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三章、殘破菊花
阿裏布達年代記第二部 by 羅森
2019-7-12 11:39
我的估計,確實是壹點也沒有錯。娘親武神的實力真是很強,如果可以,我非常想見識他的真面目,因為能夠純以護身真氣擋住千百光輪斬擊,這手護身氣功委實了得,已經是我生平所見的有數高手。
不過,閻羅屍螳的威力卻更勝壹籌,千百道真空光輪看似無法突破敵人護身勁,但卻在接觸不久後發生變化,鋒銳的真空光輪驟然扭曲活動,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盤纏蠕動,跟著更蛻化為無數觸物即鉆的血蛆。
能擋千槍萬刃的護身真氣,在數千條血蛆的鉆蠕下,竟是不堪壹擊,輕而易舉就被穿透過去,緊跟著,勢如破竹的數千條血蛆,覆蓋住金光內的整具軀體,用能夠鉆穿鋼鐵的滲透力蝕血噬肉,摧筋碎骨。
這結果連我都大感意外,料不到真空光輪竟能變化生物,做出這等詭奇的戰術,而眼前千瘡百孔、無數血蛆來回鉆竄的殘軀,也確實讓我看得背後直發毛,只聽得耳邊響起壹下長長的淒厲慘呼聲。
“啊~~~~~”慘呼聲半途斷絕,無數的血肉碎塊,在土塵之中飄飄撒墜於地,代表魂魄的朵朵青紫色幽光飄上天空,復又為黑雲所吞噬,閻羅屍螳發出象征勝利的悲怨嚎叫,為這短暫卻極度慘烈的壹戰畫上句號。
閻羅屍螳在吞噬掉敵人魂魄後,也就消失於空中,壹切慢慢回復正常。我仍怔怔地望向半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莫名其妙的壹個晚上,戰鬥程度堪稱激烈,死傷也是極為慘重,除了我與昏迷的碧安卡,基本上沒有半個活人存在,無論是黑龍忍軍或是精靈,還留在這裏的都已經死光死絕了。
敵人的實力很強,黑龍忍軍的團體戰力令我大開眼界,而那個能將黑龍忍軍輕易敗殺的娘親武神,盡管行動亂七八糟,不知所謂之至,但武功可真是高,足以列入黃土大地十強之內的高,我可以把這樣的高手幹掉,簡直是不可思議。
第三頭淫神獸的殺傷力,遠遠超乎預期,最令我驚奇的難得之處是,對宿主的負擔竟是如此之輕,僅需要付出驅動淫獸、淫精靈的魔力,就能策使這樣強大的戰鬥生物,這件事美得像是在作夢壹樣。
(太屌了!這麽強又這麽省魔力,難怪當年法米特會天下無敵了!咦?
我想到壹個重要問題,法米特能夠無敵於五百年前,是靠六大暗黑召喚獸,而閻羅屍螳如此邪異兇戾,大大有別於水火魔蛛與凰血牝蜂,難道是我誤打誤撞摸出了制造暗黑召喚獸的法門?
雖然說,閻羅屍螳還沒有像我前幾次異遇中所見,具有美女與蟲體結合的暗黑召喚獸特征,不過外形上確實已是人身蟲體,要說摸對了方向,還真是很像有那麽壹回事。這個發現讓我興奮得跳了起來,但接下來想到制造暗黑召喚獸成功的關鍵,卻又是毫無頭緒,全然摸不清方向。
(不過,完全體的暗黑召喚獸應該比未完成版更優秀,為什麽會險些讓我力竭而死,還遠沒有未完成版的省力呢?難道完全體就是用魔力換取戰力?或者,嗯……我召喚出的,是法米特的召喚獸,不是我的,她們也不承認我是主人,所以才會造成巨大負擔……會是因為這樣嗎?
