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春暖花開，萬物生機勃勃。壹座幽靜處的私房，隱藏在這郁郁蔥蔥的叢林之中。外表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泥瓦所築。內裏卻是豪華艷麗，紅蘿織就的床鋪，上好的絨毛地毯，飄著微微的香氣。這哪是郊外的偏僻房間，分明是哪家大戶夫人的閨房才是。此等好所在，怎能沒有人享用？看那大床上，兩個赤裸的身體正在享受那雲雨之樂。那女子趴在床上，高聳豐臀，浪叫著迎合著男人從背後的抽插。看她臉頰通紅，淫聲亂語不斷。

　　這女人身材略顯豐腴，屁股上的肉團隨著沖擊壹陣陣波動，胸口那對大乳房壓在床上，擠出好洶湧的壹團。皮膚白的亮眼，好似壹年四季都無曝露在陽光之下。這女子，壹看便知是大家閨秀，看那樣子，肯定也是嫁作人妻有些時候了。那男子卻半分也不像她丈夫的樣子，雖說皮膚也算細膩白嫩，但身上幾乎沒有贅肉，尤其是那挺動的腰部，緊實的肌肉隨著每壹次動作繃緊。最主要的是年紀，那女子少說也有三十之數，這男子頂多廿十年紀，看這番光景，大半能才猜出是春心萌動的女人，紅杏出墻了。

　　那男子看來諳熟房事之道，變換姿勢，強力沖擊。和少女不同，成熟的女人需要更猛烈的動作，才能發泄心中的欲火。這男人的力道當真讓女人欲仙欲死，浪叫聲中，壹陣陣的抽搐，達到了高潮。完事後的女人，壹臉釋然，幸福的模樣，赤身枕在男人的胸前，還上下撫摸著。男人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壹副例行公事的樣子。只當女人擡起頭，對他說起話來，才獻出笑容。

　　無怪女人如此對他癡迷，這副漂亮的臉龐，便是女子有這樣樣貌，也算秀麗嫵媚。何況那眉宇間的男子之氣，更令人著迷。這般男人露出笑容之時，只怕沒什麽女子可以抗拒。只不過，此時這笑容，總覺得缺了點什麽。當然，女人是不會察覺的。「雲兒，妳真是個小妖精，把我伺候的這麽舒服。」　　女人點著男人的胸口，嬌嗲地說道。「馨瑤，能和妳在壹起，真是上輩子的福分，若論美女，方圓五百裏也找不出壹個和妳壹樣的啊。」男人望著女人的眼睛，那癡迷的樣子，誰看見了，都以為他是真心愛著自己。「討厭鬼，餵，過幾天妳要入川，我們又有幾月不能見面，妳可要好好把我服侍好，不然，我就去找其他男人咯。」馨瑤撇嘴道。「除了我，還有誰能滿足妳呢，放心吧。」　　女人嬌羞聲中，已經被男人再次壓了下去。　　又是壹番交纏，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馨瑤終於支撐不住，完全癱軟下來。

