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司刑丞

望平安

歷史軍事

唐朝,顯慶年間。 唐皇李治在長安稱帝,這位皇帝算是個情種,不久前,他把先帝李世民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151章 尚文彬

大唐司刑丞 by 望平安

2019-5-21 15:56

  李日知並沒有立即就相信尚大娘的話,而且他看尚文彬的樣子,雖然是遭了不少的罪,但牢裏又是醫生陪著,又有仆人伺候著,這樣的架勢,平常想必也是壹個養尊處優的少爺,是不是真的被冤枉,還真不能聽尚大娘的壹面之詞。
  當然,李日知聽明白了,他卻不會當面說出來的,而是保持沈默,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尚兄弟是受了不少的苦楚,還需好好將養才好。”
  可李日知身後的眾人看了,卻紛紛憤憤不平起來,傅貴寶叫道:“真的是割斷的啊,傷口平滑,這肯定是刀割的啊,不可能是咬斷的!”
  全束方也道:“真是太可怕了,為了誣陷壹個人,竟然要把他的舌頭割斷,讓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雖讀過不少的書,但也沒看到過如此殘忍的事情!”
  而陳英英幹脆就不去看,她覺得沒舌頭的樣子太可怕了,不敢看!
  只有成自在在看了尚文彬的斷舌之後,看向了李日知,見李日知並沒有表示出同情的樣子,也沒有義憤填膺,他便壹言不發,同樣也沒有表現出什麽這樣或者那樣的表情出來。
  尚文彬閉上了嘴巴,對尚大娘嗚嗚地說了幾句話,但說的是什麽,卻是全然聽不清的,而且看起來他說話是會讓舌頭很痛的,所以也只是說了這幾句,便不再出聲了,老老實實地坐在柵欄後面,看著尚大娘。
  隔壁牢裏的那位醫生說道:“尚公子的舌傷已經逐漸好轉,只要按時用藥就可以了,在下覺得在這牢裏陪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打算過了今天,明天就出牢去了,家裏還有生意要照看呢!”
  尚大娘聽醫生要走,她忙道:“別別,王郎中妳還是在這裏多陪陪我家文彬吧,老身已經把妳家旁邊的那家店鋪買了下來,只要妳等我家文彬的傷全都好了,那家店鋪就是我對王郎中妳的酬勞。”
  王郎中眼睛壹亮,自家旁邊的店鋪他當然是知道的,以店鋪來當診金,這可是極重的酬勞了,那他在牢裏繼續陪陪尚文彬,也沒什麽不可以的,等出去了,自己家裏就等於又能開壹家店鋪了。
  留下了醫生,尚大娘又對尚文彬道:“文彬,我的兒子啊,妳有什麽冤情,就和這位李公子說壹說,李公子精通律法,說不定能替妳翻案,洗刷掉妳的冤屈,不讓妳被砍頭了啊!”
  尚文彬聽了這話,立時便激動起來,再次撲到了柵欄之上,沖著李日知不停地嗚嗚說著話,表情非常激動,似乎他是真的有冤枉,急需要象李日知這樣的人來替他打官司。
  雖然尚大娘把李日知形容得好象壹個訟師似的,但李日知也沒生氣,要知道這個時代訟師是很不受官府待見的,而李日知這樣進京趕考的士子,更是不能和訟師沾上邊兒,否則便會被官場裏的人,尤其是刑部的人所厭惡。
  李日知道:“如要有紙筆的話,那麽不如讓尚公子寫出來,我也好替他分析分析。”
  尚文彬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可隔壁的王郎中說道:“紙筆在下這裏有,我這便給尚公子拿過來!”他在自己的牢裏拿了紙筆,塞到了尚文彬的牢房裏。
  尚文彬拿過紙筆,坐到了桌子旁,刷刷地就寫了幾行字,然後就遞給了李日知,這幾行字把李日知看得壹皺眉頭!
  就見紙上寫著的幾行字,無非就是他沒有殺人,求李日知替他喊冤,告訴縣令,他沒有殺人,翻來覆去,就是這麽幾句話。
  傅貴寶伸著脖子在壹旁也看到了,連他都看不下去了,這個尚文彬的字也寫的太難看了,歪七扭八的,水平比剛剛啟蒙的學童也差不了多少!
  傅貴寶道:“尚老弟,妳的舌頭在被咬掉時,妳沒有反咬回去啊?啊,對了,不是咬掉的!那妳的舌頭在被割掉時,有沒有看清是誰割妳舌頭的啊?妳至少要把這個寫清楚吧!”
  李日知點了點頭,道:“不錯,妳要是不把這些寫清楚,而是只喊冤,估計縣令大人是不會相信妳的!”
  尚文彬嗚嗚兩聲,又提筆寫了幾個字,不用他把紙遞過來,李日知就看清楚了,上面寫的是沒有看清,兩個人,蒙著臉!
  李日知追問了壹句:“都是男人吧?”
  尚文彬微微壹楞,然後立即點頭,雖然那兩個割他舌頭的人都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但是男是女,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李日知又道:“妳是在哪裏被割的舌頭?”
  尚文彬這下子猶豫了,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他是被問過的,應該就是華陰縣令在問案時問過的,他提筆又寫了幾行字,意思是他在壹個胡同裏被人打暈,然後被抓到另壹個地方,被割了舌頭,然後又被打暈,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在壹個胡同裏,然後他便跑著回家了!