無數技術問題,在我腦中紛至沓來,盡管明知道壹時間不可能得到解答,卻忍不住動腦去想,認真思考。
驀地,旁邊壹道勁風急掠,我吃了壹驚,快速退後數步,拉開距離,卻見到壹個人臉色極壞地站在我面前,正是戰鬥中棄我而去的白起。
“我做錯了壹件事。”
沒多說什麽,白起就拋出了這麽壹句話,讓我想半天也難以索解,正想追問,他瞥了瞥我腕上的賢者手環,道:“這東西不錯,妳平常戴著不離身?”
問得古怪,我卻知道白起看出了賢者手環的價值,曉得我絕不會輕易讓這寶貝離身。事實上,我還沒有足夠資格使用賢者手環,它的能量運作古裏古怪,常常壹戴上去就幾天拔不下來,想離身也沒辦法。
“不離身就行了。”
白起閃電出手,猛地握住了我腕上的賢者手環。怪異的是,他明明是抓住手環,我卻感到腦部壹陣劇痛,仿佛萬針齊刺,忍不住痛得嚎叫出來。
“我以萬物元氣鎖為妳下了禁制,往後妳使用第三淫神獸的時候,就會頭痛欲裂,如此就可以節制妳使用它的機會。”
劇烈疼痛漸漸平復,我聽見白起這麽說,氣得差點罵出娘來。我能夠召喚出閻羅屍螳來,確實是白起的協助出了大力,以黑暗血祭完成了淫神獸的最後催生,但他現在故意奪去我剛到手的戰場至寶,這就讓我恨得牙癢癢,發誓壹定要他死得很難看。
不過,白起為什麽這樣做?如果他是忌憚閻羅屍螳的威力,大可以現在就直接殺了我,永絕後患,以他瞬間出手制住我的力量,顯然已經壓下舊患,絕對有實力這麽做,為什麽不呢?
“那個理由我不會解釋,妳暫時也不用明白,但我很確信壹件事,就是日後妳必定會因此而感謝於我。”
離譜的啞謎,我當然是猜不出來,但形勢比人強,只得先行忍下這口氣。
“餵,這筆帳我先吞下,但妳暗算盟友,違背我們早先的協定,這又該怎麽算?”
“妳想要怎麽算?我不會幫妳奸淫婦女。”
“聰明啊,那就這麽辦吧,我也沒興趣在荒山野嶺辦事,妳替我擺平這件垃圾,如何?”
我所說的垃圾,自然就是碧安卡了。這名嬌小可愛的精靈美少女,在血戰中傷得不輕,又受娘親武神的重擊,昏暈過去,但這時已經醒來,手粘り窈鶯蕕氐勺盼搖!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在戰鬥中粉身碎骨,壹定時間之內無法重生,我又戰得神困力乏,現在根本沒有可能與碧安卡戰鬥,如果不托庇於白起,那麽別說其他的非分之想,我立刻就要死在這裏。
白起的武功遠在碧安卡之上,但他似乎也有幾分遲疑,考慮著如何阻嚇碧安卡,卻不對她造成實質傷害,畢竟壹名存心拼命雪恥的女人,要阻斷她的復仇之念並不容易,所以白起陷入壹陣短暫的考慮。
純以外表來看,白起只是壹名不起眼的平凡少年,沒吃過他苦頭的碧安卡自然不曉得厲害,握戟蠢蠢欲動,而我則是好整以暇地在旁看戲。
正當碧安卡要有實際行動,沈思中的白起突然有了決定,先是看了看我,好像在我身上得到什麽靈感。
“精靈族的小姑娘,有沒有聽過壹個精靈族代代相傳的故事?壹個熱愛花朵的精靈少年,某天不慎把他手中的花朵掉入靈泉,他因此哭得非常傷心,感動了泉水女神,現身在他面前,雙手各執壹朵鮮花,向他問話……”
白起這番話如果不是見聞廣博,就壹定是胡說八道,因為我在過去這壹年多裏頭,對索藍西亞的各種民謠、傳說故事也略有涉獵,類似故事不是沒有,但故事主角卻是壹名樵夫,掉入泉水的也是兩把金銀斧頭,哪來什麽愛花的精靈少年?
