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黃雀在後

　　兩天後午夜，人們已經安然入睡，小區內只有少數幾家人的窗戶還亮著燈。
　　壹輛沒掛車牌的黑色轎車駛近到李薇薇住處小區附近的黑暗處，在觀察了四周情況後，兩條黑影下了車，靈巧的躲過了巡夜的保安。
　　之前很長的壹段時間內她們都在觀察李薇薇的窗口，見壹直黑著燈，確認安全後才來到李薇薇住所單元的二樓，這裏便是李薇薇的住處。
　　兩人戴上手套，劉香君取出壹把萬能鑰匙，向鎖眼裏捅了幾下，“哢嚓”壹聲防盜門被打開，接著如法炮制，打開了內門。
　　兩人輕輕地將門鎖上，來到室內後開啟了兩把小型強光手電，仔細地搜索著。
　　這是間壹室壹廳的住房，雖然沒有經過多少裝修但是布置的整齊而又溫馨，讓人第壹眼看去便覺得是單身女孩房間，只是隨著主人的離去，顯得缺少些生氣。
　　兩人先從客廳開始查找，不放過任何壹處可疑的地方，壹無所獲後轉到了臥室，很快劉香君在李薇薇的枕頭底下發現了壹本日記。
　　原來李薇薇有寫日記的習慣，無論有多忙也會抽時間把發生在身邊點點滴滴的事情記錄下來，劉香君在日記中發現，上面不僅有與工作相關的事情，還記載者屬於李薇薇私人感情。之前劉香君知道，李薇薇業務能力很強，對工作充滿了熱情，但是日常生活中對於公司內部眾多男同事的熱烈追求卻反映的極為冷淡，仿佛壹朵冷艷的玫瑰花。
　　隨著繼續的閱讀劉香君才知道，李薇薇之所以冷淡的拒絕其他人對其示好，是因為她的內心早已被壹個男人牢牢的占據，而這個人就是周誠。
　　看著劉香君翻動著日記，李蓓也湊了過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兩人快速的跳過有關於工作內容的記錄，快速地向後面瀏覽著。隨著後續閱讀，兩人發現李薇薇對周誠的單相思居然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要是能與周總約會就好了，我會摘下自己高傲的面具，做壹回小女人。”
　　“周總妳知道嗎，我之所以那麽努力的工作，不甘落於其他能力出色的同事，除了證明我的能力外，更多的是為了接近妳，我想引起妳的註意。每次單獨到妳辦公室向妳做工作總結，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我們能單獨相處。可妳總是除了談工作，其他的方面的話壹句都沒問過我，我好傷心。”
　　“周誠，有的時候我懷疑妳是不是真的很傻，我幾次主動的旁敲側擊關於妳婚姻問題，妳總是左右而言其他，正常的人都能看的出我對妳有意，難道妳就那麽笨嗎？”
　　“為什麽妳對我火辣辣的目光視而不見，是妳故意回避還是妳根本沒發覺，要我怎麽做妳才能體會的出來？難道非要我脫光站在妳面前嗎？妳真是榆木腦袋啊。”
　　“是不是妳覺得我不好？比不過妳心目中的劉香君？她只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小妖精，只是壹個徒有其表的花瓶！而且既刁蠻又任性，但是我不像她，會對妳很好的。我1.64，也不矮，女人該具備的我都有，而且我會打扮，以後妳想讓我穿什麽我就穿什麽。”
　　日記裏居然提到了劉香君，看來李薇薇已經覺察到周誠喜歡的是劉香君，而從日記中對劉香君的描述可以看出，李薇薇在吃醋，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敏感和難以捉摸的。之前與劉香君無話不談的李薇薇背後居然是這樣壹張面孔，李蓓由擡頭看了看劉香君，她的臉色很差。
　　兩人繼續往下讀。
　　“周誠，知道嗎？我很想和妳結婚，夢想有屬於我們自己的二人世界，但是作為女人我沒用勇氣直接面對妳說出這樣的話，可我每次給妳打電話妳除了說工作！工作還是工作！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但我是壹個二十七歲的女人，在這樣下去，我都老了！我想讓妳要我，我是壹個正常的女人，我有對異性的需求，如果妳和我在壹起隨妳怎麽做，我都願意。”