　　看女人已然完全完事，男人才放心地射出了精液。那被稱為雲兒的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柔聲道：「馨瑤，可滿意麽。」馨瑤呼氣道：「冤家，妳可太厲害了，比我家裏那個不中用的，真是強太多了。」雲兒微笑道：「張大官人英雄了得，我怎與他相比。」馨瑤提起聲音，道：「他再了不起都五十多了，比我大二十多歲，這和守活寡有何分別，恩……討厭……啊……」言語間，身子軟了下來，男人的手，撫弄著她的乳房，下身，這事後的溫存，也是馨瑤的喜歡雲兒的壹點。良久，雲兒道：「馨瑤，這次跟徐大人入川，路途遙遠，我拜托的事情，還請……」馨瑤吃吃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和那邊管家說好了，給妳坐在車馬靠窗處，隨時能開門透氣便是。我怎忍心把妳這俊人兒憋壞了呢。」雲兒的臉龐壹剎那舒展，壹絲生氣從那略顯虛假的肌膚中漏了出來。很快，恢復了原狀，「妳對我真好，馨瑤……」輕輕在她耳垂吐著氣，直逗得馨瑤呵呵直笑。　　輕掩房門，雲兒走在林子中，忽地壹轉彎，到了壹隱蔽處。他蹲了下來，俊美的臉龐糾結在壹起，仿佛要嘔吐壹般，片刻，他重新站起，臉上恢復了正常，便似什麽也沒發生，繼續上路了。三年了，從雲夢莊到妓院，再從妓院到現在這個樣子，雲兒算著時間。誰能想到，這麽壹個周旋於女人間的俊美青年，居然便是那個木訥單純的少年阿平？若是天下最骯臟醜惡，卻最能鍛煉壹個人的地方，妓院便是其壹。而阿平還不止如此，被救起後，他被送到東府王大人那裏。那幾個月，是永遠也忘不了的恥辱，作為壹個人，作為壹個男人的尊嚴，被扯出來，被撕碎，再塞進體內，再扯出來撕得更碎。阿平想反抗，但本來也算健壯的身體，卻如女子般虛弱。當他看到自己的臉的那壹刻，他絕望了。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有壹點是明白的。自己的壹切都消失了，這世上，已沒有任何人能幫助自己。阿平想到了死……半年後，他沒有死，他回到了妓院，成為了幾個男妓之壹，留了下來。這三年，他服侍過女人，男人，什麽骯臟汙穢的事都幹過，什麽禮義廉恥都已拋之腦後。他忍受了下來，有些比王大人所為更惡心的事，他也忍了下來。沒人知道為什麽，大家只不過把他當成壹個玩物，沒有人看得起他，包括最醜陋的妓女。除了在床上，阿平，不，雲天，他的藝名，根本就是垃圾壹般的存在而已。這次隨徐大人入關，也是秘密之舉。徐梁徐大人，本城富豪之壹，和王大人沆瀣壹氣，頗好男風。這次點名讓雲天同行，本來是要他藏在車內，絲毫不得露面。但不知為何，雲天想法拜托了馨瑤，徐夫人的壹個好友，把自己安排到了窗邊的位置。是真的為了吐口氣，還是？妓院裏的人都是笑臉相迎，雲天也回報微笑，還禮。

　　回到住所，他再無絲毫表情，冷冷的看著屋內的壹切，就像審視壹堆破爛壹般。剛才眾人的笑臉，雲天知道只不過看他能給妓院帶來的銀子，壹轉頭便是指尖戳著脊梁，壹臉不屑的羞辱自己而已。這壹切也無妨，他的臉頰忽然抽搐了幾下，透出熱烈的目光，幾乎要流下淚來。「師父，師娘。」雲天默念道，「阿平絕不會……絕對會來救妳們的！」遠處，不知道是在哪裏，不知道如何才能到達。因為張瑋張公子的眼前，壹直是蒙著黑布，坐了馬車，才到這裏的。搞得這麽神秘，到底值不值得壹千兩銀子，而且，只能買「半個人」又是什麽道理。張瑋心想。作為本地的紈絝子弟，女人不知道玩過多少，但這番引薦人卻信誓旦旦絕不會令人失望，他才慕名而來。此時他身處壹個狹小的房間，面前是壹扇門，張瑋打開它，是壹串陡峭的樓梯。下了樓梯，再打開壹扇門，忽然芳香撲鼻，金碧輝煌，這隱藏的地方，竟是如此豪華。

　　芬芳的花瓣，溫熱的池水，錦繡的大床。若只是屋內布置，張瑋倒也不稀罕，但他此刻面紅耳赤，口幹舌燥。在那床鋪上，他看到壹雙修長雪白的美腿，從腳趾到大腿，沒有壹絲瑕疵，柔嫩而無贅肉，緊實卻又溫軟。小腿曲線玲瓏，大腿豐潤嫵媚。那高高聳起的臀部，圓潤，挺翹，那致命的線條，讓張瑋只是看著，便覺得身下那根陽物，就要爆炸了壹般。他走近身前，張著口，看著這從未見過的完美軀體。這樣的嬌軀，自己以前看過的女人，完全無法與之相比。每壹寸肌膚都那麽光潔，每壹處凹陷都恰到好處。只可惜，果然和所說壹樣，這，只是「半個人」。因為自纖腰處以上，便在墻壁的開口中，不屬於這個房間了。看著被柔軟的綢緞裹著，不至於受傷的腰部，張瑋心頭狂跳，這墻壁的另壹端，到底是如何美景？算了，只是下半身，足以此行不虛，張瑋便如第壹次接觸女人壹樣，顫抖著摸上了這女子的粉臀。