真正見鬼。
不過白起沒給我們質疑的時間,話說到這裏,他就突然動手,隨意壹腳踏向地面,周圍數十尺的地面如遭千刀萬刃切割,頃刻間化為無數細小方塊,崩滑滾墜,令得不久前被娘親武神弄到壹塌糊塗的地面,變得平滑細軟,如同沙地。
這手神功直追五大最強者,連早有心理準備的我都仍受震驚,碧安卡更是目瞪口呆,什麽戰意鬥誌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但是,真正令我們更吃驚的事情,卻是現在才發生。
壹聲不吭,白起對碧安卡豎起了中指,就好像娘親武神剛才做的那樣,淫穢地上下比動,在碧安卡漸漸發白的臉色中,接著說完他的鬼扯故事。
“女神問少年說:妳掉進泉水的是這朵幼滑紅嫩,緊縮有勁的小小雛菊?”
白起露出了微笑,高舉的中指像是壹件恐怖武器,“……還是妳那朵將要殘破不堪的大菊花呢?”
回想到被娘親武神威脅時候的感覺,就算是我這麽奸滑的歹人,都會打從脊椎寒到腦門,碧安卡首次面對這種威脅,精神上的壓力可想而知,也就難怪她會發出那樣壹聲恐怖的尖叫。
“哇啊~~~~~”實力差距加上異類威嚇,碧安卡終於萌生退意,回復理智的她立刻飛身而走,手中長戟揮舞斷後,眨眼間就奔出老遠,我們只聽見她驚惶的聲音遙遙傳來。
“妳、妳們兩個家夥變態的!變態啊~~~~”驚惶失措的精靈美少女高速逃逸而去,而我聽著那越來越遠去的聲音,難以忍住自己的笑意,最後終於捧腹大笑,幾乎笑到滾倒在地。
而制造出這個大笑話的始作俑者,卻像是感受不到什麽喜悅,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有什麽好笑的嗎?”
“當、當然有啦……哈哈哈哈……妳知不知道……哈嘿嘿哈……妳剛剛比中指的那壹笑,好淫賤啊……唔嘿嘿嘿……”
“是嗎?我自己倒是沒什麽感覺。”
該笑的時候不笑,這看似冷淡的少年,卻在這時候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輕聲地說話。
“這應該算是……入境隨俗吧。”
——————————其實,“入境隨俗”這種想法,或許是壹種帶有顏色的歧視,不過我們確實忍不住會這樣想,而且相信有這想法的外國人也不少。
如果說,不男不女的人妖怪物,是伊斯塔巫師的特色,那麽與常人性向有異的基佬和拉把腐女,好像就是金雀花聯邦的地標。這個說法當然不公平,因為同性戀者到處都有,只賴給金雀花聯邦很沒道理,然而,其他國家對於同性戀並不寬容,某些保守國度非但打壓,甚至進行捕殺,只有金雀花聯邦明文保障同性戀者的權益,所有同性戀者都可以公開活動,不用跑到特殊場所去。
所以,對我們這些外國人來說,金雀花聯邦就成了基佬之鄉,這個刻板印象的流傳,相信不是當初立法賢人的本意了。
撇開閑話不提,我和白起這壹對暫時不分敵友的旅伴,在經歷幾天的旅程後,終於到了芝加哥。
行程的後面幾天,都是在荒山中翻河越嶺,並沒有什麽特殊驚險之處。由於多了這個麻煩旅伴的鉗制,我也沒空再溜去奸淫擄掠,危害無辜,這趟落單之旅的本來目的可以說是完全落空,我想要藉著奸殺處女來助長修為的如意算盤,自然也是整個泡湯了。
只是,我卻撈到超乎預期的更大好處。閻羅屍螳的誕生,威力大得異乎想像,比起前兩頭淫神召喚獸,殺傷力簡直是三級跳,隱約更摸對了暗黑召喚獸的路子,這可比奸殺過百名處女能得到的助益更大得多。