　　劉香君看到這裏，臉都氣青了。雖然她承認周誠自身的各項條件無疑對於異性有著強大的殺傷力，但還是為李薇薇對周誠的迷戀表現出的那顆火熱內心暗自吃驚。她繼續翻動著日記。
　　“今天我去辦公室給妳送報表時，當時妳正在和劉香君說話，然後出門，我發現妳桌上有壹部沒關的筆記本電腦，我好奇點擊看了壹下，最小化的任務欄裏有另壹套加密系統的賬目，要知道我本就是財會出身，瀏覽下去發現，這些賬目是沒有在公司正常的範圍內流轉的，來自世界各地流轉的金額嚇了我壹跳，妳在正常的公司營運背後究竟做了壹些什麽？要知道這是在洗錢、是在犯罪。如果是別人我可能選擇去報警。可是妳放心，我會替妳隱瞞下去，當做什麽都沒看見，如果妳愛我，甩掉劉香君，我甚至會幫助妳。我截圖並保存了壹些相關內容，我打算再等妳半個月，就半個月，明天我就把事情告訴妳，期間我會讓妳好好考慮的，時間到了讓妳對我們的關系給我壹個答案，如果妳還不告訴我，我就主動拿著這些東西問問妳在做些什麽。在此期間我不會打擾妳！哼！”
　　劉香君看完憤怒的合上日記：“兩面三刀的賤人！早知道是這樣，妳不死，我也會殺了妳！”
　　李蓓嗤嗤地笑了兩聲：“好了白鷺，事情都過去就不要再生氣了，記住靈犬對妳不錯，別再擺架子了，要好好對他。”
　　“嗯，我知道了姐。”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明朗了，我們需要快點找到那只U盤，消除潛在的風險。”
　　兩個人繼續小心的翻找著，劉香君瞢地想起了什麽對李蓓道：“剛才我看到日記上的內容，李薇薇要送給周誠壹件禮物，讓他看著能天天想起自己，還能按時工作，會是什麽東西？”
　　“表呀，還能是什麽？”李蓓不暇思索的回道。
　　“表，對了表！”劉香君四下望了望臥室，接著走到了客廳裏，李蓓跟了出去，她們在客廳的電機櫃上面找到了壹只體型稍大的卡通機器貓鬧鐘，表盤還在哢嗒哢噠的走著。
　　“機器貓會把好東西放在哪裏呢？當然是它的口袋裏！”劉香君猜對了，轉動機器貓口袋上黑色的旋鈕並且拉開後，壹枚U盤呈現在兩人眼前。
　　“妳很聰明，從周誠那裏拿走的東西，要與送給周誠的東西放在壹起才合適。
　　看來她對周誠的感情很深喲“李蓓揶揄道。
　　“就別再刺激我了！我真的已經快瘋了！”劉香君解下身後的背包，拿出壹部筆記本電腦，啟動後把U盤插了進去，打開後，裏面就是截圖的賬目，而且經過特殊檢索，U盤從周誠的電腦離開後，沒有再次讀寫過的痕跡。
　　劉香君籲了口氣，她把U盤交給李蓓，然後把筆記本電腦和日記本壹股腦的塞進背包，兩人剛要離開，卻從門口聽到撬鎖聲。
　　“我們要走嗎？”劉香君指了指窗口。
　　“哼！對方撬門也不是好路數，我要看看是些什麽人，妳知道該怎麽做！”
　　李蓓說完，和劉香君按滅手電躲進衛生間，衛生間的門只留了壹條縫，借此兩人可以觀察到客廳的情況。
　　門外又鼓搗了壹陣，傳來了擰動把手的聲音，接著魚貫而入溜進四條人影。
　　“今晚必須找到那只U盤，以後憑此發財，妳們都能得到好處！”隨著擰開手電出現的幾道光線，出現了說話的女聲。
　　這個聲音李蓓有印象，正是之前在三岔鎮遇到，也是讓遊俠打聽，更是自己要尋找的那個狐媚女的聲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李蓓隨即向劉香君遞了壹個眼色，兩人迅速的把外套的帽子翻上去遮住頭部，帽繩在頸下系好，同時把脖套向上壹拉遮擋住面部，只留下兩雙眼睛。
　　“媽的，沒有啊？那娘們是不是耍我們？”翻找了壹段時間後，壹個馬仔找到了那只鬧鐘，打開後並未看見U盤。
　　“壹定就在這個房間裏，快再去臥室找找！”
　　“噓！”聽，有人來了，從門外隱約的傳來了壹陣上樓聲，轉眼來到了門前，聽聲音是高跟皮鞋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響。
　　幾個人擰滅手電，埋伏到房門兩側。
　　來的人是冷若冰，因為自己是李薇薇生前朋友，抱著想盡快破案，給受害人沈冤昭雪的想法，對蘇虹提出了要來李薇薇住處的要求，通過仔細查找或許能尋覓到有關破案線索。