  他寫的東西非常簡單,顯然是文采不好,從他寫的字很難看就能得出這個結論,可現在他偏偏又說不出話來,所以事情他自然也就說不清楚。
  李日知皺起眉頭,這便難辦了,如果是有人故意誣陷尚文彬,想讓他當替罪羊,可尚文彬又沒有認出是誰來,那這事就不容易搞得清楚了,當然,就算是認得出來,多半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如果是外地雇來的兇手,那上哪兒查去!
  尚文彬也知道自己寫的含糊,不過才寫了幾行字,就有好幾個錯別字,他很是羞愧,似乎不太願意再寫了,看向尚大娘,他眼圈壹紅,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這壹哭可不要緊,尚大娘也跟著哭了起來,抓著尚文彬的手,連聲安慰,說會想盡壹切辦法,替尚文彬翻案的,讓尚文彬放寬心,在牢裏不用等多久,就會出牢的。
  李日知回頭看了壹眼,就見傅貴寶和成自在都是面無表情,而全束方則是壹臉的義憤填膺,至於陳英英,那則是又開始同情心泛濫,見尚家娘倆哭泣,她竟然眼圈也紅了!
  全束方見李日知看過來,他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了,他壹跺腳,說道:“遇到這種不平之事,真想砸碎這扇牢房的門,把尚兄弟救了出去!”
  忽然,不遠處壹直冷眼旁觀的牢頭說道:“妳想把牢門砸了?妳再好好想想,妳真的要砸嗎,想好了沒有!”
  說著,牢頭走了過來,他不耐煩地揮手,象是趕蒼蠅似的,道:“行了,時間到了,妳們出去吧,要是想看,明天再來!”
  每次尚大娘來看兒子,牢頭都是要收錢的,但每次的時間都不能太長,畢竟縣令大人對尚文彬這種強堅殺人犯是很不待見的,順帶著牢頭對尚文彬的態度也不可能有多好。
  牢頭把眾人都趕出了大牢,尚大娘只好說明天再來看尚文彬,眾人出了牢房之後,李日知道:“如果我去求見縣令大人,得到他接見的機會有幾成?”
  見華陰的縣令,和他在鄭州見崔東升,以及見管城縣令都不壹樣的,那時他帶著舅舅鄭剛令的書信呢,自然方便見面,可華陰的縣令卻不認得鄭剛令是誰,鄭剛令也沒有給他寫過書信,人家不見李日知也是正常,如果每個人求見縣令都要見的話,那壹天也不用幹別的了。
  牢頭聽了他的話,笑道:“我家縣令大人性格剛正,可是不待見作奸犯科的人,對於訟師壹類的人更是厭惡,何況他出城去鄉下察看民情去了,妳再怎麽求見,也是見不著的!”
  他很不耐煩地把李日知他們推出了側門,推出縣衙,這才又回去,絲毫沒有尚大娘天天給他好處,拿人手短所以要客氣壹點的覺悟,倒是覺得這些人很麻煩。
  被推出了縣衙,眾人都默默無語,李日知也有些尷尬,他在官府之中壹向是順風順水,誰知到了華陰縣,竟然被趕了出來。
  正巧,不遠處有家小飯鋪,李日知道:“肚中有些饑餓,不如我們先吃點兒東西,然後商量壹下對策!”
  他這麽壹說,眾也都覺得確實是有點兒餓了,便壹起進了小飯鋪,傅貴寶壹落座,便叫道:“夥計,給我來壹碗羊羹,多放蒜,多放蔥,多放些醬,對了,再多放些湯,餅也要多壹點兒!”
  小飯鋪裏的夥計樂了,道:“客人,妳直接說來兩碗不就得了!”樣樣都多加壹些,可不就是兩碗麽!
  傅貴寶也樂了,壹指眾人,道:“那就每人兩碗!”
  “好咧,客官稍等!”夥計進了廚房,片刻功夫,就端了好幾大碗羊羹出來,放到了桌上。
  羊羹就是原始作法的羊肉泡饃,用戶是大唐的北方百姓最喜歡的食物之壹,又能當主食吃,又能當菜吃!
  眾人開始吃羊羹,就連尚大娘也吃了壹碗,吃得差不多了,李日知便道:“被害婦人的丈夫,他為什麽非要告尚兄弟不可?難道他不知道,如果尚兄弟是被冤枉的,那麽他被判了死刑,那真正的兇手豈不是反而逍遙法外了麽,這雖算不上是親者痛,但卻是仇者快了呀!”
  尚大娘卻道:“那個楚強遠非說是我家文彬害的他妻子,卻並不關心誰是真兇,其實,他是在鄭縣當縣丞的,留他妻子壹個人在家,他平時很少回來,可想而知他對他妻子並不如何的好,但他妻子死了,他卻非要抓著我家文彬不放,實不知是為了什麽!”
  李日知哦了聲,道:“妳如果認為是楚強遠的問題,那不妨去找他問問清楚,去他家看看也成,他家應該就是案發現場吧,他妻子就是在家中被害的?”
  尚大娘連連點頭,道:“是的,就是在她自己家裏被害的,但我兒子並沒有去她家啊,她被害又能和我兒子有什麽關系呢?”
  李日知呵呵壹聲,不置可否,只是站起身來,想著去楚強遠的家裏看看情況,就算是楚強遠不在家,那麽在讓仆人把門打開,他們進去看看沒準兒也成,或者偷偷進去,也未嘗不可。
  傅貴寶忽然問道:“尚大娘,妳說妳兒子沒有去過楚家,是妳兒子說的,還是有別人說的,是有人說他去過楚家了吧?”
  尚大娘臉色壹黯,道:“是我兒子說的,但別人卻說他去過楚家,這明明就是誣陷,妳們不要聽信謠言,文彬妳們也看到了,他那樣好的壹個孩子,怎麽可能做壞事呢!”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