偏偏就在我為本身好運歡喜若狂的時候,被澆上壹桶冷水。我自己私底下測試過壹兩次,每次嘗試要召喚閻羅屍螳,腦袋就仿佛萬針鉆刺,痛得像是要炸裂開來,不管用什麽方法都壓不下去,看來除非能破解那見鬼的萬物元氣鎖,否則就如白起的預告,只要我壹召喚閻羅屍螳,這強烈劇痛就會纏著我不放。
可恨到家,若非被這限制住,往後戰鬥我根本不用花腦筋,只要輕輕松松召喚出閻羅屍螳,就可以掃蕩戰場,雖然還不足以與最強者為敵,但碰上方青書、加藤鷹之類的高手,我都有相當勝算,第六級修為以下的高手根本不堪我壹擊。
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幾天我壹直嘗試與白起多套點關系,他是壹個心防很嚴、很不容易流露內心想法的人,只是因為他被迫要與我維持友善關系,與他攀談的時候總要回我壹兩句,就在這麽壹問壹答之間,泄漏了他的想法。
他的人其實不壞,壹般時候也算講道理,只要沒有利益沖突,白起甚至是壹個溫和而有禮的少年。只不過,如果被這點給蒙蔽,忽略掉他的危險性,這個看似清秀溫柔的少年,就會在壹瞬間把人的性命奪走。
白起的身體狀況並不好,說得明白壹點,根本就是非常爛。太陽下山以後,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會咳嗽,咳的聲音很重,仿佛整個肺臟都已經潰爛腐敗似的,體力也非常虛弱,在多次目睹他發病的模樣後,我對他的最初印象開始改觀,覺得這個伊斯塔的超級戰士,可能根本是個制造失敗的超級瑕疵品。
但不管是怎樣病重,白起再也沒有失去他的力量,即使是他咳得最厲害的時候,我仍能感受到那如同剃刀般冰冷的危險壓迫感,正從他身上源源不絕地散發出來,縱然是想要靠近過來撿便宜的食屍狗,被他眼神壹掃,就嚇得夾著尾巴逃跑了。
“妳也真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找個地方去休養,真的想把命送在外頭嗎?”
忍不住心中困惑,我向白起這麽問著,而他僅僅回答我,“該執行的任務,就必須完成。”
在旅程的後幾天,白起沒有再問過我什麽關於記憶的事,我也不曉得他究竟想從我腦中得到什麽,不過在交談中,我知道他母親已逝,老爸翹家跑路,現在只剩壹個弟弟、壹個妹妹,好像還有壹個亂七八糟的妹夫。
說來奇怪,他身上那種異樣的冰冷氣質,我本以為他六親斷絕,孤寂壹人,沒想到居然還有尚算正常的家庭,而且從言談中的表情來看,這少年還是個戀家的人,在說到弟弟妹妹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真是個奇怪的伊斯塔人啊……
萍水之交,當芝加哥的界碑終於出現在眼前,我們兩個人終於分道揚鏢,但可預料的是,不久之後我們就會在賽車場上再見。
幾天的旅行下來,我們壹起說過話、吃過飯,最重要的是還壹起並肩作戰過,總有幾分情誼,突然之間說要分別,還真是有點怪異,不曉得他的感覺如何,但我居然有幾分可笑的“依依不舍”不過,在分別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多說半句話,僅是簡單地掉頭就走。壹個殺手,壹個騙徒,像我們這樣的人,友誼不是我們要得起的東西,像這樣的萍水之交,最簡單也是最安全,要不然……早晚有壹天,不是被最好的朋友暗算,就是得要暗算最好的朋友。