　　因為警力緊張，蘇虹叮囑單獨出外勤要小心些後，遞給了她李薇薇家屬提供的其住處鑰匙，於是冷若冰只身前來。
　　看到防盜門沒鎖，內門也是虛掩著，冷若冰有些疑惑地推門走了進來。先是漆黑壹片，接著房間內的燈猛然亮了，錯愕之余發現身側壹道黑影襲來，來襲的是壹名馬仔的拳頭，冷若冰下意識的用手肘架開，接著壹拳擊中了對方的面部，對方哀嚎著向後仰去。
　　沒等冷若冰過多反應，她的後背挨了壹擊，原來另壹側的壹名馬仔趁著她向前禦敵時，用壹根橡膠警棍砸向了她的後背。
　　冷若冰向前踉蹌了壹步，“噗通！”壹聲倒在地上，剛要爬起來，橡膠警棍再次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脊背上，這次她沒能夠爬起來，壹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
　　“是個警察，還是個娘們！”見到身穿警服，倒在地上的女警，旁邊的馬仔興奮的喊道。
　　“把房門關上！把她架起來！”劉佳怡低聲道。
　　兩個馬仔壹人挾著壹條胳膊把冷若冰從地上架了起來，被兩個馬仔架著的冷若冰身體略微前傾，蓋過脖頸的發梢有些淩亂地遮在面前，精致的鵝蛋臉上柳眉微蹙，她正低著頭喘著粗氣，而藏藍色的警服上也留有幾處灰塵，看來剛才兩次重擊打的她有些發懵。
　　“這娘們個子還挺高，前凸後翹的，看起來好像昏過去了。”架著冷若冰的壹個馬仔在她屁股上捏了壹把，然後又換了壹只手解開了她胸前金色的紐扣，朝裏面摸了摸。又道：“挺大，還他媽挺結實，哈哈哈！”
　　手持警棍的馬仔繞到冷若冰身前，往兩邊分了分她的頭發，冷若冰的面容呈現在他的眼前。
　　“還真是個美人，我只有從電視上的模特見過這樣的臉蛋，讓兄弟們樂呵樂呵吧？”馬仔用征詢的口氣問著身邊的女人。
　　劉佳怡猶豫了壹下：“給妳們二十分鐘，弄完勒死她！”
　　“啊？非要殺？不能帶回去？”
　　“再廢話我現在就捅死她！”女人惡狠狠地道，旁邊的馬仔聽後知道已經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悻悻地托起冷若冰的下巴看了看，接著就要往臥室裏走。
　　冷若冰猛然睜開眼，穿著高跟皮鞋的腳尖踢中面前手持警棍馬仔的褲襠，接著雙臂化肘，掙脫了兩側馬仔控制，同時分左右兩下分別搗向了兩個馬仔的面門。
　　“嗷！”兩個馬仔捂著臉鼻退了開去，沒等與面前的女人交手，腹部傳來的壹陣劇痛讓冷若冰捂著肚子躬下身去，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原來是之前被踢中襠部的馬仔用警棍狠狠捅中了冷若冰的小腹，馬仔兇惡的眼神仿佛要把眼前的女警撕碎。
　　“閃開！”劉佳怡把馬仔撥到壹旁，壹腳踢中了冷若冰的下顎，巨大的力道讓冷若冰在空中畫了個整圓後趴在地上。
　　手持警棍的馬仔抓著冷若冰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劉佳怡的壹拳又擊中了她的面部，冷若冰向後倒退著，撞到了後面的墻壁，順著墻壁斜斜的歪倒在地上。
　　三個馬仔見狀撲了過去，把冷若冰按住，拖到沙發上，將她控制起來。
　　“壹群廢物！給妳們二十分鐘把她拖進臥室開開葷，然後收拾掉！”
　　“畜生！有種妳們現在就殺了我！”冷若冰嘴角淌著血，眼中射出憤怒的光芒，三個控制住她的馬仔看到穿著警服冷若冰的神情不由壹怔。
　　“別著急，壹會多讓妳嘗嘗男人的滋味再死不是更好？”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呸！”壹口帶著鮮血的唾液從冷若冰的嘴裏吐出，噴到了劉佳怡蒙面的臉上。
　　“他媽的！”旁邊馬仔騰出手來狠狠抽了冷若冰壹記耳光。
　　“啊！”對方口中傳來壹聲慘叫。
　　“聲音挺甜啊，嘿嘿，不知道妳床上功夫怎麽樣？”說完馬仔托起冷若冰下巴，接著扯開警服的上衣，冷若冰拼命掙紮：“放開我，妳們這幫混蛋，沒人性的畜生！”
　　“快，快按住她，這小娘們還有把子力氣！”馬仔大嚷道。
