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瓜分盛宴

　　譚家事了，寡婦清主動邀約道：“公子與林大人隨老身去巴家坐壹坐如何？”
　　胡亥終於從發懵中醒來，接受了巴家是盟友的事實，畢竟巴家主動出手覆滅譚家在前，若說巴家不是自己盟友，難道他們還能集體瘋了不成？
　　面對寡婦清的邀約，胡亥看了林澤壹眼，見他微微點頭，才應道：“那就去清姨那裏坐會吧。”
　　林澤跟著笑著附和了壹句：“正好趁此機會將接下來的事協商好，免得不清不楚，最後影響兩家的感情。”
　　韓信和乾元二人被林澤留了下來，打掃現場，該拉回去的拉回去，寡婦清對林澤獨吞“戰利品”的行為則是視而不見，帶著胡亥和林澤回到了巴家。
　　眾人分主賓就坐後，寡婦清壹臉微笑地看著胡亥，問道：“公子是否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意外？”
　　誰知胡亥感嘆壹聲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以林澤這狡猾的性子，怎麽可能會沒想過被蜀地世家為難？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早就勾搭了巴家。”
　　說著說著，胡亥壹臉興奮道：“不過把別人當傻子耍，壹定很爽吧？”
　　林澤……
　　寡婦清……
　　廳內壹陣沈寂，胡亥猶不知覺，疑惑問道：“難道妳們就不覺得很爽快嗎？”
　　林澤臉上浮現壹絲無奈之色，輕咳壹聲說道：“公子，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胡亥壹臉不解地看著林澤：“正事？什麽正事？”
　　林澤只得提醒道：“三家被滅掉後，蜀地利益分配的事情。”
　　眼看胡亥依然後知後覺，林澤無奈地說道：“算了，還是我來吧。”
　　按道理這些事，應當胡亥出面更好壹點，畢竟他才是主君，可這跳脫的性子，林澤實在不敢恭維。
　　寡婦清在壹旁看著，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主動對林澤說道：“少年郎，妳覺得該如何劃分為好？”
　　林澤當仁不讓地說道：“三家所留下的利益無非幾塊，礦產、良田、莊園、商鋪、商隊以及仆從。”
　　“巴家與我方既是盟友，自當對半分，我方取良田、莊園及城內商鋪，巴家取礦產、商隊及仆從如何？”
　　蜀地多礦，然而最多的和最值錢的卻不是金礦、銅礦，而是丹砂礦。
　　丹砂礦，可提煉壹種既可以用來煉丹，又可以輔助修煉武道的壹種寶物。比起金銅而言，丹砂更加值錢。
　　譚、樊、鄭三家，立足蜀地，手上自然掌控了壹些丹砂礦，說來這其實是三家最值錢的東西，當然大多數丹砂礦都在巴家手中，這也是蜀中巴家豪富的根本原因。
　　林澤如此提議，對巴家而言，不只是多了幾處丹砂礦產，而代表著，巴家徹底壟斷了丹砂的產出。單單利用這壟斷的丹砂，巴家就能額外多出不少利益。
　　故寡婦清十分樂意地應道：“善。”
　　林澤微笑回道：“老夫人滿意就好，在下再鬥膽提壹下以後的壹些想法，巴家依舊作為公子盟友，支持公子統轄蜀地，公子則保證巴家在蜀地的利益，永遠不受他人侵害。”
　　寡婦清聞言只是淡然壹笑：“譬如呢？”
　　“譬如，巴家壹如既往地支持公子，則蜀地的丹砂礦永遠只有巴家才有采伐權，除了陛下外，巴家可以無視其他人的想法，哪怕是宗師。”林澤無比霸氣地說道。
　　寡婦清哈哈笑道：“少年郎好大的口氣，就沖妳這氣魄，老身承諾，只要胡亥公子還在蜀地壹天，巴家永遠都是胡亥公子的盟友。”
　　林澤臉上微笑保持不變，對著寡婦清微微點頭說道：“那就謝過老夫人了。”
　　正事已然談妥，林澤便不打算多留，起身對寡婦清行了壹禮道：“近日蜀地大變，總督府事務繁忙，在下與公子不便久留，就暫且告退了。”
　　隨後林澤拉著胡亥離去。
　　大廳內，巴強忍不住哼哼了壹聲：“母親，這叫林澤的家夥還算識相，知道把最值錢的礦產留給我們，不然非得讓他知道，沒有巴家這次支持，他們說不定很快就得回長安了。”