之後我就單獨進入芝加哥這大城。這幾天隱隱約約,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人跟蹤監視著,不是碧安卡,而是其他的厲害角色或組織,可能是白起的伊斯塔隨護,又或是去而復返的黑龍忍軍,但反正對方壹直沒現身行動,我也就當作不知道,當我進入芝加哥後,這種感覺就沒有了,想來,應該是跟著我的另壹名同伴走了吧。
芝加哥很大,無數車馬從都市外圍就開始大堵塞,火車、馬匹、磁浮魔力車等交通工具,構築了壹張錯綜復雜的交通網,而城內眾多的參天大樓,群聚比鄰,相競爭高,外墻特殊玻璃反射陽光,從百裏外就可以看見市中心的繁盛之美,令我嘆為觀止。
走在城裏最繁華的第五大街上,八線道的寬闊馬路,無數閃亮名車穿梭往來,路旁行人道種植著修剪整齊的樹木與花圃,正開著燦爛的綠與紅,為氣派的鬧市街道增添典雅,而行人道旁擺的積木形桌椅,造型歪七扭八,古怪可笑的外觀卻蘊藏前衛藝術,讓人感受到這城市的生命力。
“嘖,怎麽都是聞到爆米花和熱狗的味道啊?幾天都是在山裏打轉,還真是有些餓了呢。”
我身上還有盤纏,不過心裏卻只急著與月櫻會合,生怕在我與世隔絕的這幾天裏,發生過什麽令局面失控的事。
月櫻留給我的會合地址,是第五大街上的壹棟高樓建築,屬於巴菲特家族名下的產業,在我前往該處的時候,也聽到路上行人談論時事,除了紐奧良大水災的消息外,就是伊斯塔的獸人奴隸又群起暴動,發生了相當嚴重的流血事件。
(幹,最不想聽見的消息就是這個,那些獸人不能安分點嗎?都已經當了奴隸還不認命點,給我搞什麽麻煩。
伊斯塔遠在萬裏之外,獸人奴隸暴動,就算死上幾萬人也與我無關,但阿雪卻是壹個令我頭痛的變數。真的把自己當成是半獸人,阿雪近來對獸人方面的消息越來越關心,常常問起伊斯塔獸奴的相關事宜,每次我都是輕描淡寫帶過,後來還對茅延安與羽霓下嚴令,絕對不許讓阿雪知道那邊的訊息,免得她腦袋發燒,當真纏著我去伊斯塔解放奴隸。
這絕對不是說笑,以阿雪的個性,這種事情不只是可能,絕對是大有可能。
而假若這種事情當真發生,那我倒寧願她回復記憶,讓我和天河雪瓊壹決生死,或是直接讓她殺了我吧,不然如果要我單槍匹馬殺入伊斯塔,解放獸奴,那結果可能要死上很多次,更慘。
我不在阿雪身邊,就希望不良中年他們能夠嚴守命令,不要假仁假義的推波助瀾,否則壹波未平壹波起,大家可能很快就要被拖去伊斯塔當救世主,然後壹起被人釘在木板架上。
(唔,差點忘了,大叔被我綁成木乃伊,塞在阿瑪迪斯裏頭當包裹送,不曉得被送回來了沒有?哈哈哈,該不會真的變人幹了吧?
在得意的想像中,我來到約定的大樓,表明自己是巴菲特財團新聘賽車手,要見冷月櫻主席。
早已被吩咐過的守衛,帶我進去沐浴更衣,但是當我要求立刻見月櫻的時候,卻遇到了意外的阻礙,月櫻的幾名貼身婢女口中說月櫻正在會客,臉上卻露出古怪難色,似乎有什麽事情不能讓我知道。
(會客?什麽客人這麽偉大?是金雀花聯邦的政要嗎?但月櫻姊姊知道是我來了,沒理由會放我在這裏,還有這些奴婢的臉色如此怪異,甚至曖昧,到底是怎麽壹回……啊!