　　冷若冰雖然是名有功夫在身的女刑警，在接連遭受重擊之後，任由她拼命掙脫，可還是不能脫離三個身強力壯男人的控制，不壹會她的力氣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後冷若冰就像壹條沒有力氣的魚，要被幾個人拖著走進臥室。
　　“姐，那個女警察我和李薇薇都認識，我想去救她。”
　　劉香君晃動了壹下李蓓的手臂，李蓓從門縫中看到女警凜然的樣子，似乎與從未謀面的母親生前有著某種意義上的重合，她的心底泛出了同情，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劉香君將門往旁邊壹撥，向前壹縱便躍到客廳。
　　“媽的，賤貨找死！”劉佳怡擦著額頭上的唾液大怒，接著拔出壹把匕首就要朝冷若冰紮去。
　　“什麽人？！”劉佳怡握著匕首的手停在了半空，她首先看到壹條躍到客廳的黑影，接著她發現從衛生間內又慢慢的走出了另壹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蒙面的劉香君傲然道。
　　“去他媽的！”劉佳怡擡起右腿，分別朝劉香君肋下和頭部掃去，後者手臂上下格擋，輕松化解來襲的攻勢。劉佳怡不死心，壹個掃堂腿又朝對方腳腕掃去。
　　劉香君身形壹扭，壹個單手撐地側翻，靈巧地躲了開去，同時嘴中輕蔑發出“嗤！”的壹聲。
　　“讓妳幾下，還有什麽？”
　　“讓妳死！”說罷身體往前壹頃，劉佳怡手握匕首紮了過來，劉香君手腕向外壹撥，將刺來的匕首架了開去。這次她不想玩了，看準對方上身的空擋快速打出壹記崩拳，結結實實的落在對方胸腹之間。
　　“咳！咳！”劉佳怡趔趔趄趄後退幾步，穩住身形後想要再度沖上來，卻感到胸口氣血翻滾，她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滋味不好受吧？！”接著劉香君手腕壹翻，手中變魔術般地出現了兩張撲克牌朝劉佳怡激射而去，壹張直取她的面門，另壹張射向她握著匕首的手腕。
　　劉佳怡腦袋壹晃，躲過了面門的壹擊，撲克牌嵌在身後茶幾的壹個西瓜上，整整沒入了壹半兒。接著她感到手腕壹麻，另壹張撲克牌在她的手腕上割了壹道深口。
　　“有埋伏？！”見到形勢不妙，劉佳怡留下馬仔奪路而逃，沖向涼臺撞破玻璃跳了出去。
　　“別動，站到壹邊！”馬仔們剛要動作，見眼前發聲的這個女人已經用壹把轉輪手槍對準了自己，此時她的食指扣著扳機，擊錘也不知何時已經張開。
　　之前李薇薇所作所為已經讓劉香君大動肝火，對方幾個不速之客來此目的是為了那枚U盤，這更讓劉香君和李蓓動了殺機。
　　“下面我要問妳們壹個問題，告訴我剛才的跳窗的那個女人是誰！我數三個數，沒人出聲的話，妳們中間的壹個人便會死！”劉香君喝到。
　　“三！”出聲的是李蓓，話音未落，左手中的靈巧短劍已經沒入剛才手持警棍馬仔的胸口，並且使勁的剜動著，接著她的食指放到嘴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唔！……”劇烈的疼痛讓馬仔五官變了形，利刃抽出後馬仔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我不想重復同樣的話！以前有人給我耍過花樣，後來他死了，臨死前他發現自己的胸口被穿了個大洞，接著親眼見到了自己的腦漿！”劉香君接著道。
　　三個馬仔已經死了壹個，另外兩個相視壹下，有個人嘴唇剛要動，槍響了。
　　轉輪手槍的空尖彈在壹名馬仔的胸前炸開，彈頭在胸口翻轉時產生了空腔效果，繼而崩出了壹個碗大的洞，飛出的鮮血掛在了身後的墻上。
　　槍口冒出的青煙，空氣中刺鼻的火藥味，加之身旁墻壁上的鮮血，剩下的馬仔內心崩潰了。如果說出對方想要知道的答案，回去後他會死，但是不說他馬上就會死！
　　經過射擊後，空掉的彈倉已經轉到壹旁，彈輪又重新頂上了壹發子彈，看著持槍女人食指扣動扳機的力度，彈輪正在微微的轉動著，馬上下壹發子彈就要面向自己出膛。
　　“我說，我說！她是我們的老大，只知道叫劉姐，我是剛跟她的，別開槍！”
