰道裏取出扔掉，可四周的窗已經完全封死，密不透風，而且覆蓋上壹層黑色遮光膜……在趙毅順這個老刑警面前，做這些小動作已經毫無意義。
　　只壹瞬間，她的校服校褲就被脫光，只留下了粉色胸罩和內褲，眼看趙毅順要扒掉內褲，她的心情更為緊張，語氣甚至帶著點顫抖：「爸，我……我想先上洗手間，我……」
　　趙毅順略微皺眉，隨後笑了起來：「乖女兒，爸爸幫妳吧。」
　　聶海棠想說不用，可她的內褲被迅速脫下來，然後整個嬌小軀體被趙毅順托在懷裏，雙腿呈M字打開，就這樣被托到蹲廁上。
　　如此羞赧的小便姿勢，讓聶海棠完全沒有任何尿意，而且由於姿勢問題，她已經隱約感受到卡在陰道裏的追蹤器有滑出來的跡象，讓她更為害怕，只期盼著代霞姐姐和特工叔叔趕緊沖進來拯救她。
　　在勉強濺射出壹絲尿液後，聶海棠全身已經使不上勁了，最後胸罩也被摘下，兩個滑嫩的白兔彈躍而出，被壹雙手掌揉搓著，她忍不住發出輕吟。
　　趙毅順打開花灑，兩人沐浴在水花下，開始淋浴。
　　在這處民房的50米開外，有壹座稍高的民樓，窗戶上正架著壹個高清長距攝像頭，旁邊還有許多移動的監聽設備。
　　蕭黛略顯煩躁，在室內來回走動，握著拳頭：「這老家夥，簡直狡兔三窟，現在連門窗都封鎖得嚴嚴實實，還怎麽拍啊！」
　　木子知道主子的憤怒心情，在旁邊不敢吭聲。
　　監聽設備裏，持續傳來洗浴聲和男人的調戲聲，不壹會兒就安靜了，然後是衣物和床單的摩擦聲，讓蕭黛聽著很煩，幹脆摘下了耳機，親自來到攝像機面前，試圖在漆黑的鏡頭內找出點證據。
　　此時的聶海棠，已經換了壹身情趣學生裝，薄透的水手服可以清晰看到衣領內的瑩白柔乳，兩顆挺翹的乳尖粉紅欲滴，在暖黃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裙擺很短，只能遮住美腿根部，露出少女的玉縫蜜穴，壹雙長筒黑絲襪讓玉腿更加細膩柔滑，黑絲襪內的嫩足嫵媚透現，既有少女的純又有制服搭配的欲。
　　無論嘗試了多少次，趙毅順都很懷念少女的肉體滋味，他躺在床上，肉棒高高聳立，瞅著少女在為自己口交，口技十分生澀，她壹只手托住棒身固定，嘴唇輕張，上下吞吐著，不時會碰到牙齒。
　　然而這種生澀的觸感正是趙毅順所希望的，太過熟練的口技，反而沒有了激情，他輕輕撫弄著聶海棠的玉乳，雖然不大，可因為重力微垂而握在手裏恰當好處。
　　聶海棠很認真地幫他口交，腦海裏已是空白壹片，甚至帶有點恐懼。因為就在剛剛，趙毅順竟然從她的陰道裏壹陣搗弄，輕而易舉地就將追蹤器拿了出來，並放在床頭邊。
　　他既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表態，而是繼續讓聶海棠口交，神色極為自然，仿佛早已料到了這壹切。
　　口交了許久，趙毅順示意她自己坐上來。
　　聶海棠深吸壹口氣，雙腿緩緩張開，柔手抓住肉棒，讓龜頭緩緩抵在花穴附近，在陰阜和肉唇之間來回磨蹭，上面全是蜜穴內流出來的淫液，而且比以往分量都要多，在如此緊張的心態下，她只覺得陰道更敏感，也更加渴望。
　　當龜頭緩慢頂開兩瓣肉唇，壹點點擠進去時，聶海棠忍不住皺眉，身子努力往下坐，讓蜜穴完整吞沒了肉棒，發出沈悶的噗嗤聲。
　　每壹次她將肉棒吞進蜜穴時，都能將裏面的肉壁撐得鼓脹，尤其當那龜頭頂到花穴深處的子宮口時，本就嬌嫩的花心不堪折磨，讓她忍不住顫抖嬌羞，晃蕩的玉乳起伏不停。
　　趙毅順露出愉悅的表情，輕輕撫弄她的翹乳，隨著他不斷的刺激抓捏，女孩的胸脯已經比壹年前大了壹個尺寸。
　　他溫聲說：「女兒，好戲即將要上演了。」
　　「好戲上演？」
　　蕭黛戴著耳機，重復著這句話，竟感覺有點不妙。
　　而在這座民樓附近，壹夥神秘的黑衣人物悄然出現，為首的正是白鷹，阿薩辛的執行組長。
　　他擡起頭，天空烏雲密布，群星消失不見，幾滴水花濺落在了自己臉上，沈思了會，說出壹句俄語：「下雨了。」
　　隨後，他打出壹個暗號，所有成員迅速散開，消失在黑夜中。
　　幾乎在同壹時刻，蕭黛便感受到強烈危機，知道自己中了陷阱，急忙將錄音設備裏的磁帶拔出，對場上的十多人迅速下達指令：「快撤，被埋伏了！」
　　「咻——」兩根暗箭從窗外射進來，瞬間殺死了兩名保鏢，緊接著更多的暗箭如疾風暴雨般，覆蓋了整個屋子，猝不及防下，已經有四名保鏢倒地不起。