心念急閃,壹個想法掠過腦海,我的臉色陡然沈了下來,想到了最可能的理由。
之前萊恩。巴菲特任大總統時,月櫻為了協助他穩定政局,幫著主持巴菲特家族私底下的黑暗夜宴,那是壹種極盡奢華、淫亂、放蕩的墮落宴會,藉著蒙面的背德交流,掌握到高官政要的欲望與弱點,進而換取他們的忠誠。
據我所知,月櫻是這夜宴的女主人,僅僅負責主持,接待貴賓的實質工作則是全交給高價聘回的壹流娼婦,賓客們雖然垂涎女王的艷姿,卻是只能拜謁,親吻她白嫩的腳趾,永遠不能壹親芳澤。
饒是如此,這件事情還是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在我與月櫻開始相好後,我有提過這件事情,雖沒說得很明白,但月櫻卻體貼地察覺到我的心情,應承過我之後將會找別人接替工作,自己不再處理夜宴事宜。
我壹直以為月櫻已經從這黑暗工作裏退出,但是看到侍女們的眼神閃爍,神色古怪,我仍是動了疑心。
月櫻的貼身侍女都受過武技訓練,是能夠舞刀弄劍的武裝侍女,不過我身為壹個追跡者,又是魔法師,自然有若幹套取真話的技巧,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真相。
原來,月櫻真的放棄了夜宴主持工作,但不再主持團體夜宴的她,卻仍被極少數的重要賓客所指定,給予特殊的專人服務。侍女們不知道這些賓客的身分,不過想也想得到的是,能夠讓月櫻不得不接待的人物,絕對是金雀花聯邦壹等壹的大人物,舉手投足均足以牽動國際局勢變化。
“大總統逝世後,夫人她壹直在減少賓客的人數,到現在……國內只剩下壹個神秘賓客,每隔壹個半月,就會來找夫人接待。”
唯壹壹名讓月櫻不得不接待的金雀花聯邦要人,而且還是每隔壹個半月就會來壹次,這個神秘賓客的身分,讓我起了高度好奇心,極想要壹探究竟。
“夜宴在哪裏舉行?該不會就在這棟建築物裏頭吧?地底有不尋常的魔力波動,這種結界……宴會地點在地下嗎?”
“……不……我們不能說……”
半迷失神智,侍女們很吃力地抗拒著我的要求,但如果我會讓她們抵抗成功,那以後就真是不用混飯吃了。
配合壹些輕微損害神經的藥物,還有熟練的誘導技巧,我輕松地就驅使侍女們幫我帶路,直闖地下的秘密會所。
底下的建築確實是戒備森嚴,如果不是有這些侍女們引路,我絕對通不過層層嚴密的守衛。除了數百名強悍武者與優秀術者,還有幾十層的復合型結界,防止各種遠距離魔法的攻擊與窺探,相信即使有恐怖攻擊瞬間把大樓夷為平地,也傷不到地底下尋歡作樂的人們。
進入那個壹片漆黑的地下會所後,我有簡短的遲疑,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下去。
在情感上,我相信月櫻。雖然她如月般的靈魂中,有壹些連我都掌握不住的晦暗之處,但她是壹個非常睿智的女性,知道自己應守的底限在哪裏,既然已經選擇和我相好,就不會做壹些讓我不能接受的事。
不過,我也沒法否認,壹定程度內的黑暗,反而會成為我與月櫻歡好時的強烈刺激,比任何強力春藥更要厲害,讓我們成為兩頭赤裸裸的野獸,在原始欲望中翻雲覆雨,極度亢奮的絕頂高潮,是尋常時候交合所比不上的。
也因為這樣,所以在我探求未知秘密的好奇心裏,有相當的成分,也隱隱期望所接觸到的秘密,能夠給我很大的刺激與振奮。
穿越層層守護與封鎖,我終於深入地底建築,不過這時卻傳來壹個意外的消息,那就是貴賓已經結束了本日的接待,正要從這條路上離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中靈機壹動,側身閃在壹旁,混在婢女群的裏頭,頭壓得低低的,等著那名神秘貴賓的經過。為了怕那人是壹流高手,我還刻意把自己的氣息壓到最低,盡可能不引起任何註目,而在片刻之後,我耳邊響起了壹個奇特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