　　“晚了！”又是壹聲槍響，馬仔的腦袋被來了壹個大揭蓋，彈輪混裝的被甲彈穿過了他的腦袋射進了對面的墻壁裏，又壹枚銀色的彈殼掉落在地上發出“叮當！”的脆響。
　　“妳們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又為什麽要殺人？”倒在地下的冷若冰虛弱問道。
　　“很簡單，因為妳不該死！”李蓓附身撿起彈殼。
　　“可妳們殺了人！”
　　“因為他們該死！！”李蓓的目光滿是冰冷。
　　“傷的重嗎？”劉香君把冷若冰扶了起來。
　　“還好”冷若冰感到脊背火辣辣的疼，嘴裏也有壹股鹹味，她的腳步有些虛浮。
　　劉香君把她扶進臥室躺在床上後，又蓋了壹層被子。“在這待著，妳們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
　　“告訴我妳們是誰？”
　　“說出來妳會死！記著，妳欠我們壹條命！”劉香君關閉房門，與李蓓壹起消失在黑夜裏。
　　“姐，妳說我們做的事情是善是惡？”劉香君駕車載著李蓓向回返程。
　　“妳想說什麽？”
　　“姐，我對組織是絕對忠誠！我想說的是，我們殺了人，卻救了那個女警察，而組織的計劃在她的眼裏，肯定是無法饒恕的。”
　　“呵，如果她日後追查下來，妳知道孰輕孰重！”
　　“那時我肯定會讓她消失！”
　　“我感覺妳有些累了。”
　　“發生的這些事情確實讓我的腦子有點亂，回去讓我自己靜壹靜。妳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說吧。”
　　“我們就像遷徙在異地的候鳥，而我現在就想和妳們壹起回到屬於我們自己的方舟……”
　　壹小時後，蘇虹的家裏。
　　接到報警，警員們在二十多分鐘後趕到現場，除了法醫和技偵組的同事留下勘測現場，蘇虹把受傷的冷若冰帶回了家，現在她臥在蘇虹的床上，衣服已被脫去，蘇虹正為她擦著藥。
　　看到冷若冰雪白的脊背上兩道發紫的紅印，蘇虹倒了些紅花油在手掌裏搓熱後抹在上面，心疼地說：“看妳傷成這樣，以後決不允許妳單獨出外勤！”
　　接著蘇虹將冷若冰按倒在床上，蓋上壹床薄被。用壹塊濕毛巾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跡，洗幹凈後擰幹，疊成塊狀搭在她的額頭上。
　　“看妳都成什麽樣子了，我給隊裏請了假，這幾天妳老實的就在這裏待著，那都不許去！”
　　“蘇姐，這事兒別告訴咱媽，我怕……”
　　“唉！”蘇紅嘆了口氣點點頭，她明白，冷若冰的母親知道她的女兒受傷肯定不放心，為了不讓長輩牽腸掛懷，她只能選擇隱瞞。
　　“在這躺著，我去給妳燉鍋雞湯補補身子。”蘇虹起身道。
　　“蘇姐不用，我沒那麽嬌氣，隊裏忙，我有段時間沒過來了，就想和妳單獨說說話。”
　　“傻丫頭，都有男朋友了還想著我，真難得，想說什麽我陪妳。”蘇虹把冷若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
　　“對方很狡猾，我中了他們的埋伏，如果不是有人相助，今晚我可能就被糟蹋了！”
　　“嗯，在路上妳已經給我說過了。”
　　“我想說的是，如果以後找到了幫我的人，有從輕處理的可能麽？”
　　“這夠嗆……對方殺了人，還是三個。”
　　“哎呀，我就問妳有沒有可能嘛！”
　　“只能說試試，到時候妳寫材料，我負責與徐局他們溝通。今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相信會從壹個客觀公正的角度出發處理的。”
　　“謝謝蘇姐，還是妳好。”
　　“姓劉的女人，妳先是與季老四勾結走私毒品，又與郝三拒捕打死打傷我公安警員，後出現在李薇薇的住處襲擊冷若冰，讓手下對其欲行不軌！現在看來李薇薇，甚至黃雅雯的死都與妳脫離不了幹系，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賬要算！”想到這裏，蘇虹杏眼圓張，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