　　之後，槍聲連綿不斷響起，許多保鏢借助掩體反擊，蕭黛身邊的兩名忠誠保鏢是木子和剛子，他們用覆蓋全身的防護甲來掩護蕭黛離開。
　　剛子沖著場上眾人大吼：「別戀戰，從後門離開！」
　　壹夥人開始且戰且退，而跑在最前面的蕭黛已經來不及暴躁，她反復思索著自己究竟漏了哪個環節，腳下逃竄的速度並不慢。
　　她本身不像自己姐姐那般身手了得，就只有在跑步這壹技能上瘋狂加點，如果說以前能喘著氣跑個800米，現在跑個兩公裏不成問題。
　　然而白鷹帶領的殺手早已遍布幾個巷子，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蕭黛看到屋檐上的他後，頓時明了：「媽呀，原來妳們真的是壹夥的。」
　　白鷹笑了笑，用壹口流利的中文回復：「蕭小姐，很意外麽？」
　　蕭黛搖頭，沒時間和他閑聊，轉頭就跑：「拜拜，有空再聊。」
　　兩側的保鏢掏出手槍立即射擊，但從天而降的殺手如黑夜中的利刃，準確地落在他們頭上，手腕上的袖劍輕松刺透了喉嚨，保鏢們壹個個捂著鮮血噴湧的窟窿倒在了地上。
　　剛子的近身格鬥能力相當出色，和木子的精準槍法配合，掩護著蕭黛逃離巷道，白鷹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追著，把蕭黛當成了獵物，如今正耐心地收攏圍捕。
　　蕭黛有點焦慮，對木子說道：「快通風報信，喊多點救兵過來。」
　　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保鏢壹個個像稻草人般倒下，趴在地上痛苦掙紮最後死去，蕭黛不忍回看，眸子裏除了悲憤還有壹絲怯意，幸好身邊的兩大「子」級別保鏢讓她多少感到安全。
　　發生在巷道裏的槍擊追逐戰，在瞬息之間發生，但詭異的是，即便動靜如此之大，卻沒有任何壹個居民出來查看，甚至沒有任何壹絲聲音發出，任何亮光閃現，就好像這裏是被荒廢拋棄的村鎮。
　　蕭黛的心越來越沈，趙毅順為了把她抓住，竟然連地點都精準算好了，選在壹處荒無人煙的郊區裏，再配合阿薩辛刺客的圍獵，這次她很可能兇多吉少了。
　　「二小姐，電話不通，這裏信號很差！」
　　聽著木子的話，蕭黛內心更為煩躁，她奪過手機，開始撥打報警熱線，作為壹名黑社會頭領，她在這時候能想到的最簡單號碼就是這個了，然而壹如既往地沒有信號。
　　在激烈追逐中，蕭黛三人每次都闖進破舊民宅，試圖躲匿在角落裏，隱藏自身蹤跡，然而幾乎每壹次都能被阿薩辛刺客追上，讓蕭黛懷疑是不是自身被安裝了追蹤器。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才發現信號欄竟然顯示沒有插入SIM卡：「咦，這手機為什麽……」
　　這時，白鷹踏進客廳時，笑著說：「遊戲結束了，別玩。」
　　剛子怒目圓瞪瞬間沖了上去，想著擒賊先擒王，可突然，他的後腦勺出現壹個槍洞，鮮血從他額頭噴濺而出，灑在了前面的墻壁和地毯上，連帶著白鷹的臉龐都沾了壹絲血液。
　　白鷹有點不滿，輕輕擦拭眼眉：「妳槍法退步了。」
　　剛子用盡最後力氣回頭，卻看到了木子冷著臉，手上的槍口對著自己。他再望向同樣震愕的蕭黛，嘴裏本想說點什麽，卻壹個字都念不出來，整個人便轟然倒在地上。
　　白鷹緩緩走過來，對木子說：「錄音筆記呢？」
　　木子沒有理會楞神中的蕭黛，從她衣兜裏拿出壹個物品，走到白鷹身邊，遞給他：「幸不辱命，保存完好。」
　　白鷹檢查了壹下手裏U盤形狀的錄音設備，笑著說：「沒有損壞，很好，可以和趙先生談筆好價錢了。」
　　蕭黛仍然癱坐在地上，雙眸微垂，臉色變得僵硬蒼白，完全失去血色，腦海裏不斷浮現剛子倒地那壹刻念出的唇語——為什麽。
　　瞬息之間，以往的所有疑惑，所有完美計劃裏出現的漏洞，這壹切似乎都有了答案，這個她最信任，可以說幾乎最了解自己的貼身保鏢木子，原來是壹名臥底。