　　寡婦清聞言臉色微變，呵斥道：“妳懂什麽？人家這是懂的取舍，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
　　看著自己兒子茫然不解，寡婦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要礦產幹嘛？他有挖礦的人嗎？有提煉丹砂的技術嗎？有過來購買的金主嗎？什麽都沒有，他要礦產幹嘛？還不如要良田之類的，既好打理，又好化為增強自身實力的資糧。”
　　巴強這才領悟到，原來如此，隨即又不服氣道：“那又怎麽樣？沒有我巴家幫助，胡亥說不定都立足不下來。為何要與他們對半分？我巴家怎麽也得多分點吧。”
　　寡婦清還未答話，突然有個族人在門口說道：“啟稟老夫人和家主，昨天安排去長安送信的人回來了，說是被人逼迫回來的，在外面求見二位。”
　　寡婦清只好瞪了巴強壹眼，才開口道：“讓他進來，老身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何事，信沒送到也敢回來，當我巴家家規不存在嗎？”
　　很快送信的人走了進來，對著寡婦清和巴強行了壹禮：“拜見老夫人和家主。”
　　寡婦清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阿哲，我不是讓妳務必將信送到長安嗎？妳怎麽回來了？”
　　送信的阿哲苦笑壹聲道：“還請老夫人恕罪，小的帶著信，剛出城不久，就遭遇了襲擊，當場就昏了過去，醒來時，發現信已經不見了。身邊多了壹張紙條，上面說信已經由老夫人的盟友代為送往長安了，小的就不必送了。紙條上落款壹個胡字。”
　　寡婦清立刻想到是胡亥出的手，若巴家倒向蜀地世家壹方的，這封信，應該是彈劾胡亥私自放倉的奏折，隨即嘆道：“看來胡亥早有準備，真的是壹點風險都不願意犯啊。”
　　隨即又惡狠狠地瞪了巴強壹眼：“妳看看人家，再看看妳，多大的人了，還沒壹個少年懂的多。”
　　巴強……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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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胡亥幾次看著林澤，壹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林澤看了好笑，主動說道：“公子心裏很疑惑？為什麽巴家會輕易答應聯盟？為什麽我們壹定要與巴家聯盟？”
　　胡亥使勁點了點頭道：“對對對，為什麽啊？”
　　林澤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啊，巴家為什麽答應聯盟，第壹，其他三家壹直暗中聯合，想要對抗巴家，巴家自然想除去這個禍患，至於那些利益，對巴家來說，只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第二，公子畢竟是帝國公子，巴家為何要與公子對抗？輸了，滿盤皆輸，家破人亡，贏了，沒啥好處，還留了個大隱患，他日若是公子登上大位，任他巴家有多強，還不得照樣灰飛煙滅？”
　　“我們為何要與巴家聯盟，這更簡單了，第壹，蜀地的利益，世家分的太多了，我們必須鏟除掉壹部分世家，才能有利可圖，而巴家實力太強，老夫人又與陛下交情不淺，自然不是鏟除的好對象。所以只能聯合鏟除其他三家了。”
　　“第二，我們需要在蜀地發展實力，無論如何，都需要壹個地頭蛇協助，巴家則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兩家壹拍即合，就這樣成了。”
　　胡亥翻了翻白眼，壹臉不屑道：“原來是狼狽為奸。”
　　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