　　她仍記得，當初設局狙殺趙恒的時候，就因為提前泄露了風聲，導致趙恒躲過必死局面；她仍記得，家族布置在各地的安全屋和儲備所，甚至許多埋伏在政府裏的暗線，幾乎在某個時間段裏被警察壹窩端；她仍記得，姐姐蕭雪在徹查蕭遙會時，幾乎將所有人員的底細都查了個遍，只要有某壹刻的時間和任務對不上，就要拉出去槍斃，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而木子的時間日程恰恰出現了漏洞，她本著保護自己身邊人的意願，幫忙修改包庇，讓木子成功躲過了壹劫……
　　蕭雪不止壹次提醒過她，除了父親和她，不要輕信身邊任何人，可蕭黛只當作是耳邊風，如今壹切都應驗了，自己最信賴的左膀右臂，壹個被殺，壹個叛變。
　　她輕聲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姐姐，妳說得對，可惜……是我太天真了。」
　　白鷹晃動著手上刀柄，表情有點疑惑：「什麽？」
　　木子看了看地面上壹動不動的屍體，隨即註視著蕭黛，而後者也擡起頭來，兩人四目相視。
　　蕭黛的眸子再也沒有往昔那般神采靈動，黯淡無光，卻仍透露出凝視之意，像是要穿透木子的腦殼，直戳她靈魂深處。
　　木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或許是愧意或許是心虛，她不再對視，頭偏向了壹側。
　　蕭黛有些自嘲，眸子逐漸被哀傷覆蓋：「至少，妳內心仍然有壹絲內疚，這就夠了，沒事……我原諒妳了。」
　　「但，我也絕不會落到妳們手裏的。」
　　蕭黛笑了笑，用盡最後力氣，從懷裏迅速掏出壹把精致的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己胸口，扣動扳機。
　　「砰——」槍聲再壹次劃破寂靜的巷道，傳到了聶海棠耳裏，從剛剛到現在，她已經聽到了無數槍聲，壹開始還很害怕，內心有過許多困惑，但見趙毅順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她也就不敢表現出來。
　　此時她側著臉，雙腿搭在了趙毅順的肩上，承受著他的新壹輪撞擊，發出連綿不絕的呻吟，壹雙黑絲嫩足死死勾纏著他的脖子，好讓自己的嬌小身軀承受老頭沖擊，並發出壹聲聲嗚咽。
　　趙毅順前後抽插了大半個小時，體力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肉棒每壹次從蜜穴內拔出，都能將嫩肉從膣道內拉出來，而上面沾滿了許多白色蜜液，甚至形成泡沫，隨即又整根沒入，發出壹絲絲沈悶噗嗤聲。
　　「爸爸……好難受……好深……啊……」
　　乖女兒的嬌吟，刺激著趙毅順的敏感神經，在最後關頭，他從蜜穴裏拔出肉棒，遞到了她嘴邊。
　　聶海棠順從張嘴，盡可能地將肉棒整根含進去，直到觸及喉嚨深處時，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大股精液噴射而出，灌進了她喉嚨裏，而又因為呼吸不暢，甚至有壹絲精液流進氣管裏，讓她劇烈咳嗽，卻掙紮不了，或者說不敢反抗，生怕趙毅順會生氣。
　　這壹刻她想起了自己的小男朋友，往常兩人在學校最多就是親嘴拉手，記得他還說自己的嘴唇很甜，水潤有彈性，讓她開心了好壹段時間。
　　如今自己的櫻桃小嘴卻被迫張到最大，含著別人的腥臭肉棒，讓她既屈辱又感到格外興奮，略微紅腫的蜜穴忍不住湧出更多愛液，沾濕了床單。
　　按照往常習慣，等射精完成後，趙毅順就會將肉棒拔出來，但這次他遲遲沒有拔出來，壹直停留在她喉嚨裏，卡著氣管讓她幾乎要窒息了，臉蛋原本就很紅潤，如今竟開始漲紅，壹雙黑絲美腿不住抖動，足趾使勁摩擦床單，柔手輕拍趙毅順的手臂，像是在求饒，喉嚨裏發出低沈哀鳴。
　　趙毅順的眼睛充滿了殺意，眼見女孩逐漸窒息，眼眸裏全是哀求之意，終於收斂起殺心，將略微疲軟的陰莖抽了出來。
　　也幸好女孩從始至終都不敢咬他的陰莖，否則他會毫不猶豫撕爛她的下頜。
　　「咳咳——」呼吸到新鮮空氣後，聶海棠宛若重獲新生，側著身子不斷咳嗽，做出幹嘔姿勢。
　　趙毅順的話語從旁邊傳來：「記住了，以後若是違抗爸爸，那下場可就比現在難受多了，知道了嗎？」
　　聶海棠緩過神來後，嚇得整個人蜷縮起來，不敢看他，顫抖著點頭：「爸爸……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